32 智商果然不是靠穿的啊
????李氏是個有成算的人,看她形容氣色都好,且胎相穩固,沈氏便也放了心。帶着李氏送的料子回家,沈氏沒給何子衿做衣裳,她想着,這樣好的料子,閨女還小,這會兒用了倒可惜,不如放起來,待閨女大些再用。
何子衿對穿戴不大上心,也沒在意。
倒是沈氏稀罕這料子,拿出來瞧了幾次,何子衿粉兒大方的跟她娘表孝心,“娘,你要喜歡你就做裙子穿吧,我還有衣裳呢。”
沈氏讓女兒學着鑒賞,“摸摸看,多光滑啊,怪道比綢都貴。”
何子衿摸了兩下,說,“我覺着跟賢祖母身上穿的差不多。”
沈氏點頭,“先放起來,等你大了再給你做衣裳。不然現在你長得快,穿一年也就小了,怪可惜了的。”
何子衿道,“這麽大的一塊料子,娘,你做一身剩下的我也夠用啊。”真的好大的一塊料子,李氏實在是個大方人。
沈氏摸摸這衣料,微不可聞的嘆口氣。
何子衿眨巴眨巴眼問,“娘,你嘆什麽氣啊?”
沈氏打發她,“沒什麽,去問問你祖母,晚上想吃什麽,再去跟周婆子說一聲,叫周婆子提前預備出來。”因何子衿喜歡跑跑颠颠的又愛說話,沈氏常叫她做些傳話筒的工作。
何子衿嘟下嘴巴,去了。
沈氏自有愁事,她與李氏雖交好,李氏喜歡孩子,倒是常給何子衿做件衣裳給塊料子啥的,只是,往常多是些尋常物件……如今,李氏突然給她這麽一塊又大又好的料子,要不是李氏先把話說死,她真的點兒不敢收。沈氏是個有分寸的人,哪怕交情好也是一樣,禮尚往來,有來有往的才行,單方面收人家重禮,不是長久之道。
李氏給她這般貴重的料子,沈氏收着總是心有不安,琢磨還是要尋個适當的時候還禮才行。
沈氏拿定主意,便将事情擱置起來。倒是李氏,用過午飯後微覺倦意,剛要小睡片刻,何忻過來了。
李氏起身相迎,笑問,“老爺怎麽來了?”
“有些惦記你,原想着中午過來用飯,聽說你這裏有客人,便沒過來。”何忻扶她坐下,笑,“你同恭弟妹倒是交好。”
“老爺沒見過子衿,生得玉雪可愛,我想着多瞧瞧子衿,以後生個像子衿那樣的小閨女才好。”說到孩子,李氏的臉上仿佛能放出光來,李忻也是滿眼笑意,“放心,咱們的孩子絕不會比恭五弟家的差。”
何忻其實心裏還是隐隐有些愧意的,李氏年紀較他年輕許多,這幾年,夫妻二人也算恩愛,他這突然要納小,李氏雖沒說什麽,何忻反覺着有些對不住李氏,故此過來同李氏說話,也是寬寬李氏的心。何忻道,“聽說恭弟妹在縣裏開了個醬菜鋪子。”
“她呀,素會過日子的,手藝也的确好。”李氏笑,“現在早上配粥的醬菜就是她送的呢,老爺不是還誇适口麽。”
“女人在家無事,弄個鋪子打發打發時間也不錯。”何忻忽然道,“咱家縣裏也有幾個鋪子,明兒給你一個,你也學着理理看,如何?”
李氏吓一跳,連連擺手,“老爺別說笑了,我哪裏懂這個。我連賬本子都不會看。”
何忻望着李氏不安的神色,眼神愈發溫柔,握住李氏的手放于掌中,道,“聽我說,這也不是一時的念頭了,也不是你有了身子我才打算的。”輕輕嘆口氣,“我這個年紀,如今瞧着還好,只是,想與你白頭攜老也難。當初我既然娶你,必然要給你一個安置的。這件事,早些籌劃才好。如今有了這個孩子,家業是老大他們的,這個你別争,也争不來。我若能活到閨女成親,虧待不了她。若我先走一步,給太多,你們能不能保住得看老大他們的良心。這世上哪,唯學些本事是真的。你放心,我心裏有數,你不懂的,以後可以慢慢學。”
盡管知何忻要納小,李氏自覺早有心裏準備,聽這話仍是不覺滴下淚來,掩淚泣道,“好端端的,老爺如何說這樣的話,我好怕。”
何忻笑,“有什麽好怕的,我又不是不在了。只是覺着我這般三心二意,怪對不住你的。”
李氏眼淚直流,哽咽道,“那你就不會一心一意麽?”她便是繼室,也不想看到丈夫東一個女人西一個女人的。
何忻有些為難,無辜的搓搓手指,“有時,管不住自己。”
李氏氣得一瞪何忻,眼淚也不流了,別開臉,怒,“只盼下輩子你投個女胎試試!”
何忻撫摸着小妻子的脊背,溫聲道,“好,到時換你投男胎,我嫁你。”
李氏含淚輕捶丈夫一記,小聲哭泣起來。
何忻是個明白人,雖然兒子送他的女人挺合他意,他也并不打算委屈李氏,這畢竟是名媒正娶的續弦。
妾是納了,何忻非但将話同李氏說了個明白,同兩個兒子也說清楚了。兒子們面兒上雖有些尴尬,到底心安。
雖納了妾,何忻待李氏格外尊重起來,家中妾室也要每日清晨去李氏房裏問安,便是幾個媳婦那裏,李氏素有自知知明,從不必她們前來立規矩的。不知何忻怎麽想的,對兒子道,“你們太太是我名媒正娶的,敬她也就是敬我了。”如此,媳婦們全部警醒起來,每日規矩不差分毫。李氏說了幾次,均不能免。
大兒媳杜氏私下同丈夫何湯道,“是不是父親對咱們不滿哪?”
何湯舒舒服服的燙着腳,“賢妻美妾,父親過的是神仙日子,有什麽不滿的。”
杜氏輕聲道,“我倒覺着父親對太太更好了。”
“父親就是這樣,要是給你琢磨透了,也置不下這些買賣。”何湯閉眸思量,“父親還年輕,有父親在前頭擋着,咱們日子過的舒坦。太太是個賢良人,這是咱們兒女的福氣。”或許父親是因為妾室的事不滿,人是他送的,父親也沒拒絕不是。這般行事,約摸是為了安李氏的心吧。
丈夫這樣說,杜氏笑,“我也就随口一說,只是覺着,我跟弟妹這樣每日過去,我們沒啥,無非就是去請個安,倒是太太瞧着些不安。”
何湯唇角一勾,暗道,果真是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不過,何湯道,“父親怎麽說,咱們就怎麽做,太太不自在,你越發恭敬些才好。聽說太太喜歡恭五叔家的妹妹,你也帶咱們丫頭過去說話,太太有了身子,定是喜歡孩子的。”父親的年紀,就是娶個繼弦,何湯也沒覺着如何,無非就是家裏多添張嘴,依他家的家業,不在乎這個。倒是李氏突然有孕令何湯警醒,他沒想到李氏能有身孕,虧得肚子裏是個丫頭,若是兒子,将來家業都得兩說。他給父親找女人也是為了這個,分一分李氏的寵,省得李氏真生出兒子來。至于那個妾,何湯自然早有準備。
何湯道,“眼瞅着就是太太生辰,她有了身子,父親想必是要大辦的,你提前備着些,別臨到頭慌手慌腳。”
李氏以往從不大辦的生辰。聽丈夫這般交待,杜氏忍不住笑,“太太有了身子,果真是金貴人兒了。”
何湯臉一沉,“這話叫父親聽到,可有你的好!”
杜氏一掩嘴,笑,“我知道。”服侍着丈夫燙了腳,夫妻兩個說會兒話,方上床安歇。
如杜氏所言,以往李氏的生辰都只是自家院裏擺個小宴便罷,她不是鋪張的性子,亦不計較這些。而今何忻提出給李氏大辦,李氏低頭思量片刻,咬咬唇道,“我知道老爺一意為了我,只要老爺心裏有我,也不在這一時半刻。我本就不擅長那些熱鬧場面,如今身子漸重,也容易勞累。再者說,我的生辰,自來沒有大辦過的,這有了身子就大張旗鼓起來,怕叫人說嘴。我想着,等生下閨女來,老爺給咱們閨女大辦滿月禮才好。”
何忻沒想到李氏會拒絕,想一想,笑,“那也好。是我想的不周,孩子月份大了,要是覺着累就多歇着,你不是喜歡跟恭弟妹多話,多請她過來也無妨的。”
李氏笑,“前兒才來過呢。”
“恭五弟為人也實誠,這一家人不錯。”何忻想了想,道,“咱們常吃着他家的醬菜,是味兒不錯,難得恭弟妹有這樣的好手藝。過幾天我去州府辦事打點,金銀是少不了的,讓恭弟妹把她家的醬菜弄一些來,我當家鄉土物帶去,興許那些文绉绉的官兒喜歡。”
李氏不解,“哪裏有拿醬菜送人的?豈不寒碜。”
何忻笑,“你不知外頭的事,有些當官兒的慣會裝腔作勢,他們這些人,啥都講究。吃穿用度無一不精,金銀見得多了,書畫雅物更顯檔次,再者,各地土物也喜歡。金銀是得有,但若只送金銀,就顯得俗了。”
“怪道老爺每年都會買那些土産。”李氏眉目舒展,一笑道,“看來送禮也是門大學問來着。”
“這是自然。送對了,事半功倍。送的不對,賠了銀錢不說,怕還要惹上事端。”何忻笑,“別忘了跟恭弟妹說一聲。”
“老爺放心吧,您這樣提攜她的生意,她再沒有不樂意的。”
“說不上提攜,是她家醬菜的味道好。”何忻道,“再者,都是族人,你又與她交好,但有機會,順手而已,這也要看她的機緣。”
李氏當天就命仆婦去請了沈氏過來,将事情同沈氏說了,沈氏自是樂意的,且沈氏是個再明白不過的人,感激道,“忻大哥這樣的提攜我的小生意,定是嫂子在忻大哥面前沒少說我的好話。”
李氏笑,“難不成你就不在別人面前說我好了?咱們脾氣合适,我并沒有特特在老爺跟前說什麽,還是老爺突然提起,讓我跟你說一聲呢。”
沈氏笑,“那我也知嫂子的情。”又問,“嫂子生辰就在眼下了,想過怎樣慶賀沒?”
李氏撫摸着鼓起的腹部,柔聲道,“以前怎麽着,還是怎麽着。”
沈氏沉吟片刻,“有了孩子,怎能一樣。”李氏先時低調,連府裏的事俱交給兩個兒媳打理,她自己是不沾的。讓沈氏說,這是李氏自己明白。但現下怎一樣,何湯能做出給父親找女人的事,李氏眼瞅着又有自己的孩子,就是為着孩子,也該叫人知道,她現在是這家裏的正房太太!不然,你知理的退一步,別人只當你膽小呢!
李氏顯然更有耐心,笑,“待孩子生下來,怎樣慶祝不成呢。”
沈氏是個聰明人,這話一點既通,笑,“嫂子說的是,倒是我想的短了。如今你這肚子月份大了,若大操大辦,熱鬧歸熱鬧,累也真累人,怕是吃不消。”
陪李氏說了會兒話,沈氏便回家準備醬菜。
醬菜倒是現成的,只是裝醬菜的東西叫沈氏犯愁,她鋪子裏壇子罐子的不少,這些東西,在碧水縣用用倒好,若是何忻出去做土物打點,就忒拿不出手了。沈氏想着,得找個好些的東西才成。
只是,何家的條件擺在這兒,籠共三五百畝地的家底,貴重東西一樣沒有。
沈氏便為這個發愁。
何子衿知道後也沒啥好主意,而且,她十分懊惱的覺着,別人一穿就跟諸葛亮上身似的,怎麽她穿這好幾年,智慧也沒見長啊!
何子衿想破腦袋,跟她娘說,“咱家沒錢,也沒貴重物。”有這樣的前提,就只得往那便宜又出人意料的東西上想。”
沈氏如何不知這個理,只是想這大半日也想不出來,道,“大不了就用咱鋪子裏的壇子裝好送去,其他的叫你忻大伯去費心吧。”嘴上這般說,沈氏到底想将事做周全的。
後來還是鋪子裏的掌櫃兼夥計沈山想的主意,“咱們小地方人,不比外頭人精致。叫小的說,弄個大瓢瓜,把醬菜塞裏面,用油簍裝了,幹幹淨淨的送去,瞧着也好看。”
沈氏還有些猶豫,何子衿脆聲脆語的說好,沈氏笑,“那就這麽辦,要是忻大哥不滿意,就讓他自家想法子去吧。”
何子衿同沈氏道,“山大哥還真是聰明。”
沈氏笑,“你舅舅的眼光再不會錯的。”非但聰明,人也能幹,她這鋪子開的不久,不說賺多少錢,卻是沒賠錢的。沈山也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全靠他裏外張羅。
人家沈山的年紀,再想到人家本土本身的智慧,何子衿感嘆:智商果然不是靠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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