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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覺得最近初瑤有點奇怪嗎?”李娅夕躺在按摩椅上, 閉眼道。
李澤認真操作游戲,随口說,“戀愛中的女人不都一個樣嗎, 有什麽好奇怪的?”
老王端着泡好的枸杞茶走了過來, 一腳蹬在了椅子上, 将李澤送出了自己的視線,然後挨個數落不認真工作跑來自己這裏偷懶的兩人,“我說你們都什麽毛病,把我這兒當什麽垃圾投放站了嗎?一有空就往我這兒跑。就你,李娅夕你這都往我弄了多少個按摩椅了, 昨天還有病人以為走錯了地方, 進了什麽按摩椅專賣店!還有你, 李澤你也好意思笑?自己打游戲什麽水平心裏沒點數嗎?這是我辦公的地方, 你把這些玩意兒全給我換成打游戲的,還讓我怎麽工作?!”說着,抖了抖李澤前兩天買來換上的吃雞專用鍵盤跟鼠标。
被數落的兩人閉嘴不說話,直到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李澤才鑽空子移了話題, “病人來了,快快快, 接客。”
病人初瑤一進門, 就被排排放置的按摩椅閃了眼,“什麽情況?老王你改行了?”
老王丢給了初瑤一記生無可戀的眼神,讓她自己感受。
“喲, 我們唐夫人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李娅夕說話的時候眼皮子都懶得動。
挑了個按摩椅躺了下來,初瑤撇撇嘴,“例行公事。”
她口中的例行公事便是每周的治療。
“我倆先出去,等會叫我們。”李澤見老王面色驟然嚴肅,上去拍了拍李娅夕的肩,拉着她一塊兒出了門。
出門後,李娅夕接了杯水晃晃悠悠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你真沒覺得初瑤最近不大對?”
過兩天就是《我是槍神》的首錄了,第一期還是直播模式,所以李澤一門心思都在節目上,“沒有吧,她不挺正常的嗎,狀态都比之前好多了。”
李娅夕斂眉,很不認同李澤的說法。
“我覺得,她好像開始封閉自己了。幾年前她媽媽那事發生後她将自己關在家裏足足一整年,你還記得嗎?”
這事李澤沒忘。他跟李娅夕和初瑤是小學到大學的校友了,說句世紀姐妹花也不為過。當時那檔子事後,初瑤休學在家,足不出戶足足一年,期間除了老王,沒人能接近她。
那時候他們都還很小,直到長大後,李澤想起那段日子,依舊很害怕,他還記得那時候身邊的小朋友都說初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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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不好的回憶湧上來,李澤方才嘻哈的心情一點兒都沒了,他蹙眉,“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點。她這幾日除了正常的電影宣傳外,在外面的時間幾乎為零。”
“不止這個。”李娅夕沉着臉,“她好像漸漸開始脫離我們了,以往跟我們在一起,她都格外的願意把自己所有的情緒亮出來,可現在,我總覺得她跟我們同處一個空間時,有點焦躁不安。”
她不是專業的心理師,分析不出什麽玩意兒,只能把自己最直觀的感受說出來。
聞言,李澤也認真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豈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李娅夕說,“甚至有可能比那時候的情況還要糟糕。”
“你說,這一切會不會是因為唐逸這個變故?”李澤不由道。
李娅夕晃着水杯,不再多言。
而此時,老王正記錄着初瑤從進門開始就不安的種種表現。
比如她挑選按摩椅的時候選擇了最靠邊離他們三人都很遠的那一個,比如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與他們幾撞過視線,再比如他現在走近時,她慌張的起身。
這一切舉動都是來自她身體的誠實反應,而她本人卻并不自知。
就跟他知道唐逸後定下治療方案的那天向老師請教時,老師給出的答案一模一樣。
當時老師說了兩種答案,一種是初瑤因為唐逸徹底走出了陰影,另一種便是現在這種情況——
她藏起了那段讓自己不能接受的回憶,甚至把那段回憶美化,這一切都會從她真正信任唐逸開始,一旦這種信任産生,對于初瑤這樣的心理疾病患者,用不了多久就會把信任變成依賴。
依賴成性,是好也是壞。
而初瑤現在,完完全全是後者。
她隐藏了那段回憶,或者說,她開始逐漸覺得,只有唐逸才能讓她信任,這樣的自我認知,就好像回到多年前她自閉的那一年,那時候的初瑤認為,所有人都是虛僞的,所有人都在騙她。
她現在的狀态重回過去,有極大可能是因為過去的事,她知道了什麽。
初瑤的确是知道了一些東西,就在幾天前她開始調查易德,無意間發現易德跟她爸媽都是校友,她順路摸去了那個學校的貼吧論壇。逛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看到了一個天雷滾滾的帖子。
帖子說的是一段虐心四角戀,一開始初瑤權當打發時間看,直到最後一層樓,有人爆出了四角戀的幾位主角——
易小海,初才,姚靜,姚清。
易德是易小海的出道名,這個是初瑤調查過後才知道的,初才是她爸爸,而姚清,是她媽媽戶口本上的名字。
只有姚靜她很陌生,而這個她陌生的名字,在這段四角戀中是主角位置,易小海跟初才為了她一度大打出手,而喜歡易小海的姚清,只能眼睜睜這樣看着自己的愛人為了其他女人受傷。故事的結尾,姚靜死了,死在了一場車禍中,有樓層爆料說,姚靜的死絕非意外,也有人說看到了姚清開車撞人……
初瑤捋了一遍,最後把這事當做了飯後看的狗血小說,可第二天,她就從私家偵探那裏收到了這三個人的合照。說是三人的合照,其實是四人,因為有一個人被人從照片上撕去了,只在照片上留下了一塊兒白色裙角……
缺的那個角是姚靜嗎?
是誰撕的照片?
初瑤記得。
爸爸說,他很愛媽媽,媽媽是他的初戀。
媽媽說,她很愛很愛爸爸,不然就不會有她。
易德也曾在采訪中說,他愛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有動人的歌喉,迷人的眼睛,他願意溺死在她的溫柔鄉裏。
他們在說謊?
對,他們都在欺騙……
“朋友從意大利那邊帶來的咖啡,你嘗嘗。”老王不動聲色的将初瑤的表情收進了眼底,将咖啡放到了她手邊的小桌上。
老王的聲音像是一根鎖鏈,瞬間将初瑤拖出了無盡深淵。
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初瑤額間滴落着冷汗,腿一軟,倒回了按摩椅上。
老王沒有去扶她,而是放了一段悠揚的音樂。
歌聲像是治療病情的良藥,穿透初瑤的內心,把她糾纏不清的神經歸為原位。
良久。
“咖啡不錯。”初瑤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左手覆着右手,壓下了那份焦躁心慌。
“其實在我嘴裏這咖啡都是一個味,如果不去翻看百度百科,我壓根不知道這有什麽區別,不過世界上的咖啡千千種,我也不可能都知道不是?就跟有些事一樣,擺在我們面前的不一定是事實,你自己了解到的也未必又是全部。”
“初瑤,這幾天,你覺得自己狀态怎麽樣?”
老王先是給了她提示,才進入了正題。
初瑤很聰明,很快就聽出了老王話裏的意思,但依舊刻意避開回答了另一個問題,“還好,不是很糟糕。”她說。
老王也不驚訝,初瑤現在的情況在他預料之中。
“對了,你不是讓我調查易德嗎?”
初瑤手不自覺的收緊,“有眉目了?”
老王聳肩,“有啊。他沒死。”
“就這個?”
“這個已經很有用了啊。”老王暫時沒把那張前天早上得到的照片拿出來。他懷疑初瑤已經知道了他現在所了解到的。
“确實有用。”初瑤敷衍。當初易德消失後,好多人都說他死了。
“那你看,我都給你分享了我知道的,你了解到了什麽也分享分享呗,這樣我才好繼續調查。”老王循序漸進的道,過程中認真留意初瑤表情。
果然,在他說到這兒的時候,初瑤焦躁不安的症狀又出現了。
她果然是知道了什麽。
看來,他還是得去氣一氣老爺子……
與此同時,結束比賽下場回了基地的唐逸,碰到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
許山海一眼便認出這是初瑤老爸身邊的司機,立時把唐逸護在了身後。
“馮叔這是來找我的嗎?”他開玩笑道。
大家疑惑不解的打量着兩人,許山海給後面發呆的幾個小子使了個眼色,劉帥幾個接收眼神,正要一臉懵逼的離開時,就見那個馮叔笑容憨厚的攔下了他們的去路。
準确說,是唐逸的。
“你好,你是唐逸吧?我們家初總想要見一見你。”
他說話時态度很好,好到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許山海想阻攔,不遠處那輛黑色的汽車響起了兩聲喇叭。
他轉頭,看了唐逸兩眼,替他整了整衣服,交代道:“問什麽答什麽,去吧。”
唐逸聽到“初總”二字,就已經猜到幾分了。
在衆人“精彩”的目光下,他跟在馮叔身後上了車。
車子裏坐着一位戴金絲框眼鏡中年男人,男人一身西裝表情肅立,看起來極難相處。
唐逸原本以為自己會很慌亂,卻在看到男人眼角那顆淚痣的時候,安靜了下來。
眼前的人是初瑤的父親,他一定也跟初瑤一樣,是個極其好的人。
與他想的出入并不大,初才讓司機找了家溫馨的小飯館,點了一桌家常菜後,挽起了襯衫袖口,開始吃飯。
邊吃邊問,“你覺得我家瑤瑤怎麽樣?”
一直從容淡定的唐逸,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吓到茶水嗆了嗓子,咳嗽了老半天才紅着一張臉結結巴巴道,“很,很好。”
說完又覺得太過于簡單,急急忙忙的補充,“她很獨立很堅強也很善良,她演技好唱歌好聽,她……”
“長的不美嗎?”初才打斷她,“這才是那丫頭最大的優點。”
唐逸也不知道自己剛剛胡拉亂扯了什麽。從他喜歡她的那一刻開始,就是說不清原因的,就只是喜歡她,很喜歡她,想要一直一直守在她身邊的那種喜歡。
猛地聽到對面的男人玩笑似的說了最淺的一個特點後,臉更紅了。
“好,好看。”
初才滿意的點點頭,“有眼光。那丫頭百分之九十的基因都是來自于我哈哈哈。嗳小唐,你別只看不吃啊,菜都涼了。”
唐逸又被這個“小唐”給驚到唾沫卡嗓子,“好,好的。”
這一頓飯很愉快,唐逸從最開始的緊張,到最後時不時的還能接住初才的玩笑話。
初才甚至很看好唐逸現在從事的職業,大概是家裏已經出了一位電競選手,他對電子競技的接受對比起那些認為電競就是打游戲荒廢時間的家長來要高很多。
至此,唐逸才徹底松了氣。跟初瑤在一起後,他偶爾會想,自己這份職業是否能夠被她的家人所接受,現在看來,是他太過多慮了。
跟她的家人相處起來,似乎和她在一起一樣,讓他感覺無比的放松。
送完唐逸回基地,初才讓馮叔轉頭去了初瑤那邊。
“剛剛初總為何不跟那個小男生提小姐的事?”馮叔沒忍住,問。
初才合上了手上的項目資料,“一個人的品性如何,他的一舉一動都能提現出來。你覺得那孩子怎麽樣?”
馮叔想了想,“是個有禮貌又謹慎的孩子。”
初才點點頭,“今天這一見,我總算知道那丫頭為什麽會相信他了。那小子不錯。”
“可小姐的病……”馮叔猶豫道。
初才看向車窗外,“我相信那小子不會讓我失望。”
“在某些事情之前,我和你希望我家丫頭可以幸福安穩。”
遇到了紅燈,馮叔停了車,“那老王那邊……”
“那家夥估計這兩天還會過來,他既然對這事起了好奇心,查不到是不會罷休的。”可有些事,不是非要有個結果,非要有個真相才可。
想了想,初才又道,“你去聯系聯系劉清遠,那丫頭一直把這事的希望寄托在這小子身上,他估計已經查出點眉頭了。”
馮叔應了聲,繼續開車。
此時,初瑤從老王那裏回了市區這邊,還沒進家門,就聽身後有人叫她。
“爸,你怎麽來了?”或許是那張照片的緣故,直到現在,初瑤見到眼前的男人依舊會焦躁。
初才察覺到自己閨女刻意後退了兩步,不動聲色的停下了往前的動作,“我來看看自己大明星閨女不行嗎?你看看誰家閨女像你,這麽久沒見老爸,見到了竟然一點都不驚喜。”末了,故意擺出了一副生氣的表情。
初瑤緊緊握着門把手,很想下一刻就頭也不回的沖進去将門牢牢鎖起來。
“驚喜啊。”她道。
她面色蒼白的說出“驚喜啊”這種話,初才自然是不信的。
不由地,他想到了幾天前老王提到的病情轉變。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像極了幾年前把自己封鎖在家整整一年的那個時候。
初才無盡的心疼。他的女兒本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好半天後,初才苦笑一聲,“驚喜也沒用,老爸公司忙,就算你驚喜,今天也不能帶你去吃大餐。”說着看了眼時間,“老爸改天過來看你。”說完,轉身離開了。
他來的時候腰杆直挺,渾身上下都是社會精英的模樣,暮然轉身,卻不自覺的塌了下來,沒了強撐的氣場,他只不過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父親,一個明明女兒就在眼前卻不能與她多說幾句話的無能父親……
過的誤會就像一根橫在他們之間的高山,任憑他怎麽跳也無法跨越。可有些誤會,它還是只是誤會的好,因為有些真相,是不允許被公開的。
唐逸從學校接到唐小溪後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家,一進家門就聽到“聽令哐啷”的聲音,聲音源頭來自于廚房。
他一驚,急忙過去一看,就瞧見自己的女人正穿着圍裙在廚房奮戰。
“嫂子今晚做什麽好吃的呀。”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唐小溪已經改口叫了初瑤嫂子。
初瑤轉過身,臉上還沾了奶油,唐逸從進門開始就淡着一張臉,直到這會他也是表情不太好的單手捂住了唐小溪的眼睛,一把将手裏還握着面粉的人拽進了懷裏,然後将她臉頰的奶油吃掉。
原本雙耳通紅的初瑤,在看到對她動手動腳的這個家夥比她還要臉紅時,臉上的溫度也降了不少。
她拍了拍唐小溪的腦袋,“做了蛋糕,小溪先去寫作業,待會兒好了叫你出來哦。”
被遮着眼睛卻從哥哥指縫中看到哥哥偷親嫂子畫面的唐小溪,搖頭晃腦的拉着嫂子走到一邊,悄悄說,“嫂子一定要小心啦,你別看我哥長的很乖,這都是裝的,小心被他吃掉哦,他可是黑夜之中的餓狼。”
初瑤沒忍住笑出聲,“你這都是打哪兒學來的話?”
完全不懂“黑夜之中的餓狼”是什麽意思的唐小溪,很認真的說,“電視劇。”
初瑤搖頭,“腦殘偶像劇誤人啊。”
唐小溪說,“我都看嫂子演的劇。”
初瑤:“…………”
“小溪說了什麽?”幫忙打下手的唐逸側臉問。
初瑤手上還沾着面粉,她把面粉蹭到唐逸臉上後,掐了把他的腰,“說,讓我手下留情,別這麽早就把你吃掉。”
唐逸懵了懵,臉一紅,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那你,要吃嗎?”
初瑤捧起他的臉,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嗯,很好吃。”
好半天後。直到聽到初瑤收拾器具的聲音,唐逸才睜開眼,“就這樣嗎?”
初瑤将婊完花的蛋糕端上了餐桌,“不然呢?”
話剛說完,腰間就纏上了一只手。唐逸從身後單手抱着她,似是撒嬌又似是懲罰一般,腦袋搭在她肩膀蹭來蹭去。
“你別亂動。”初瑤話裏都帶着笑。
唐逸依舊蹭她的脖頸。
初瑤只得拖着一只人形大犬去收拾餐具,“小溪還在呢,你注意點兒!”
“她在寫作業。”唐逸繼續蹭。
被蹭的無可奈何,初瑤舉雙手投降,“好好好我輸了,說吧,你想怎麽樣?”
唐逸這才直起身,那雙平日裏像是裝滿了星辰大海亮晶晶的眼睛,此刻眼角一耷,顯得格外的委屈。
他說:“今天比賽,我拿了第一。”
初瑤這才猛地想起,唐逸今天還有比賽。
“你說過要來。”他又開口。
這兩天初瑤被那堆事情搞的心煩意亂,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真誠的道歉,“對不起。”
唐逸唇線緊抿,“你還說,如果贏了,會給我禮物。”
完全忘記準備禮物的初瑤,十分愧疚道,“可以等明天嗎?”
唐逸低着頭不說話,只露了一個毛茸茸的頭頂。
初瑤手足無措,小朋友平日裏很好哄,可現在她手邊似乎也沒有什麽能夠哄他的東西。
她上前捧起那張委屈巴巴的臉,“別生氣,先獎勵你這個好不好?”說着,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透了點光,暈染的格外好看。
唐逸搖頭。
就在初瑤打算把剛出爐的蛋糕作為獎勵時,整個人往前一傾,猛然落入了唐逸的懷裏。
她小小的差點驚呼出聲,就在這時,被唐逸準确無誤的堵住了嘴巴。
“唔——”呼吸一滞,初瑤腿一軟。
唐逸将她穩穩當當的抱住,然後說,“暫時先要這個。”
說完,低頭吻了上去。
初瑤紅着臉掙紮了兩下,氣喘籲籲道:“去洗手間,別在這兒,小溪還在。”
“嗯。”唐逸應聲拽着她進了洗手間。
還未等初瑤反應,洗手間的門便被他一腳合上……
寫完作業的唐小溪開開心心的出來吃蛋糕,到餐廳時才發現哥哥跟嫂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只留了桌上特別漂亮的巧克力蛋糕。
左右瞄了眼,她嘿嘿一笑,拿着小刀給自己分了好一大塊兒的蛋糕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動靜很大,從洗手間那邊傳過來的。
端着蛋糕,唐小溪一邊吃一邊走了過去,還未靠近就聽到嫂子說,“小溪在外面嗎?你來的正好,我洗澡忘記拿睡衣了,你幫我上閣樓取一下吧。”
唐小溪停下腳步,“好。不過嫂子你沒事嗎?我剛剛聽到什麽東西掉下來了,是你滑倒了嗎?”
“……我不小心碰倒了洗發水,沒事兒,你去幫我取衣服吧。”
上閣樓上一半的唐小溪重新返回,“對了嫂子,我哥呢?他怎麽沒人了?”
洗手間內,初瑤面紅耳赤的一手遮着胸口一手捂着唐逸的眼睛,“噓”了聲讓他別開口,“你哥啊,出去幫我買食材了,等會吃完甜點我還要做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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