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沈家人雖然都是無神論者, 但是選址建造沈家莊園的時候, 卻遵循華國的古老傳統, 選了一個背山靠水的地方。而這種地段, 風水往往都極不錯。
如今鬼宅搬遷, 之前沈之語布置在家裏的各種陣法也就不需要了, 他和趙方兩人把陣法裏裏外外的拆了個幹淨,最後就留了個風水局。
“喲,你家沙發換地方了。”在客廳看風水的趙方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 正正好壓着棺材的沙發不見了,換成了一架古董擺設,“看來, 你爸也沒你說的那麽無神論嘛。”
“估計有點心裏膈應吧。”沈之語說道, 那天安年無比肯定的指着沙發說底下有棺材,估計當時在場的每個人, 以後只要看見沙發,都會想到底下的棺材了。這事就算不信, 想起來也糟心啊,所以還不如幹脆就把沙發全挪了個地方。
“不過歪打正着, 這麽一改, 你家客廳的格局反而更好了。”趙方說道, “我看只要把書架上那兩個擺件換個地方就行了。”
沈家莊園很大, 真要徹底改風水,工程量挺大的。但好在當時建造沈家莊園的是沈老爺子,沈老爺子當時非常的疼大孫子沈之語, 于是屋裏的陳設幾乎都是按照沈之語的要求布置的,所以沈家的風水局本來就很完整。兩人這次只是改動,要改動的地方也不多,于是沒花多少時間就弄完了。
改完風水局,鬼氣又被陳陽用淨化符淨化幹淨了,山脈水源的天然靈氣頓時毫無阻礙的彙入莊園,讓莊園裏的人冷不丁的精神一震,只覺得忽然渾身一松,呼吸都輕快了。
澆花的,除草的,做飯的,看門的同一時間,忽然都覺得今日的天氣格外的好,讓人忍不住就露出笑容來。就連糾結着要不要把大少爺忽然回家的消息報告給老爺的管家也莫名的覺得自己心胸有些過于狹窄了,人大少爺回自己家,自己幹嘛跟個奸佞小人一樣去告狀,頓時腳步一轉,回自己屋裏喝茶去了。
“小衛出來了嗎?”沈之語人還沒進後花園,聲音倒是先過來了。
“小語,我出來了,東西都打包好了。”正在給安年科普自己各種毛衣的花紋以及編織方法的鬼少年,朝着沈之語的方向開心的揮着手,手裏還抓着一件毛衣。
“那就好……你們這是……”轉過花叢,看清楚場中三人/鬼的造型,沈之語忽然就愣住了。
“哈哈哈哈……你們是不是有毛病?”趙方是和沈之語一起出來的,當然也看到了三人的造型。他看到兩人一鬼身上的毛衣,毫不客氣的就嘲笑了出來。
三分鐘後,趙方也“被迫”穿上了鬼少年的涼爽牌毛衣。穿上之後,他只有一個感受:傻叉就傻叉吧,涼快最重要。
“小衛的棺木裏沒有屍骨,但是有一塊玉佩,如果要徹底把鬼宅遷走,玉佩也必須帶走。”沈之語說道。
“小鬼你怎麽沒把玉佩一起帶出來?”趙方問鬼少年。
“我拿不動。”鬼少年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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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你的陪葬品嗎?你為什麽會拿不動?”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拿不動。”鬼少年也很疑惑,他生來陰氣強大,即使很小的時候都可以接觸到凡間實物,但是唯獨這個玉佩他拿不動。本來這個玉佩拿不拿的對他影響也不大,但是小語卻說這個玉佩是他的陪葬品,為了防止以後有意外,最好能帶走就一起帶走。
“這小鬼的棺材在底下六十米,我們怎麽拿?你爸回來之前,咱能挖到嗎?”趙方問道,六十米,得幾十層樓了吧,想想就頭暈。
“不用,我畫個陣法,讓玉佩自己飛上來。”沈之語說道,“不過我靈力不夠,你們借我點靈力。”
“隔空取物,你還有這本事?”趙方驚訝道。
安年也是一臉的佩服。
“不是,那玉佩本就有靈氣,而且那玉佩不知道為什麽透過小衛和我産生了一些聯系,所以我可以用控制靈器的方法控制它而已。”說着沈之語重新帶着幾人往客廳走去,走到了棺材的正上方,原來放着沙發,現在放着古董擺件的位置。
趙方把古董擺件挪開,沈之語蹲下,用早就準備好的朱砂畫了一個陣法,然後說道:“這玉佩雖然和我有些聯系,但是畢竟不是我的靈器,我控制的時間不會太長,所以一定要一次成功。”
“嗯。”場中靈力最高的安年鄭重的點着頭。
有了安年的保證,沈之語頓時安心不少,朝兩人示意了一下,開始啓動陣法。
他們三人用靈力啓動陣法,陳陽怕打擾他們就退後兩步站在了安年身後。鬼少年則對于這塊玉佩不怎麽上心,正自己蹲在地毯上,把自己麻袋裏的毛衣全倒了出來,細細的挑選整理着。
當靈力灌注到陣法裏,通紅的朱砂仿佛通了電一樣驀的亮起,很快,沈之語就感應到了棺木中的玉佩。
“嗡嗡嗡~~~”玉佩發出嗡嗡的蜂鳴聲。
“起!”沈之語大喝一聲。
頓時,棺木中的玉佩仿佛子彈出膛一般嗖的一下射穿棺木的蓋子,穿過三米高的墓室,然後沒入上層的泥土之中。
“唔!”五十多米泥土和岩石的阻礙,讓三人的靈力消耗過大,幾人勉勵的維持着陣法,臉都憋紅了。
“小衛,給我一口陰氣。”安年忽的扭頭朝鬼少年喊道。
“啊?”正在疊毛衣的鬼少年一愣,身體卻先于理智反應,擡手朝安年送過去一團陰氣。安年張口吞下,周身靈力一震,玉佩穿過沈家主屋的地板,嗖的一下飛了出來。
“快接住。”玉佩沖勢太猛,飛出地板之後直飛天花板而去,足足又飛出去兩米才開始往下墜。沈之語見狀,連忙起身去接,誰知三人都有這打算,一起起身的後果就是又撞到了一起,誰也沒起來。
最後還是陳陽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那塊玉佩。
入手溫良,色澤碧綠,是快好玉。
三人揉着腦袋站起來,齊齊湊到陳陽面前去看玉佩。
“這玉佩靈氣倒是很足,但是不知道怎麽看着陰嗖嗖的,有點瘆得慌。”趙方只看了一眼就評價道。
“瘆得慌?”沈之語望向趙方。
“啊,你們沒覺得異常嗎?”趙方問他們。
沈之語猶豫了一下,伸手去拿陳陽手裏的玉佩,誰知手指才碰到玉佩,心頭忽然一悸,讓他倉惶的松開手。
“怎麽了?”趙方見沈之語臉色不對。
“不知道,我一碰它就不舒服。”沈之語臉色有些發白的說道。
“你不是和它有聯系嗎?”
“我是透過小衛和它有聯系。”沈之語解釋道,“應該是這個玉佩把我當成小衛了,但是我直接碰它似乎不行。”
“那這東西有些邪門啊。”趙方摸下巴。
安年一聽,頓時不安的朝陳陽說道:“陳陽哥哥,那你也別拿了,趕緊放下。”
“我沒事,別緊張。”陳陽安撫道,這玉佩他拿在手裏半天,一點不适都沒有,就連護身符都沒反應,想來應該對他是沒有危害的。
“你沒事?”趙方不确定的問道。
“沒事。”陳陽重複道。
“那你拿在手裏什麽感覺?”趙方繼續問。
“嗯……入手溫涼,是塊好玉?”陳陽把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難道現在的玉佩也成精了,還知道自己往福源深厚的地方待?”陳陽和他們的區別,除了身上沒有靈力之外,就是那一聲厚的流油的福源了。
“大少爺,你們要留下吃午飯嗎?”這時,門口忽然傳來管家的聲音。
沈之語擡手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十二點多了,還得趕飛機,不宜久留,于是說道:“先別管這些了,回帝都再說。陳陽,玉佩你先幫忙拿着。”
“嗯。”陳陽點了點頭,随手就把玉佩裝進了口袋裏。
趙方把被他挪開的古董擺件挪了回去,把朱砂陣連帶那塊玉佩飛出時戳破的地板一起遮蓋的嚴嚴實實的,保準短期內不會被人發現。
沈之語把東西收了收,走到鬼少年身邊,把他那一麻袋毛衣拎在了手裏。沒辦法,要是讓鬼少年自己拎着,出去還不得吓死人。
“把衣服放進來,我們走了。”沈之語示意鬼少年把手裏抱着的毛衣一起放進麻袋裏。
“這件是要送給小言的。”鬼少年忽然說道。
“你送他衣服幹什麽?”沈之語納悶。
“在這裏,除了你之外,小言是唯一一個見過我的人,雖然他肯定不記得了,但是離開前我想送他件禮物。”鬼少年說道。其實沈之語上中學之後就很少回家了,而家裏的同齡人就沈之言一個,雖然沈之言看不見他,但是鬼少年還是很喜歡湊在沈之言身邊的。再加上沈之言是妥妥的學神,幾乎不去學校上課,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沈父請了家教來家裏教,因此,鬼少年也跟着沈之言一起學了不少知識。
算起來,這一人一鬼也算是同窗了。所以鬼少年剛才在袋子裏精挑細選了一件最好的留給沈之言。
“行,給我吧。”沈之語從鬼少年手裏接過毛衣,用剩餘的一點靈力清除上面的屍氣。
鬼少年手織的毛衣,不但沾染了他的氣息,也沾染了對普通人有害的屍氣。安年他們三個天師,穿上毛衣都有靈力護體所以沒什麽影響,陳陽身上不但有護身符,還有福源抵制,所以也沒有問題。但是如果要給沈之言穿,就需要用靈力清除上面的屍氣了。
“大少爺?!”管家見沈之語久久沒有回複,忍不住又大聲了一些。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就見他家大少爺在大夏天裏,穿着一件看起來就無比溫暖的毛衣從屋裏走了出來,而且不但他穿了,和他一起來的三個客人也都穿了。
怎麽了?難道是屋裏的空調開太大了?
“不吃了,我們現在就走。”說着,沈之語把手裏的毛衣塞在一臉呆滞的管家手裏,留下一句給二少爺的,就拎着個一□□布袋子,帶着客人又離開了莊園。
因為是要送人的,鬼少年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個包裝袋,把毛衣折疊好之後嚴嚴實實的包裝了起來,以至于拿在手裏的管家并沒有察覺到這件毛衣的特殊之處。只是在疑惑,難道他家大少爺是打算改行做服裝生意了?
四人一鬼回了市區,随便找了個飯店吃了飯之後就直奔了機場,預備回帝都了。
機場裏,趙方還在嚷嚷着,早知道飛機會延遲起飛,他們就在沈家莊園吃完飯再回了,還能省一頓飯錢。
“又不用你出錢。”忍無可忍的沈之語說道。
“我這不是為你省錢嗎?”趙方回道。
“不用!”沈之語無語,難道在我家裏吃的用的就不是我的錢了,沈之語懶得去搭理趙方,回頭對鬼少年說道,“你躲進玉佩裏,等下了飛機再出來。”
“嗯。”鬼少年一點頭,化作一縷青煙鑽進了陳陽的口袋裏。
飛機是全封閉的空間,如果長期把人和鬼關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對人和鬼都不是好事。陽氣太足,鬼會削弱,但是陰氣太足的話,人也容易受影響生病。之前鬼少年獨自一人去帝都找人的時候,就是偷摸附身在一個玩具裏,躲進了行李艙。
“進去吧。”拿完最後一個行李,陳陽牽着安年的手往機場的轉門走去。
經過轉門,安年忽然感覺有人在看她,她好奇的轉過眼,看到了一個須發皆白,坐在輪椅上的老者。
老者朝安年露出一抹笑容,輕輕的點了點頭。
安年禮貌的回了一個笑容,然後就不再看他,跟着陳陽的腳步一起離開了。
“先生,又不舒服了嗎?”推着輪椅的中年男人關心的問道。剛才在飛機上,老先生忽然心悸不舒服,想到老先生的心髒不好,他下了飛機就想打電話叫救護車的,結果被老先生制止了。
“沒有,只是看見了一只可愛的貓兒。”老人有些力不從心,說話的聲音透着無力。
“先生要是喜歡,回頭我把布魯斯帶回來。”布魯斯是老人在國外酒莊裏養的貓。
“不用。”老人搖了搖頭。
“爺爺。”這時,一個容顏靓麗的大美人忽然從機場門口走了進來,美人一看見輪椅上的老者,就飛快的跑了過去,一臉的緊張,“爺爺你沒事吧,聽王叔叔說你心髒不舒服。”
“沒事,可能是長途飛機太累了。”老人一臉慈愛的望着女孩,“怎麽樣,聽你爸爸說,你最近在相親,相的怎麽樣了?”
“有幾個感覺還不錯的,我正想着找一個結婚呢。”
“這麽勉強?我不是說了嘛,我們家琳琳只嫁自己喜歡的男孩子。”老人一臉寵溺的說道。
“本來是有個喜歡的,不過他居然是……是GAY.”女孩有些郁悶的說道。沒錯,女孩就是萬琳,她今天是特意過來接她爺爺的,萬家老爺子年紀大了,半年前檢查身體,大夫說老人身體日漸不好,于是老人就有了落葉歸根的想法,回到了華國。
“沒事,我們琳琳會遇到更好的。”老人活了一輩子,什麽沒見過,所以也沒覺得GAY有什麽稀奇。
又過了一個小時,陳陽等人順利登機,飛機快要抵達帝都的時候,出去祭拜先人的沈家父子三人回到了沈家莊園。
三人一下車,立刻就感覺到了莊園的不同,似乎空氣前所未有的清新,而且明明快傍晚了,莊園裏卻分外的亮堂。
“管家。”沈父把管家叫過來。
“先生。”管家躬身迎了過來。
“做的不錯。”誤以為是管家做了什麽改進的沈父,忍不住誇贊道。
“……”我做什麽了?管家一頭霧水。
沈之言也滿臉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我怎麽感覺不到哪裏做了改動。”
“可能是修剪了枝葉吧。”小胖子提醒自家二哥,他家二哥就是再天才,總不至于連樹枝長短都記得吧。
沈之言還是有些疑惑,不過卻也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轉身往客廳走去。有可能是今天爬了一天的山,鍛煉之後神清氣爽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被誇的管家依然很開心。他轉身跟在先生少爺後面,吩咐傭人送上茶水果盤之後,又去把沈之語留下的毛衣拿了過來。
“二少,這是大少給您的。”
管家話音才落,正在喝茶的三人目光同時聚攏了過來。
“大哥給我的?”沈之言一愣,低頭看了一眼管家手裏的東西。
“他回來幹什麽?”沈父問管家。
“好像……回來拿了點東西。”管家想着大少爺那一麻袋毛衣,如是回答道。
“哼!”沈父沒再多問,但是目光卻一直落在二兒子拆包裝的手上。
沈之言有些好奇的打開包裝,一股涼氣忽的從裏面冒了出來,讓他喝冰檸檬茶都不能靜下來的燥熱一瞬間就消停了。
“毛衣?!”沈之言還沒說話,坐在一旁的沈家三子,小胖子看到他二哥手裏的東西之後忍不住叫道,“大哥幹嘛給你毛衣?”
沈之言沒說話,他摸了摸毛衣,柔軟,蓬松,但是入手清涼。不同于往水裏加冰塊那種刻意的涼爽,而是那種秋風拂過,舒爽的清涼。
沈之言想也不想的,撐開毛衣,一把套在了自己雪白的襯衫外面。
“你瘋了,大熱天穿什麽毛衣。”沈父皺眉道。
“不熱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材質,不過入手清涼,一點都不熱。”沈之言說道。
沈父不信,和小兒子一起湊過來摸了摸,只是手輕輕一碰,那股涼爽的氣息就從指尖傳了過來,沁人心脾。這種舒爽,可比吃西瓜舒服多了。
“我也想要……”小胖子立刻說道。
“邊去。”沈之言想也不想的躲開。
沈父黑了黑臉,轉頭問管家:“就只有這一件嗎?”
“……”對上沈父的黑臉,管家欲哭無淚:大少爺,你要麽不送,要麽別只送一件啊。
作者有話要說: 剛下飛機的沈之語連打了十幾個噴嚏:“誰又在罵我?”
沈父:“混賬,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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