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分手

“嗯。”

肖漂亮突然就不知道要怎麽去說了，他需要，那就是他的事，她無權幹涉。

等了兩分鐘，肖漂亮只單手撐着下巴在那發呆。

顧瑾知道她無事的時候喜歡那樣，他一時有點啞然，她怎麽不繼續追問了？還是就這樣放下了？

他一時拿不準，又伸手想摟她，她直接伸手阻止了。

“顧瑾，我們到此為止了。”

聲音一如既往柔和，顧瑾卻覺那話裏藏滿了冰刺，措不及防就刺了你一身。

“我不懂你什麽意思？”顧瑾站起來又重重坐下，他今天特意抽時間出來見她不是來分手的。

“我說我跟你一起是奔着結婚去的，你信嗎？既然這路已經走不通了，就沒必要再繼續了。”

顧瑾眯了眼，聽着她沒情緒起伏的話，唇角滑起，露出抹像嘲諷的笑容，“既然想跟我結婚那為什麽不慎重考慮下再說分手？你覺得哪裏走不通了？”

“就如你孩子媽說的那樣，我隔應，我不能讓自己一輩子隔應。”年輕時還好，等老了，那孩子會無時無刻的出現她面前提醒她，她是個多餘的。

肖漂亮也回他一個笑容，“我是個很自私的人，我做什麽首先得考慮我自己。”其實大家都一樣，她沒說。

“如果那女人不自作多情告訴你，你一輩子都不會見到那孩子，他更不會來破壞咱倆的生活。”那本來就是他用來應付顧家的，只可惜出了這事。

“可我還是知道了，事實她很破壞我的心情。”

顧瑾想了下，唯一一次那女人問他借過手機打電話，那時他沒多想，沒想她會借此找到肖漂亮的電話號碼。

在別人眼裏，或許都覺得在他們倆之間他是主宰的一方，可事實上只他知道，他一直患得患失中。

可肖漂亮難得說她介意了，他卻開心不起來，他踩她線了。

“那個我會處理好，我保證以後都不會發生這種事，原諒我這次的大意行麽？”

“這事只是導火線，事實上我們并不适合。我也理解你的行為，畢竟我不能生孩子。”肖漂亮望着顧瑾，這個人明明和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當初怎麽就認為他們可以。

“你不能生，我這不是找人給你生了？你覺得哪裏不适合我去配合你，如何？”顧瑾也不是沒怨言，他何曾需要為個女人做得如此低聲下氣，他要是說一聲誰願意給他生孩子，怕雲城街站不下那麽多願意的。可他鬼迷心竅的只想和肖漂亮一起。至于找人生個試管嬰兒，他一方面對顧家有交代，一方面不用負于肖漂亮。

他有考慮過，家裏人肯定不會讓他娶一個戲子且不能生育的戲子，而他舍不得放棄肖漂亮，他确實想和她一輩子在一起。

他可以不結婚，家人也奈何不了他，只要他讓顧家有後。

又或者等他們年老一點，沒人管了，他們再補婚禮亦一樣。

“什麽叫給我生？孩子不是我的。還有你怎麽配合我？你們顧家會接受我嗎？”肖漂亮覺得她一直都是很傳統的人，既然在一起自然該考慮婚姻，不合适不長久也就不必在一起了。

“還是你只打算把我當長久型的情人？”

“那你還想跟我結婚不成？”顧瑾被戳得激動地反問，雖說她說的是事實，卻不是他的本意，“可我一點都瞧不出來。”

“如果不想我為什麽要問你能不能接受我的缺陷？我是難懷孕，可不代表我沒有結婚的想法。至少，我認為我的人生裏該包括婚姻。”她說的是實話，當初和季雲揚分手，傷心難過後，她還是決心走出來。

對于顧瑾，她有努力的讓自己去喜歡他，甚至愛上他。這過程或許漫長，但她願意為他改變。

“我能接受的，”顧瑾走過去強勢的将她摟在懷裏，“我這麽做就是為了我們的将來，如果你想結婚，我再努力一點可好？或者等孩子出生抱你名下，我帶你們回家？”

肖漂亮無奈的搖頭，“顧瑾，那只是你希望的将來，不是我的。”她曾經生活的家庭就是組合的，她清楚明白親疏有別。孩子不是她的，只是他的，她要想養小孩，她可以自己努力生。

她覺得她還是有希望的。

“我對發生的事介意了，我就不想繼續了，趁着感情還不算太深。”

“我沒有碰過她，等孩子出生我跟她的交易就結束了。你介意什麽？”

顧瑾自認很對得起肖漂亮，他們在一起後，最親密的行為也只是吻一吻臉頰額頭，再抱一抱。

這已是刷新了他的認知，他居然能心甘情願的忍耐着，等待着。

“我介意你有孩子了啊，”她推開他，轉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又回複她原來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

顧瑾也拿起桌子上那杯檸檬水，一口喝了。

“呵，你想讓她拿掉嗎？胎兒已經兩個多月了，他有生命。”這兩個月他可是看着感受着孩子的存在，要他下手他還不定做得到。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只說因為這事我們沒辦法繼續了，即便打掉也改變不了什麽。”

她斜靠沙發角，與他相對而望。

顧瑾望到了決絕。

他騰的站起來，胸口一股悶氣怎麽也吐不出來了。

“你真是個冷心無情的女人。”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更不會看到他的付出，說棄就棄。

“你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那時候季雲揚也是這麽說她。

顧瑾被氣走了。

肖漂亮窩沙發上半天不動，好久好久才呢喃一句，“我都愛不起來，又何必耗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