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不要走
京都的事兒周合并不關心,徐原寧也并未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想起了任譽榕來,問道:“阿合,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任叔叔?譚家的人已經走了。”
譚梓冉的家人過來後周合就再未過去。譚母是心疼捧在手心的女兒的,一直呆着未回京都去。直到最近任譽榕的傷口恢複得差不多,這才回去了。
徐原寧會問起來很正常,周合頭也沒擡的說道:“不是沒事了嗎?我就不去了。”
她說到這兒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有那麽瞬間的失神,說道:“師兄,我周五有點兒事,恐怕去不了辦公室那邊。”
現在是沒什麽活兒的,但不去她也是得和徐原寧打聲招呼的。
徐原寧點點頭,應了一聲好。又問道:“需要幫忙說一聲。”
周合微微笑笑,應了一聲好。
時間過得很快,周五很快就到來。周合在淩晨時分就醒來了,外邊兒下着細雨稀裏嘩啦的,偶有水滴低落在窗臺上,發出清脆的滴答的聲響。
她靜靜的在床上躺着,外邊兒的天慢慢的亮了起來,她這才起身穿上衣服加上外套下了樓。
廚房裏是亮着燈的,戚姨竟然已經起來了。周合一怔,走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戚姨回過頭來,溫和的說:“起來了,我蒸了包子,馬上就能吃了。”
蒸屜在竈上熱氣騰騰的,她顯然已經起了一會兒了。
周合進了廚房,說道:“您怎麽那麽早就起來了,我待會兒外面吃點兒就行。”
戚姨看着煲着的粥,溫柔的笑笑,說道:“外面買的可沒我做的好吃。年紀大了,瞌睡也少了,睡不着就起來找點兒事情做。中午有一桌客人,我也早點兒起來準備。”
她說完又絮絮叨叨的說道:“東西我昨天都準備好了,待會兒記得拿上,下着雨不好買。這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停,下車記得穿上雨衣,再打上雨傘,別淋濕了。”
周合便點頭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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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早起來吃不下,她吃了一個包子喝了小半碗粥。拎着東西出門時戚姨又叮囑路滑讓她小心點兒。
周合微笑着應好,打着傘出了門。
外邊兒的鐵門哐當的一聲關上,戚姨惆悵的在門口站了好會兒,這才回屋子裏去了。
大抵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客車站是冷冷清清的。買了票上了車車上已只有兩三人。周合上了車便一直側頭看着窗外。外邊兒雨水順着車窗玻璃上滑下,霧氣蒙蒙的一片,她也未伸手去插。
因為人少的緣故,車子走得有些晚。雨勢也慢慢的變大了起來。周合閉上眼睛假寐着,待到快要到了,這才睜開眼睛,将雨衣穿上,一袋子香蠟紙燭遮得嚴嚴實實的。
老阿嬷的墓在一小墓園裏,大抵是因為周合到得還早,守墓的老頭披着大衣坐在值班室裏打着哈欠,顯然是才剛醒來。
這樣的天氣裏是很少有人過來掃墓的,周合幾乎年年都過來,那老頭已記得了她,和她打招呼,說:“小姑娘來得那麽早,山上路滑,得小心點嘞。”
周合應了好,又将戚姨給帶的包子拿給了老頭。老頭常年一個人在這兒是孤獨的,見着有人願說話便絮絮叨叨的說:“這邊今年更冷清了,除了過年那會兒和清明都不怎麽有人過來。”
公墓地兒已經遷到了其他地方,這邊近兩年來都沒有新墓地了。
他說到這兒拿了一個一次性的杯子倒了一杯熱水給周合,又說道:“我這年紀越來越大了,再幹兩年就回家養老了。你今天來得不是最早的,今兒天剛蒙蒙亮就有人上山去了,下着雨我沒出去,也不知道是還在山上還是已經走了。”
他絮絮叨叨的,東扯一句西說一句的。周合知道他肯定是很久沒有人和他說過話了,外邊兒的雨這時候下得大,她略坐了片刻,聽他說了一會兒話,周合這才穿上雨衣打了傘往山上。
上山的路有些滑,老阿嬷的墓地在半山腰,雨衣穿着不方便得很,周合費了些力氣才爬了上去。
因為沒有兒女,除了過年時,老阿嬷的墓地幾乎不會有人來。周合将準備好的香蠟紙燭拿了出來。
下着雨的緣故,打火機不怎麽打得燃,她便用傘遮着。待到燒了紙,點上了香,她這才将老阿嬷以前喜歡的點心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擺上。
老阿嬷的身後事辦得簡潔,墓碑上甚至連相片也沒有。周合在墓碑前蹲下來,細細碎碎的說着自己生活上的瑣事兒。
她每年過來都會呆上幾個小時,這次雖是下着雨,但仍舊不例外。到了一點多,她這才準備下山。
身體早凍得冰涼,這天氣果然也沒有人過來掃墓,一片山上就只有她一個人。
下山的路更滑,周合才剛走幾步腳下就滑了下去,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手掌被蹭得火辣辣的,被摔破皮了。
她吸了一口氣兒,正要從地上起來,一側過頭,就見遠處的一墓碑旁丢了一把黑色的打着的傘。
可能是又有人來掃墓了,她原本并未怎麽注意,待到站起來又看過去時,才發現那傘旁好像倒着人。
她的心裏是有些發憷的,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但如果真是人,總不能真那麽一走了之。
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走了過去。
待到走得近了,這才發現那傘旁的真的是一個人。周合停住了腳步,下意識的握緊了手機。
她原本是想打電話報警的,又怕是一通烏龍,最終到底還是沒打,遠遠的喂了一聲,見那人沒有任何反應,只得繼續靠近。
待到近了,她才發現那倒在地上的身影有些熟悉。她快步的上前,那倒在地上的人,不是程洝是誰。
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了,一張俊臉凍得發青。
周合壓根就沒想到會是他倒在這兒,吃了一驚。半蹲到地上去叫他,卻叫不醒。
這下山叫人,一來一回這半個多小時怎麽都要。周合咬緊了牙關,費力的将程洝從地上拉了起來。
下山的路原本就滑,帶上程洝她更是費力。一路上跌了好幾跤。她上來的時間有些久了,守墓園的老頭有些不放心,走到一半就見周合氣喘籲籲的扶着程洝下來。
老頭子吓了一大跳,一邊問着怎麽了,一邊佝偻着身體往山上來。
周合已無力氣,兩人一下就跌坐在地上。老頭快步的走了過來,一見程洝就喲了一聲,拍了膝蓋一巴掌,說:“這不就是那天才剛亮上山的人?這一身濕得造孽哦,我還以為他早就走了。”
老頭的身體還算硬朗,說着就幫着周合的忙,重新将程洝扶了起來。有了人幫忙,周合稍稍的輕松了些,但到了山下仍是出了一身的汗。
這邊偏僻,附近都沒有人住。程洝這樣子是得送醫院的,老頭子說有一侄子在跑出租車,将程洝放在涼沙發上,便哆嗦的翻出電話本來給讓周合打電話。
老頭的侄子來得很快,十幾分鐘就過來了。在電話裏已經說過了,停下車他便幫着忙将程洝弄上了車。
他和老頭都是熱心人,程洝身上的衣服是得換下來的,附近只有診所沒有醫院,他便提議先将程洝帶到他家裏換上衣服,他再去對面的診所請醫生過來看。
進城得一個多小時,周合應了下來,連聲的向他道謝。
他擺手讓別客氣,一邊讓家裏燒上熱水。
到他家十來分鐘就到了,是兩層的小樓房。他将程洝背進了樓上的房間裏,找了他的衣服将程洝那身濕衣服換下來,然後跑着去叫醫生。
他想得是周到得很的,安排他女兒搬了一燒好的火盆進了屋子,屋子瞬間就暖和了起來。
醫生很快過來,程洝的臉上雖是凍得發青,但卻是發着燒的。醫生很快給他輸上液,讓醒來後叫他便又回診所裏去了。
周合緊繃着的神經松懈下來,渾身發軟,一時手腳無力。外邊兒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今晚是回不去了的。周合緩過勁兒來,拿出了手機給戚姨打了電話。
她并未告訴她程洝的事兒,只是說她到徐原寧那邊兒有點兒事,晚上不回去了。
原本以為程洝很快會醒來的,但卻沒有。周合去找熱水來替程洝擦洗時,才發現他的右手手掌手背都有傷,血肉模糊的。
這樣的傷不會是剛才下山時摔出來的,她呆了那麽一下,迅速的擦幹淨後去對面的診所找醫生拿了藥和繃帶。
原本以為程洝會很快就醒過來的,但卻沒有。一直到晚上九點多他都未醒來。醫生家住在村尾,下班時來了一趟,檢查之後說是沒醒來有可能是因為長期沒休息好,只要燒退了就沒什麽大礙。
雖是那麽說,他還是留下了藥。讓要是有什麽異常反應給他打電話這才離開。
程洝還輸着藥,一直沒醒是得人守着的。李大叔見周合臉上有疲倦之色,便讓她去休息,由他來守。
已經夠麻煩他了,哪裏再好麻煩。周合連連的說不用,讓他去休息,并再次的向他道了謝。
李大叔拗不過她,讓她有事兒就叫去休息去了。房間裏就只剩下周合和程洝兩個人。
炭盆裏加了碳,一直燒得旺旺的。周合确實是疲憊的,看了看程洝的藥水還多,便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假寐。
程洝的藥到十二點多才輸完,周合自己就拔了針,剛要回椅子上繼續假寐,一直睡着的程洝忽然就抓住了她的手。
周合以為他醒了,下意識的就要問他感覺怎麽樣。話還沒說出口,就聽程洝就喃喃的說道:“不要走,不要走……”
周合一愣,剛要說話,低下頭去看,才發現他是閉着眼睛的。是在說夢話。
他的臉色蒼白,應該是坐了噩夢了,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細汗來。抓住周合的手捏得緊緊的,白皙的手背上紅去了一片。
周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剛想要将掙脫程洝的手,就見他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來。聲音低啞的呢喃:“不要走……不要……”
這些話,顯然不是要對周合說的。她沒有再掙開那捏得她生疼的手,就那麽站着沒動。屋子裏暖洋洋的,她卻是渾身冰涼。
燒糊塗了昏睡着的程洝低低的呓語,模糊不清的叫疑似名字的字眼,很快又睡了過去。直到他安靜下來,周合才一點點的拿開了他的手,回到了椅子上坐了下來。
明明是很累的,她這下卻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腦子裏是茫茫然的一片,明明在一起過,她到現在,才真正的感覺到,程洝于她來說,完全是陌生的。
無論是他的過去,還是他的現在,她都是一無所知的。
她的腦海裏忽然就浮現出了程洝昏倒那地兒的那墓來,她去掃過一眼,那墓碑上,就連簡單的名字姓氏都沒有。
周合沒有再想下去,閉上了眼睛。
腦子裏一片空洞,有地兒莫名的空蕩蕩疼痛着。她什麽也不願意再去想。
後半夜程洝的燒退了下去,周合幾乎一整夜沒睡,閉上了眼睛眯了會兒。
剛昏昏糊糊的睡着沒多大會兒,就聽到床那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睜開眼,程洝已坐了起來。
外邊兒已是蒙蒙亮,看到周合他也并驚訝,揉着額頭啞着聲音問道:“這是哪兒?”
不知道是不是又做噩夢了,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滿是疲色。
周合就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程洝的面色并未有多大的變化,顯然并不準備在這邊呆下去,去找手機要打電話。周合将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說道:“你手機進水關機了。”
程洝并未說話,拿過了手機來,撥了一電話,問了周合這邊大概的位置,讓人過來接他。
打完了電話他便将手機還給了周合,主人還未起,他也沒起床,閉上眼睛靠在床頭假寐了起來。沒有再說話。
他這燒是燒了很久的,周合沉默了一下,問道:“你要不要喝點兒水?”
程洝閉着眼睛仍舊沒說話。
周合拿了杯子倒了水放在一旁,聽到樓下傳來了聲響,應該是主人起床了。她沒有再在房間裏呆着,帶上門出去了。
樓下的燈是亮着的,李大嬸已經準備開始做早餐。周合沒事兒做,便上前幫忙。
程洝的人來得很快,早餐做好剛端上桌,就有車在院子外邊兒停了下來。
周合出去,過來的是上次那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他拎着一袋子東西,見到周合便問道:“程總在哪兒?”
周合帶了他到樓梯口,說道:“上去的第一間房。”
他很快便上樓去,沒多時程洝便換了衣服下來。
他的臉色仍舊蒼白,眼底還有血絲。李大嬸已經擺好了碗筷,見程洝并沒有要吃的意思,手在圍裙上搓着,說:“你們這就要走嗎?急也不急這會兒,吃點兒東西,都已經做好了……”
程洝是客氣的,向她道了謝。
那金絲眼鏡男又拿出了一沓錢來,說是麻煩他們了,這算是一點兒小心意。
李大叔和李大嬸都推辭,他卻不肯再收回去。說着客氣感激的話,讓他們一定要收下。
哪裏收得了那麽多錢,李大叔要拿些還他,他也不肯要,說這時老板的意思。等着夫婦倆收下錢了,他這才看向了周合,說道:“周小姐一起走吧。”
這時候還沒有車,她是因為程洝才到這邊的,并未客氣,只是簡單的說了聲謝謝。随着他往車邊兒走。
程洝是坐在後面的,周合微微的遲疑了一下,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坐了上去。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車裏很安靜。後座上程洝閉目養神,周合則是一直側頭看着窗外。待到到了城裏,周合便請眼鏡男停車,說是她在這邊下就行。
眼鏡男下意識的就去看後邊兒的程洝,見程洝是閉着眼睛的并未有任何反應,緩緩的将車停到了一旁的公交站臺前。
周合說了句謝謝,下了車。
車子很快便離開,周合拿出了手機來,看了看時間。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這時候也不過才七點多,車站冷冷清清的一片。她在霧氣蒙蒙的清晨裏站了好會兒,才有公交車駛過來,她上了車。
這時候回家也還早得很,周合怕戚姨會懷疑,并未回去,而是去了徐原寧的辦公室那邊。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沒有人,她拿了平常休息時的薄毯,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許是太累的緣故,她竟然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她是在低低的說話聲中醒來的,睜開眼,就見不遠處的辦公桌前徐原寧和邱師兄正說着什麽。她趕緊的坐了起來。
徐原寧聽到聲響回過頭來,說了句醒了,走了過來,問道:“怎麽那麽早就過來了?”
周合沒想到自己會睡過頭,一時找不到借口,支吾着說道:“起來沒事就過來了。”
徐原寧倒是未多想,看着她眼底下的黑眼圈,說道:“昨晚沒睡好?”
戚京然上次鬧他是見識過的,說完不等周合說話,從身上取出了公寓那邊的備用鑰匙給她,說道:“公寓那邊也沒人住,以後要是不太方便就去那邊睡吧。”
周合哪裏能接,趕緊的擺擺手,說道:“不用,真不用師兄。我睡得挺好的。”
徐原寧挑了一下眉,說道:“你邱師兄也有,你這是打算和我們見外嗎?”
邱師兄立即也過來,嘿嘿的笑着說:“拿着吧阿合,以後我們要忙起來晚上就去那邊辦公。你到時候記得多弄點兒吃的放冰箱。”
周合這下只得接了過來,應了一聲好。
那天酒會黎裴遠就說過請徐原寧吃飯的事兒,周合到下午要回家時才想了起來,告訴了徐原寧。
徐原寧應了下來,說自己正好有些事情要請教黎裴遠。
這次是黎裴遠請客,也許是顧及着周合,訂的地兒很普通。就一家普通的酒樓。他原本是要過去接周合的,但最終還是沒過去,讓徐原寧去帶了周合過來。
兩人到時他已經到了,正站在窗口抽着煙。聽到腳步聲才掐滅煙頭回過神來。
怕兩人會餓,他已經點了一些墊肚子的點心。坐下後便給兩人倒了茶。
徐原寧和黎裴遠說話時挺随意的,喝了一口茶,便問道:“小黎叔叔怎麽不帶韓小姐過來?”
他這話裏是有試探的意思的。
黎裴遠看了他一眼,說道:“韓小姐回京都了。”
他也并不解釋什麽。
徐原寧伸手拐了拐周合,笑嘻嘻的說:“下次見面阿合是不是要改口了?”
黎裴遠睨了他一眼,說道:“你這八婆的本事倒是見漲。”
“不不,是小黎叔叔你的事兒我才那麽關心。”徐原寧嬉皮笑臉的。
黎裴遠慢騰騰的給自己倒着茶,說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和韓小姐不合适。”
徐原寧唔了一聲,說道:“但黎叔叔你這年紀該結婚了。別人像你這年紀,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他這話說得毫不客氣。
黎裴遠的臉色半點兒也不變,說道:“你還是先操心你自己。”
徐原寧吃了個癟,下意識的就看了一旁看着聽着他們鬥嘴的周合一眼,說道:“我還早着呢。”
他并不願意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立即便轉移開了話題。
徐原寧找黎裴遠,問的是生意上的事兒。黎裴遠回國前是開了一公司的,後來回國才将股權轉讓給了合夥人。在這方面他的經驗是要比徐原寧要足些的。
雖是知道徐原寧并不會做多久,他仍舊傾囊享受。他的見識廣,生意上的事兒由他說出來并不乏味,周合一直未說話,認真的聽着。
徐原寧時不時的發問,偶爾兩人讨論着。到了吃完飯,兩人仍舊沒有要走的意思。周合後邊兒聽得迷迷糊糊的,又不好開口打斷去問,坐了會兒便起身去了洗手間。
待到回來時那兩人仍舊激烈的交談着,她喝了一口茶,不經意的側頭去看窗外時,一眼就看到了對面馬路上坐在車裏的程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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