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晚安

白松萬萬沒有想到, 白思禪要告訴他的竟是這麽一件事。

吳昙出軌對他而言的的确确是件打擊;白松不是沒有想過, 吳昙當年是和誰一起, 給他戴了這麽頂綠帽子。

嫌疑人鎖定了一個又一個,最終又一一排除。

白松怎麽也懷疑不到杜鶴身上去。

這分明……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啊。

他只是後退一步,差點碰到了旁邊的花架, 哆哆嗦嗦:“你沒開玩笑吧?”

白思禪不說話,只是沉靜地看着他。

她從來都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孩子。

白松深深地吸了口氣, 感覺到一陣荒謬。

太瘋狂了。

不是……這吳昙什麽時候和杜鶴有牽扯了?白松努力回想吳昙懷孕的那一段時間, 也沒有出過遠門啊。那時候姜蓉鬧的厲害, 他為了安撫她,費了不少心力, 自然冷落了吳昙一段時間。

現在想想,白松已經記不起當時吳昙的态度了。

似乎一直都那樣,冷冷淡淡的,親近不到哪裏去。

當初令白松着迷的, 就是她這種冷淡自持。

白松艱難地開口:“……我知道了。”

他的面色迅速地灰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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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禪輕聲說:“我已經打算認杜先生了。”

白松下意識地就想反駁憑什麽,又沉默了。

他也沒有資格啊。

最終只是勉強點點頭,失魂落魄地笑笑,轉身走了。

白思禪解決了一樁大事, 心裏面的石頭終于是落了地。

她目送着白松離開, 看着他拉着姜蓉說了句話,姜蓉再回頭的時候, 滿臉的難以置信。

何生楝攬過白思禪的肩膀:“走吧。”

白思禪點點頭,摸上了他的手。

等晚宴結束, 回到何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白思禪一杯酒沒有碰,何生楝倒是喝了不少,已經是半醉狀态,走路尚穩,但說話的時候語速比平時慢了不少。

白思禪半扶着他,小心翼翼地把他帶到了樓上卧室中。

好在何生楝酒品尚可,沒有做出醉酒後亂吐這種事情。要是他真吐了,白思禪想了想,好像也會幫他收拾。

不管怎麽說,他身上這件衣服時必須要換掉的,澡也要洗。

白思禪問:“你自己洗澡可以嗎?”

何生楝有些遲鈍地看着她。

“當然可以。”

他這樣回答,只是回答的一板一眼,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口中擠出來。

白思禪不放心,擔心他會滑倒,跟在他後面進了浴室,幫着他解開紐扣,還有腰帶。

誰知何生楝直接打開了花灑。

白思禪衣服還穿在身上,全打濕,她叫了聲“何生楝”,也顧不得替他脫衣服了,手忙腳亂脫自己身上的裙子。

這種禮服裙都挺嬌貴,也不清楚能不能洗。

何生楝低聲說:“我幫你。”

說着,湊過來,手指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用力,成功把裙子往下扯了不少——

穿這種裙子根本沒辦法穿正常的內衣,白思禪用的是乳、貼;這麽一扯,她慌亂地捂着大白兔,羞且惱:“你該不會是借着酒發瘋吧?”

何生楝一臉無辜:“我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嗎?”

——你當然是。

白思禪已經懷疑,這人醉酒是裝出來的了。

她急着要退出去,可惜何生楝先她一步,關上了浴室門,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順手把她頭上的那枚寶石發飾取下來,放在洗手臺上。

何生楝的襯衫紐扣已經完全解開,輕輕一拉,白思禪撲過來,手指下意識扶住他,兩人的上身,便貼合在了一起。

何生楝還有空取笑她,聲音低啞:“怎麽,投懷送抱?”

手指在她裸、露的背上輕輕摩擦了一下。

還是那樣滑。

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他樂于對其進行開發。

白思禪自知今日避無可避,也不再躲躲藏藏,擡起眼來,認真地對他說:“那你……輕點呀。”

這就算是默許。

何生楝笑了,将小姑娘攔腰抱起,讓她坐在了洗手池上。

白思禪的背抵着冰涼的鏡子,裙子頹了半截,妝容也落了些,身後身下冰涼的觸感令她小小的顫栗了一下,何生楝已經緊貼着逼近了。

……

白思禪今晚睡了個好覺。

何生楝亦是。

兩人相擁而眠,等到清晨醒來的時候,白思禪發現何生楝還在睡。

她也不敢動,怕驚醒了何生楝。

只是看着他安安靜靜的睡顏,心中生起了滿足感——這個男人是她的,多好。

她湊過去,小心翼翼地親了何生楝一口。

真軟。

親了一口還不夠,正準備親第二口的時候,何生楝醒了。

他目光清明地看着白思禪:“你今天早上有課嗎?”

白思禪沒想到他開口就是這麽一句,搖搖頭:“沒有啊。”

很快她就明白何生楝為什麽這麽問了。

何生楝一言不發,反身将她壓在身下,低頭,親她的脖子。

武器磨蹭着她的腿。

白思禪吓傻了:“這……”

“這是晨、勃,”何生楝好心地對着她進行科普,“正常生理現象,你應該知道;正常情況下,不管它,它自己會消下去。”

白思禪松了口氣。

但何生楝壓根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微笑:“不過今天不太正常。”

白思禪:“……我明白。”

何生楝伸手去拿小雨衣,白思禪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忐忑不安:“咱們昨晚,是不是沒有做防護措施?”

昨晚的那一次,兩人都有些急切。

何生楝頓了頓:“嗯。”

壓制住白思禪的手松了松,她掙脫開何生楝,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要是懷孕了怎麽辦啊?不行,我得去買點藥吃——”

被何生楝拉回了床上。

他語氣強硬:“吃藥對身體不好。如果懷孕了就生下來,怎麽,你還怕我養不了你們?”

白思禪愁眉苦臉:“我還有學業。”

“不耽誤,”何生楝說,“學校不會因為這個開除學生。”

白思禪還在猶豫,何生楝已經抱住了她,親吻她的頭發:“咱們倆如今名正言順,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白思禪勉勉強強地點頭:“那就不吃藥了吧。”

她知道現在的緊急藥大多是激素一類的東西,對身體傷害的确蠻大的。

白思禪摸了摸肚子,暗暗祈禱,可千萬不要有問題啊。

這麽一個小插曲,晨練也沒有進行下去。

外婆和付美珍依舊在熱烈地聊思禪的婚禮布置,白思禪對此不感興趣,從這裏拿了不少婚禮的請帖,同何生楝一筆一劃地在貼子上寫了邀請人的姓名,帶回學校,贈與平時關系交好的同學。

祝杏好炸開了花:“你要辦婚禮了?”

比當時知道她結婚還要震驚。

白思禪的手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噓”,哭笑不得:“你怎麽這麽激動呀。”

“能不激動麽?”祝杏好來回走動,興奮到眼睛亮晶晶,“我還以為何生楝要一直金屋藏嬌呢!”

“……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吧?”

“你管她呢,”唐绛緊張兮兮,“思禪,你找好伴娘了嗎?”

思禪清清嗓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三位做我的伴娘呢?”

正在捧着請帖轉圈圈的葉苗苗驚了:“我也能去嗎?”

一臉的興奮。

白思禪摸摸她的頭發:“你願意嗎?”

“願意!”

葉苗苗幾乎要拱到白思禪身上了,撲過去抱住了她:“嗚,學姐,您真是太好太好了!”

唐绛和祝杏好已經習慣了葉苗苗的迷妹狀态,開始追問白思禪伴娘服是什麽顏色呀?露的多不多?

白思禪笑着說,等到這周末就帶她們去試一試。

原本白思禪還想請梅霖做伴娘,可惜梅霖尚未歸國,表示了歉意,只怕連婚禮也不能參加了。

但人生嘛,哪裏能事事圓滿,白思禪已經很滿足了。

婚禮将近,作為新娘子的白思禪卻陷入了一種焦慮之中。

倒不是恐婚之類的,而是這個月的親戚,還沒有造訪。

按理說,早在一周前就該來的。

白思禪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懷孕。

但驗孕棒每日清晨都在用,始終是一道杠。

白思禪沒有同何生楝講,心想着等婚禮結束,再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甭管懷沒懷,先确定下來再說。

這場婚禮,是在一座小海島上舉辦的。

耗費的具體賬單白思禪沒去看,只聽外婆說過一次,光是購買鮮花,花費近百萬。

航空送來的鮮花,确保每一朵都是剛剛綻放的模樣。

更別說其他的了。

只是在将新娘子交給何生楝的時候,發生了點小小的分歧。

白松和杜鶴都想挽着她的胳膊,以父親的身份走過紅毯。

問題來了,兩個人一起肯定不合适;商談的時候,白松原本還很堅決——

如果不是他挽着白思禪的胳膊,那麽旁人會怎麽看待他這個父親?

杜鶴才不管旁人怎麽看待,他只是瞧着白松,冷哼一聲。

什麽都沒有說。

方才還口若懸河的白松,立刻沉默了:“……還是杜先生來吧,畢竟是血親。”

至于白思禪,誰挽都一個樣。

一個是養她長大的人,一個是血親。

但這對外人而言,不一樣。

尤其是一些不熟悉內情的人,原本私下裏還在說白思禪高嫁,可等到白思禪挽着杜鶴的胳膊走出來的時候,一群人都沉默了。

……莫非白思禪的親生父親是杜鶴?

……去他、奶奶的高嫁,這分明是門當戶對啊啊啊!

萬千人或豔羨或激動的目光之中,白思禪眼中只有何生楝了。

他原本就好看,可今日更好看。

一步一步,她挽着杜鶴的胳膊,朝着何生楝走過去。

何生楝朝她伸出了手。

戴着蕾絲手套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之中,何生楝輕輕握緊。

兩人相視一笑。

杜鶴眼眶一熱,險些落下淚來。

伴随着神父開始宣讀誓詞,杜鶴想,小昙啊,咱們的女兒,可遠遠要比你我幸運的多啊。

白思禪這兩日身體乏的厲害,晚宴也只是去敬了幾個親近的人,何生楝瞧她臉色不好,便扶她回了酒店。

白思禪不顧得觀察這套房,撲到了床上,懶懶倦倦地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

何生楝欺身上來,吻着她的脖頸,伸手去剝她的扣子。

這是晚宴穿的小禮裙,後面密密麻麻的一排小扣子,穿脫都不容易。

何生楝拿出了十足的耐心,慢條斯理地解,親吻着她的耳垂,把白思禪親的軟軟叫出聲音來。

洞房花燭夜。

在何生楝探手的時候,終于察覺出了不對勁。

他抽離,在燈下一照。

血。

白思禪也有所感覺,她支撐着身體,半坐起起來,有些迷茫:“……難道是我大姨媽來了?”

“我想,應該是。”

白思禪紅了臉頰,抽出紙巾,給他擦手,一臉抱歉:“那今晚,你恐怕要憋一憋了。”

何生楝笑了,拿幹淨的手捏捏她的小臉蛋,打趣:“總不能浴血奮戰吧?”

好在白思禪預想到突發情況,也帶了姨媽巾。跑去衛生間整理好自己,白思禪乖乖地躺在床上。

只是苦了何生楝。

他剛剛洗過澡,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瞧着被窩裏粉粉白白的小團子,又有些抑制不住。

何生楝嘆口氣,躺在她身側。

小東西不知道危險,自動地靠近過來,摟住他的腰。

何生楝和善提醒:“別動了,容易出事。”

話未說完,白思禪仍舊閉着眼睛:“但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幫你解決呀。”

何生楝不動聲色:“什麽方式?”

白思禪臉蛋紅紅:“我剛剛學來的,技術不太好,你可別嘲笑我呀。”

何生楝靜靜地等着她的下一步動作。

她猶豫了好久,最終下定了決心,濕漉漉的唇,貼上了何生楝的脖頸。

算啦算啦,豁出去了!

……

白思禪的技術很生澀,可何先生十分滿意。

并且獎勵給她一枚親親。

清理過後,何生楝抱着她,聽着她的心跳,輕聲說:“思禪,你知道我最慶幸的一件事是什麽嗎?”

白思禪的臉猶帶着紅暈,搖頭表示不知。

何生楝微笑:“是兩年前,我去了北州訓練營。”

白思禪閉着眼睛,嗯了一聲。

好困呀,好想睡覺。

她蹭了蹭。

何生楝低頭看了她一眼:“睡了?”

“那你知道我最慶幸的事情嗎?”

白思禪打了個哈欠,抱緊了他的腰。

何生楝猜測:“是和我領證?”

“不是,是答應做你女朋友。”

那天晚上,白思禪糾結了好久,才下定了這個決心。

那時候她也糾結,要不要邁出這一步。

還是記挂着何生楝的好意,改日再報。

幸虧她選擇前者,然後啪叽掉入了何生楝的甜蜜糖果坑中,再也爬不出來了。

白思禪也樂于對他好,不再是回報,而是一顆真心。

一顆被他慢慢暖化的心。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這樣的喜歡一個人,”白思禪說,“何先生,我是不是還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你呀?”

何生楝的吻輕輕落在她的發絲上:“現在的何先生已經知道了。”

白思禪重複了一遍:“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何生楝先前只覺把情愛挂嘴邊很俗氣,可現在,也只有這些字能表達他內心的想法。

什麽一顆心只為你跳動啊什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什麽唯有你最好……都不夠。

疊加起來,只有一句話,我喜歡你。

因你歡喜。

表白完心跡的白思禪抱着何生楝的胳膊,聲音輕柔:“好困啊,我先睡啦。好希望明天早晨能夠吃到一盤甜甜的草莓呀,還要一個香香的蛋撻!”

何生楝順了順她的頭發,聲音帶笑。

“如你所願,晚安,何太太。”

“晚安呀,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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