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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侯府的人來說,林蔚然主動将小庫房的財物上交一事不大不小,初時他們會訝異,可這事過了也就過了,不值得再過多關注。畢竟她們出身侯府,出嫁時都有一份不菲的嫁妝,她們看不上林蔚然剩下的那三瓜兩棗。

她們更多的目光還是投注在謝家母子身上,畢竟謝洲活生生的一個如意郎君,這次又是為了解除與林蔚然的婚約而來,解除之後花落誰家,她們不得卯足了勁明争暗奪啊。

此時的李氏便是如此,使勁地想将謝洲劃拉到自己親女的懷裏來。對于每一場和謝夫人的協商都不曾落下。

“……不然你們就認林蔚然為養女,咱們謝林兩家的婚事照舊。”謝夫人最終還是免不了向兒子妥協。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老夫人還沒表态,李氏就按耐不住了。憑什麽,那賤丫頭享了昭兒十多年的富貴,現在又來搶她的姻緣,無論如何她都不允許!

李氏聲音很高,幾乎可以說是尖銳的程度了。

謝夫人皺眉看向她,若說侯府的提議她也曾考慮過,林昭然林蔚然各有優點,無論哪一位做她兒媳也不是不可以,但她們的娘李氏就粗鄙不堪了。越是接觸,她就越覺得李氏對于那兩姑娘而言就是拖累!

李氏似乎也知道自己說話不管用,忙求老夫人,“老夫人,你和謝夫人說啊,老爺也說了,絕對不同意原來的親事繼續。”

莫怪林桓嵘放不開,實在是謝洲太優秀了。林蔚然要是有侯府的血緣也就罷了,即使是個庶女,在謝家滿意她的情況之下他都能成全。可是她不是,侯府千方百計得來的姻緣不能浪費在無關之人的身上。

老夫人揉捏着眉心,“住嘴!”

“謝夫人的提議不妥,咱們謝林兩家的婚事追溯到咱們老爺子和林老太爺的約定,婚約的前提便是謝林兩家的子孫,蔚然終究不是府裏的孩子……”

老侯夫人拉拉雜雜說了一堆,言下之意便是結親的二人血脈必需是謝林兩家的親生血脈。

謝夫人也很不高興,在她看來,南陽侯府太專斷獨行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給謝家一個選擇,然後一個勁地想說服她,這叫商量嗎?

這一次商議又是無果,謝夫人憋着一肚子氣回了客院。侯府軟中帶硬的強勢讓她也起了逆反心理,只恨不得就此成全了兒子算了。

南陽侯府拿捏着當年的約定一定要結親,偏偏因為抱錯的孩子要換新娘。而陳郡謝氏自然不可能任由侯府說什麽就是什麽,而且謝洲是要走仕途的,退親于名聲有礙,換人其實也好不到哪去,難免被說嫌貧愛富攀慕權勢。但退親相較于換人要好上那麽一些。

最佳的方案竟是侯府認林蔚然為養女,謝林兩家婚約照舊。其次,是謝夫人和謝洲提議的,讓侯府抹去林蔚然的存在,将林昭然的齒序提上來,但這事吧,只怕将來會是個隐患而已。

其實是謝夫人過分愛惜兒子的羽毛有點杯弓蛇影了,在世人看來就是謝家退親,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古以來越是高門大戶結親越講究門當戶對。林蔚然現在的身份,自然是與謝家的門楣不相配的。

換人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有現成的理由,他們謝林兩家的婚事是由當初兩家的老太爺訂下的,為的是子孫後代計,就為這個承諾,換人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而現在的局面是,謝家不想退親,卻對要娶的人兩家沒達成共識,于是事情就此僵住了。

不久,便有消息在侯府內流傳,說謝家不願毀婚,是謝公子看上了林蔚然,可侯府卻不願老侯爺與謝老太爺的約定落在林蔚然一外人頭上,這才僵持着的。

衆人驚訝之餘,又暗自豔羨林蔚然的好命,卻又心理不服氣,覺得林蔚然鸠占鵲巢也就罷了,還要來搶奪屬于他們侯府貴女們的姻緣資源。

“……謝家的想法迂得很,一直說當時和謝洲換更帖的人是林蔚然,一直說服你祖母将那賤丫頭的身份提上來,還建議将她認在為娘的名下,為娘怎麽可能答應!”李氏發着牢騷,話裏話外便是說謝家為了顧及名聲才不考慮換人的。

林昭然默默地聽完,卻覺得不只是如此。

“我的女兒啊,你真是命苦啊!”李氏發完牢騷,末了,抱着林昭然痛哭,她女兒這人生怎麽就那麽難呢?

林昭然任由她抱着,命苦?可不是嗎?她上輩子的确是命苦。明明是侯府千金,卻只能過着平頭百姓的生活,好不容易自己謀劃着嫁了個衙門的小吏,還被人說是高攀。

而林蔚然呢?可以說是錦衣玉食了一輩子。兩者的命運也如天塹一般。

從她娘的院子出來,用過晚飯,林昭然正默默看着窗外沉思着。

她回想起這麽些日子以來,每一次相遇,謝洲不時看向林蔚然的場景,世事果然不會變嗎?

上輩子他倆是夫妻,姻緣天注定嗎?不,她不信。

如果是這樣,那為何讓她帶着上輩子的記憶回到十五歲這一年呢?這麽一想,她的眼神又堅定了一些。

她沒有錯,她只是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何錯之有?

如果不曾抱錯,那麽現在謝洲就是她的未婚夫。

“點墨,你去……”林昭然如此吩咐下去。

此刻林蔚然作為被侯府中女眷羨慕嫉妒恨的存在,這幾日日子過得很清淨,平淡到幾乎無味。

自打那日上交小庫房財物一事過後,林蔚然自覺地窩在景華園,不去衆人眼皮底下晃。即使是請安也是安安靜靜的不引人注意,散了就走,不惹事。安安靜靜的,倒讓人不反感。如此一來,倒叫人将那日驚覺她表現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一一散了去。

閨閣小姐一天天的挺無聊的,她不知道別的閨閣女子是不是如此,但她窩在景華園裏自娛自樂了幾天,實在有些百無聊賴啊。

她的無聊,晴雪也看見了。平時四小姐還能練字作畫,但身份揭開之後,筆墨紙硯這類的供應早就斷了。

晴雪也絞盡腦汗地想出個主意讓四小姐高興高興。

林蔚然托腮望着窗外,秋風送爽,她似乎聞到一陣桂花香,她和晴雪提議,“現在九月下旬,桂花開得早,不然我們去桂香亭采上一些,回來做糕點吃吧?”桂香亭位于侯府西隅,侯府有好幾處景致好的花園庭院,桂香亭算是一個偏僻所在,前往觀賞的人不多,林蔚然想了想可以去。

景華園這邊的小廚房撤掉了,廚娘也另尋出路,但還剩下一些米面柴禾調料之類的,林蔚然盤算着這些東西應該還能做一些糕點之類的。

燒飯做菜晴雪不在行,所以這些日子小廚房也只是用來燒燒熱水而已。

現在林蔚然吃的是大廚房的飯菜,每頓由下人去領回來,規格吧,也就堪比府中庶女,糕點糖水之類的供應是完全沒有了。

晴雪以為是這陣子飯菜太過清湯寡水,四小姐饞了,對她的提議自然沒有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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