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覺着特別舒心

演唱會現場塌了?

唐序白這兩天見梁森生龍活虎,為他到來一事忙前忙後,整個人精神奕奕,不像是要出事的樣子。

梁森的室友餘揚會在第一時間回來通知唐序白,說明他和梁森的關系還不錯。

唐序白也顧不得自己肚子還空空如也一事,和餘揚打車一同前往事故現場。

唐序白臉色較常人白,餘揚以為他被吓着了,不停地安慰他。

“沒事的哈,新聞上說警方和醫院這邊已經出動人員在救人了,你哥肯定沒事的。”

唐序白抱着他的牛仔背包,肯定道:“嗯,我哥沒事。”

餘揚見他小臉發白,愈發擔心:“你能這麽想就好,吉人自有天相。”

唐序白覺得他說的沒錯,梁森的運氣一向不錯,還記得當年有一年春天,他倆人上山挖竹筍,一條巨蟒就蜷在腳他旁邊的位置,硬是沒咬他,也是命大。

今天開演唱會的是知名歌手楊琳琳,演唱會現場突然崩塌,網上的新聞壓都壓不住,已經傳播得人盡皆知。

司機将兩人放在距離故事現場三百米之處,前面的路段因故事封鎖了起來,除了警車、救護車等相關車輛,其他車輛一律不允許過去。

餘揚和唐序白兩人徒步走上前,但進不去,混亂的現場被緊急趕過來的警方壓制住,正有序的将救出沒受傷的人員送給醫護人員檢查。

演唱會現場坍塌了一大半,挖掘機和吊機正在挖那倒下的一部分,只剩下被壓在下面的人員了,據網上說歌手楊琳琳也還沒出來,生死不知。

唐序白嘗試撥打梁森的手機,但是沒有人接,一直提示關機狀态,餘揚打過去也是一樣。

被現場吓着的餘揚一直在碎碎念:“梁森不會有事的吧。”

唐序白十分平靜,站在警界線外觀察,要找人就得找機會進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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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揚哥,你知道哪裏有其他門進場館嗎?”

演唱會的地點其實就是市體育館的其中一部分,餘揚之前也跟同學來過這邊看球賽,有時候也會過來參加其他活動,體育館有幾個門他還是清楚的。

餘揚點頭:“知道,你想幹什麽?”

唐序白目光堅定:“救我哥。”

餘揚有點着急道:“可是裏面很危險啊。”

唐序白:“我知道怎麽找我哥,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餘揚和唐序白接觸不多,但卻從他的眼裏看到堅定的信心,他也不知道唐序白怎麽知道梁森在哪兒,但莫名有種他似乎真的能把人救出來的樣子。

餘揚咬咬牙:“走,我知道北邊有個小門,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鎖上。”

兩人繞過大半圈,找到那道小門,或許大家這會兒都把心放在救人上面,小門也沒有保安看着,悄然聲息鑽了進去,餘揚領着唐序白抵達坍塌的現場。不過,兩人都是東躲西藏,盡量不讓周邊的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兩人躲到牆體後面,餘揚正想問唐序白怎麽找人,一轉頭,發現對方正從背包裏取出一件藍色的背心,如果他沒記錯,這是梁森的。

“我們沒有搜救犬,這衣服用不上吧?”難不成要去前面偷狗?

唐序白看餘揚一眼,餘揚高度近視,鼻梁上挂着一副厚度如啤酒瓶底的眼鏡。

唐序白說:“自是有用,上面沾有我哥的氣息和毛發。”

一直接受現代化唯物主義教育的餘揚:“哈?”

不等他多問,只見唐序白在背心上逆時針畫了兩個圈,背心就自己飛了起來。

對,藍色背心飛起來了!

唐序白說:“跟上。”他貓着腰跟上自動飛起來的背心。

餘揚看得目瞪口呆,事情完全超乎想象,脫離實際,他快要吓死了!

好在他們與前面那些人隔着一堵牆,沒有人注意到自動飛起來的背心,大白天的,跟見鬼似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萬分恐怖。

梁森的弟弟到底是什麽職業啊?聽說他是從西南小鎮過來的,西南地區總是有許多神神秘秘的人和事。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唐序白,餘揚搓搓手臂,追上唐序白,現在有什麽問題都等把人救出來再問。

唐序白并不知道餘揚現在撓心抓肺想了解他的來歷。

兩人看着背心落在坍塌現場的西面牆體飛去,暫時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官方發布的公告中提到坍塌的原因是因地下塌陷,正好趕上演唱會,近萬人員聚集在一起,各種原因彙聚一起,就導致了此次事件。

場館坍塌的位置以舞臺為中心輻射,觀衆席位受的影響并不大,受傷人數居多,已知的死亡人數五人,正好是靠近舞臺中央的工作人員和前排的粉絲。

追上唐序白的餘揚小聲問道:“這個,背心能找到人?它是怎麽飛起來的?”

唐序白沒多解釋:“跟着就是。”

餘揚繼續撓心抓肺,千言萬語全咽在腹中,因兩人不熟不敢多問。

藍色背心領着他們繼續往前走,繞過牆體,來到一扇小門前,此門完好無缺,門上面印着“員工專用通道”六個紅字,并未因這次地陷坍塌而損壞,但是,這扇門是鎖着的。

藍色背心就飄在半空中,想進去卻進不去。

唐序白後退一步,用力一踹,禁止進入小門被踹開。

餘揚看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看似瘦弱的梁森弟弟居然這麽有爆發力。

事急從權,管不了那麽多,兩人跟着背心繼續往裏鑽。

他們是從場館外觀未被損壞的一處進入,進去後才發現,裏面黑壓壓一片。

突然,被踢壞的門砰的一聲自動關上,餘揚吓得捂了捂自己的小心髒。

拉了拉門,發現打不開了!

餘揚說:“門打不開了,鎖是壞了嗎?”

唐序白告訴他:“不用拉了,這裏面有古怪。”

餘揚聽這話,心間一顫,他又在旁邊摸開關,不知是不是線路被毀停了電,按了幾下開關都沒有反應。

他心慌慌地問:“有什麽古怪?”

唐序白聲音不遠不近傳來:“你不會想知道的。”

餘揚:“……”黑暗最容易令人滋生奇怪的想法,恐懼蔓延,他摸出手機打開電筒,藍色背心已經融入黑暗中,不知去了哪兒,“背心不見了。”

唐序白拽上他往右側的通道走:“在這邊。”

餘揚打着電筒跟上,慌張之下沒想起來要問唐序白是怎麽發現背心前進的方向。

臨時組合還挺配合,餘揚膽子雖小,但有淡定自若的唐序白在前頭,他那膽小的心又收了起來,亦步亦趨地跟着唐序白。

走出了幾分鐘的通道,他們依舊沒有聽到人聲,倒是看到東歪西倒的鋼條橫在他們面前。

背心柔軟無骨,鑽了縫隙過去,而唐序白和餘揚兩人卻被擋在外面。

餘揚有個疑惑,這裏特別的黑,你是潑了濃墨般,他手機的光幾乎照不出一米的範圍,平時使用時明明可以照得很遠的。

唐序白突然好心提醒他:“知道為什麽從出事到現在,外面的救援隊依舊沒有挖進來了吧。”

餘揚聲音開始顫抖:“為,為什麽?我怎麽好冷啊,冷風陣陣。”

裏面沒電,中央空調應該壞掉不起作用才是,他感覺手臂開始起雞皮疙瘩。

唐序白勾起嘴角,在黑暗中,他的臉顯得更為蒼白,像極了索命的厲鬼:“雕蟲小技。”

餘揚拿着手機的手都有點不穩:“我們要不要回去啊。”

唐序白直說:“暫時出不去,不然你以為就這種坍塌程度難得倒救援隊,有東西不讓他們尋人。”

餘揚頭皮發訂:“東西?”

唐序白靠近他,低聲說道:“厲鬼來索命呢。”

燈光映在唐序白蒼白的臉上,把餘揚吓得汗流浃背,後退兩步,捂住心口:“弟,別開玩笑,哥哥我,我膽子小!”

唐序白輕笑未多解釋,他踩了踩橫在面前的鋼條,徒手攀爬上去,三下五除二就爬了過去。

餘揚被吓得不行,手忙腳亂跟上,好幾次都沒踩穩,雙腿發軟無力:“等等我!”他都快要被吓哭了。

唐序白沒扔下餘揚自己跑了,而是站在一堆被弄倒的雜物面前等對方。

這裏應該是還沒挖進來的地方。

餘揚往唐序白身邊靠近,總感覺這裏面更冷了,陰森森的,他已經沒心思關注背心飛哪兒去了。

唐序白的目光卻落在前方:“就在前面,我們走吧。”他一腳踢開擋在他腳下的空紙箱。

餘揚:“……”他現在唯命是從,一切聽唐序白指揮,實在是對方暴力開路讓他感到放松。

明明瘦瘦弱弱的,怎麽如此暴力。

兩人走了沒多遠,就聽到夾雜着哭聲的吵鬧聲,擋在他們面前的是厚重的幕布,背心貼在幕布上不動了。

可見,唐序白要找的人就在幕布後面。

拉開幕布,裏面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唐序白和餘揚看到一群或站或坐在舞臺中央的人,二十人左右,一個個神色都不是很好看。

唐序白和餘揚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裏神情焦慮的梁森。

在等候救援的衆人也看到了唐序白和餘揚。

梁森看到弟弟百感交集,立即沖過來:“阿白,你怎麽來了?”

唐序白直說:“來救你。”

梁森十分感動,沾了灰的憨厚臉上露出傻笑,随即又皺眉:“你來幹什麽,外面有救援隊,你們就這樣進來得多危險!”

唐序白對他哥說道:“事情解決才能出去。”

掃視一圈,一名坐在舞臺中央的衣不蔽體,濃妝豔抹,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觀其妝容,應該就是今晚演唱會的主角——楊琳琳。

與此同時,唐序白還看到兩天前在家富麗豪園有過“一面之緣”的幾位俊男靓女。

不過,他們現在的模樣可以稱得上灰頭土臉,特別是那天說話最大聲的家夥現在正捂着被砸破的腦袋哼哼唧唧,唐序白覺着特別舒心。

梁森問出在座衆人都想問的問題:“解決什麽事情?”

唐序白擡頭在完好無缺的舞臺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掃視一圈,神秘的勾了勾嘴角,說:“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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