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催子偏方

梁森聽唐序白的吩咐,到離這兒不遠的街口肉攤買了三十多斤豬骨頭和豬肉回來,花了他不少錢。

看着花出去的紅鈔票,他十分擔心他弟能不能靠“偏方”把錢賺回來,畢竟城市裏的人和他們鄉下那種地方不同,人們更相信現代科學技術,對封建迷信都是嗤之以鼻的,要是偏方無效,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們啊。

算了,還是相信他弟吧,畢竟這麽多年也沒人噴過他弟,都是誇贊居多,有時候作為哥哥,他也與有榮焉。

梁森提着三十斤肉還是很輕松,不過天氣太熱,他全身下都是汗。

再回到舊酒廠時,唐序白已經不在門口了,而是進了廠內,外面的流浪狗也不叫,一只只蹲在門口,嗅到梁森身上有生肉的味道,一雙雙眼睛如饑似渴,對着梁森手裏的新鮮豬骨頭和豬肉流口水,梁森真怕它們立馬就撲到他身上,把他當成肉骨頭咬了。

“阿白,阿白,快救我啊!這些狗的眼神好恐怖,會不會吃我啊!”梁森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動,都快哭出來了,流浪狗眼中帶着饑餓時,很狂野也很恐怖,像是分分鐘能把人吃下去!

要不是白天卷子鬼出不來,沒準這會兒要跟他自認的同伴何木棉一起吐槽梁森膽子小。

唐序白在裏頭,提高聲音回道:“等我一下,馬上就好,你站着別動,它們就不會撲你了。”

此時的唐序白正蹲在他看上的那只白母狗的面前,白母狗乖巧的躺在他面前,他手裏還捏着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從梁森的角度,看不出他在幹什麽。

白母狗旁邊的大白公狗在一旁虎視眈眈,生怕唐序白對白母狗做出什麽不利之事。

唐序白除了擠點白母狗的奶水,還真沒做什麽,收集滿一小瓶後,将蓋子蓋好,塞包裏。

他又給白母狗喂了一粒白色的丸子,白母狗舔了舔嘴,喜歡白色丸子的味道。

唐序白拍拍它的頭,說道:“謝了。”

白母狗心情愉快,倒也不介意唐序白問它借乳汁。

梁森見唐序白成功從流浪狗群中出來,提着的心落下一半,随後,唐序白把他買回來的三十多斤肉骨頭全部倒在離開舊酒廠外面,所有的流浪狗争先恐後跑出來吃,不過,廠裏的大白公狗嗷叫一聲後,所有的狗都不怎麽敢繼續沖向肉骨頭,而是盯着肉雙眼發光。

他們兩人見大白公狗帶着白母狗跑到肉骨堆前,先叼了骨頭吃下,其他狗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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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森拉着唐序白往後退,看出來這只大白狗是這群流浪狗的頭狗,小聲說:“那只大白狗是不是有狼的血統,我聽着叫聲和普通的狗不一樣。”

唐序白說:“是有狼的血統,适合看家護院。”

梁森說:“那它們也不會跟咱們走啊。”雖然狗狗在他弟面前乖巧得可怕。

狗和貓一樣有靈性,唐序白思考着另一種可能性:“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當然,他不會養,也不知道大白狗夫妻會不會願意跟他走。

事情辦完,和狗狗們的互惠互利後,唐序白和梁森原路返回。

臨近中午,返程的路上兩旁也沒什麽像樣的遮陰大樹,曬得人頭暈,路邊也打不到車,連個網約車都叫不到。

梁森被狗吓出冷汗,倒是精神:“你怎麽只選白狗的奶啊,我看旁邊還有只橘色和黑色的母狗也生了崽,奶水應該也好,你怎麽不用他們的,我看比白色的還溫馴咧。”他猜他弟是不是看顏值。

唐序白有氣無力地解釋道:“由古至今,狗都是多子的象征,但是不同顏色的狗生子的數量也有不同。你看那只橘黃色的狗生了幾只,黑狗生了幾只,白狗又生了幾只?”

梁森仔細回想:“大黃好像是四只,小黑好像也是四五只左右,那只白狗,我沒注意,它生了幾只?”

唐序白說:“小黑生了五只,白狗生了六只。白狗生的多我自然是取它乳汁為上。”

梁森:“還有這等講究?”這麽想,狗确實生得多。

唐序白嗯了一聲,正當他在考慮要不要“劫持”一下路過車時,一輛超越他們的私家車靠路邊,在他們前頭停了下來,後排座位靠右側的車門打開,一條穿着西裝褲的大長腿伸了出來。

唐序白頭昏眼花地想:腿不錯。

兩兄弟走近,那人也探了個頭出來,然後下了車:“我看就像是你們,這麽曬是去哪兒呢?”

唐序白看到這張臉,立即眼不花頭也不昏了,他神志清明說道:“買點母狗奶水。”

梁森一眼,好家夥,原來是他,那個動不動就暈倒外強中幹的有錢男人。

他們遇到的正是和朋友聚完往回走的霍庭雲。

“外面熱,你們先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霍庭雲側了側身往裏坐,示意他們上車,又問,“買母狗奶做什麽?”

唐序白随便找了個可信的借口說:“我哥他同學眼睛發炎紅腫,醫院沒治好,我們去給他買點母狗奶滴一滴,鄉下的土法子,見笑。”

看着唐序白頂着一張過分年輕的臉說着老成的話,霍庭雲不由笑了下:“每個地方都有不同的治療法子,是我少見多怪,那你們買到沒。”

唐序白拍了拍自己的包:“買到了,在這兒呢。”

他上了車,梁森也跟着車,并跟霍庭雲點頭示意打招呼,有錢人就是好,車內的空調開的足足的,真會享受啊。

霍庭雲并不知道唐序白買狗乳汁的過程,他也沒仔細打聽,而是問他們有沒有用過午飯。

兩人當然沒有用過,不然唐序白也不會覺得頭昏眼花。

唐序白老老實實回道:“還沒。”他覺得霍庭雲應該請自己吃個飯。

霍庭雲仿佛聽到他的心聲,說道:“這邊開發的一般,但是很多農家菜都不錯,你們想在這邊吃還是回市區吃,我請客。”剛才人多,其實他也沒吃很多。

唐序白揪了眼周邊飯店衛生狀況,說道:“回市區好了,倒也不是很餓。”

梁森:“……”他很餓的!可是弟弟說什麽就是什麽,哥哥沒有開口的權利,畢竟剛才還在诽腹人家霍庭雲,多不好意思啊。

霍庭雲從小冰箱裏取出冰鎮的水:“給。”

唐序白和梁森一同謝過。

過幾日就是七月十五,唐序白還想找借口去見霍庭雲,沒想到今天就碰上了。

唐序白翻了翻手機,查看他的排班表,那兩天正好連休。

“霍庭雲,你過幾天有空嗎?”

梁森正喝着冰水,差點一口噴他弟漂亮的側臉上,他弟當着他的面約別的男人?

霍庭雲因他那可怕的病情,并不怎麽需要去公司,他的公司交給了專業職業經理人打理,要說有空,也是時常有空的,要說沒空,那都是朋友帶着他玩,他是可有可無。

霍庭雲說:“應該有空,具體哪一天?”

唐序白說了個公歷日期,他并未說明農歷。

霍庭雲看了下時間:“可以,有空。”

唐序白心說有空就成,到時候他無論如何也會提前到霍庭雲身邊蹲點,七月十五鬼節,霍庭雲的身體對那些過鬼節的鬼而言,他就是一個超級大的香饽饽,還是加了芝麻餡兒散發着香氣的那種,香噴噴巨型餡餅。

唐序白:“那就行。”

霍庭雲想問對方在那天找他有什麽事,每年的八月份他的身體都不太受自己的控制,他怕到時候是其他人格出現,沒能好好接待好唐序白。

霍庭雲面對唐序白的時候臉倒沒那麽冷酷,在車上還能跟他多聊幾句,又問問梁森現在就讀大幾,大致了解了他們兄弟倆的家庭情況。他也還要派人去調查,他身邊不是沒有出現過他人派來的間諜,趁他生病假裝救他一命,借着他的人脈和關系為非作歹,幸好他及時發現,否則還不知道會釀成什麽大禍。當然,這件事上也給了他警鐘,更加難以相信他人。

唐序白年紀小,倒不像是誰派來的,姑且可以接觸一二。

霍庭雲帶他倆去了市區一家不錯的私房菜館,裏面空調十足,菜色鮮美,唐序白和梁森贊不絕口,負責吃的是唐序白,負責贊的是梁森。

已經将霍庭雲當成所有物的唐序白對對方可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麽寫,倒也更中霍庭雲下懷,要是真對他有不明意圖的人,心中有事也就不能敞開胸懷吃飯。

霍庭雲問道:“還合胃口嗎?”

唐序白說:“不錯,挺好吃的。”

霍庭雲就着他主要吃的幾道菜,作出結論:“看來你喜歡清淡新鮮的蔬菜,我看你都沒怎麽吃肉。”

唐序白優雅擦擦嘴角,說:“嗯,我愛吃蔬菜,我哥愛吃肉。”

吃了很多肉的梁森想打他弟:“我們家其實不窮。”鬼知道為什麽他要這麽解釋!

他們家真的沒有苛刻過弟弟。

霍庭雲輕笑了下,有點羨慕他們兄弟的感情:“要不要再歇一會兒,喝杯茶再回去。”

唐序白卻拒絕了:“我下午有事,可能不行。”他還要回去把白母狗的乳汁“加工”一下,然後交給他的客戶楊曉琪,畢竟也是一筆不錯的收入。

霍庭雲也沒想到他如此幹脆,愣了一秒:“行,我送你們回去。”說是他送,其實是由司機兼保镖開車,他離不他人的保護,主要是怕突然出現的人格控制不住到處跑,有保镖在至少還有一分保障。不過,大部分時間,他的人格都能突出重圍,保镖也未必能防得住。

“謝了。對了,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唐序白随口一問,主要是想知道最近有沒有小鬼靠近霍庭雲的身體。

霍庭雲以為他是指之前的事,說道:“還好,沒再發生讓人擔心的事。”

唐序白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嗯,挺好,注意休息,把身體養好。”

突然被小自己好幾歲的小家夥叮囑,霍庭雲感到有幾分不自在,只能笑着應道:“成。”

一旁的梁森仿佛吃了五十個酸檸檬,他弟對這個姓霍的有着非常明顯的企圖,可以說是非常嫉妒了!什麽時候也企圖企圖一下哥哥?

霍庭雲他們送進校內,然後才離開。

一下車,梁森就問唐序白:“阿白,你怎麽對這個人這麽好?”

唐序白冷淡地看他哥:“我這叫無事獻殷勤。”

梁森:“哪有人把自己比作盜。”

唐序白聳肩:“可我就是。”十分坦誠。

梁森:“……你承認的也太快了!”不小心把內心的話說出來了,他說出來了!

唐序白轉身就回自己的寝室,背對着梁森揮了揮手,并道:“記得保密啊。”

看着唐序白消失的身影,梁森不由想起來了一件事:“差點忘記問到底是給他哪個同事用催子方。”

下午上班前,唐序白“不經意”和柳曉琪在學校校道碰面,把一瓶乳白色的液體和一張使用方法的紙條交給了對方。

柳曉琪忐忑地将東西塞包裏,道了聲謝。

等唐序白走遠後她拆開紙條,看完後拍了拍微紅的臉,說道:“果然不用吃也不用喝。”就是使用方法有點難以啓齒,難怪要用寫字條的方式告知她。

小唐果然沒騙她,用法其實就跟潤滑劑一樣,再沒有更方便的偏方了。

不過,兩人此時都沒有發現遠處有一雙眼睛正盯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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