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撬牆角?

唐序白早已将霍庭雲劃到自己的地盤上,對他也相對放心,放下手機後,他又睡過去兩個小時。再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坐起來時才想起自己好像睡得迷迷糊糊時接到過霍庭雲的電話,翻了翻通話記錄,還真的是。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估計見自己睡着後,他就走了吧。

唐序白打了個吹欠,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才起來,然後給霍庭雲回撥電話。

手機沒人接,他只好起來漱洗。

老房子電路都沒問題,屋主分房時就進行過電路檢修,房間都是現代化設備,主卧還重新隔開一個裏間,改成了浴室。解決完個人問題後,唐序白才下樓。

大廳擺放茶具的桌子上放着一臺最新款的水果手機,唐序白用自己的手機撥打,确定了這是霍庭雲放這兒的手機,他喚來老管家,老管家身形飄渺的出現了。

“唐先生,有什麽吩咐?”有了卷子鬼的提前教育,老管家阿香等鬼已經确定對唐序白的稱呼就改成唐先生。

唐序白問:“早上是不是有個男的來過?”

老管家照實回道:“是的,那位先生這會兒正征用咱們的廚房,阿香急得不行,本來中午要給您炖老鴨湯的,這會兒都沒敢動,怕吓到客人。”老管家掌事多年,也有點眼見力,既然能夠允許出現在唐先生房中,想必也不是什麽陌生人,他自然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廚房?他用我的廚房幹什麽?做飯?”

“應該是的,具體做什麽,我還沒問阿香。”

“不用去了,我過去看看,叫阿香到布偶裏休息吧,你沒事也別亂跑,夏天日頭辣人。”

“是。”不得不說,唐先生提供的布偶簡直就像個,用時下十分流行的說法就是營養艙,老管家進去過一次後就不想再出來了,奈何這是他用工作換來的待遇,工作還是要工作的。

還要說一句的是,年輕的唐先生雖然面冷,但是心是真的好,從昨晚到現在,一點兒也沒為難過他們,更堅定了老管家要好好伺候好新主人的心,至于小主人,他會繼續等的。

唐序白沒管老管家是否正在獨自上演老淚縱橫戲碼,而是直奔廚房,看看霍庭雲用廚房做什麽。

廚房就要走出大廳往左轉,走過一個短廊,再往前走就是,遠遠的唐序白就聞到淡淡的煙火氣,是飯香味兒,別看是老式的房子,廚房裏面其實都是現代化用品,燃汽竈,抽油煙機,家用冰箱,洗碗機,內嵌消毒櫃,烤箱等等,一應俱全,無論是煮中式的還是烹饪西式,都好下手,自用的東西都是梁森這幾天給換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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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現代這麽多年,唐序白早就習慣了,有條件就潔癖重了點,沒條件就努力讓自己适應“不幹不淨吃了沒病”這句話,也算是随遇而安了吧。

幾步路就走到廚房門口,唐序白聽着裏面傳來哆哆哆的切菜聲,還挺順耳,想來會廚藝的人才能切出這種清脆的聲響,刀和砧板的碰撞聲音也挺美妙,很久沒有試過家裏有人切菜的聲音了,還挺想念的。

霍庭雲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就這麽落在唐序白的視線裏,他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也不擋光,定定地看着這個與過去的某人一模一樣的身形,充滿了無限回憶。

他記得那人說:“為你洗手作羹,我樂意之至,什麽君子遠庖廚,都是些唬愚民的言論罷。”

此時的霍庭雲并不知道唐序白透過他想起某些事情。

上午,唐序白接完他的電話又睡過去之後,他又不想立即離開,留下來也無事可做,便發給保镖一份菜單,讓他到附近超市買回來,等食材都搬回來後,他就鑽進廚房,一直搗鼓到現在。這麽多年來,他也不能出去工作,空閑的時候,不是健身,就是看書,要麽就在家裏跟阿姨學習煮幾道菜,也沒想着終會有一天派上用場,居然還迫不急待想讓唐序白嘗嘗他的手藝。

“你在煮什麽?好香。”從回憶中出來的唐序白已經換了套正常的運動服。

霍庭雲看不到唐序白白皙修長的腿,有所遺憾,他目不斜視道:“是我從阿姨那兒學來的一道菜,待會你嘗嘗。”

“好。”他從昨晚睡到現在早已餓得饑腸辘辘,去倒了杯水,找了個位置站着看霍庭雲煮飯,越來越有意思。

他很清楚自己對霍庭雲好,是因為別有所圖,但霍庭雲對他是真心實意。

他能猜到霍庭雲今天出現的原因,無非就是上學的事情。

霍庭雲的廚藝确實好,三菜一湯,兩個人剛剛夠。

飯廳就在大廳和廚房之間,兩人坐在飯廳裏安安靜靜地用餐,唐序白感到十分滿足,飯後他到廚房裏走一圈,發現阿香已經替他們準備好一盤水果了,他端着就去了大廳,并對霍庭雲說,收拾的事情不用他動手,當然也不是自己動手。阿香等鬼收了他的好處後,現在正是積極表現自己的時候,大白天出來也不怕曬化。

吃飽歇在大廳時,霍庭雲先是感慨這房子很涼快,然後才說起正題。

霍庭雲:“梁森早上跟我說你還是不想去上學。”

唐序白喝着泡好的茶,說道:“因為我覺得沒必要,上學太浪費時間和精力,還麻煩。”

“行吧,下午我跟校長說一下,免得他問起來,我推薦的學生怎麽不去上學。”

“那你告訴他,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學習不适合我,說是我的問題就好。”

“他是我爸媽的朋友,不會在意的,他能理解。”

“那就行,還是要感謝你。”唐序白望向霍庭雲的目光有幾分複雜。

“不必。”霍庭雲要的也不是唐序白的客氣感謝,這樣會顯得特別的陌生和生分,他不習慣,忙轉移話題:“今天下午沒別的安排吧?”

“嗯,沒有。”他的安排往往都在晚上。

“邀請你出去玩,答應嗎?”

“那得看是去哪兒了。”

“去騎馬,你上次見過的陸雙燦,我朋友,還記得吧?”

“記得。”唐序白覺得自己是真的有很多年沒騎過馬了,再加之有陸雙燦,他擡了擡頭,便答應了。

“不會騎馬的話,到時候我教你。”指導他人的時候必不可免的要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霍庭雲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而這個主意是他那幾位損友在群裏出的,也不知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還是真的在幫他追人,不過,好主意就得用。

開車的還是霍庭雲的保镖,唐序白沒駕照,他對誰開車并沒有多餘的看法,老司機開車還更安全,霍庭雲陪他在後面坐着聊天也挺好。

抵達跑馬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太陽開始西下,熱還是挺熱的,還能撐得住。

唐序白再次見到陸雙燦,和他一起的還有另外一位方異同,兩人有說有笑的,見他們兩人已到,立即笑得更歡快了,霍庭雲倒是知道他們在笑什麽,至于唐序白,并不在意。

見到陸雙燦,唐序白并沒有馬上跟他套近乎,而是霍庭雲說什麽他就做什麽。

霍庭雲帶他去馬棚裏選馬匹,唐序白一眼就看中一匹白色的馬,管理員給他牽了出來,還不停向他說明這匹馬的血統、來歷,還有它的脾性。

“這匹馬性子其實有點烈,如果您是新手,并不建議選它。”

“沒關系。”

霍庭雲有點詫異,他牽了匹黑色的駿馬,問唐序白:“真沒問題?”

唐序白說:“我會騎,沒事。”

陸雙燦和方異同也牽了馬出來,一個個都裝備整齊,唐序白其實也臨時穿了一套霍庭雲準備的騎馬裝,還挺帥氣,但是天氣熱,他并不是很想穿,現在就想脫掉。

騎馬是件趣事,唐序白跟那匹被列為性子不太溫和的馬在一起時,居然還挺合拍,叫它幹什麽就幹什麽,管理員都挺詫異,更別提以為他不會騎馬的霍庭雲。

上了馬之後,唐序白一甩小鞭子,馬就跑了起來,霍庭雲突然被他的豪邁吓着,連忙甩鞭子追上去,就這樣你追我趕的賽起馬來,也挺有趣。

玩了大半個下午,唐序白額頭上都是汗水,将馬交還後,便和霍庭雲幾人去換衣裳,然後再一同前往預訂的餐廳。

唐序白和霍庭雲共用一個換衣間,霍庭雲将外衣一脫,八塊腹肌盡顯,他有意讓唐序白多欣賞兩眼,脫下衣服才慢吞吞找另一件,唐序白順手給他遞了過去,掃視一圈他的上半身身材,确實不錯。

霍庭雲從唐序白眼裏只看到平靜,就是普通男人看到男人的眼神,半點漣漪都沒有,他有點失望,序白應該不喜歡男人吧?

無意間的試探沒試探出結果霍庭雲有幾分失落,他先唐序白一步出更衣間,在外間等他。

唐序白其實是有點心裏反應,他看到霍庭雲左側胸口有個紅色印記,像是胎記,他只是壓抑住某些回憶,沒有刻意表現出什麽罷了。

霍庭雲應該只是霍庭雲吧,不是他……

可是,那個胎記的位置又長得很巧合,是不是他多想了。

他低頭摸了摸胸口前的玉佩,為什麽一直沒有反應?你到底還在不在。

嘆了口氣,換完衣服後,唐序白和霍庭雲等人一道去了下一個目的地。

剛下車,還沒進飯店,唐序白餘光注意到蹲在垃圾桶旁邊衣衫褴褛的男人,他白色的襯衫已經沾滿了污漬,褲腳邊上沾的不知是泥還是污血,一塊塊的,路過他身邊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大夏天不洗澡的人,肯定有酸臭味兒。

唐序白視線好,一眼就看出來,那個正是警方和學校正在尋找的周旺,看來他是真的在躲債,把自己弄成這樣,還真是有本事,完全沒有往日打聽他人八卦的趾高氣揚。

他拿出手機,借用了飯店的電話給警方去了的電話。

霍庭雲不知道唐序白怎麽突然借用飯店的電話,但也沒多問,等他打完後才帶着他一塊兒進包間。

剛進去,霍庭雲和方異同一前一後去了洗手間,包間內只剩下唐序白和陸雙燦。

一直沒有機會單獨跟陸雙燦說話的唐序白開口了。

“燦哥,你知道範家嗎?”

陸雙燦臉上的神情一滞:“知道。”

“我這裏有一份資料,我想應該沒有人比你更适合看了。”

陸雙燦很是吃驚,唐序白對他了解多少?他是什麽意思?

“是嗎?你……”

“可以抽個時間嗎?有事和你單獨聊聊。”

“行。”他倒要看看這個唐序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的目标是自己?

唐序白見他心生警惕,笑了一下:“燦哥,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都是巧合。”

陸雙燦點頭,心中疑惑頓生。

霍庭雲洗完手回來時,就發現包間內的氣氛有點微妙,陸雙燦看唐序白的眼神不太對勁。

這才幾分鐘,他兄弟就要撬牆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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