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解決牧宣
牧宣下計請來唐序白,原以為對方是個軟包子,沒想到是根難啃的硬骨頭,而且這骨頭裏邊還帶着紮人的刺。
唐序白見牧宣不說話,不帶任何感情的笑了下:“如何?還要賭嗎?”
沒想到唐序白的一句話就把主動權改了,賭,是自己提出來的,不賭,以後他還怎麽混下去,現在選擇權在他,當然,如果他穩贏根本不必考慮賭或不賭的問題。
現在讓他為難的是,唐序白的底到底是什麽,在幾秒鐘的時間裏牧宣腦子裏千回百轉,他開始後悔不計後果把唐序白設計出來,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
維持着臉上的平靜,牧宣應道:“來。”今天就不能讓唐序白離開,這人是他預訂的,他要相信自己,畢竟在看到唐序白的時候,他整個人的血液都在沸騰。
程杉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說話的餘地,即便他往日在公子哥中有着與衆不同的地位,在這裏,這兩人根本沒給過他一個眼神。
唐序白對牧宣使用的激将法還是生效了。
心思都寫在臉上,唐序白并不俱怕。
“如何,怎麽比?”
“自然是用我們的方式,我知道你養蠱,就用我們的蠱來比。”
每一位巫最寶貝的是蠱,他們對蟲兒們用的時間比幹任何時間都長,他們所賺取的錢財最後一定會用在蟲子身上,有些極端的巫還會用自己的血液,甚至是身體去養一只蠱王,更極端的還會走上邪門歪道,做出違法之事。
巫,是亦正亦邪的存在,但每一個巫都有自己的個性。
唐序白點頭:“可。”
牧宣被這個字氣差,這語氣像是自己只是他的下屬似的,聽着十分不得勁兒,他剛才就應該直接選擇真人對打,選什麽蠱王PK。
不過牧宣敢這麽說,主要是看唐序白身上只有一個背包和一只大蠍子,什麽都沒有。
這只對他翹起尾巴的毒蠍子并沒有威脅,他的蠱王對它沒有反應,應該是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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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起身走到屋外,在屋內施展不開,不然他們的蠱王怎麽打起來。
保镖隊長對未知的比賽感到無比緊張,是不是像鬥雞鬥蛐蛐那樣,早聽傳聞說蠱王的存在,今天馬上就要有幸看上一眼了。
牧宣叫來剛才給唐序白他們開門的男人,在他耳邊吩咐兩句,男人立即去給他取東西。
不一會兒之後,年輕男人捧出來一個大木盒子,散發着濃郁的土腥味兒,唐序白覺得這牧宣真不太講究,怎麽把他的蠱王養得這麽臭,一點審美标準都沒有,也不知喂的是什麽。
接緊着,唐序白就知道牧宣怎麽喂養他的蠱王了。
那是一只渾身散發着暗綠色毒液的蟾蜍,吃的是昆蟲,還是生的,他看到年輕男子,大概是牧宣的徒弟把裝在籠子裏的小昆蟲喟給蟾蜍吃,蟾蜍吃相是相當的難看。
這樣的也算是蠱王?
唐序白原本還想把背包裏有點分量的大胖放出來,估量了一下蟾蜍的戰鬥值,他果斷不動自己的背包,而是對傲嬌的大蠍子說了幾句。
“把那只又醜又難聞的蟾蜍打敗,就給你再升一階,成交嗎?”
大蠍子再次翹起尾巴,意思很明确,它答應了,小尾巴動起來表示它處于興奮狀态。
別看它個頭小,但它也是一只小蠱王,否則唐序白也不可能讓它出來帶路,每一只小蠱王都是唐序白精心挑選的,首先他得看長相,其次再看它們的戰鬥水平,也就是先天資質,如果能在一群同類中勝出,那必然是最強的,唐序白并不覺得這樣的抉擇方式有問題,不同的物種選擇處理的方式也不一樣。
唐序白給時間牧宣喂飽他的蟾蜍,而他則站在一旁看他喂,喂再飽又能怎麽樣呢?
牧宣看唐序白不緊不慢的樣子,心裏開始想,他這是緊張還是不緊張,難道他真的只出那只小蠍子嗎?
唐序白知道牧宣看過來,便耐心說道:“我這只小蠍子是從小養到大的,它和我的感情不一般。”
牧宣自行解讀這話裏的意思,言下之意,是指唐序白和蠍子有某方面的羁絆?
唐序白又說:“你喂好了沒?我還等着待會看你如何自毀術法。”反正他也沒指望過牧宣會依照約定執行,能和程杉攪和到一起的能是有好心腸的巫?
前面就提過,巫是亦正亦邪的存在,牧宣站到程杉身邊的時就已經給出了他自己的答案。
牧宣的徒弟搬來一張白色的普通木桌,這是唐序白和牧宣今晚的戰場。
“一局定勝負。”
保镖隊長:這還真的是鬥雞模式啊,是不是太小兒科了,果然世人都覺得巫比道家和佛家來得更神秘。
唐序白先把小蠍子放到桌面,他用鼻子就能聞出布和桌子有沒有做手腳,對此很放心,即便做了手腳,他也有處理辦法。
蟾蜍是不是牧宣的王牌唐序白不知道,但他們雙方都清楚,這是試探對方的一個好機會。
巫與巫之間本來就是競争關系,牧宣心氣狹小,自認安平市不應該有兩個巫的存在,他容不下唐序白,或許這也是某些他不自信的表現。
蟾蜍這邊總算被牧宣放到桌面上。
小蠍子早已準備好自己的一雙鉗子,別看它身形只是蟾蜍的三分之一大,還十分纖細苗條,但它勇敢不懼比自己體型大的對手。
蠱王和蠱王之間的對決正式開始。
蟾蜍的反應也不慢,大蠍子試圖用鉗子揍它,蟾蜍立即往旁邊一跳,本能的躲避危險。
唐序白就在一旁看着,至于牧宣卻安向唐序白套話。
牧宣:“不知道小兄弟師從何人?”
唐序白:“說了你也不會知道,還有,我們可成不了兄弟。”
牧宣:“是嗎?我倒覺得和你一見如故,想和你交個朋友呢。”
唐序白:“那你這種交友方式未免太麻煩他人,還徒增他人的厭惡感。”
牧宣:“你是在告訴我,你很讨厭我嗎?”
唐序白:“那我還得喜愛你不成。”
牧宣:“……”他沒想到唐序白話不多,但卻也伶牙俐齒。
唐序白知道牧宣不是在套近乎,他不過是想從自己口中套話而已。
此時,桌面上的戰鬥情形已經從試探階段進入到對峙階段。
蟾蜍沒有小蠍子的好用,但是它知道噴毒,要不用一塊布擋着桌子,估摸這會桌子已經被蟾蜍的毒液腐蝕掉了。
唐序白倒是不擔心小蠍子,它身形小,還特別靈活,蟾蜍的毒液一點兒也沒沾到它身上,反倒是程杉和保镖隊長突然心有靈犀往後退了很多步!
那可是毒液啊,噴出來時可是聽到滋滋聲響。
程杉現在後悔極了,努力在回想自己有沒有太過得罪牧宣,畢竟他有兩次都沒聽對方的勸,沒被他用蟾蜍噴毒液是不是說明他們的合作還算順利,他抹了抹額頭早起的冷汗。
餘隊長的想法可沒有程杉那麽精彩紛呈,他也就是下意識感覺到危險,想要避開而已。
蟾蜍會噴毒液,但小蠍子也不落後,它靈活地靠近蟾蜍,然後用它的毒尾巴往蟾蜍身上攻擊,蟾蜍皮糙肉厚,一次不行,它就分好幾次,直到把蟾蜍弄得惱火。
只見蟾蜍跳下地面,在原地猛地一蹦,餘隊長等人似乎感覺地在震動!
蠍子同樣跳到地上,不過它只是往地上一鑽,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餘隊長其實就站在唐序白後面,見對方無事,他剛又挪了回來。
實在是好奇,餘隊長問唐序白:“唐先生,它們在幹什麽?”
唐序白言簡意赅總結:“叫幫手。”
餘隊長:“我以為它們就在桌面上決勝負。”
唐序白:“那養來不沒有意義了,這不是鬥雞游戲,關乎人命的。”
餘隊長總算想起來他們到這兒的意義。
此時,蟾蜍還在亂蹦,地面一直在震。
牧宣松了口氣,對唐序白說道:“你那小東西怕是害怕跑了。”
唐序白沒理他:“何不耐心繼續等着看,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牧宣:“……”果然是個口齒伶俐的年輕人!
蟾蜍想把小蠍子從地底地下震出來,同時又在呼喚可以聽它號令的周邊蚊蟲。
蟾蜍是這些昆蟲的天敵,它們害怕也得來。
至于小蠍子,大家都很好奇。
蟾蜍叫來幫手,那它該叫什麽出來幫忙?
附近正好有許多農田,被蟾蜍逼出來的一大群昆蟲正嗡嗡往唐序白等人這兒飛來。
唐序白立即對餘隊長說:“你進屋待着吧,下面的事情你可能應付不來。”
程杉也怕得不行,在唐序白提醒後,他就往屋裏沖,這會兒也不管孰是友孰是敵。
他可不想被蟲子給蟄死。
兩個普通人意外的和諧,把門窗全部關上。
牧宣笑了笑:“還以為你也要像你養的小家夥一樣躲起來。”
“你怎麽知道它沒有對付蟾蜍辦法。”
越來越多的飛蟲往他們這兒飛,聚集起來的昆蟲在他們頭頂盤旋,像一塊黑幕似的籠罩着他們,唐序白現在只是獨身一人站在外面,對此場景半點不驚訝,心想着牧宣就這點小伎倆嗎?
蠱王的行動代表的就是主人的意思。
然而,在牧宣覺得自己穩贏時,唐序白突然從背包裏取出一把傘,在傘撐開的那一刻,瓢潑大水從天而降,他們頭頂的飛蟲羽翼全濕,完全都飛不起來,被高壓水糊在地面。
原是一只小蠍子徒然變成嬰兒般大小,正直立在樓上朝樓下噴水,噴的還是帶鹽份的海水。
牧宣和他的徒弟被水和蟲子黏了個正着,全身上下的行頭全都作廢,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早做準備的唐序白早已料到,只能冷笑。
被擺一道的牧宣一改之前的假彬彬有禮,先禮後兵這一套,怒氣騰騰瞪着唐序白。
“姓唐的,你陰我。”
“不是你要比的嗎?我順着你呢。”
牧宣直接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朝他扔出一把毒蟲。
唐序白将雨傘往前一檔,毒蟲打在傘上,傘破了幾個洞。
就在這裏,取傘時故意沒拉上的背包裏鑽出一只白白胖胖的蟲子,它速度飛快,朝還在原來蹦噠的蟾蜍沖去,在牧宣反應過來時,被放出來的大胖已經把蟾蜍碾壓得只剩下一層硬皮,毒汁溢滿地,将地上的草片腐蝕成一個洞。
大胖在毒汁裏扭了下,然後十分嫌棄的跑了。
牧宣見此狀氣得給徒弟手勢!
他徒弟得令,直接掏槍,子彈上膛朝大胖射擊,然而,他還沒來得急動手,一股腥得不行的海水朝他臉上一噴,整個人被噴得往後一倒,腦袋直接磕在桌子上,頭一歪,昏死過去了。
牧宣心裏罵了句:沒用。
當初要不是看他給的認師費夠多,也不會收到,半點巫術都沒學到,盡丢人現眼了。
徒弟沒用,不代表牧宣沒有手段,他有好幾個盒子,将自己最珍視的蠱王放了出來,去對付那條惡心的大白蟲!
牧宣放出來是一條通體都是腳的蜈蚣。
唐序白也不跟他耗時間,他就站在原地指揮大胖把蜈蚣幹掉。
按理來說,這條蜈蚣是牧宣手裏為數不多的蠱王,比蟾蜍的水平高好上幾倍,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唐序白養出來的大胖根本不能用常理來推測它的能耐。
一只連大惡鬼都能吃掉的大胖子,對付一條蜈蚣,絕對是輕而易舉。
難得出來幹一票,大胖還想先玩上一玩,但主人說要速戰速決,它又是一屁股碾壓,把同伴都還沒叫出來的蜈蚣弄死了。
牧宣:“……”他臉色一白,他和蜈蚣存在羁絆,身體像是被砸了一圈似的疼,正想拔腿就跑時,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突然喘不上氣。
是唐序白!他什麽時候沖到自己面前的!
他直接将牧宣提了起來,聲音不帶任何溫度:“玉佩,給我。”
牧宣艱難道:“我,給你,在我的,口袋!”
唐序白從他口袋裏摸出自己的玉佩,依舊濕潤,沒有被破壞,然後才把牧宣當垃圾扔在地上,後者不停的咳嗽,差點被掐死過去,現在心有餘悸。
唐序白看牧宣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垃圾:“別在犯到我頭上,要你們的小命比掐死一只螞蟻還容易。”重創牧宣兩只精心養的蠱王,他一身術法也幾乎被廢。
“餘隊長,走了。”
縮在屋裏的程杉看了看身邊的壯漢,默默地躲到沙發後面,生怕被唐序白想起。
“來了!”餘隊長再次看到和上次揍雇傭兵一樣狠厲的唐序白。
酷!
大蠍子變回了小蠍子,正站在大胖肥軟的身上,唐序白将他們塞進背包裏和餘隊長回到車上。
他剛才檢查過,明白了牧宣為什麽沒有解決掉霍庭雲的魂魄,因為他的魂魄被吸進了玉佩,正在裏面待着。
餘隊長快速開始離開郊區,而唐序白卻小心翼翼的捧着玉佩。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陛下,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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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