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綁痕

柳煙塵正坐在窗邊看着西南方向發呆,遠遠地就看見陳賦宗和一個女人走過來,看方向他們是往那個小院走的。他一下子來了精神,出了房間偷偷跟着。

他看見那個女人貼着符紙進了院子就離開了。本以為陳賦宗找了一個什麽樣得力的幫手,可如果就是這個女人的話,他打不開那個封印戒指的法器,這個女人也打不開,他不用看都知道。

遠遠地看見他們走了,柳煙塵忽然想去看看那個女人在院子裏做了什麽。才剛剛出門,就迎面撞上了顧司令。

顧司令昨晚讓陳賦宗過來看看,可他一直都沒回話,本來想着一早就過來的,可又有幾個手下跑過來跟他彙報一些事情,好不容易處理完了已經快中午了,他這才得了空過來看看。

一見到柳煙塵還像往常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他也放了心,拉着他就跟他說着讓他換個房間的事情。

柳煙塵正覺得這個地方很好,周圍沒有什麽人,他如果想去那個院子,也沒有人會看到,當然不想換。

顧司令見自己不管怎麽說,柳煙塵也不願意換,也不好把實話告訴他,既幹脆轉移了話題。

“煙塵,你現在也不唱戲了,不如跟着我,當我的副官怎麽樣,保準沒人再敢跟你對着幹。”

“不用了,過一段時間我就離開這裏。”

“別啊,你在這住的不是挺好的嗎,就別走了。”顧司令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一時間想的都是因為自己送了座戲園子,柳煙塵才被戲班子趕出來無處可去的,忙着說:“你以後就跟着我,老子有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着,老子有個地方住就不讓你沒處去!”

幾句話聽下來,讓柳煙塵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顧司令見柳煙塵不說話,更急了,伸手握住他的手:“還是你喜歡唱戲,那老子再給你找一個戲班子,還讓你當臺柱子,你……你這是怎麽回事?”柳煙塵的手被擡起來,袖子就滑下去了,剛好露出了昨晚被陳賦宗用繩子綁出來的印子。

“沒什麽。”柳煙塵只顧得把袖子拉過去蓋住,卻不知道怎麽回答。

“是誰綁的你?誰敢在老子的地盤綁你?!”顧司令站起來,不等柳煙塵說話,就喊過來守衛的士兵,問他昨晚誰過來了。司令部裏沒有人不知道西南那個小院的事,所以沒有人願意往這邊走。柳煙塵這個地方雖然離那裏還有一段距離,可反正也沒什麽人,守衛的士兵也是能躲就躲,昨晚就是這麽狀況。根本沒有人知道昨晚有誰過來了,結果就這麽一問,每個人都說沒人過來。氣的顧司令一人扇了個耳光,用了全力的,一下子上去直接就倒了。

不過沒人知道他就算把他們打死也是沒人知道,問柳煙塵又說沒人綁他,他狠不下心對柳煙塵說重話,氣惱之下就想起了一個人,昨晚來過的。

陳賦宗剛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就“嘭”的一聲被推開了,顧司令氣沖沖的沖進來了。

“司令?”陳賦宗剛想着是誰惹了他,顧司令就走到了自己面前。

“昨天晚上你去看煙塵了嗎?”

“去了。”

“他怎麽樣?”

“他好好的,什麽事都沒有。他當時已經睡了,又被我叫起來,也沒生氣。”陳賦宗明白顧司令是為了柳煙塵過來的,看顧司令的樣子,柳煙塵難道對他說了些什麽?

“好好的?你走的時候他也好好的?”

“确實好好的,怎麽了,他出什麽事了嗎?”陳賦宗飛快的想了一遍,自己也沒把柳煙塵怎麽着啊,可不就是好好的。

“好好的他手腕上的綁痕是怎麽來的?”

此話一出,陳賦宗頓時感覺背後一涼,綁痕?自己昨晚是綁了柳煙塵一會,可能是緊了點,但也不至于出綁痕啊。

顧司令看着陳賦宗眼中的神色變了變,心頭頓時冒出一陣怒火。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逼他看着自己:“是你綁的他?”

“不是……。”看着顧司令的眼睛,陳賦宗怎麽沒法把這句話說的完全,那個我字生生的卡在喉嚨裏,怎麽也吐不出來。

“不是?”顧司令又問了一遍,雙眼像是兩根針,通過眼睛一直刺進了心裏。

“我……”這次他連不是這兩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顧司令看了看他,松開了他,慢慢側過身去:“可以說實話了吧?”

陳賦宗理了理被抓皺的衣服,深吸了幾口氣,想了想才道:“他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司令那麽喜歡他,還把他放在身邊,我怕他會對司令不利,所以昨天晚上去盤問了他一下。”

“盤問?你綁他幹什麽?”

“他要跑,我就把他綁起來了。”陳賦宗說的都是實話,只不過有很多事情沒說而已。

“你夜裏跑到人家的房間去盤問人家,人家能不跑嗎,跑你就綁他?”顧司令信了,但仍是有些火氣。

“要不然你也綁我一次好了,算是給他報仇!”陳賦宗說着,雙手并在一起向他伸過去。

“報仇就不用了,你下回對人家客氣點。”顧司令說着,一把把陳賦宗的手打下去:“不過,你昨晚都盤問出什麽來了?”

“也沒什麽,就是他說他以前不是唱戲的,是在路上碰上了那個戲班子,被他們連蒙帶騙的就去唱戲了。”陳賦宗依舊挑了能說的說了。

“連蒙帶騙,還把人趕出來。這幫人渣,要不是他們跑得快,老子活剮了他們!”顧司令咬咬切齒的說。

“好了,沒你的事了,你看你昨天晚上沒睡吧,趕快睡覺吧!”

“司令。”陳賦宗叫住了顧司令,這件事雖然過去了,但他還是不希望顧司令接近柳煙塵,他總覺得柳煙塵身上還有秘密,可能對顧司令不利。

“還有什麽事?”

“那個柳煙塵來歷不明,他到阜城縣這幾天就出了這麽多事,司令要不要查查他的底細,就讓他這麽住在司令部,可能對司令不利。”

這話一下子聽起來,讓顧司令免不了有些生氣,可一想又覺得沒什麽不對的,便道:“你要是願意查就查去吧,但別讓他知道。”

“我知道了。”陳賦宗笑了笑,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顧司令其實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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