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她竟這麽沉得住氣?
“你,你幹什麽?!”虞七七掙紮着,茭白茭白的小臉上覆上幾分愠怒。禦林軍首領這般與太子妃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楚裴钰從容地從袖中拿出那張絲帕,呈到她面前,“這是太子妃從驿站逃走的那日不小心掉落的,還請太子妃收好。”
“這絲帕怎麽會在你這?那你?…”虞七七擡起雙眸,眸中有驚詫在閃爍。
“南诏晏世子成質子的事已成定局,太子妃還是不要去叨擾殿下的好,只會惹怒殿下。”楚裴钰扯開了話題,遮住她眼前的光線,讓她躲在他的陰影之下。
“他是不是因為我,才将怒氣遷怒到了卿哥哥身上?”虞七七捏着手裏的絲帕,雙唇緊緊抿着。
“與殿下無關,是皇上和其他大臣的決定。”楚裴钰只沉沉透露了一句,他凝着身前眉頭緊蹙的人兒,“太子妃日後要多加小心。”他叮囑她一聲後,便不再多做逗留。
那句‘以免被殿下抓到錯處’被他咽了回去,一個身居軍銜的下屬對她體恤太多,始終說不過去。
阿箋趕到的時候,只瞧到了楚裴钰匆匆離去的背影,急忙跑上去問她,“公主,他可有對你做了什麽?”
虞七七将絲帕收回袖中,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吧。”
“啊?”
阿箋斂了斂眉,也沒敢多問,跟着她從回廊的拐角處離開。
“她竟這麽沉得住氣?”在承和殿中處理了一整日朝務的南宮琰,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況且,他是燕景帝下口谕指派的在燕京城中親監晏世卿一舉一動的人。
“卑職在外面守了一日,确實沒見到太子妃過來。”楚裴钰斂下眸光,躬身回道。
南宮琰擡起了頭,覆着冷意的面龐在燭光的籠罩下,也尋不見一絲柔和,“你要記住,你是在替我辦事。”
那個小刺猬,不會這麽沉得住氣。而今日,一直都是楚裴钰在外面守着。
“卑職記下了!”
楚裴钰神色一緊,低着頭退了出去。
“這個死老太婆!”
彼時,良禧宮裏傳出一陣茶盞摔碎的聲音。
“娘娘息怒!”綠吟跪在地上,将頭埋得低低的,碧綠色的衣裙被幾滴茶水濺到,染了濕色。
懷裏的貍貓被吓到,儀嫔用手撫了撫它的身子,輕聲說着:“不過南诏的世子已成了質子,就難保他們倆人不會有鬧翻的一天。”
“只要奴婢還在東宮,還得殿下的寵愛,就一定能替娘娘達成心願!”綠吟纖弱的身子,微微顫了顫。
儀嫔起身朝她走過去,纖長的指尖輕輕托起她的下颚,“本宮信你,不然當初何以會費盡心力将你救下。瞧瞧你這張臉,柔弱嬌媚,最是能将男人迷得五迷三道。”
她将綠吟扶了起來。
“奴婢永生不忘娘娘當日的救命之恩!”綠吟咬着唇,一雙水眸裏蘊滿感激之意。
儀嫔笑了笑,“去吧。”
綠吟朝她傾身,匆忙從她眼前離開。
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儀嫔的眸子也慢慢沉了下去,猶自風韻的臉上噙出一絲涼涼的笑意。
兩日後,晏世卿從驿站裏搬了出去。
他成了質子後,不再入住在驿站中,燕景帝為他安排了一處府邸,算是一座中規中矩的宅子。
“世子,成了質子,日後您還能時常見到公主。”跟着他從南诏過來的随從慶俞打趣道。
“我既來了,也沒想就這麽回南诏。”晏世卿負手站在魚池邊上,炯炯灼然的雙眸裏添了一絲桀骜。
“世子,您要?”慶俞眸色緊了緊,他原只是打趣,可沒想到晏世卿的心裏早已有了主意。
“這一回,我不會再退縮了。”
在南诏時,他打聽不到虞七七的消息,以使臣的身份來到燕京城後,他仍打聽不到半分消息。
可上次,看到東宮的禦林軍追到驿站裏,他便瞧出端倪了。
慶俞皺了皺眉頭,不知該如何是好,王爺囑咐過他,讓他好好看着晏世卿,如今這個形勢,怕是不能如他所願了。
晏世卿聽出他話裏的為難,眼眸微擡,“我會給父親寫一封信,告知他我的處境。”
慶俞的臉色耷拉得更難看,“可是…”燕京城是南宮琰的地盤,想要與他抗衡,談何容易?
晏世卿轉過身子,瞪了他一眼,眸中是不容置喙的神色,慶俞急忙低下頭,“奴才都聽世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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