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你跟不跟我走?
“人呢?方才殿下還在裏面的…”內侍雙腿微顫,幾欲要撲倒在地。
“不要将殿下離開東宮的消息傳出去。”楚裴钰轉大感不妙,過身子急切地囑咐他一聲,便匆匆離去。
“是…”
內侍低着頭,小聲應承下來。
彼時,南宮琰披着一身玄色金鈎披風,已經策馬趕去燕京城,他的身旁,悄悄跟了東宮裏的暗衛。
一想到那個暗衛說的話,他就生氣,在承和殿裏坐了一會,這心口上的怒火越壓壓不住。
晏世卿回了質子府,便叫來慶俞,讓他時刻注意燕京城裏的情況,特別是西楚來的人。
慶俞聽他說完,嘴角動了動,還是沒說話,見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晏世卿開口說道:“有什麽話就直接說。”
“世子爺,這幾日,奴才已經在城中碰到過了幾次西楚的人。”他微微颔首,眸光中你閃過一抹驚慌。
晏世卿斂緊眸光,“你可确定?”
“确定,那些人的行動十分隐蔽,不會就是儀嫔娘娘警告世子爺的事吧?”他自小就在晏王府裏當差,也去過幾次西楚,是不是西楚人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晏世卿的眸光沉了下去,細細審讀着。
慶俞看了一下四周的動靜,壓低聲音說道:“世子爺,要不要去跟寧公子說一聲,畢竟多個人知道,也好多一分照應。”
他将慶俞攔了下來,搖了一下頭,“不要,如今藺家在朝堂上鬧成這樣,之前我與藺家多有往來的事想必朝中也有人知道,若是此刻他們一出事我便投身到寧兄懷裏,勢必會被人說閑話。”
“可是,您在這燕京城裏,也沒有可以仰賴的人了…”慶俞心底的驚惶感,又濃了幾分。
“你先盯着他們,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麽,但不要打草驚蛇。”晏世卿一副鎮定自如的模樣,走到這今日這一步,他就沒想過要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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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慶俞匆匆退下。
不過,南宮琰護送虞七七回南诏,路過西楚地界時遭人暗算的事,他也聽說了,算一算,虞七七也該回燕京了,只是仍舊沒有她的消息。
他想了想,還是去東宮一趟,只不過,這回是悄悄潛進去的。
瑤光殿裏,一片寂靜,只有昭娘和幾個婢女在守着,他緩步走到昭娘面前,将她往內殿裏拉,“大膽賊人,敢…”昭娘的話還沒喊完,就被他捂住了嘴巴,嘴裏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昭娘,是我。”
見殿內四下無人後,他才松開手。
“晏世子?…”
昭娘臉上拂過一陣驚詫,緊忙站到一邊。
“太子妃還沒回來?”他眸光微緊,落到她惶然無措的身上。
“太子妃回來的路上被人劫走了,殿下正苦惱着,不知該如何營救太子妃。”南宮琰去西楚的消息,被楚裴钰封鎖起來了。
“什麽時候的事?”晏世卿的手伸了出去,抓住她的手臂,話裏帶了幾分激動。
猶豫了一會,昭娘還是張了張嘴,“白日的事…”她的眸子閃了幾下,開口阻攔晏世卿,“此事殿下會想法子的,世子爺還是不要以身犯險的好。”
若是被南宮琰知曉虞七七被劫這件事是她告訴晏世卿的,想必會趴下她一層皮。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瞧出她眼裏的擔憂,晏世卿開口撫慰她一句,便從內殿消失。
昭娘定了定心神,這才往外走去。
南宮琰只用了不到兩日的時辰,便趕到了西楚。自從那日從馬球場上回來之後,虞七七對西楚郡王沒有了刻意的回避,她不知曉外面那些人怎麽看她,可在西楚郡王這裏,他确實待她非常好。
在郡王府裏待了幾日,她幾乎就玩了幾日,阿箋也醒過來了,一直跟在她身邊,怕西楚郡王傷害她。
“公主,依我看,這裏實在是不能就能,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這是她醒過來,第幾次勸虞七七,她已經數不清了,虞七七也數不清了。
“走什麽走,這裏有好吃的好玩的,西楚郡王還待我們這麽好,難不成我們還要回燕京嗎?”
一想到那座冷冰冰的東宮,她就心寒。
“就算是回燕京,也比待在這好。”阿箋與舞憐交過手,知道她是什麽心狠手辣的人,既然如此,西楚郡王也好不到哪裏去。
“既然你這麽喜歡燕京,你自己回去好了。”虞七七使勁點了一下她的頭,斥聲說道。
“公主,沒準他是騙你的呢!”阿箋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繼續繞到她面前勸解。
虞七七坐在護欄邊上,手裏的魚食有一下沒一下的往魚池裏面扔,“我知道,他就是想用我來對付南宮琰,可我就是想試試看,南宮琰會不會來救我…”她的聲音有些小,後面的話阿箋沒聽清。
“那您就更不能待在這裏了!”
阿箋二話不說,拉起她的手,她立刻抓住護欄,抗拒道:“阿箋,你可是我身邊的人,怎麽也幫南宮琰說起話來了!你看我都待在這裏這麽多日了,他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才不主動回去呢!”
“我才沒幫他說話,就是因為奴婢是公主身邊的人,才不能眼睜睜看着公主往火坑裏面跳!你我都不清楚西楚郡王的為人,萬一哪一日他翻臉不認人,要将您置之死地,到時候奴婢要後悔就來不及了…”
阿箋拉得十分用力,虞七七最終還是沒逃過她那渾身的武力,只是二人剛往小徑邊上走,就碰到了迎面走來的西楚郡王,“七公主,阿箋姑娘,這是要去哪嗎?”
虞七七猙獰的臉立刻恢複了平靜,她拍了拍阿箋緊緊抓住的手,揚起唇角朝他解釋,“阿箋說在您府上的後花園裏看見了一只白鷺,非要帶我去看看,這不,正死活拉着我過去呢。”
“哦,是嗎?看來本王府上的風水還是不錯的,都能将白鷺引來了。”聽完後,西楚郡王也跟着笑了笑。
阿箋低着頭,苦着一張臉,不知該以何種姿容來面對突然出現,又抓個正着的西楚郡王。
“想來是七公主的福氣好,所以這白鷺才飛到咱們府上來,郡王,要不您也和七公主一塊去瞧瞧吧。”
站在西楚郡王身邊的侍從十分會說話,三兩句就把眼前略顯尴尬的氣氛給緩解了。
西楚郡王狹長的眸子一眯,笑意依舊挂在臉上,對內侍說的話很是滿意,當即就點了頭,“正好本王也閑來無事,就随你們去湊湊熱鬧。”
“郡…”
虞七七想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郡王,方才跑回來找公主時奴婢就花了許久時辰,若是那白鷺已經飛走了,郡王莫要怪罪奴婢。”
阿箋一邊跟在後面,一邊急急解釋着。
“哎,放心,我不會怪罪阿箋姑娘。”在虞七七面前,他幾乎都是笑容滿面的模樣,看得身旁的侍衛都以為他換了一個人似的。
“對,郡王大人有大量。”虞七七賠了一句。
“來。”
西楚郡王回過頭,朝她伸出手。
“啊?”
虞七七怔了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前面的路太繞,而且都是小道,本王怕你不好走。”他随意解釋着,看起來倒是沒有旁的意思。
“不,不必,有阿箋護着我。”她的耳後根紅了紅,朝他擺手。
他像是沒聽見她的話,将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裏,“來吧,不用介意。”
阿箋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她咬了咬牙,忽然覺得南宮琰比眼前的這個什麽西楚郡王要好,至少他不會對已經嫁了夫君的女子這般動手動腳。
她手裏的劍,要握不住了。
“那好。”看到阿箋欲要拔劍,虞七七随意回複了句,爾後輕輕拍了一下阿箋的手腕,她這才松開握着劍柄的手。
趴在圍牆邊上的南宮琰,簡直要氣炸了!
偏他剛冒出一個腦袋,就看到了方才的這一幕,晏世卿在他面前都沒這麽過分過,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西楚郡王怎麽敢?!
想起儀嫔上次要對他做的惡心事,他就渾身不得勁,而西楚郡王這般對虞七七,更讓他不得勁。
真不愧是一家人,這樣喪盡天良,有違綱常倫理的事都做得出來!
但氣歸氣,他沒有立時想救出虞七七的欲望了,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能背叛他背叛到什麽程度?!
心口上的煩躁,愈加濃郁。
“殿下,還不出手嗎?”等他們走後,躲在暗處的暗衛悄聲問他。
他們一來到西楚城,南宮琰便瘋了似的要他們來探西楚郡王府的路,好不容易摸透了府上的機關暗道,他卻沒了之前風風火火要救人的沖動。
“出什麽手?!他人在這,你們幾個的命還不夠送的!”他此次前來,是想悄無聲息将虞七七救出來,帶的人太多反而招搖,便只帶了幾個身手淩厲,速度夠快的。
被他精心培養了多年的幾個暗衛表示也摸不清他在想什麽了,方才進府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見到太子妃之後,反而更不好了。
而且,這老爺們的醋,明顯是不用吃了嘛。
不過,他們也只是敢在心底裏想想,下一刻,便又隐入了暗處中。
後花園裏,沒有阿箋口中的白鷺,可卻有一只全身長滿五彩斑斓羽毛的喜鵲,正在後花園的梨樹上飛來飛去。
“鵲兒,下來吧。”
西楚郡王瞧見虞七七這副喜悅的神情,朝在梨樹上蹦跶的喜鵲伸出手,它停在枝頭上,歪了一下腦袋,看到他,立刻朝他飛來,穩穩落到他的手掌心裏。
“喜歡嗎?”
他将手一挪,挪到虞七七面前。
“想不到郡王府上還有如此神奇的鳥兒。”渾身長滿五顏六色羽毛的鳥,虞七七還是第一次見到。
“怎麽樣?喜歡嗎?”西楚郡王養聲問她。
鵲兒想是第一次見到他們,這小腦袋上的眼睛一直在滴溜溜轉着,似是想要把他們一個個都看清楚。
看到它這個機靈的樣子,虞七七立刻點了點頭。
“正好,它也正缺一個主人,我便把它送給你了。”狹長的眸子裏生出一抹笑意,西楚郡王的手往她面前又挪了幾分。
虞七七不由得瞪了瞪雙眼,“送給我?”這幾日下來,他已經連着給她送不少東西了,有什麽稀奇古怪的珍品都往她屋裏送。
“就是送給你的,況且,它跟你有緣,是你來到府上的第一日,本王身邊的人才在府裏發現它的蹤跡的,後來也一直不肯走。”
見她眼裏多了幾分猶豫,西楚郡王朝她解釋。
“是嗎?”
虞七七驚喜地叫出聲來,這只喜鵲确實是得她的歡心,而且十分機靈。
“所以,你便替本王将它收下好好照顧它。”她的喜好,早在将她從西楚地界劫下來時,西楚郡王便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
“好。”
她伸過手,鵲兒跳了兩下,跳到她的手掌心裏。
“笨!”
一看就知道是他編纂出來糊弄她的,她竟然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南宮琰躲在牆邊上,心底的煩躁和怒火再一次湧了上來。
恍惚間,虞七七好像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側過頭一看,卻什麽都沒瞧見,她擰了擰眉,又轉過頭來,逗手中的喜鵲。
南宮琰被她這突然的張望驚了一下,差點麽沒從牆邊上掉下去,好在他輕功不錯,這才穩住了平衡。
隐沒在他身旁的暗衛現出半邊身子,見他穩住了平衡,這才又隐沒回去。
得了一只喜鵲,虞七七也沒了旁的戒備心,與西楚郡王在後花園中待了半日,她才回自己的院子。
“殿下,殿下,太子妃回去了。”暗衛提醒他一聲,他回過神色,冷冷回了一句,“本殿下又沒瞎!”
暗衛心中叫苦,他方才頭歪了一下,明明就等得快要睡着了,還不願承認。不過他這兩日一直在趕路,确實也沒能躺下來休息過。
只是,跟着他跟到半路,那個不怕死的暗衛又想不通了,“殿下,您不是說不救太子妃了嗎?為何還能等到她回去,跟着她回她的院子?”
“你管這麽多作甚?!”
南宮琰立刻轉過身子,狠狠罵了他一聲,這是他見過的,話最多的暗衛,看來是最近沒事辦,太過懈怠了。
“屬下知錯!”
見到他臉上的怒意,安慰趕緊認錯。
虞七七剛走進屋裏,阿箋還沒跟在她後腳跟進去,屋門就被一陣疾風吹過,關上了,阿箋被關在了外面。
“公…”
她嘴裏只吐出第一個字,就被人點住了穴道,她甚至,還沒看清那個人是誰,只是,那股熟悉的寒意,她是察覺到了。
與她一樣被關在門外的暗衛看着她,暗暗惋惜一聲,‘真是可憐啊。’
阿箋的眼睛動了動,沒見到說話的人。
“為何要這麽粗暴?”虞七七以為是阿箋關的屋門,轉過頭去,可是,她剛一轉身,就有一道強勁的風迎面吹來,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時,眼前站着的人,卻是南宮琰。
她手裏的喜鵲被驚到,撲騰着翅膀飛到了一旁。
“你,你還來做什麽?!”這麽多日沒見,虞七七的眼裏既有怨恨,又有惶然。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永遠都不來?”南宮琰擰着那張冷冽的臉,眉頭皺得簡直不能再皺。
“我是巴不得你永遠都不來,我在這裏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為何要跟你回那個冷冰冰的東宮?!”
沒見到他時,她倒是有日日都盼着他來,如今見到他了,她這心底裏的氣又一層層蹭蹭蹭的往上冒。
南宮琰一點點逼近她,深邃的眸中帶着冷冷的笑意,“不想回去,想待在這裏是吧?”
他覺得可笑,又重複着問了一遍。
“你最好趕緊回去,不然我叫人了!”虞七七後退了幾步,腰肢碰到桌沿邊上,她的身子微微往後傾,雙手抓着桌邊。
“你倒是叫啊。”南宮琰不怕她這點小伎倆,既然進得來,他便也有法子出去。
“來人啊,來人啊!”
她果真喊了兩聲,南宮琰一把捂住她的嘴,他本來就是想吓唬吓唬她的,若是她真喊人過來了,他必須得馬上離開,而且,西楚郡王防守的兵力只會愈來愈強。
“你還真叫啊!”
南宮琰低下頭,怒斥她。
虞七七瞪着一雙眼睛,眸光像是一把利刃,朝他狠狠刺去。她使勁掙紮,但他就是不松手。
末了,南宮琰無奈地開口,“你答應不叫了我就松手,不叫你就點點頭。”
她點了點頭。
“我問你,你收他的東西做什麽?”那只喜鵲,在他眼前飛來飛去好幾圈了。
虞七七的臉色一變,他會這麽問,就表示在她和西楚郡王去到後花園時,南宮琰就已經出現在西楚郡王府裏了,她撅了撅嘴,“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在這待了幾天,我還管不了你了是吧?”從他出現到現在,她就一直是這副讓人惱火的樣子,南宮琰心內的怒火,被她勾出了一陣又一陣。
“我本來也不歸你管了。”
她還生氣呢,她都失蹤了這麽多日,他卻不聞不問。
“我只問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南宮琰的耐性,已經被她磨得差不多了,若是擱往日,他不會有這樣的好脾氣。
“我不走!”
虞七七也在氣頭上,在這個當口,她怎麽可能松口。
“唔唔唔…”聽到裏面的對話聲,阿箋叫了幾聲,可嘴巴張不開,她只能發出一些讓人聽不清的聲音。
“好,那你就好好待在這吧,本殿下也不管你了!”南宮琰往後退了幾步,與她之間保持着距離,爾後,他又笑了笑,“正好,本殿下的東宮裏也不缺你這個太妃,你待在這,本殿下可以好好和婉娘在一起!”
“你!”
虞七七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南宮琰把她氣到了,氣得她一張臉都憋得紅紅的,心口上疼得厲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留下讓她渾身冰冷的冷嘲聲後,南宮琰從她的屋子裏消失。
阿箋的穴道被他解開,她急忙跑進屋子裏,虞七七正坐在圓凳上,皺着一張臉,委屈極了。
她的雙肩微微抖動着,鼻子也抽了抽,就是不見眼淚掉下來。
“公主,您為何不跟殿下走啊?…”阿箋絞了絞衣袖,還是蹲下身子問了她一句。
“哇!…”
突然間,虞七七放聲哭了出來,淚水也稀裏嘩啦地往下掉。
“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過,剛才你沒聽見他說嗎,你不回去,正好稱了他的意,我看這場行劫就是他謀劃的,他就是不想讓我回去。”虞七七的委屈聲,在這一刻都爆發開來。
阿箋揩了揩額角上的汗,嗫嚅着,“可是,我瞧殿下好像是生氣了,才說的氣話啊…”
“他有什麽好生氣的,他這麽多日都不來找我,難道他還有理了嗎?!”虞七七怒目看向她,眼睛裏還蒙着一層淚水。
“依奴婢看,殿下不是不來,他興許是收到的消息太晚,所以才來得晚了一些。”
阿箋破天荒的,給南宮琰找了一回理由。
虞七七眼中的怒意散去了一些,覆上幾分詫異,“好端端的,你怎麽替他說起話來了?”以前她可不這樣,出了她自己,便數阿箋最讨厭南宮琰了。
“不,不是奴婢在替他說話,我聽說這郡王府裏到處都是機關暗道,也興許是殿下他早就來到了西楚城中,但是這裏面的機關太多,他得摸好了路線,才好進來救您呢。”府裏的機關,是阿箋自己發現的,若非有點內力的人,都瞧不出這看似規規矩矩的郡王府,內裏暗藏着這麽多玄機。
“可是,他方才的态度也不好啊,一上來就吼我。”她仔細回憶着南宮琰剛才的一言一行。
“您都已經成了他的太子妃了,還同別的男子這麽親近,殿下他當然生氣了。”
這一點,連一根筋的阿箋都看出來了。
虞七七想了想,覺得阿箋說的也不無道理。
南宮琰剛出郡王府的門,楚裴钰便迎了上來,“殿下。”他趕過來太急,連說出口的話帶着喘氣聲。
南宮琰還在氣頭上,只冷冷凝了他一眼。
“殿下,卑職有一計,可以救出太子妃!”以為他是因為沒救出虞七七而喪氣,楚裴钰複而又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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