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我沒想把你丢下

“那她,她現在怎麽樣了?”綠吟顫着聲,雖泡在溫水裏,可她的額角上,卻是冷汗涔涔。

“她?”舞憐冷嘲一聲,微微傾下身子,朝她靠得更近了一些,讓她看清她眼裏的陰森,“她現在的下場,就是生不如死的下場,得不到自己喜歡的人,還要為他傾盡所有。”

綠吟的身子,在顫抖,臉色也一陣陣的發白。

“所以,你要懂得先下手為強,這樣你才能完完全全得到他。”舞憐俯到她耳邊,輕聲說道。

恐懼在綠吟的心底圍繞,将她纏得緊緊的,讓她覺得喘不上氣來,“那你想讓我怎麽做?”

她不是随意任人擺布的人,可若是能将虞七七從南宮琰的身邊除去,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待在他身邊,這樣的誘惑對她來說是不可抵擋的。

“你進宮去找儀嫔娘娘,就說是太子妃讓你去的。”舞憐站起身子,一雙陰森的眸子緊盯着她。

“儀嫔娘娘?!”

綠吟臉上拂過一陣驚慌,儀嫔現在在宮裏的地位雖然不如以前,可她到底是與她有過恩怨的,她不想再與她發生任何接觸。

“對,你只需按我說的去做就行,別的不要想太多,更不要問太多。”冷冷留下這一番帶着警告的話後,舞憐從她的寝宮消失。

玲珑從屏風外面走進來,手裏端着一個香爐,見她醒了,急忙放下手裏的香爐,拿起衣衫跑過去,“娘娘,奴婢見您不小心睡着了,便想着去端個香爐過來,好讓您安歇,沒曾想您這麽快就醒了。”她的手觸到她的雙肩時,怔愣了下,她的身子在發抖。

“您趕緊穿上衣衫。”她以為她是受凍了。

綠吟什麽都沒說,只安安靜靜地穿上衣衫,從浴桶裏走出來,腳上還染着水漬,一點點滴落在地上的毛氈裏。

“娘娘,聽說今夜殿下又到太子妃那裏留夜了。”玲珑扭扭捏捏地,将消息遞給她。

綠吟一聽,用力揮去擱置在一旁的香爐,香爐被打翻在地,發出一陣巨響,爾後,是她的慘叫聲,她的手,被香爐燙傷了一片。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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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大叫,急忙扶着她道外面坐下,去找藥膏來處理她的傷口。

她的手背上,被燙得一片紅紅的,傳來一陣陣刺痛,讓她擰緊了雙眉,後背上滲出一道熱汗。

“您別生氣,殿下不會忘記您的。”玲珑一邊替她處理傷口,一邊寬慰她。

“他怎麽可能會忘了我,我一定要讓虞七七付出代價!”綠吟咬着牙,冷冷凝視前方,另一只手緊緊抓着椅子邊沿。

“是!是奴婢多嘴了!”

玲珑急忙低下頭去,不敢再多言。

夜裏舞憐說的話,綠吟都牢牢記在心上,她隐隐能察覺得到,她口中的故人,便是她自己,若是不想變成她那樣,便只有按她說的去做,不管如何,只要是能将虞七七除去,她都會去做!

從東宮裏出去後,舞憐潛入到皇宮裏,看到顧夏手裏的人在盯着良禧宮,行動十分隐蔽。

她勾了勾陰森瘆人的眉眼,從皇宮裏離開。

儀嫔沒有想到,綠吟還會過來找她。她躺在躺椅上,只擡眸看了她一眼,便又阖上雙眸,眼中布滿不屑。

“儀嫔娘娘,是西楚郡王的人讓我來找您的。她說,日後讓我與您裏應外合,給他們遞消息。”

舞憐離開之前,告訴了她自己的身份。

“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奴才,本宮為何要信你的話?”儀嫔輕啓薄唇,眉眼都沒擡一下。

綠吟背叛她的事,她不會輕易忘記。

“上一次,儀嫔娘娘讓我害的是殿下,我心念殿下,始終不忍傷害他,可是這一次不一樣,我要讓虞七七從他身邊消失,殿下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她眸光狠戾,也比之前多了幾分決絕。

“想要獨占南宮琰,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啊。”這回,她才緩緩睜開眼眸,睨了她一眼。

她說出口的這番話,倒是挺讓儀嫔震驚。

綠吟擡了擡眸,緩緩說着,“所以,我聽了舞憐的話,過來找儀嫔娘娘。”

“你的膽子比之前大了不少。”儀嫔微微笑着,這句話聽不懂是在誇她還是威脅她。

“娘娘,以後還要仰仗您的助力。”綠吟沒有多待,從她的良禧宮裏匆匆離開。

儀嫔緊緊抓着躺椅的把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自從連盯着南宮琰的事都搞砸之後,虞正言去找西楚郡王的次數便多了起來,他不想失去這座靠山。

西楚郡王眯起狹長的眸子,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上次就連那麽小的一件事你都辦不好,你如何讓本王再相信你?南诏的皇位若是交到你手上,那也真是南诏的悲哀。”他冷嘲幾句。

虞正言坐在椅子上,低着頭,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成拳,“郡王教訓得是,可郡王在南诏裏,也就我這麽一個助手,雖談不上得力,可也幫你做了不少事,若你想另找一個助手,那也花上不少時日,現在你我的時日都拖不得,又何必要搭上這些功夫。”

聞言,西楚郡王的眸光落到他身上,“這一點,你倒是說中了。可是,我也可以派我身邊的得力幹将過去,怎麽說都比一個搞砸了事的你要強。”他沒有松口。

“就算是你身邊的得力幹将,也沒有比我熟南诏,只要我們各取所需,相信一定會合作得很愉快,上次的事搞砸,我會向你彌補我的誠意。”虞正言微微颔首,放下架子。

“五皇子是有魄力的,能屈能伸,這一點本王倒是欣賞。”他等着他的誠意,看看夠不夠大。

“這一回,一定讓郡王滿意。”

他似是心有成竹,起身離開他的郡王府。

虞正言走後不久,舞憐從外面回來了,她疾步走到西楚郡王面前,看着虞正言離開的那個方向,“郡王,你還相信他?”

若是擱以前,虞正言早就廢掉一只手了,可他是南诏的五皇子,西楚郡王不會對他動手,但也理應不會再信他說的話才對。

“為何不信?難道要信你?”他手裏拿着一張白布,擦拭手裏的長劍,擡起狹長的眸子睨了她一眼。

舞憐被他看得發憷,低下眼眸,“是婢子多嘴了。”

“事情辦得怎麽樣?”他沉聲問道。

舞憐稍稍斂眉,定下心神,“那個綠吟是個聰明人,聽了婢子的話之後,已經答應會按婢子說的去做,郡王放心。”

“哦?我倒是想知道你跟她說了什麽話?”西楚郡王放下手裏的劍,擡眸與她對視。

一瞬間,她的眸光有點躲閃,随後便開口說道:“婢子把南宮琰當做誘餌,把她與虞七七之間的關系攤開來說,她若是想永遠都待在南宮琰身邊,擠走虞七七便是她的選擇。以前南宮琰的心思全在她身上,她還能過得安定一些,如今可不一樣了,她自然明白自己該要的究竟是什麽。”

“此話當真?”

他的神情,看不出是相信還是懷疑。

“當真!”舞憐不可能否認,只會應承下來。

西楚郡王倒是也沒有為難她,将桌上的長劍遞給她,讓她替他把劍收到。只是,長劍遞到她手上時,泛了一層威凜的白光,刺進她的雙眼裏,她急忙眯了一下眼睛。

他拿起手邊上的茶盞,低頭喝茶,似是什麽都沒看到。

舞憐将長劍收好,輕手輕腳退了出去,手掌心裏,冒出一絲絲冷汗。

從西楚郡王府回去後,虞七七和南宮琰之間的關系确實緩和了許多,不像之前在東宮裏的那般,昭娘每一日都是春風滿面的,她不知曉他們兩個人在西楚郡王府裏發生了什麽,但他們二人能時常待在一起,不鬥嘴她就心滿意足了。

“太子妃,晚膳按您的吩咐,備的都是殿下最愛吃的菜。”将布菜的宮女們遣退之後,昭娘颔首說道。

“嗯。”

虞七七淺笑着點頭。

這兩日,南宮琰在她這裏用膳,嫌她那裏備的菜都不是他愛吃的,所以,今晚她便特意囑咐昭娘,要備上南宮琰最愛吃菜。

以前他在這裏用膳時,虞七七從來沒這麽吩咐過,都是按自己的口味來,如今好不容易改了口,昭娘頓時樂了幾分。

只是,今晚等了許久,都沒有南宮琰的身影,阿箋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太子妃,這飯菜要不要熱一熱?”滿桌的菜,早就已經涼了。

她望着外面,唇齒動了動,“依你的,拿下去熱一熱吧。”她不知道南宮琰什麽時候過來,但又怕他過來吃到的冷菜。

昭娘叫來宮女們,将桌上的菜一一端下去熱。

這時,阿箋從外面跑進來了,“公主,別熱了,殿下他不會過來了!”她的話裏,帶着幾分憤懑。

“怎麽回事?”

虞七七看着她,臉上透着不解。

“人家長歡殿那邊的人,早就在東宮外邊候着殿下了,一見到他的身影,便跑上去噓寒問暖,牽着殿下的往長歡殿去了。”她就是看虞七七等了許久,都不見南宮琰的蹤影,才跑出去尋了一圈,沒想到在路上就聽到兩個小丫鬟在議論了。

“罷了,婉娘那邊還有個薛纓,他總不能将孩子接到東宮裏後就不管了,若是日日都來我這裏,也說不過去。”虞七七說這番話,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阿箋,她将昭娘叫回來,“算了,菜不用熱了。”

“可是公主,您也要吃的呀。”阿箋皺了皺眉頭。

“我吃冷的就行。”彼時是七月底,就算是到了傍晚,也悶熱得厲害,這一點她倒是沒什麽忌諱。

昭娘回了聲,“是。”便開口将宮女們叫回來,将南宮琰喜歡吃的那桌菜重新擺到她面前。

她拿起筷子,只吃了幾口便不吃了。那些菜是南宮琰喜歡吃的,又不是她喜歡的。

“太子妃,要不要奴婢吩咐廚房,做點別的給您。”昭娘走到她身旁,輕聲問了一句。

“不必了。”

她開口拒絕,語氣不太好。

她斂了斂神色,只好叫宮女們把菜撤了。

“公主,難道就因為殿下不在,您就吃不下飯了嗎?”她的情緒變化,阿箋都看在眼裏。

“誰說的,天氣悶熱,我也沒什麽胃口。”她嘴硬回着。

“是啊,昨夜天氣也悶熱,您的胃口倒是很好。”阿箋撇了撇嘴,拆穿她的話。

“死丫頭!”

虞七七站起身子,敲了她一下,兀自走到圓桌旁,擺弄起桌上的牌子來了。那些牌子被她收了好一段時日,以前她一個人待在這瑤光殿裏的時候,閑來無事就會拿出來和阿箋打。

此刻南宮琰不在,她拿出來打,卻沒有之前的樂趣了,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您若是真舍不得殿下,奴婢去幫您叫。”阿箋看她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自告奮勇站出來。

“你不要去!我說過了,我不會和婉娘争寵。”這句話,她剛知道綠吟的存在時,就對南宮琰說過,自己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宮闱中的女子為了男子争寵,讓她覺得悲哀。

“可現在是您不争,別人自然會跑過來跟您争。”阿箋牙尖嘴利,把話說到了點子上。

“可倘若我現在過去找殿下,便成了是我在争寵了,這就本末倒置了。”不知為何,她想起了教書先生曾經教過的這個成語。

反正阿箋是聽不懂,不過沒有她的允許,她也不會擅自過去找南宮琰。

若是她過去,她定會在門口面無表情地喊一聲,“殿下,太子妃找您!”便匆匆跑開了,人家會将她當傻子。

長歡殿裏,綠吟往南宮琰碗中夾着他最愛吃的菜,她嘴裏說的是薛纓許久沒跟他用晚膳了,所以便備了這一桌都是他愛吃的菜。

他不知道薛纓喜不喜歡吃,但也吃得津津有味。

“是啊琰哥哥,您最近這麽忙,要多吃些。”薛纓的嘴角邊上還沾着油漬,也幫他夾了一塊肉。

“纓兒真會心疼琰哥哥。”南宮琰欣慰地笑了一聲。

“婉娘娘也會心疼琰哥哥的。”聽他說完,他又補了一句。

綠吟怔了怔,面上浮起一陣紅暈,便挪了下身子幫他擦去嘴角邊上的油漬,“用膳的時候要少說話。”

雖是訓斥的語氣,可卻帶了幾分寵溺。

“是。”他乖巧地應下聲來。

“婉娘娘說的沒錯,以後要多聽婉娘娘的話,知道了嗎?”

南宮琰的話,讓綠吟的手滞了一下,笑意也凝固在臉上,只一刻便恢複正常。

“知道了。”薛纓一邊嚼着嘴裏的菜,一邊擡頭應承下來。

這一頓飯,吃得有些微妙。綠吟只知道南宮琰和虞七七的關系變好了,但沒想到會變得這麽好。

用完晚膳後,綠吟替南宮琰脫下外衫,她開口問,“殿下今夜要不要在這裏留夜?”

南宮琰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沒等他開口,薛纓便扯了扯他的衣角,擡起頭,一雙亮閃閃的眼睛望着他,“婉娘娘十分想念琰哥哥,琰哥哥今晚就在她這裏多陪她一會吧。”

他輕聲懇求。

南宮琰的心軟了一截,擡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笑着說道:“好,那琰哥哥也聽纓兒的。”

他彎起眉梢,臉上堆滿笑意。玲珑牽過他的手,将他帶出長歡殿。

綠吟将南宮琰身上的衣衫脫下,伺候他沐浴,他有些時日沒來她這裏,沒曾想她的按摩手法好了許多。

“殿下可還滿意?”她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問。

“嗯,你的按摩手法長進了。”他的臉上,帶着滿意之色。

“殿下每日處理內廷的事那麽繁忙,以後可以時常過來讓妾身給您按一按,疏解一下疲勞。”

她話語輕柔,透着媚色。

“嗯。”

南宮琰輕輕應了一聲。

沐浴完,他穿上內衫,要往她的軟榻上躺下時,外面傳來了玲珑的叫喊聲,“你不能進去,殿下他已經和娘娘歇下了!”

“你給我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另一個聲音,是阿箋的,帶着威脅。

玲珑想起上回在承和殿外,她被她提起來,像拎只小雞似的,頓時心慌地往後退了幾步,“今夜說什麽,我都不會放你進去!”但是話裏,卻半分都不肯讓步。

“殿下,太子妃身子不适,已經在軟榻上掙紮許久了!”阿箋無視她的警告,伸長脖子往裏面叫喊。

南宮琰一聽,臉色立刻變了,他拿起擱置在屏風上的衣裳,匆匆忙穿到身上。

“殿下。”

綠吟從屏風後面跑出來,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紗裙,若隐若現的曲線,讓他腦門上的青筋突突跳了幾下,他焦急地說道:“你先歇息,七七的身子不适,我要過去一趟。”

“那妾身…”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陣風吹過,他人已經跑到了內殿外面,她的那句“那妾身呢?”被硬生生卡在喉嚨裏。

她怒氣沖沖,一把扯下挂在屏風上的衣衫,用力撕成了碎片。

“你嚷嚷什麽?!給我閉嘴!”玲珑說着,就跑上前要跟她動手,阿箋往旁邊一閃,她人立刻往前摔了一跤。

南宮琰拉開殿門,正好看見她四面朝天的趴在地上。

“七七怎麽了?”

他擰了擰眉頭,沒多說什麽,只開口問阿箋虞七七的狀況。

“太子妃她用了晚膳之後,肚子就不太舒服,在軟榻上翻來滾去好幾趟了,殿下您趕緊過去瞧一瞧。”

阿箋恢複焦急的神色,朝他說道。

南宮琰稍稍斂眉,直接跨過玲珑趴在地上的身子,往瑤光殿奔去。

“你!你!”

她怒不可遏看着幸災樂禍的阿箋,阿箋朝她做了一個鬼臉,立刻跟上南宮琰的步伐。

一旁的楚裴钰早就忍不住了,見阿箋這副俏皮的樣子,臉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玲珑見狀,立刻将手指頭怒指向他,他斂下眉頭,便轉身離開。

虞七七的肚子确實不舒服,但找太醫過來看過之後,已經好多了,太醫說她是吃了冷食,所以才會鬧肚子,喝些熱水,腹中的冷氣散開,再好好歇息一下便好了,她的額角上,還殘留着方才在軟榻上翻來滾去時的汗珠。

南宮琰進來時,正好聽到太醫說的這番話,他皺着眉頭走到她面前,開口責罵,“好端端的為何要吃冷食?”

“天氣悶熱,我才想吃些冷食排解一下悶熱。”虞七七抓着被角,倔強着聲回道。

“才不是呢,太子妃是将等殿下來等到生涼的那桌冷菜都吃了,所以這肚子才鬧的不舒服。”

阿箋看不下去她這個說謊的樣子,立刻在一旁拆穿。虞七七瞪了她一眼,她往後退了一步。

南宮琰的眸中,劃過一陣心疼,“下次我若是有事不能過來,你也不要吃冷食,好在今晚鬧得不厲害,不然就真有你好受的了。”他坐下來,既是在囑咐她,又帶着幾分疼惜。

“我知道了。”她鼓着嘴,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來,把這杯熱水喝了,慢點。”南宮琰給她遞上一杯熱水,讓她拿着,自己慢慢喝下去。

昭娘拉着阿箋,二人悄悄退了出去。

南宮琰坐在她面前,将她手裏的空杯接過來,扶着她躺下,“你早些歇息,我在這裏陪着你。”

虞七七拉過他的手,她第一次覺得他的手這麽寬厚,扣着墊着自己的臉頰下面,“我聽說,上次你從南诏趕回來,是為了薛景成一案,在郡王府中你與我見面時,為何不将話說清楚?”

這件事,若不是她從東宮醒來後,昭娘對她說的話,她還一直蒙在鼓裏。

“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與別人多做解釋。”南宮琰凝着她,眼中布滿柔意。

“可你都知道我對你的誤解那麽深了,你應該解釋一下,哪怕一兩句都好。”虞七七的臉上,透了幾分焦急。

“我不知道西楚郡王跟你說了什麽,但我那回從南诏回來是真的有急事,去南诏時遇險也是真的,并沒有欺騙你,也并沒有想把你丢下。”他反握住她的手,緊緊攥進掌心裏。

虞七七的眼眸紅了紅,頃刻間,他的掌心裏浸入一片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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