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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沒有多想, “因為想嘗試不同樣的人生, 當然還有錢賺。”

趙心汝注意到她最後說到錢的時候眼神相對前半句的時候亮很多，于是接下來問第二個問題：“如果你進了這個行業，一直沒有紅起來，這也代表着今後可能沒有一分錢的收入, 你還願意踏進這個行業嗎？”

程素明顯愣了一下，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開始去拍戲完全是在這個圈子裏面存點私房錢，然後開一個中介公司，然後金盆洗手，買鋪面房子一輩子吃穿不愁, 再也不用為了生活中的瑣碎零錢發愁, 從此逛商場的時候看見喜歡的衣服也能想買就買，不用在擔心買了衣服之後溫飽成不成問題，不用過每天吃饅頭的生活。

可是後來她參演了‘郁青青’這個角色，正真拍了一個角色之後，換位思考想着她如果真的成為郁青青之後的一切, 又覺得似乎她并沒有想象當中的讨厭演戲。

而且她現在很喜歡一句話：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一開始她并不懂, 可是現在她懂了，大抵就是說, 人生就和拍戲一樣，需要身臨其境去說去演去思考，告訴自己這些都是真的, 然後戲演完，一切重新恢複平靜，置身事外。

需要身臨其境又需要置身事外。

至于能不能後讓別人相信，就要看演戲的人的本事了。

“不會，如果沒有任何收入與期盼地堅持着，一直碌碌無為，很有可能這條道路并不适合我，慢慢的開始自己質疑自己，只會讓自己變得不像我自己。”程素如實回答，如果真的讓就是因為錢的原因進入這個圈子的程素回答說：不管有沒有錢，我都會毅然堅持下去的，因為這是我的夢想，從小到大我就想當一名演員，不會因為錢這種俗物放棄自己的理想的，為了理想，我可以視金錢如糞土，視鑽石如無物。

說出來她自己都沒辦法信服，更何況是在娛樂圈的摸爬滾打好些歲月的趙心汝呢？

聽到一個與自己想她可能的回答背道而馳的答案，趙心汝不但沒有覺得有什麽失望，娛樂圈又不缺奉承的人，需要的是有個性，有自己的人格魅力的人，她面上不顯，只一針見血地點評道：“聊了會兒我倒是覺得，你們老師說你熱愛表演這估計都是忽悠人的，你進這個圈子估計就是看中這個圈子來錢快。”

程素挑眉，并不覺得有什麽，将抿了一口的咖啡放下，淺笑盈盈，“我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的，正是因為我有動力，才會努力拍戲，努力拍好戲，提高自己的身價，讓自己和公司一本萬利，獲得雙贏的局面，夢想和熱情經過現實的洗禮是很容易減退，到時候反而沒有了想演好戲的實際行動，所以趙小姐，我覺得這兩者并存起的是協同作用，各取所需，不用把标榜上夢想的稱號，你說，對嗎？”

“我只是想認認真真的賺錢，把這當成一份工作，不夾雜其他，這也是我為什麽會打那個電話，今天為什麽會和你坐在這個地方喝咖啡的原因。”她不卑不亢道，如果實在不合适的話，大不了不進這個圈子，辛苦一點，繼續做中介也是能養活自己的，只不過開公司的計劃可能要往後推遲不知道多久的時間。

趙心汝見她一副如果實在談不來也不勉強的樣子，心裏也有些急了，自己雖然在這個圈子裏面混得不錯，完全是因為之前娛樂事業越來越受人矚目的時候自己帶出了一個大紅大紫的花旦，自己的脾氣護短，覺得演員修煉演技讓觀衆得到觀衆認可才是正道，無事護短的很，花旦少有緋聞，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花旦被豪門接受，從此淡出娛樂圈，做起了豪門闊太太。

自那之後，趙心汝帶的藝人基本都是不溫不火狀态，沒有特別火的，但也還看得過去，雖然說這個自己不愛沾娛樂圈那一套有關，但說和手下藝人的質量沒關也說不下去。

所以表面上看着好像還成，但是實際上在這個互相攀比的圈子裏面，不知道背地裏有多少人說她趙心汝再也培養不出第二個王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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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表面上沒什麽，但是心裏面卻沉了一口氣，她看着程素，暗自咬牙想：就算這姑娘演技就算渣的不能再渣了，她也簽下了！人生哪有那麽多沒有一點風險就能成功的事情？就算沒有演技，那麽一張臉，拍拍平面，當個花瓶都虧不了。

她略一思索，當即便道：“程素，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程素和她對視，莞爾一笑：“那今後就需要趙姐多多照顧了。”

趙心汝只是來e市出差，順便剛好見一見老朋友推薦的學生，也沒想過一見面就簽約，可現在卻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提前将文件準備好，于是和程素約定了明天自己将文件帶過來簽約。

兩人達成協議之後，差不多也就該散場了，程素感覺現在急着簽約的人好像不是自己，而是趙心汝，及時地将自己的一些要求提了出來，就像她說的才見自己一面怎麽就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花瓶，有沒有潛力為公司賺取利潤。

既然她已經思考好了，那麽她也應該問一問一些自己想得到肯定回答的問題。

“趙姐，如果我簽約了，今後你能保證不會強迫我參加一些私人飯局聚會以及一些以不正當的方式獲取資源嗎？”程素說完，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賺錢是我的目标，但卻并不是最最重要的。”

“對于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手裏帶的藝人只要不是自己想走捷徑拿資源或者賺外快，我都會盡量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至于公司安排的飯局，合情合理的咱能去則去，至于不合理的，我也沒辦法的那種你就裝病反正就是一個不去的态度，次數多了別人也就知道。雖然拿到的資源可能沒那麽好，但卻對得起自己。”

趙心汝現在倒是知道了，為什麽程素會找上她了，想到這個原因她心裏略有些得意：的确是這樣，這個圈子裏面大多數經紀人幾乎都是千方百計地勸服自己的藝人，這些沒什麽，只是吃個飯而已，像她這樣依然堅持着的的确也不少了，但最起碼那份初心還在。而別人那種手段，她實在是有些瞧不上眼，不提高演技，就算演再多電視一樣成不了氣候，當然如果非常漂亮，那另當別論，當她沒說，畢竟觀衆現在的口味似乎越美越膚淺，顏即是正義！

程素懂了，的确雖然經紀人護短，但是有的時候公司硬要給你安排的工作，經紀人也推脫不掉，不過這種事情一般都不多，畢竟星雲也是大公司，拍出好的作品，多養出幾個小花小生才是正經路子。趙心汝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算是給她交了個底，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自己不去不就行了嗎？

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誰又能強迫的了自己呢？

當然‘肖墨’這個從外太空或者異位面飄來的砸中她的是個意外。

“第二，我現在還是一名學生，不可能做到和別的藝人一樣，我需要自己的私人時間。所以以後接工作的話，我可能要按照自己的時間允許來，不會太忙，因為我也有自己的私事要處理。”這一點對于程素來說非常重要，當然不是當紅明星工作一般都不忙，而且空檔期非常多，但是對于這種不能退步的條件，只要今後有可能會發生哪怕幾率只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性程素現在也要和趙姐說清楚，免得以後真簽了約，沒了自己的時間，可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她的首要任務她可從來沒有忘記，一切以得到靈石為主，其他任何行動都只是輔助得到靈石或者是為了賺錢而存在。

最後一條條件其實有些苛刻，戲比天大的道理是每一個在娛樂圈混的人都懂的規則，但對于程素而言，靈石比天大，所以她必須提前說出來，就當是給自己未來的經紀人打個預防針。

可以說的如此有底氣的，估計也只有程素了吧，畢竟她在演戲上沒有心理壓力，混不好也沒關系，畢竟她還可以像別的方面發展，畢竟她的目标就只是當一個不溫不火，工作清閑，如果感應到了零食存在就努力接拍攝地點在哪個地方的戲，還能省機票錢。

程素以為趙心汝聽到最後一條會在慎重考慮，卻沒想到趙心汝只是思考幾秒，當即應了下來，“可以，工作安排會盡量就着你的時間安排，有事情的話提前報備。”

她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總不可能一半的時間都用來請假吧？

大家總是覺得明星的生活應該是馬不停蹄，飛來飛去的，每天忙着從國家的東邊飛到西邊，四處趕場子。

其實呢？那只是當紅明星才會有的待遇，非當紅明星，工作的空檔期還是非常多的，而且就算趙心汝在看好程素，那一個人紅起來還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吧？到時候估計程素也應該畢業了。

一夜爆紅這種人還是少見，所以她也并沒有多想，只當程素還處于一個愛玩的年紀，還靜不下來。

這一場談話算是圓滿，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咖啡廳的時候，趙心汝表示自己開了朋友的車，可以送程素回學校。

程素不好意思地拒絕：“不用啦，你來這裏估計也還有要緊事要辦，步行街那邊有公交站，我去等公車就好了。”

“沒事…”她的話剛說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對程素做了一個稍等的表情，然後就接通了電話。

程素站在一旁準備在趙心汝打完電話之後告訴她，自己真的可以坐公交車回去，百無聊賴，透過咖啡廳外的玻璃門看到自己和趙姐的身影，程素突然覺得：這件自己覺得還算不錯的黑色羽絨服在對方的名牌大衣的對比下似乎顯得有些low。

她忍不住自我安慰道：衣服保暖五星最重要，至于外觀倒是次要的。

但是那件大衣看着也很舒服啊，穿起來應該很暖和吧，程素心中的屬于女人的購物**冉冉升起，但随後又嘆了一口氣，拼命和自己心中叫嚣着去買漂亮衣服的小人戰鬥，最終還是程素戰鬥勝利。

她告訴自己：現在買那麽貴的幹嗎啊，你很窮的，還不知道以後在娛樂圈裏面能不能賺到錢呢，如果賺不到錢的話，自己卡裏面剩下的錢就是自己的支撐，她習慣了給自己留後路，再也不想過那種連學費都交不上的日子。

不是快要過年了嗎？過年的之前如果藍色的天空片酬準時打在自己的卡上了的話，自己就去購物，給自己一份新年禮物，如果沒有及時打在她卡上的話，她想：自己就去催一催。

嗯，催一催，畢竟她很想要禮物的。

程素想的出神，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現在倒映在玻璃門上面的臉上面，布滿渴望與希冀，像是一個常年被忽視，卻想要屬于自己糖果的小孩子，眼睛異常的亮。

趙心汝挂斷電話的時候，程素也已經回過了神，微笑道：“趙姐，你去忙吧，我在e市生活了這麽多年，回學校坐公交車很方便的。”

趙心汝是有心送她回去的，可眼下的确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抱歉道：“等過兩天簽約的時候請你吃飯，還真的有急事…”說完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商業步行街的方向和趙心汝取車的方向一致，趙心汝因為急切，走得速度不自覺的加快，程素跟在她身後，只聽見她重新播打了一個電話，一只手開車門，一只手拿着電話對那頭道：“汪洋，你現在不是在B市嗎？娛樂百分百那檔節目今天下午錄制，臨時得到通知，江浩然因為吊威亞的時候不小心造成腓骨頭錯位，今天沒辦法去錄制……嗯，快做準備，娛樂百分百收視率一向不錯，我馬上給公司回複。”

程素往前走，離趙心汝越來越遠，似乎自己剛才聽見了江浩然受傷幾個字眼，這時候突然想到：口罩先生蔣皓然的名字竟然和自己未來影帝師兄的名字是諧音，真是人生處處是緣分。

不對，什麽影帝師兄！

明明就是影帝師叔，人家在娛樂圈的地位和她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一個是展翅高飛的雄鷹，一個是地上嗷嗷待哺的小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