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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我認識，是我媽媽的同事。”

“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淩冬的父親常年在外為國家收集不同的生物樣本，而她的母親則是基因工程方面的專家，在政府部門工作。記錄上的名字寫着‘杜小岚’，淩冬說這個人一直都和他的媽媽是同事，他小的時候就聽過這個名字。

“她多大年紀？”我想了想後問出這個問題，心中開始盤算思索是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有些什麽原因不能養我？

淩冬看我的表情猜出我的意思，“具體的我不清楚，可能和我媽媽差不多。我小時候見過她，這幾年沒見到了。”

我點點頭，不知做什麽反應才算合适。

我與淩冬将那偷來的工作證放在前臺，低頭快步遛出醫院。離開檔案室之前，我順手撕了那張帶有簽名的紙塞進口袋，以免未來有了更多線索，無從查證。

“要不，我們想辦法去找找這個人，可以從我媽媽的同事開始...沒準只是同名同姓。”

淩冬在不斷替我想辦法，而我卻又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這個叫做杜小岚的和我有沒有關系？那份檔案和我有沒有關系？“我們怎麽去找？”我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因此也沒道理在有了線索之後止步不前。心裏混亂的情緒來自于對未來的不安，可我看着淩冬站在我身邊，莫名有了些支撐與釋然。

“只能想辦法溜進政府辦公大樓。”淩冬與我解釋，他家裏設備雖然是母親的賬號，可權限還是只能查看最基礎的設施，想要找到相關人員的信息則需要政府內部網絡。淩冬從小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他說起來時語氣雖沒有起伏，但目光中帶着清亮，十分自信...

我沖着淩冬點頭，想了想說，“那就聽你的。”

淩冬一愣，看着我笑了。

“怎麽？”

“不怎麽，你很少...聽我的。”

我也...愣住了，我好像确實不怎麽聽淩冬的話，“那是你以前說的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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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冬側頭看了我一眼，沒再接話。我與他之間的氣氛莫名好了不少，似乎在當下的情況中，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父母和他父母一起進行的欺騙上，而原本那些讓我們有了隔閡的事情則顯得沒有那般重要。

在醫院順手牽羊了一張工作證，下一步我們還得偷淩冬媽媽的帶有識別功能的電子設備。

“不是偷，只需要拿過來複制一下。”

“這麽容易？複制一下就可以了?”那畢竟是進出政府辦公大樓的設備，當真這麽簡單？

“...”淩冬看着我無奈嘆了一口氣，接着不情不願解釋道，“整個過程有好幾步，我簡化成‘複制’兩個字。”

我看着他又笑了，我知道他厲害，卻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與我一起做這樣的事情。

淩冬媽媽不常在家，因此我們沒什麽機會。這幾日我總和淩冬在下課之後一道去他家裏，就怕錯過他媽媽在家的時間。

電子設備一般都放在公文包內，淩冬媽媽喜歡在進門之後将那公文包放在客廳的架子上。晚飯之後她便回到卧室裏繼續工作，而公文包也随着她一道離開客廳。我們最好的時間便是在她做飯的時候下手，總好過深更半夜去她房間裏偷出來。

在這個計劃中，我負責和淩冬的媽媽聊天，讓她不要将注意力集中在拿設備的淩冬身上。整個複制的過程需要二十分鐘到半小時，因此這段時間我也得繼續閑話家常，直到淩冬将那設備放回原處。

“您工作怎麽這麽辛苦啊？”我坐在餐桌前看着阿姨做飯，餘光則不斷往淩冬身上撇，“得注意身體。”

“沒什麽，”阿姨沒有起疑心，清理着手裏的蔬菜同時對我說，“我們主要是有一些生物樣本需要進行記錄，做實驗的時候就需要有人一直記錄。”

“現在的實驗數據不是電腦系統監測記錄嗎？”

“是，但生物實驗有很多不可控制的因素，那些是電腦系統不能決斷的。”

我與阿姨随口閑聊，而淩冬則在我身後的位置趁着視野盲區拿出那電子設備。我與他使了個眼色，接着便看到淩冬往自己房間走。

“你去哪兒啊？”阿姨突然回頭看着淩冬的背影開口，我睜大眼睛随着她的視線看向淩冬，“就要吃飯了，等會兒下來啊。”

淩冬沖着母親緊張的點頭，清了清嗓子說，”我上去收拾一下東西，馬上下來。“

看着淩冬上樓，我的任務卻只進行了一半，“我選了生物相關的專業。”

阿姨将清理好的蔬菜切好放進玻璃碗中，調取一些配料攪拌沙拉，“恩，淩冬和我說起了。”

我點點頭，接着又說，“當初選專業的時候本來想問問您，但...不好意思麻煩您。”

“那有什麽，我也給不了你什麽意見。你要有什麽想問的，現在說說？”

“我之前在學校聽了不少課，也沒什麽特別想知道的了...”對話進行的十分尴尬，我以前來淩冬家裏和阿姨說不上幾句話，現在要拖着時間真是感覺異常煎熬。

“那你們在學校怎麽樣？”阿姨将沙拉端上桌子，我怕她瞧見公文包可能有移動，故意挺直腰板沖着她笑，“都挺好的，大學和高中感覺不太一樣。”

阿姨看我一本正經，随即也笑了，“既然你們選擇去B等級學校，那就簡直自己喜歡的專業...挺好的。”

‘你們選擇’...想必淩冬沒有将我被拒絕的事情告訴他媽媽，我心中一陣暖意，張嘴嘟囔了一句，“其實淩冬應該去A等級學校，您肯定也希望他去A等級學校吧。”

阿姨回頭看了我一眼，笑着搖頭道，“他選擇他喜歡的就可以了。”阿姨一邊說一邊将手裏剛剛切好的雞肉遞給我一塊，嘴裏補充道，“淩冬跟我說你要去B等級學校，他想和你一起去...我猜他和我說的時候，可能是擔心我不同意。”

我聽着阿姨這話愣住了，淩冬說...想和我一起去？？？和我...一起？？？

我還沒開口，淩冬回來了。他不動聲色走到我身後将那電子設備放回原處，接着開口說，“媽，不用做太多，夠吃就行。”

“...”我側頭與他對視，張開嘴卻說不出任何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