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酸爽的打臉

江寧從始至終都是淡定的。

他們偷走李弘的玉璧, 偷走大寶的翡翠, 甚至在商量偷走他這個人的時候,他一直都是很淡定的。

但在聽到他們要偷秦牧的時候, 他不淡定了。

秦牧的存在對他來說非同一般,那不僅是搭檔夥伴,更是心靈支柱,相當于他逆鱗一般的存在, 他絕對容忍不了他他被其他人搶走的狀況。

秦牧也是和他差不多的心思。

只不過還多了點旖旎的意思。

它想的非常簡單——江寧是他的, 也只有他可以觸碰觊觎,雖然他現在對于江寧的感情還是處于朦胧初現的時候,但是屬于龍的獸性意識作祟,讓他下意識把江寧劃成了自己的領地範圍所有物,但凡敢踏入這個領域的生物, 都要接受他的攻擊!

他們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并且說出了同樣的話。

那句“找死”落下之後, 他們又同時一愣。

江寧側過頭看向它, 目光奇異, “我的人是什麽意思?”

秦牧心虛一下下, 立馬理直氣壯道:“你還叫我的貓呢!”

江寧很淡定:“你難不成還是別人的貓?”

秦牧下意識跟着他反駁, “你難不成還是別人的人?”

江寧虛虛一眯眼。

秦牧這句話出口就知道說錯了, 氣得它哼哼補救, “這不公平, 就準你說我是你的貓, 不準我說你是我的人!”

江寧若有所思的沉吟,“是有點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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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得意洋洋的哼,“我是你的貓,你也是我的人。”

江寧總覺得這句話有點怪怪的,但眼前的情況輪不到他再去多做思索了。

他倆當着這兩個盜墓賊的面旁若無人的争論,人家一開始的怔愣之後,已經開始反擊了。

男人一拳對着江寧的腹部就打了下來。

那拳頭甚至夾雜着一股厚重的拳風,要真挨實了,鐵定得在床上躺個三五天不能動彈。

江寧眼眸一眯眼,握着喬娜的手腕猛的一使力,那女人雖然早有了防備,但還是無法和江寧被陰煞徹底改造過體質後的力氣對抗,一聲驚呼之後,被他輕易就拉了過來,正面迎上了男人打下來的拳頭。

男人明顯驚了一跳,雖然盡力收勢,但畢竟用力太大,一時收不住手,“砰”的一聲狠狠砸在了喬娜的肩膀上。

喬娜發出一聲慘叫,頓時狼狽的砸在了床上。

江寧已經趁着剛剛拽喬娜的那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喬娜這一砸就單純只砸在了床單上,并沒撲在他身上。

随即他毫不停留,趁着男人怔愣發懵的一瞬,一手撐床下了地,指尖陰煞凝聚,形成一柄刀的模樣,只是刀尖刀鋒卻是和刀背一樣的鈍。

這畢竟是個人,他可不想一個不小心鬧出什麽人命來。

刀身一轉,直直沖着男人劈來。

雖然陰煞在常人眼裏是看不見的,但那股揮刀砍來的風聲對于身經百戰來的人來說還是可以感覺得到的,男人很快從怔愣中清醒,身形急急一轉,刀身險險從他身前避過,随即一手飛快從大腿上抽出一柄匕首來,直插江寧心口要害而去。

這一手簡直狠辣至極,竟是直奔取人性命而去!

江寧再不留手,手中長刀瞬間崩散開來,化成一道道奔流的陰煞,就着貼于他胸口的姿勢猛的爆發,直接将他整個人宛如蛛網一般纏繞了起來。

卻就在這時,身後又是淩厲風聲驟響,但只轉瞬卻又歸于無聲。

江寧回頭一看,趴在床上的喬娜不知何時看準時機朝他撲來,手中正握着一把鋒銳的匕首,但她的身體卻被一條粗壯的蛇身牢牢纏住,握着匕首的手也被烏龜一只爪子死死按住,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一只優雅美麗的布偶貓蹲坐在喬娜頭頂,對着他得意的搖了搖尾巴,下巴一擡,聲音帶了點濃濃的笑意,“有我在,沒人可以傷你。”

江寧心間隐隐一顫,一絲感動瞬間在心口蔓延開來。

但這一絲感動只持續了一瞬,下一刻,男人突然發出一聲悶吼,身上猛然綻出一層強烈的金芒,剛剛纏在他身上的陰煞宛如冬雪消融一般慢慢消失不見。

這下不光是江寧和秦牧驚訝了,喬娜更是臉色大變,破口大嚷道:“你個死石頭,竟然用了金光符,這可是師父給我們保命用的,就這麽一張,你竟然就這麽浪費了!”

金光符?

那種一旦使用就會進入一種刀槍不入的無敵狀态的符篆?

那在高級符咒裏也是屬于比較難得的種類吧,這兩人師父看來并不是普通人。

那被叫做石頭的男人咬牙冷笑,“現在難道不是山窮水盡?乖乖束手就擒等着落入他們手裏嗎?”

他不再理會憤怒的喬娜,轉而看向江寧,冷冷道:“看來你們也不是普通人,是我們輕敵了,不過我有這金光符在,你們是奈何不了我們的。”

秦牧淡淡道:“金光符只有三分鐘效果,你信不信,這三分鐘內,你沒法離開這裏。”

喬娜輕笑,“我承認你們有異獸相助,的确實力強大。”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盯着秦牧,烏龜以及大蛇看了一眼,眼裏閃過一絲貪婪的觊觎。

異獸可是好東西,賣出去一只就可以頂的上幾百萬,這人竟然一下子能有三只,可真是個土豪。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現在的情況明顯對她不利,她很快收起那股貪婪,繼續道:“不過即使沒法離開,我們也可以弄出很大的動靜,到時候打架鬥毆,大家一起去警局,而我保證,你們在一個星期之內是沒法從裏面出來的。”

“談個條件如何?”

江寧忽的開口,看向那個滿身金光的石頭,“白天我身邊坐着的那個男人和你們是一夥吧,我要求不多,解答我一個疑惑就好。”

石頭還沒開口,喬娜便搶先道:“什麽疑惑?”

江寧目光落在她身上,嘴唇一動,吐出兩個字:“人魚。”

喬娜眼神一動,很快又化作面無表情,她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人魚珠在你們手上。”江寧也不和她兜圈子,直接道:“白天我身邊那個包裏,至少裝着五顆人魚珠,兩尾紅色魚尾,兩尾藍色魚尾,一尾紫色魚尾。”

兩人這次是真的變了臉色。

他們原以為這人只是在炸他們,但現在看來不止不是炸,他還對他們的情況有了一些了解。

兩人對視一眼,很快達成了共識。

石頭開口道:“我們的确知道人魚,但這件事是我們的秘密,不可能告訴你,之前是我們不知你身份,這樣如何,我們可以當做一切事情沒發生過,你放我們走,你的玉璧我自會歸還。”

江寧淡淡道:“如何信你們?”

喬娜道:“你可以跟我們走。”

秦牧虛虛一眯眼。

喲呵,拿我們當蠢貨耍呢,跟你們走,等着你們叫幫手來嗎?

江寧似乎考慮了一下,最後竟然點了點頭,“可以。”

秦牧猛的朝他看過去,卻見江寧表情淡淡,他擡起一只手,手指捏訣,一層金光在空氣裏彙聚,漸漸在半空形成一個複雜的金色符篆。

他說:“我跟你們走,把玉璧還給我,這是契約內容,簽了契約,就算約定達成。”

兩人同時怔愣了一下,一時沒想到他這麽容易答應,就連秦牧都呆了呆。

随即它猛的意識到什麽,兩只圓溜溜的貓眼微微眯了眯,又恢複了一貫散漫的神态。

喬娜眼睛一轉,腦海裏快速思考起來。

這人既然知道人魚珠的事,玉璧被偷他當時也應該知道,這是個很聰明的人,既然當時沒有揭穿,肯定是有所計劃,那塊玉璧對他一定沒這麽重要,至少沒重要到讓他冒着生命危險跟着他們去一個不明之地的地步。

那麽他會答應,一定是另有所圖。

另有所圖……找到他們的據點,一窩端,然後逼問人魚的事?

但這也未免太小看了他們,他們的師父,可不是一般的人。

她對着石頭輕輕點了下頭,石頭顯然也和她想到了一處,臉上微有怒色,點頭道:“可以。”

他的金光符只有三分鐘時間,現在時間已經過了一半,如果再僵持下去,明顯對他們不利。

雖然他總是感覺有哪裏怪怪的,但時間明顯不給他繼續思索的機會,擡起一指咬破手指,運起靈氣在半空那金色的契約符篆上書寫起他的名字。

一筆一劃,三秒即成帶着獨屬于鮮血的殷紅痕跡,——張石。

怪不得叫石頭,這麽個名字,也夠普通。

江寧緩緩擡起手,卻是一指直接觸在了那契約印記上。

張石皺眉道:“這契約是要用血書寫吧?”

江寧眉目不變,食指按在符篆上輕輕摩挲,中指與拇指緩緩彎曲搭在一起,輕輕點一下頭,“的确。”

張石眉皺得更深了,“那你怎麽不出血?”

“因為……”江寧緩緩垂下眼簾,清淡的聲音帶着些缥缈的虛無,緩緩的散落在空氣裏,“我壓根就沒打算簽契約啊。”

喬娜忽的想到什麽,臉色猛然大變,“遭了!快躲開!”

然而,她出聲的速度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江寧屈指在契約符篆之上輕輕一彈,符篆立刻化作一道光影,瞬間印在了躲閃不及的張石胸口。

霎時一層血光在他身上爆發開來,他身上那宛如盔甲一般的金光瞬間裂開道道裂紋,接着“咔擦”一聲響,化作一塊塊玻璃一樣的碎片散落在空氣裏,點點金色光芒像螢火蟲一般漂浮而起,散亂飄蕩了一整個屋子,随後便歸于寂滅。

金光符,破了。

在哪符咒破掉的一瞬間,彌漫了整間屋子的陰煞瞬間宛如嗅到獵物的捕食者,奔着中間還未及反應過來的張石,像是一張蛛網一般一擁而上,瞬間就把他重新纏繞了起來。

“要破金光符,只有兩個辦法。”江寧淡淡道,“第一,等金光符時間一到,自動破除,第二,用使用者的血破除。”

他目光下移,落在張石還在繼續出血的手指上,“只是金光符使用期間刀槍不入,壓根不會有什麽東西可以傷到使用者,除非他自願出血,所以第二條基本是作廢,你們師父也一定沒有告訴你們這一條。”

張石掙紮半響,卻始終掙不開陰煞的束縛,氣得他咬牙大罵,“卑鄙無恥!”

“這叫智謀。”秦牧哼道:“說起卑鄙無恥,你們三更半夜入室偷盜,甚至還要拐賣人口,被發現之後就要殺人滅口,豈不是更卑鄙更無恥?”

張石被氣得一噎。

喬娜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她理了理思路,冷笑道:“先用人魚珠的事讓我們對你不敢小觑,再以玉璧的事凸顯你的狂妄,勾起我們的怒氣,再順理成章的請出契約,前後都在兜着我們玩,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這手段的确挺高明。”

江寧指揮陰煞也将她綁了起來,成功解放了烏龜和蛇的勞動力,不鹹不淡道:“過獎。”

喬娜靠在牆上,冷聲道:“我承認,你的确很聰明,但比起我們師父還是差了點,你如果不把我們放了,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江寧一手撐在下巴上,輕輕摩挲,沉吟道:“會畫金光符的天師嗎?的确是有些麻煩。”

喬娜和張石眼睛一亮,張石已經陰沉沉的開口,“所以我勸你最好放了我們……”

江寧擡起一手打斷了他們,繼續道:“別急,聽我說完。”

他繼續道:“畫金光符的确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你們師父只給了你們一張,只有兩個解釋:一,他對你們不夠重視,二,他能給出的金光符實在不多,無論哪一個,我似乎都不需要過多擔心。”

張石不屑道:“你以為金光符是那麽容易畫的嗎?那可是大師級的天師才會畫的符篆,就算是最擅長畫符的江家家主,一個月也不一定可以畫出一張,師父肯給我們這一張,已經足夠說明了對我們的重視!”

江寧沉吟:“嗯……”

喬娜驕傲道:“一張,已經是實力的證明了!”

江寧再次沉吟,“嗯……”

他轉過身去看向秦牧,“讓他們看看你的存貨?”

秦牧蹲在一只小包面前,一只爪子在包扣上摳啊摳,摳啊摳,顯然早就在等着江寧這句話了,爪子在包扣上一劃,一溜的淡黃色符篆從包裏滑出,飄飄悠悠落了滿地。

被陰煞捆住的兩人瞬間呆滞。

這是……金光符……金光符……金光符……足足二十多張金光符!每一張符篆之上都有淡淡的靈氣流轉,明顯不是吓吓玩的,甚至還有幾張和金光符同一級別的,殺傷力龐大的天光符!

江寧特平淡特無辜特理所當然道:“這才叫真正的在乎。”

說完,又自我感覺良好道:“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封神了。”

秦牧幽幽道:“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比起我來還差點,不要自滿。”

江寧一點都沒被打擊到,他說:“我昨天才晉階到高等符師,一晚上畫出這麽多已經不錯了。”

沒錯,在把陰煞凝練到第二層次之後,他畫符的能力終于有所大成,之前半個月忙于照顧秦牧,他都沒怎麽練畫符,昨天秦牧蘇醒之後,晚上再去書房練了練,已經可以畫出更高等級的符篆了。

喬娜和張石徹底驚呆。

一……一晚上畫這麽多?

這是個怪胎吧?

目前陰陽界裏似乎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獸皇秦牧。

這個人和秦牧難道是有什麽關聯?

想到這裏,他們對視一眼,齊齊打了個冷顫。

天啊,誰要和秦牧那個怪胎扯上關系,那可是陰陽界的忌諱,他們躲還來不及,怎麽可能主動湊上去!

這邊秦牧依舊在和他貧,“我剛晉階到高等符師的時候,一天畫了有三十多張高級符篆!”

江寧聲音涼涼,“我只用了你一半時間,二十五張高級符篆。”

秦牧一噎。

江寧擡手在它毛絨絨的腦袋上一摸,“乖~”

秦牧氣得想撓人!

可惜有人沒給它這個機會。

一邊呆愣的兩個人此刻終于反應過來了,眼前這只貓說它一天可以畫出三十多張高級符篆,而陰陽界有這個能力的人不做他想……

喬娜驚恐的縮了縮身子,“你是……秦……秦牧?”

秦牧歪頭看向她,眨巴眨巴眼,語調輕松道:“哎呀,被認出來了?這樣就更不能放你們走了。”

江寧打開卧室的燈,道:“剩下的交給你了。”

秦牧眯了眯眼睛,熟悉了下驟然亮起來的環境,輕聲道:“沒問題。”

它緩緩站起身來,一躍下了地,在兩人驚恐不安的視線之中走到他們身前。

張石勉強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點,悶聲道:“我們可以告訴你們人魚的事情,今天的事情我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絕對不會洩露你們的蹤跡,我們可以簽契約,作為交換,放我們走。”

喬娜也道:“你你你如果殺了我們,你就永遠找不到你的玉璧了!”

秦牧笑了,“誰告訴你,玉璧需要我們去找了?”

它又看向張石,嘴角依舊噙着一抹笑意,“至于人魚的事,放心,我有一種更穩妥的辦法,保證你們乖乖說出真相,一個字都摻不了假。”

它緩緩擡起爪子,爪心金芒閃爍,然後在兩人垂死一般劇烈的掙動中,給他們腿上一人蓋了一個金色的貓爪戳子。

那兩個閃亮亮的金黃色爪印,以及那瞬間襲上靈魂的壓破感,無一不在證明着面前這只貓的身份。

它真的是秦牧。

陰陽界獨一無二的主奴契約——金戳印!

如果它願意,它可以把他們全部徹底變成自己的奴隸,自此失去自由,只能行屍走肉,且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會察覺,沒有主人的命令,就連自殺都做不了。

這就是主奴契,馭獸師一脈代代相傳,位列傳家寶位置的主奴契,非天賦卓絕之人施展不出來,可如今卻偏偏有個人,拿它當玩具信手拈來。

獸皇秦牧。

加上他人見人怕的陽煞之體,以及恐怖的馭獸天賦,還有那對于咒法符篆信手拈來的能力,他在整個陰陽界,就是一個類似于bug的存在。

如今這個bug,又多了一個存在。

能不受陽煞影響,且還有如此神鬼莫測的實力,以及那恐怖的畫符能力……

喬娜眼含驚懼的看向江寧,“……你……你是……陰煞?”

江寧眉尾一挑,有些意外,“原來我已經這麽出名了?”

這下子就連張石都驚呆了,他盯着江寧看了好半響,忽的打了個寒顫,“現在綁住我們的……是陰煞?”

一般人即使沒有陰陽眼,用特殊的符篆或者特殊的方法是可以短暫開啓陰陽眼的,他們都沒開陰陽眼,因為一直都沒機會,一開始只是以為是個普通的有錢人,知道有錢人不只是有錢人之後就一直被壓着打,到了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捆住了他們,只以為是普通煉鬼師的奴鬼,他們和鬼打交道多了,又不太怕,但是陰煞……

就和陽煞那恐怖的毀滅之力差不多,陰煞最恐怖的能力是吞噬,吞噬的是所有虛無之物,靈氣,怨氣,陰氣,妖氣,精氣,魂氣。

而人身上最不缺的,就是精氣和魂氣。

這個人若真的有殺意,他們恐怕已經死了不知多少次。

兩人不約而同臉色發白,心底最後一點僥幸也灰飛煙滅。

遇到這兩個人,除了祈禱真神下凡,不然不要想着占什麽便宜了。

但江寧顯然不太想放過他們。

他緩緩蹲下身來,盯着他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關于我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

喬娜眼神瞬間飄忽了一下。

江寧本就生的俊,經過一番打鬥之後,他長發散亂的垂下,最大程度的柔化了他的面容,一縷縷漆黑柔軟的發絲在胸前衣服上散亂盤踞着,尤其他身上還只穿着一件寬松的長袍睡衣,露出脖頸胸膛一大片白皙的肌膚,那性感俊美卻又禁欲冷淡的表情無疑是一種極致的沖擊,而對于喬娜這種貫喜美色的人來說,足以讓她心神動蕩眼神發飄了。

她不自覺開口,“也沒多少,就是這一段時間陰陽界流傳的一件事,傳說陰煞出現了,是男是女不知道,卻是個年輕人,二十三歲,以江家和李家為首,各個世家發布了一條懸賞,提供陰煞一條有效線索,賞低等法器一件,能找到陰煞的,賞中等法器一件,捉到陰煞的,賞高等法器一件。”

江寧面色微變。

秦牧本來還因為喬娜對江寧那迷離飄忽的眼神有所不滿,此刻聽到這句話,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了。

他們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一抹凝重。

低等法器雖然比較多,但也是相對來說的,陰陽界的人平均下來,五十個人裏也未必有人真正擁有一件像樣的法器,一個人能有一件低等法器,對上一個沒有法器的天師,基本就立于不敗之地了;而中等法器,秒殺一只血鬼都不在話下;至于高等法器,那就相當于是傳家寶一級的存在了,非是地位特殊之人基本是沒有的。

而現在,陰陽界願意出一件高等法器,來換取陰煞,足以說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看來他們對陰煞的确是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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