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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要帶着長庚上一次山。”午飯時,沈泠坐在桌子上,看着兩個吃着飯的孩子,眼含笑意。
沈昭昭自幼驕矜,吃飯的容姿是一等一的好,背挺的直直,細嚼慢咽,看她吃飯确實是一種享受。晏長庚亦是,慢條斯理,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閑适。
辟谷丹自然是好的,可是剝奪了孩子們享受口腹之欲的快樂,這卻是沈泠不忍心做的事情。
沈昭昭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道:“去幹什麽?為什麽不帶我?”
沈泠看着她明明是軟軟的小手,卻拿着條帕子像個大人似的漱口整理衣衫,那愛美的小模樣委實像極了她過世的母親,目光又柔和了幾分道:“去劈石。”
“咦~”果然,沈昭昭面露幾分嫌棄,“那我就不去了。”
劈石,亦是煉器師的入門課之一,卻比捏手訣要枯燥無聊許多。煉器師要有“辯材”的能力,而這個便是第一步,從看石頭開始。青天白日的,曬着大太陽,走在山路上看石頭,看妥了還要下手去劈石,是真的很累啊。
沈泠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呀你呀……那你便看家罷。”
他一邊笑着一邊撫上了昭昭的發頂,沈昭昭親昵的蹭了蹭,順便偷偷看了晏長庚一眼。見他面色如常,安靜的看着他們父女二人,仿佛之前在門邊看見的不過是她眼花導致的錯覺。
飯後,沈泠便帶着晏長庚出門去了,沈昭昭又鑽回了角落的一間廂房繼續打坐。
閉上眼睛後,她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晏長庚的那個眼神。他的瞳孔顏色似乎比正常人要深一些,故而看過去的時候只覺得如墨色一點,所有的光都可以從其中投射而出,同樣,所有的光都會淹沒其中,不見蹤跡。
沈昭昭開始認真的思考,她是不是不小心救了什麽未來不得了的人物。
晏長庚。
這樣想來,這個名字确實有些熟悉。但沈昭昭卻實在記不起在什麽時候聽過這個名字。
在上一世的最後一段時間內,也就是沈泠去世後,她其實已經基本上和外界沒有什麽來往了。洛其琛無形中編織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将她籠罩在其中,讓她的視線中只能追随他,讓她的身邊也只有他。
閉了耳目,斂了心思。所以,他不想讓自己知道的,沈昭昭基本上都不可能知道。
如果晏長庚沒有那麽簡單,那他大概就是洛其琛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一類。當然,沒準晏長庚活的還沒自己長呢。
想到這裏沈昭昭長舒一口氣,罷了罷了,管他上一世究竟是什麽人呢,總之她不願意重蹈上一世的覆轍,順手不讓他多受點苦,就當積功德了。
“刷”的一聲,窗外一絲異動吸引了她的注意。
沈昭昭驀地站起來,推開了窗戶,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奇怪。”她嘀咕了一聲,正準備關上窗戶回去,卻聽見牆邊的草叢中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沈昭昭蹑手蹑腳的爬上了窗戶,她探着頭往牆根看去——
“刷”的,一個大頭鑽了出來。
“哇啊啊啊——”沈昭昭大驚失色,腳一滑就要從窗臺上栽下來。而那個被抓住的黑色大蛇被這聲音吓到了似的,本來眯起的眼睛立刻瞪的長長的,從一個橫着的縫變成了一條縱向的縫。
它驚慌的原地打了個轉,盤成了一個圈,看到自己的尾巴尖之後頓時一愣,下一刻頭也不回的就向外面鑽去。
沈昭昭連滾帶爬的跳下去叫道:“喂——你回來,你別走啊……”
大黑蛇拼命搖着尾巴,摩擦着地面發出刷刷的聲響。沈昭昭忙不疊的追在它的後面,伸着手想要去抓它的尾尖:“你在找什麽?為什麽總是跑到我家裏來?”
“喂,停下!”
大黑蛇轉了個彎,順着一個洞立刻鑽了進去,沈昭昭再撲過去的時候它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奇怪了,你究竟在找什麽啊?為什麽看見我還要躲?”沈昭昭有些氣惱的捶了捶地面,不小心吃了一嘴的泥土,立刻“呸呸呸”了起來。
她膽子一向大,又貪玩,凡事又喜歡刨根問底,如今看見了一個這麽稀奇的大黑蛇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卻得不到解答,這樣心癢癢的難受極了。
“小姑娘……”一個男人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沈昭昭仍然趴在地上,一雙繡着精致雲紋的黑色皂靴驀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你趴在這裏做什麽?”
沈昭昭有些詫異的擡頭,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又被那條黑蛇勾着跑出了結界之外。
眼前的男人蒙着一張灰色的面具,帶着一頂鬥笠,只露出一雙眼睛。待看清沈昭昭的容貌後,他眼中的流光一閃而過,隐隐露出了幾分莫名的意味。
沈昭昭爬了起來,警惕的向後退去:“你是誰?”
“哈哈,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那個男人突然大笑起來,“到處找不到那只妖獸,卻找到了沈泠的女兒!”
沈昭昭心道不妙,調頭就跑。然而她畢竟只有十歲,雖然靈巧比起一個成年男人來說,還是太稚嫩了。她只邁出了沒有兩步,一只大手就拽住了她的衣領,将她硬生生的拖了回去。
“想跑?耍了我們的楊掌門,你們父女二人倒是躲在這裏享福了。”那個男人眼中劃過一抹猙獰,“沈泠倒真是好福氣,生了個這麽嬌滴滴的女兒。我倒是真想看看,他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不見了,會瘋狂到什麽地步?”
原來是青羽宗的!真是冤家路窄。
“你休想!”沈昭昭眉毛一揚,擡手打出一道法器。
一朵嬌豔的海棠花出現在她的手上,仗着兩人距離貼近,沈昭昭轉身“啪”的一聲,狠狠糊在了對方的臉上。
這朵海棠花是年幼時沈泠帶着沈昭昭一起做的,算是十分低級的法寶。沒什麽大用處,就勝在裏面的迷糊粉,吸進去以後能令金丹以下的修為者颠三倒四,昏昏沉沉。
那人沒料到會有這一招,頓時被拍的眼前一片混亂,立刻松了手。沈昭昭趁機掙紮着從他手中一躍而下,想要向沈宅中跑去,還沒有跑進結界,那個男人再一次追了上來。
這個人竟然是金丹?!青羽宗那樣的宗門,竟然随随便便就派了一個金丹修為的人出來?他們究竟要找的是什麽!?沈昭昭大驚失色,暗道自己今日真是大意了。
“你叫沈昭昭是麽?”再一次被抓住,沈昭昭被拎着胳膊懸在了半空中,她瞪圓了眼睛想要看清這個人的模樣,卻動彈不得。
“真真是副好相貌,不知長大後,不知道會令多少人神魂颠倒。”他輕佻的拍了拍沈昭昭的臉,忍不住“啧啧”道。
雖然眼前的女孩只有十歲,尚未長開,但那杏眼流光婉轉,其聲脆脆,不動已是豔光照照,很難不讓人聯想過幾年後那少女的風姿。
“可惜了,這麽個驕縱脾氣。”他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拽着沈昭昭一步一步的走向山腳下。
在一個金丹修為的敵人手下,不到築基的沈昭昭幾乎無法反抗。吃了之前的暗虧,那個男人将她的雙手都縛在了一起,像拎一只雞崽似的。
可不是嘛,自己現在這個模樣,不就是個任人宰割的雞崽?
在這座靈山下,有一個老舊的随機傳送陣,掩映在一片蔥蔥翠翠之中,顯然已經被廢棄了很久。這樣一個老的傳送陣,時靈時不靈的,且就算可以,一次也只能傳送一人,完全不知道會被傳送到哪裏。
那個人緩緩走到了傳送陣面前,眼中露出了殘忍的笑意。俯下身來,将沈昭昭放在了傳送陣內:“真心希望你能活着回來,小姑娘。”
傳送陣發出幽幽的藍光,漸漸将沈昭昭渾身上下籠罩其中。那個男人的聲音也變的漸漸模糊起來——
“當然,最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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