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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師兄……我有些撐不住了……”正在沈昭昭糾結之中, 坐在洛其琛另一邊的玉鳳臉色蒼白,身形不穩的晃了幾下。
她的修為本身就不算太穩固, 在之前又受到了很大的驚吓, 如今心境動蕩之時又強行運功, 竟然有了隐隐跌落境界的傾向。
卿鳳連忙接住要摔倒的玉鳳,焦急的喚道:“玉鳳,玉鳳, 你怎麽樣?”
玉鳳半阖着雙眼,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的周身環繞着若有若無的靈力逸散,在這樣下去,怕是就要掉下築基了!
“師兄……”卿鳳哀求的看向洛其琛。
然而因為這兩人驀地抽離出了這個陣法, 導致結界在兩人的周圍形成了一個斷層。一條黑色的隐隐疏忽在卿鳳身後閃過, 就要闖了進來。
沈昭昭眼皮一跳, 眼疾手快的将身邊的一道法器打了出去, “啪”的光華四溢之中,結界的漏洞被漸漸的修補。而那不知名的怪物在看到這個法器的華光之後,似乎被震懾的猶疑了一下,終于緩緩縮了回去。
“卿鳳。”洛其琛蹙着眉頭, 嚴肅道。
因為自己的疏忽險些導致犯下大錯, 卿鳳雖心有不滿, 卻只能不得已将玉鳳放了下來, 重新回到陣法中。
她兩彎柳葉眉, 似情含情, 被濃重的哀愁籠罩着:“我們真的就要在這裏等死嗎,先是玉鳳倒下,後面還有誰?”
洛其琛閉上了眼睛:“多說無益。”
他一個人幾乎承擔起了這個結界所需的一半靈氣,無形中不知道為其他人減輕了多少壓力。每多一個動作,對于洛其琛來說都在增添負擔。故而他要避免任何多餘的動作,連話也不願多說。可以說,若不是洛其琛,只怕眼前這些人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沈昭昭看出來他的吃力,心中頗不是滋味。
洛其琛是這樣的人沒錯,總是喜歡有什麽事情自己扛着,不多說亦不解釋。
但卿鳳說的也沒有錯,這是一場典型的消耗戰,一旦他們這裏的人消耗完了自己的靈氣,結界難以支撐,卻仍然沒有人來救或者說濃霧退散,那他們多半是要全部折在這裏,并且毫無還手之力。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結果發生麽?
為了自己的安危而犧牲這裏所有人的安全?沈昭昭覺得這筆賬怎麽也不該這麽算。
“我有一個法子,或許可行。”思量之後,沈昭昭緩緩開口。她說的極其緩慢,字字清晰,好讓在場的人全部都可以聽清。
“太好了!是什麽方法?”
“這位道友快救救我們吧……我們不想死在這裏……”
衆人立刻吵吵嚷嚷的插嘴,看向沈昭昭的眼神裏都散發着期待的光芒。
“昭昭。”洛其琛也看向她。
只有晏長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驀地睜開雙眼,那雙眸子之中墨色如漆,波光凜然,“不許。”
“為什麽不許?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着我們送死嗎?”有人憤怒的叫了出來。
“難道玄光宗弟子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了?”
“誰都想活下去,既然有方法為什麽不說出來!你們到底安的什麽居心?!”
“呵,怕不是玄光宗打着要将我們一網打盡,自己獨吞的龌龊心思罷!”
晏長庚話一說出口,可謂是群雄衆怒。一直壓抑在心中的不滿和懷疑通通爆發出來,七嘴八舌,一時之間場面混亂成了一團。
的确,出現了這件事情玄光宗難辭其咎,只是在場玄光宗的弟子都沒想到诽謗會來的那麽快。
洛其琛皺了皺眉頭,安撫道:“衆位道友莫要心急,我這師弟這樣說必然是有原因……而且,玄光宗也必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私心上來說,他也不願意沈昭昭冒險。
陸承卻忍不住的大聲指着晏長庚道:“你們別聽這個人的鬼話,這人根本就不是玄光宗的弟子!不過是挂着我們宗門的名頭和我們搭了一隊罷了!”
沈昭昭心涼了半截,連忙出聲阻止道:“陸師兄!”
“既然不是你們玄光宗的,就把他趕出去啊!立刻趕出去!”
晏長庚面色不變,如如不動的坐在那裏,仿佛對這些謾罵毫不放在心上,只細細看過便能發現,他眼底寒霜正甚,已是鋒芒畢露。
“夠了夠了,我會盡力幫助大家出去!”沈昭昭連忙站起來,“晏師兄不過是擔憂我的安危罷了,衆人都有兄弟姐妹,想必都能理解這種心情。”
“晏師兄,還請你為我護法。”沈昭昭轉身,小聲道。
她目光有幾分哀求看向晏長庚,她知道,若是再僵持下去,衆人的憤怒不知道會惹出什麽樣的後果,拼一下至少還有機會能出去,若再不出手,死于自相殘殺的結局也不是不可能。
晏長庚眼睛微微眯起,低聲的一字一頓道:“小師妹,我勸你想都別想。”
沈昭昭生怕別人聽見,揚高聲音道:“好了晏師兄,事到如今咱們也別繼續裝了!你難道忘了嗎,爹那麽疼我怎麽可能不給我一些錦囊妙計,他給了我一個法器,非我不能使用,待我啓動這個法器就能将信傳給他了,你快起來!”
其實為了比鬥的公平性,沈泠就算再寵溺着自己家的女兒,又怎麽可能讓她帶着那等東西進來。
沈昭昭拼了命的眨着眼睛:“晏師兄怎麽了,這事你不是也知道嗎,爹還說,必須要你給我護法這事才能成。”
她又怕其他人叫嚣起來,偏頭揚起了下巴,有些自傲又帶着幾分嬌蠻道:“你們怕是到現在還不知道吧,我就是天下第一煉器師沈泠的女兒,我說有辦法自然有辦法。”
“昭昭?”洛其琛半信半疑看向沈昭昭。
沈昭昭嗤笑道:“洛師兄你別這樣看我,爹給我的寶貝哪兒能随便就讓人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用呀。”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幾個人放松的輕嘆一聲:“是沈泠的女兒!”
“沈泠絕對不會讓他的寶貝女兒折在這裏,我們有救了!”
“是啊是啊,有救了!沈姑娘,快救救我們!”
沈昭昭外在名聲一向不算特別好,沈泠又是出了名的護短。此刻她站出來說話的模樣真是坐實了“萬千寵愛,嬌蠻任性”的形容,竟是沒有一人懷疑她的說話。
“晏師兄,你還不快跟我過來。”沈昭昭就怕晏長庚不配合她,急的眼睛直眨,拉住他的胳膊,走到了圓圈內。
晏長庚沉默了許久,終究是随她去了:“真怕你把眼睛眨壞了。”
“你要是肯聽我的話不就成了!”沈昭昭有些氣他還反咬自己一口,瞪了他一眼,“這迷霧古怪的很,為我護法你可行?”
“能為小師妹護法,”晏長庚抽出了玉笛,在指尖輕盈的旋轉了一番,雙生鈴清脆婉轉,“雖九死其猶未悔。”
沈昭昭推了他一下,臉有些發燙,她忍不住小聲道:“說什麽呢你!”
她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個精致的法器,其上紋路繁雜,一看就屬高階,“這就是爹爹給我的法器,因為特殊性,開啓它的方法也與平時有些不同。”
沈昭昭展示了一圈,将法器放在了自己的腳邊,湊到晏長庚身邊小聲道:“雖然有些冒險,但是我還是想問……你可有什麽方法讓別人不要看見我?”
她仍然是有些害怕別人看見她的身法會懷疑些什麽,雖然巫族秘典早就不現人世,可這世上從來都不缺好事者。
晏長庚沉吟了一下:“我盡力。”
沈昭昭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那我開始了?”
晏長庚颔首,而後,玉笛貼在唇邊,十指輕揚——
衆人只覺得那清亮的笛音如百鳥朝鳳中那浴火重生的鳳凰,在迷霧之中煽動着五色花光,向火而生,頓覺醍醐灌頂。
等他們再看向沈昭昭時,竟是驚訝的話都說不出來。
修仙界誰人不知,沈泠的女兒雖然年紀尚小,卻已經是少見的姝色,風華豔豔,灼灼其華。眉目精致的像是天道最寵愛的孩子,沒有誰不會喜歡。
當她穿着一身桃紅色的短褙子從迷霧中走來時,就是這天地之間,最豔麗的風景。
在笛聲響起的剎那,她腳底輕旋,露出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修長潔白的手指,随着她的每一個舞步,變化着萬般形狀,裙角揚起,使人産生了一種巨大的錯覺,那就是她踏出的每一步都好像在腳下綻開一朵鳶尾花。如果鳳凰在世,乘風而來,那她就是晏長庚笛音中,那乘着音樂飛來的鳳凰。
那是刻在所有人心上,無法抹去的驚豔。
晏長庚眸光一閃,笛音從和緩滑向高亢。随着樂曲的轉變,那盛開的鳶尾“啪”的發出細碎的聲響,在碎裂的剎那揚起霧霭,将那抹豔光悄然掩蓋。所有人只能透過這霧氣,看見其中依稀的倩影。
這霧氣與結界外的奶白色完全不同,而是水系靈根純淨的靈氣從腳底蒸騰而致,其中還夾雜着冷冽的陰柔之感,幾乎将沈昭昭的身影完全淹沒。
華筵九秋暮,飛袂拂**。翩如蘭苕翠,宛如游龍舉。
那流落人間的詩篇,終于有了最美的诠釋。
晏長庚只覺得身後目光灼灼,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接着身形一閃,好巧不巧的正好擋在了洛其琛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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