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卧底的第一條死路

海陸和平條約簽下的第六十五周年，常情結束了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回到了主空間。

一睜眼，就看到003放大版的幽靈臉。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常情面無表情的念出腦內随機選擇出的答案：“好消息。”

“當當當當～”003在空中自帶音效的旋轉了兩圈，然後做撒花狀，“恭喜你！我們檢測到了你的情感波動！”

“……”常情從床上坐起，穿鞋。

003自嗨了好一會兒，攔住點完頭就想從卧室離開的常情，小眉頭皺了皺：“反應呢？”

常情在原地站定，看着003的眼睛緩緩開口：“好的。”

“然後呢，你難道不該問我壞消息是什麽？”003深感無趣，飄蕩到他肩膀上。

“壞消息是什麽。”常情問的極其配合。

“只波動了一下就又跌回去不動了。”003伸手輕輕拍了拍常情的臉，“放心，再怎麽說都有進展了。”

常情點頭，徑直走出房間，還帶上了卧室的門。

“我們已經确認情感波動是你與目标在冰室裏時出現的，有了第一次，之後應該會更加容易。”003在常情耳邊絮絮叨叨，“我們去做什麽？你的事情我已經上報給組長，組長超級興奮，估計馬上就派發下個任務來了。”

“十一點三十八分，午飯時間。”

常情剛說完，003就從他肩膀上跳了出去。

小幽靈糾結的在空中沉浮：“那我就不陪你去了，我宿主還沒回來，不好讓其他系統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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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去觀察常情，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的表情，看起來沒有要問他什麽的意思。

003嘆息：“你，早去早回。”

……

第三個任務很快開啓，世界轉換後，常情發現自己端坐在一張桌前，隔着桌子，任務目标此刻的狀态似乎有些差，瞳孔微縮，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很快吸收了這個世界的記憶，複制為常情·凱恩斯的人格狀态。

“找我什麽事。”常情收回觀察面前人的目光，慢慢桌上的聖經翻過一頁，語氣平淡的問。

姜散年沒發覺常情的細微變化，稍微平穩了一下呼吸，臉上笑容異常僵硬的對常情道：“聖子大人，我是自由軍派到教堂裏來的。”

這是姜散年第十八次死亡後讀檔，并且直接選擇回到最早的存檔點上。就是因為玩到後面完全找不到生路，才準備從這個時候起就小心篩選死亡威脅，但哪怕回到了最初，他的第一個選擇，還是向常情·凱恩斯坦白身份。

如果沒有光明聖子的幫助，他要完成自由軍頒發的任務絕對還要困難無數倍。

勻速閱讀聖經的目光停頓了一下，常情聽到的不是反教廷組織的自爆，依舊語氣平淡的道：“什麽事。”

姜散年早就走過這段劇情，十分順暢的念出臺詞：“我們需要在祭典前，取得教皇權杖上的光明石。”

然而和第一次不同，他說完後并沒有恭敬的低頭，而是小心的去觀察面前的聖子。

他記得這是自己離常情·凱恩斯最近的一次，之後雖然時常會得到這位光明聖子明裏暗裏的幫助，但他再也沒靠近過這個人。也不知道未來每一次的九死一生局，與他沒打好和光明聖子之間的關系有沒有聯系。

所以既然都回到了這個存檔點，姜散年就想着能否與常情·凱恩斯再拉近一些關系。

與上一回的發展相同，常情在聽他說完目的後依舊沒看他一眼，只問：“你的名字。”

“我叫，姜散年。”姜散年邊說，邊打量之前沒能好好接觸過的光明聖子。

常情·凱恩斯不愧為得到光明神眷顧的聖子，極其精致的五官配上一雙淺金色的琉璃眼瞳，神色淡然疏離，周身氣派完全一副與生俱來的高貴。

然而這樣一個人，卻是自由軍在教廷裏的內應，用着崇高的身份，與一群試圖推翻神權的人類站在同一邊。

“我會安排你進聖事部。”常情或者沒注意到姜散年的目光，或是早就習慣了被人注視，依舊沒擡頭看他一眼，說完就道，“下去吧。”

此時姜散年的面前也出現了三個選項：

A.再詢問具體細節

B.談論自由軍感想

C.表示感謝後離開

上一周目，他在常情·凱恩斯說完就選了C離開，并且剛走出幾步就看教皇出現在走向這個房間。

當時他覺得自己的選擇絕對正确，之後卻再沒有和聖子單獨見過面。現在雖然還是覺得第三個選項最識趣，但他既然重新來了一遍，又剛決定和聖子打好關系，可能還是得冒險試試其他選項了。

聖子已經說過會安排他去聖事部，給了他最大的幫助，再去問細節，絕對會顯得自己很沒用。

姜散年思考了三秒，果斷選擇了B。

“聖子大人。”他低垂眼眸假裝恭敬，“我一直十分仰慕您，真的沒想到您也能加入了自由軍，與我們共同推翻教廷。”

“嗯。”常情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發現姜散年還是沒走，才第一次将目光從聖經移到面前的人身上，“還有什麽事。”

“我……”姜散年沒想到常情·凱恩斯的回應這麽冷淡，B選項和C選項根本沒什麽差別，一時沒能及時做出反應，直至聖子擡頭與他對視，他愣了一下，“我，我能問您要一個簽名嗎。”

說完他馬上就後悔了，聖子的簽名帶有神力，一般都只能出現在正式文件上，絕對不是可以随便簽下的東西。

他一邊懊悔，果然就看到常情微微皺起了眉。

然而常情剛想開口，門外突然有敲門聲響起。

“聖子大人，教皇冕下來了。”

姜散年早有預料，畢竟一些劇情線的固定的，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一個小選項有所改變。

他本以為常情·凱恩斯會為難一會兒，然而尊貴的聖子只看了他一眼，竟毫不在意的直接道：“出去。”

這種時候，再留下來就是要和人對着幹了。

姜散年有些不甘心，卻還是選擇順從，向他道：“感謝您的幫助，希望還有機會能見您。”

教皇也剛好到了書房門口。

“感謝你什麽？”隔着門，姜散年聽見教皇随意的問。

“他家裏有些困難，來找我要個職位罷了。”常情·凱恩斯也完全沒有多餘的反應，只将他當成一件小事的道。

姜散年走在小花園的石子路上，開始總結之前的經驗，好決定自己的下一步。

東邊的廚房有艾琳，西邊的花圃有艾莉爾，前面的小涼亭裏有溫妮莎。

只是這一次，他得篩選一下要接觸的人了。

不然怕是又什麽時候死了都不知道。

至于常情·凱恩斯……

姜散年想起剛剛他說起自由軍時光明聖子的反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錯覺吧。”他自言自語的道。

畢竟他現在在玩的單機游戲，是教廷潛伏的第二代。而常情·凱恩斯，可是教廷潛伏第一代游戲的主角，連他的父母都是暗中支持自由軍的貴族，找他幫忙，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