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與你并肩
吳家沒有一個人不害怕吳羨好生病的——吳小姐每次一病就變身纏人精, 身邊一定要有人陪着,還撒嬌要人哄要人抱, 能鬧騰一晚上不消停那種。
模範醫生吳懈職業生涯唯一一次請假就是因為女兒生病, 小姑娘發燒, 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說什麽都不讓爸爸去上班。
吳懈那天就沒去醫院, 床邊坐了一天照顧女兒, 晚上回到被窩跟老婆偷偷感慨:小丫頭以後要病了啊, 還是得接回家來照顧, 不然就她這個黏人的麻纏樣,估計會給壞小子占了便宜!
此刻,壞小子靠在小姑娘床邊,感覺自己正遭受着有史以來最嚴酷的考驗——對他意志力的考驗。
小姑娘巴巴望着他,淚眼朦胧的, 含水的眼角泛起一片紅, 看起來有種勾人的楚楚可憐态。她舉起兩條光潔無暇的細胳膊, 壓着被子慢慢往下,露出瘦削的肩膀, 平直的鎖骨, 還有牛奶一樣白嫩的皮膚。
小姑娘撒着嬌扭啊扭的,被子就跟着危險地向下滑,黑色肩帶連接的蕾絲花邊跑了上來, 薄軟的布料沒有完全遮掉胸口的隆起,柔軟的弧度和溝壑隐約可見。
那裏的皮膚白得觸目驚心, 細嫩得像能掐出水來。
單漆白看着,眸色轉深,凸起的喉結滾個不停。
小姑娘紅着眼睛,不依不饒地晃悠着胳膊:“抱,抱嘛!”
單漆白:“……”
他突然想起以前在歐洲博物館看到的一副油畫,叫《夏娃的誘惑》,赤。裸的夏娃豐盈動人,面容清純,她舉起紅豔豔的果實誘惑亞當,邀他跟她一起走向罪惡。
單漆白覺得他的小女朋友可比夏娃厲害多了。
也更勾人多了……
勾人的小夏娃等不到抱抱,小嘴一撇嘤嘤了兩聲,眼裏的水霧都重了一層,“你讨厭,我這麽難受你都不抱我……”
單漆白擡起一只手扣住眉骨,閉眼深深嘆了口氣。
他心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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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個人,為什麽就這麽難呢。
“好好,寶寶,”他放下手,啞着嗓子做最後的抵抗,“抱你的話……我會更難受。”
燒糊塗的吳羨好根本沒聽明白他的話,她就覺着好委屈。每次生病都會有人抱抱她拍拍她的,為什麽這次沒有呢……這麽一想她就好難過,小臉一轉,埋到枕頭裏,抽抽搭搭地開始哭了。
小姑娘的啜泣聲一出來,單漆白就受不了了。
他可見不得女朋友哭。
他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做了好幾秒的心理建設,然後跟下了什麽大決心一樣扯開被子,輕輕躺了進去。
發燒的女孩眼睛半睜半閉,哭得暈乎乎的,可他一躺進來,她就本能一般攀上他的身體,兩條細胳膊滑溜溜的,水蛇一般纏住他勁瘦的腰身。
啧,她清醒的時候可沒有這麽熱情過……
單漆白重重地喘了口氣,前額上的青筋都鼓出來了。
他閉上眼,努力和心頭強烈的燥意作鬥争。
她在生病呢,她在生病啊!
發燒的小姑娘身上比平時熱,像只剛烤出來的松軟小面包。少了布料的阻隔,女孩軟軟的身體像一汪水一樣,觸感好得不可思議。
她就只想要抱抱,抱到了就乖乖在他懷裏睡着了,長翹的睫毛緊緊貼合在一起,上面還有細密的小水珠。
單漆白垂眼看了一會兒,眸光閃了閃,緩慢低頭,輕柔吻掉她眼上的淚痕。
睡着的小姑娘微微蹙眉,含糊不清地呓語了兩句,往他身前湊得更緊,上半身完全貼合過來。
僅存的蕾絲布料小小一片,輕輕刮蹭着他的胸口。絲絲沙沙的細微聲,像滋啦啦的電流一樣擊中男人的心髒,酥麻感直抵尾椎骨。
單漆白悶悶哼了一聲,脖子上的大動脈都在跳。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那道心理防線,頃刻間崩坍了。
他喘着粗氣,一手繞到女孩背後,輕巧地解開了她的搭扣。柔軟的蕾絲被拿開,單漆白的眸色拉暗,深不見底。
女孩身上燒出淡淡一層粉色,透着媚态。隆起的兩團小小的,細嫩綿軟。玫色的小東西挺立着,比夏娃手裏鮮亮的果實更誘人。
誘人犯罪。
誘人沉淪。
單漆白的太陽穴跳得直疼,翻動的喉嚨也燥得厲害。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難以忍受,情難自禁。
但她在生病,她身體很不舒服。
而且她也不清醒。
他想,但不能。
他要她在清醒的時候,心甘情願地融化在他身體裏,他要看她難以自持,為他綻放,向他承服的動人模樣。
絕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單漆白阖上眼皮,用掉畢生所有的自制力,拿被子把光溜溜的女孩裹了起來,裹得嚴密又細致,小姑娘被裹成個蠶寶寶,只露出一個腦袋尖來。
裹好後單漆白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緩慢地吐着氣。
他覺得自己好像也發燒了,身上很熱,難受得厲害……
男人起身走向浴室,在冷水的淅瀝聲中給自己好好降了個溫。出來後,他重新靠在了被桶旁邊,伸出一根手指,嗔怪一樣刮了刮女孩的鼻尖。
小妖精,簡直要了他的命。
真是敗給她了。
睡得正香的吳羨好跟聽到他的吐槽一樣,櫻色的唇瓣無聲嗫嚅,像在反駁。她又含糊嘀咕了兩句什麽,小腦袋一偏,沒動靜了。
單漆白勾了下唇邊,擡手拿開女孩嘴角的發絲。看着小姑娘粉撲撲的臉蛋和如雪般的脖頸,他眸光微動,又情不自禁地把唇湊了過去。
極其克制又溫柔的一個吻,印在熟睡的女孩前額上。單漆白閉上眼,細細品味唇齒間的香甜。
過了幾秒,男人的唇片又劃到女孩鬓角,輕柔含住了她耳垂的嫩肉。
他伸手,把被角拉下去一點,唇線也跟着往下,吻遍細瘦的脖頸和好看的鎖骨,也留下細細密密的痕跡……
吃是吃不到了,他這樣解解饞,總可以的吧。
**
吳羨好一覺睡到大天亮。再睜眼時,頭不熱了,腦袋也清醒了許多。
垂眸往下看了一眼,她瞬間更清醒了。
衣服呢?!
顧不得細細回憶,吳羨好裹着被子一個骨碌爬起來。房裏轉悠了一圈,她在床圍找到了自己的睡裙。
柔軟的布料皺巴巴的,鬼知道它經歷了什麽。
吳羨好紅着臉換了一件衣服鑽進浴室,剛洗漱完出來,卧室門被推開了。
看到她醒了,單漆白怔了一瞬,挑起眉梢。
吳羨好想起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和皺巴巴的睡衣,心裏慌得一批,刷地一下把被子扯過腦袋,迅速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
一個微微發抖,渾身都透着羞赧和窘迫的球。
單漆白沉沉笑了一聲,走過去在被面上敲了兩下,“乖,出來。”
“才不!你讨厭死了單漆白!”女孩聲音極低,悶悶的,“誰讓你,讓你脫我衣服的……”
單漆白揚了揚尾睫,笑意更濃,“寶寶,是你先動的手。”
被窩裏的吳羨好一僵。
她知道自己生病發燒是什麽德性——頭腦不清,自動降智。用吳宇倫的話說就是“跟喝了假酒一樣”。
要是昨晚真是她先……
哦天哪,她選擇原地死亡!
被子動了動,小姑娘亂蓬蓬的腦袋頂先出來了,随後是兩只羞紅了的眼睛,怯怯的,帶着惱意。
“你騙人!我不信……”
單漆白舔了下唇邊,坐下來,嘴角帶着玩味的笑,“你真忘了?昨晚你纏人的不行,抱着我就不撒手啊!”
“呸!”吳羨好耳尖燒得亮亮的,“你胡說!”
單漆白直勾勾看着女朋友,繼續演:“我可是堅決反抗過的,我寧死不從啊!但你那麽熱情,一下子就脫了自己的——”
“啊啊啊啊你快閉嘴啊!不許說了!”吳羨好崩潰大叫,兩只手捂住自己的臉,整個人都紅了。
單漆白抿唇不說話了,狹長的眼挑起來,聚集笑意,眨都不眨地盯着小姑娘。
吳羨好的表情變化極其豐富,從震驚到懊惱再到沮喪,期間還瞟了男人兩眼——眼神含義複雜,羞赧又火辣辣的意味。
看她那個樣子,單漆白不忍心繼續逗她了,他揉了揉女孩的頭發,親昵地掐了下她發燙的臉蛋。
“跟你開玩笑呢。想什麽呢?昨晚你燒得厲害,到後半夜才降溫。”
吳羨好擡眸,吃力地咽了一下嗓子,“那,你有沒有……我們有沒有……?”
單漆白牽了下嘴角,樂了。
“小姑娘,我要是真把你怎麽樣了,你會一點感覺都沒有麽?”
他頓了下,薄唇輕勾,笑得痞氣又暧昧,“你覺得,你現在還能起得來床嗎?”
吳羨好猛地抽了一口氣,腦袋頂像有熱氣向外冒一樣,發絲都在往上飛。
她知道單漆白騷話連篇不要臉……
但沒想到他已經直白到這種地步了!?
女孩皺着小臉,簡直欲哭無淚,“單漆白我發現你就是個流氓啊……”
流氓低低笑了兩聲,照單全收了女朋友的嗔罵,還大言不慚地為自己辯解:“好好,我要真是流氓的話,昨晚你就該被我弄哭了。”
吳羨好:“……”
徹底被這個男人的不要臉打敗了。
男朋友雖然莫得臉皮,但還是貼心的。他擡手探了探女孩的前額,又把床邊的水杯和藥片遞了過去。
“燒是退了,藥還得繼續吃,吃完藥再吃早餐。”男人彎了下眼尾,語氣寵溺,“餓了沒?我做了你喜歡的煎蛋哦,一會兒多吃點。”
吳羨好放下水杯,定定望着男朋友,黑眼慢慢湧出動容和柔情。
她覺得他就像剛剛吞下肚的那杯溫水一樣,暖暖的,一點一點浸潤掉她的腹腔和心髒。
他總是能讓她的整顆心軟成一汪水。
男人也在靜靜看她,深邃的眸光裏滿是溫柔,還有掩不住的疲色。
吳羨好看着那雙桃花眼下的烏青,心疼得皺眉,“你昨晚是不是一夜都沒睡好啊?”
單漆白氣音輕笑,“你說呢?昨晚有個小妖精鬧騰了一夜,我也跟着難受了一晚上。”
“啊,你難受啊?”吳羨好趕緊擡手摸向男人的額頭,擔心道,“不會被我傳染了吧?”
單漆白抓住額上的小手,輕輕一帶,就把女朋友抱到了腿上。他擡起腰來,抵住了她。
吳羨好立刻感受了硬挺的輪廓,她身子一僵,一動不敢動了。
男人繼續往前抵,唇貼上女孩發紅的耳廓,磁音含沙般暗啞:“我就這樣了一晚上,你說我難不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
老單:下回不做人了,做流氓,坐實罪名!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許念是仙子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橙子佳佳 12瓶;22472286、有點想你。、一顆檸檬樹、29838535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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