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魚湯
“鳳姨,這價錢可有個數?”酒桌上有人問到。
鳳姨等的就是這句話,但也只是打着哈哈,沒有具體說出,都在等着對方報出低價。
越傾顏看着那桌談論着她的人,又看了看窗外的湖水,還是沒有勇氣跳下去。
那廂,鳳姨正賣力的誇贊的越傾顏,直說的天上有地下無。
“鳳姨只說這清淺姑娘如何出色,但不知到底有何技藝?”一個人邁步進了船艙,一身玉色長袍,長身玉立。
越傾顏呼吸一滞,他認出自己了嗎?可是他進來後并沒有看她一眼。
鳳姨看向了剛進來的男子,觀察着是否是個富貴人家的,“這位公子,您是?”
“聽聞有好事,就上來了!”容蕭眼光瞟了瞟湖上的另一條船。
鳳姨當下明白,讓人搬了張椅子,請容蕭坐下。遂再次誇贊着自己的搖錢樹。
一聲郎笑,容蕭帶着嘲諷,“女子容貌好的确不錯,可是若只是一個繡花枕頭,卻也沒有多大意思。”
臉色變了變,鳳姨看了眼容蕭,“公子既無意,還請離開,莫要打攪別人。”
“也好!”容蕭起身準備走出船艙。
他不是來幫她的嗎?還是他沒有認出她?越傾顏有些着急,這可是跑出去的好機會,“公子,你忘了我了?”
其實是越傾顏忘了容蕭,就算現在,她依然沒有記起他的名字,只記得他長得好看。
轉頭看了眼越傾顏,“姑娘認識我?”
這是遇到一個比她記性還不好的人,越傾顏忙道:“在竹林!”她現在恨不得一身狼狽,讓眼前人記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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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是當我不存在是吧!”鳳姨看着門前說的火熱的兩人,“公子還是快走吧!”
眼見容蕭一只腳已經邁了出去,越傾顏又喊道:“魚湯……”。
這回,容蕭收回步子,一臉驚訝的看着越傾顏,“原來你真的認識我?我就叫魚湯。”
當下,越傾顏不知道如何接話,她記得他好像不叫魚湯。
“鬧夠了?”鳳姨直接吩咐着場上的夥計,“将這搗亂的小子扔到湖裏去!”
“且慢!”見夥計上前,容蕭往牆角縮了縮,“君子動口不動手!”
夥計們并不跟容蕭講君子,直接架着他往外走。越傾顏有點兒傻眼,明明剛才那船比這條畫舫氣派很多,想來這魚湯應該有朋友有點兒能力的,怎麽……
“休要動手!”容蕭掙紮,“我只是船上的琴師,不過想跳到這船上喝杯酒而已。”
“等等!”一個男人站了出來,看年紀約莫三十多歲。他走到容蕭面前轉了一圈圈,“這小子我要了。”
眼前的情況有些亂,越傾顏腦子裏有些混亂。又見那男人指向她,“這小娘子,我也要了!”
鳳姨笑的一臉褶子能夾死蒼蠅,“郭爺,這銀子可不是小數目。”端州首富的話,買個人自是沒有什麽問題,銀子當然越多越好。
“小事情!”郭爺的大手一揮,“明日只管讓人去我宅子上取。”
買賣做成,想不到還意外的了一筆,鳳姨的心情很好。一邊為越傾顏拆着頭上的首飾,一邊自己叨叨着:“你還想跟我耍小聰明,來了這地方,就別想出去。”
“那人是誰?”越傾顏想起了買她的人姓郭,但不知道是什麽底細。
“郭廷,這端州的大財主,你也算不虧,至少可以錦衣玉食的。”鳳姨放下手中的珠花,“只是他買個男人做什麽?”
畫舫停在了離郭家最近的碼頭,越傾顏被人推着下了船,擡頭看見容蕭已經站在那裏。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畢竟人家已經把她給忘了。
郭家的人來了兩輛馬車,越傾顏自己一輛,容蕭和郭廷一輛。
車上的越傾顏恍然大悟,莫非那郭廷是看上魚湯了?難怪,一雙眼睛自始至終黏在魚湯身上。那麽他買了自己的話,就是掩飾,掩飾他真正的喜好。原來如此!所以說,她應該是安全的。
進了郭宅,越傾顏被安置在一座小院子,有三四個丫鬟服侍。至于容蕭,她看到那郭廷時刻不離。想來應該是極為上心。
荒唐又離奇的一夜過去,清晨的鳥鳴順着窗口傳了進來。越傾顏伸了個懶腰,養足了精神,就要考慮接下來怎麽離開。
這裏是端州,也不知道秦峰他們是不是還留在銅州尋找自己?這一國之君失蹤,傳回京裏還不天下大亂?必須盡早離開。
“姑娘,您醒了?”走進一個丫鬟,手中端着銅盆,“我是翠兒,您有什麽吩咐就可以對我說。”
越傾顏想了想,“你們老爺呢?”昨晚,魚湯也不知道是不是慘遭辣手摧花。
翠兒一笑,“老爺有事情要辦,想必得了空會來看姑娘的。”
一口一個姑娘叫的越傾顏十分別扭,以往都是被稱作陛下或是皇上的。“那昨晚帶回來的公子呢?”本來還指望他拉自己一把,現在看來好像還要對他施救,誰叫人家對她有救命之恩。
“那位公子一直在老爺的院子裏。”翠兒遞上手巾,“聽說長得十分俊俏。”
是十分俊俏,簡直可以說是如畫一般。可惜了,就這樣被那郭老爺給占了。
越傾顏的院子是一座二層的小樓,能俯瞰整個郭宅。一棵高大的芙蓉樹如一張大傘般,将整個院子遮住。從二樓的窗口伸出手去,就能摘下芙蓉花。
出不了院子,越傾顏不知道魚湯現在的處境,只希望他骨頭硬些,千萬別被那郭廷給龍陽了什麽的。
半天以後,翠兒過來說,郭廷叫越傾顏過去。越傾顏尋思着應該和郭廷談談。
以往不管是道袍還是龍袍,都沒有拖曳的裙擺。越傾顏走的很不習慣,幾次都差點絆倒。
“以前的端州太守,人品怎麽樣?”越傾顏記起了那位關在天牢裏準備秋後處斬的張太守。
翠兒想了想,“以前和老爺倒是有些交情,不過後來就被朝廷來的欽差給帶回京了。說是侵地。”
那次的案子正是宋昀辦的。“所以張太守侵地是真?”
翠兒笑笑,“這個我們哪裏知道,只不過聽人說的而已。”
進了一座茶廳,郭廷站在窗邊,只能看到一側的臉。
“郭老爺,找我有事?”越傾顏習慣性的想往正座上座,看到身上的女裝,及時止住了腳步。
“你以後可以在宅子裏随處逛,但是被想着跑!”郭廷語氣中帶着警告。
“其實我是想和過老爺談一筆買賣。”越傾顏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幾顆香蘭,不明白郭廷為何看的如此入神。
“什麽也別想,老實呆着就行,沒人會對你怎麽樣。”郭廷對越傾顏口中的買賣并不感興趣。
越傾顏覺得郭廷拒絕的幹脆,是認定她沒有做買賣的成本?遂想着再開口試試。
“不用說了,我還有事,你回去吧!”郭廷自越傾顏進來連看都沒看過一眼,和昨晚簡直是判若兩人。
郭廷轉身準備出茶亭,越傾顏才看清楚他的另一半臉,眼的周圍一片青紫,簡直腫成了一個桃子。
憋住笑,看着走出去的郭廷,越傾顏猜想昨晚魚湯肯定是拼命反抗,也不知道成功與否。
郭廷應該的确如鳳姨說的那般,富甲一方。花園修的極為別致,那層層疊疊的怪石假山就特別有意境。中間還有一座石洞。
皇宮裏的假山比這裏的好上不少,就說石洞吧,曲折蜿蜒,在裏面躲避日頭,很是涼快。
這時,石洞裏傳出奇怪的聲音,隐隐約約的似是有人在求饒。越傾顏停下腳步,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莫不是有人行兇?
所以越傾顏當即決定繞道而行,剛邁出幾步,一個人影踉跄的從洞中退出來,正好将不願管閑事的昏君撞倒在地。
“大膽!”越傾顏捂住腰,“你敢沖撞……”。
撞到越傾顏的那人覺得歉意,想将她拉起,看了眼洞口,最終轉身離去。
這是什麽世道?這大魏朝的風氣現在都變成這樣了嗎?看着離去的人,越傾顏有些氣憤。
“沒事吧?”
一只好看的手伸到越傾顏面前,她擡頭看去,陽光刺眼,她眯了眯眼睛,“魚湯?”
容蕭一笑,“你還記得啊?”
“你曾經幫過我嘛,恩人的名字當然應該記的。”越傾顏說的有些心虛,恩人的名字她早忘了。拍拍手,越傾顏自己站了起來,“你沒事吧?昨天看你被郭廷帶走,還想着你會不會有事。”
容蕭找了塊石頭坐下,“如果我有事,你會救我?”
“我會想辦法的。”要是她做回皇帝,別說救一個魚湯,就是鏟平郭宅也不在話下。
“怎麽跑到端州來了?”容蕭一雙眼睛好像在笑。“你那堂兄想吃端州的拳頭菜?”
“哦,我其實是出門走親戚的,誰知半路遇到了拐子,再醒來時就到了端州。”對了,那拐子一夥和瓊羽樓,到時候一個也別想跑。
“世道這麽亂,一個女兒家還是別亂跑。”容蕭說道,“上次回去,你家裏人沒為難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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