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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小米仰頭看姜億,聲音輕軟:“溫水煮青蛙是怎麽樣的?”
“溫水煮青蛙啊……”
姜億話音落下的瞬間,攬住粟小米胳膊的胳膊突然往裏一收,粟小米猝不及防地被他拉過來,不輕不重地撞上了他的胸膛。
硬硬的,溫熱的,帶着姜億身上特有的氣息以及跟她自己完全不一樣的身體觸感瞬間襲來,以至于姜億什麽都不需要做,粟小米的臉就已經紅了個徹底。
姜億把人拉過來之後也微微有點發怔。
懷裏的小身子馨香溫軟,而且那種獨屬于女孩子的身體曲線,帶着溫軟和熱度緊密地貼合上來,比他印象中的更考驗忍耐力,以至于他在把人繼續攬緊和把人微微推開之間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默默地選擇了後者。
莫名其妙被拉過來又莫名其妙被推出去的粟小米:“……???”這就完了?不愧是溫水煮青蛙的戀愛節奏啊!照這個節奏發展下去,估計不用等水燒開,青蛙就已經自己憋死了。
大概是接收到了粟小米怨念的眼神,姜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感覺你很不滿意這個戀愛節奏啊,要不我們試一下快刀斬亂麻?”
粟小米表情有點麻木:“來,試。”
按照粟小米的推斷,溫水煮青蛙對姜億來說就是單純的抱一抱,那快刀斬亂麻又能快到哪去?估計最多也就是親一口,說不定還是純潔的親額頭或者是親手背那種。
結果剛這麽想着,姜億的唇就壓了下來。
因為實在是沒想到姜億的畫風會轉變得這麽快,以至于粟小米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就感覺自己的唇被姜億給含住了。
溫柔的,甜膩的,混合着夏日晚風的一個吻。
帶着酥酥麻麻的滋味從唇上直直地蔓延到心底。
明明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吻,姜億甚至都沒有伸舌頭,只是含着她的唇稍微吮吸了一下,便放開了她的唇,但即便是這樣,粟小米內心也已經快激動瘋了。
誰特麽的要溫水煮青蛙啊,快刀斬亂麻多快活!
快活的粟小米矜持地被姜億送到了宿舍樓下,然後矜持地轉身跟姜億告了別,最後在姜億離開之後,迅速摸出手機給發微信。
先發給葡萄,因為葡萄是夜貓子,這個點肯定還沒睡。
[想吃宵夜嗎?我請客!]
消息發出去之後,也沒等葡萄回複,粟小米又刷刷刷地接連發過來兩三條:
[麻小怎麽樣?]
[還是你想吃醉仙樓的香辣蟹和炒田螺?]
[或者直接去燒烤攤吃豉汁炒花甲和檸檬鴨腳煲?]
然後想了想又把內容複制一遍發給了蕭落和珊珊。
很快,三人的回複便到了。
葡萄:……我恨你。我今晚為了減肥特意連晚飯都吃吃,結果這大晚上的你給我報了一堆的菜名,我恨!!!地址發過來,不把你吃破産老娘跟你姓粟。
珊珊:我能申請再點一份烤魚嗎?:)
只有蕭落最幹脆:晚上要錄美食視頻,沒空,不約!
————
葡萄和珊珊幾乎是同時到的燒烤攤。
到的時候粟小米已經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而且還自顧自地喝上了。
葡萄對粟小米的酒量不了解,但珊珊好歹之前跟粟小米做了4年的同事,所以對粟小米的酒量還是知道一點的。一般來說,正常情況下粟小米也就是2、3瓶啤酒的量,超過這個量的話她整個人就會飄。至于飄到什麽程度嘛,那就得看她當天的狀态了。
反正眼下粟小米看着狀态還行,估計頂多有點微醺。
粟小米看到兩人,微笑着沖她們揚了揚手:“珊珊,葡萄,這兒。”
珊珊和葡萄還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之前都聽粟小米提過對方,所以很快就把人跟名字對上了號,然後一塊擡腳朝粟小米走了過去。
珊珊在粟小米對面坐下,先掃一眼桌上的菜,椒鹽鴨、烤魚、爆炒田螺、豉汁炒花甲,還有各種烤串以及一大盆紅豔豔香噴噴的麻小……
這頓夜宵有點豐盛啊!
葡萄顯然也跟珊珊想一塊去了:“怎麽點這麽多啊?是就咱們仨吃還是待會還有別的人要來啊?”
粟小米端着杯啤酒樂呵呵地笑,因為喝了酒,原本白皙的皮膚微微染上了一抹薄紅,看着像個妖精。說話的聲音也格外溫柔甜膩,像泡過酒一樣:“就我們仨吃,沒別人。不夠再點,反正我今兒高興。”
珊珊順手從桌上拿了一串羊肉咬了一口,含含糊糊道:“行了,從現在起你就可以閉嘴了,千萬別告訴我們你為啥這麽高興,我們一點兒都不關心,我們就是純粹來蹭頓宵夜,吃完就走。”
葡萄忍不住笑着看珊珊:“我真喜歡你。”
珊珊:“真巧,我也喜歡我自己。”
葡萄哈哈大笑,笑完拿過一瓶已經開了的啤酒給自己和珊珊都倒了一杯,然後兩人也沒管粟小米,就這麽自顧自地喝上了。
粟小米被這兩人憋得不輕,最後忍不住主動開口說道:“不是,你們真的一點都不好奇我為什麽這麽高興嗎?真的一點一點都不好奇嗎?”
珊珊嘆口氣:“不是不好奇,是不敢好奇啊!姐姐,你自己去照照鏡子,看看你臉上這副春情蕩漾的模樣,我都不用聽,就知道你待會肯定得喂我們一嘴的狗糧。我們又不是抖M,哪有上趕着吃狗糧的道理?”
葡萄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就是,你當着兩個單身狗的面,好意思秀嗎?”
粟小米:“我挺好意思的啊!”
————
話雖這麽說,但粟小米也不可能真跟葡萄和珊珊說她和姜億的戀愛細節。所以一頓宵夜吃到後來,喝醉了的粟小米只會翻來覆去地重複一句“啊,我今天晚上實在太高興了”,但具體為什麽高興,她就不肯說了。
珊珊和葡萄最後都被她折騰得沒脾氣了。
最後兩人一起打了個車把粟小米給送回了宿舍。
進門的時候阮甜還沒睡,正坐在床上看書,看到兩人扶着喝醉的粟小米進來,阮甜吓了一大跳:“這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地喝了這麽多啊?”
葡萄把粟小米扶到床上躺下,才長舒了一口氣,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一邊不經意地說道:“沒事,就是太高興了。”
阮甜:“……啊?什麽事兒這麽高興啊?”
葡萄摸着下巴笑眯眯道:“誰知道呢,問她也不說,反正就翻來覆去地一直說自己特別高興,特別特別高興,我估摸着應該是談戀愛了吧!”
珊珊也附和道:“那必須是談戀愛了啊!诶,你說小米的男朋友會不會是你們億行傳媒的那個總監?”
珊珊這話一出口,不止阮甜愣住了,連葡萄都徹底愣了一下。
“總監?你說我們姜總啊?不能吧……”葡萄語氣遲疑,“我們姜總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就不說以前上學那會追他的女生有多少了,就說最近這幾年吧,光我見過的追他的客戶就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了。從來沒他聽說姜總對誰動過凡心。而且我們公司是不允許辦公室戀情的。”
珊珊想了想也覺得不太可能,于是便改口道:“那估計是我想岔了。行吧,沒影的事兒我們也別在這兒瞎猜了,等小米酒醒了再好好問問她。”
珊珊說着說着,突然轉向阮甜:“ 你是小米的室友吧?那今天晚上小米就麻煩你了啊!”
阮甜扯了扯嘴角:“放心吧!”
珊珊點點頭,扭頭問葡萄:“你怎麽走啊?我摩托車還停在燒烤攤那邊,得打個車過去取。要不我順便讓司機送你去附近的地鐵站?”
葡萄:“行啊!”
————
等葡萄和珊珊離開之後,阮甜才放下手裏的書,怔怔地盯着對面床上的粟小米發呆。
事實上自從剛才聽到粟小米的那個朋友說的那句“小米的男朋友不會是你們億行的總監”開始,她的心思就徹底飄遠了。
其實她很早就懷疑過粟小米談戀愛了,只是一直沒有把粟小米的男朋友跟姜億聯系在一起。
但今天因為珊珊的一句話,很多之前被她刻意回避着的細節,突然就被串聯起來了。
比如粟小米跟姜億都是螢市人;比如姜億明明說不喜歡吃麻辣燙,但因為粟小米喜歡,他就改了口說自己最喜歡的就是麻辣燙。再比如姜億胃疼去醫院,明明她一個人也能送他去醫院,但在姜億的堅持下,最終還是讓粟小米一塊跟着去了……
那時候她就隐隐覺得姜億待粟小米是不同的,難不成,粟小米的男朋友真的是姜億?
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阮甜就覺得心裏像針紮一樣難受。這就好比有一顆稀世珍寶,如果擺在展示櫃裏人人都看得到摸不着,其實也就還好,但如果某天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如自己的人,突然擁有了這麽一顆稀世珠寶,那這種難受勁,就比被人搶了自己的稀世珍寶一樣難受。
剛這麽想着,粟小米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阮甜迅速翻身下床,走到粟小米身邊,然後從粟小米的外套裏摸出手機看了一眼。
只見上面的來電顯示,清晰地跳動着三個字:姜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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