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離去。

單見聞慌了，想起那位躺在病床上，形态枯槁的男人，渾濁的眼睛總是望向遠方，一副心事未了的模樣。

他連忙出聲道：「師父快不行了，他想要見你們最後一面。」

第三十八淚：逃獄

深夜靜悄悄，一道嬌小的人影迅速從醫療室的床上彈起，而坐在身邊的高大身影也一起站起。

兩人快速溜出醫療室，在走廊上疾步行走。

霍磊輕笑，「瑞克，你的演技快能當上視帝了。」要不是一早知道，今天下午瑞克鬧肚子痛，是假裝，會當真。

瑞克擦擦鼻子，「嘿嘿，騙多了，就熟練了。」

「看來，上次扭傷腳，要我背你，也是假的。」

霍磊在還未進監牢之前，曾經有一次打籃球，瑞克不慎捏到，便哭鬧走不動。

瑞克臉色一僵，「怎麽會，我從來沒有對你……」

「沒說謊？」霍磊眉毛一挑，眼裏有着淺淺笑意。

「……人啊，總有情非得已的時候……」

瑞克還在嘴硬，說完，加快幾步往前走。

霍磊暗笑，追上去。

月色從窗便映照而來，拉長了兩人的身影。

夜風微涼，撫摸在肌膚上，耳邊是夏蟲鳴叫，低聲婉轉。

瑞克去到監獄的另一側平常被鎖住的大鐵門，這裏經常有許多獄警在看守。

今晚，他一去到，全體呼呼大睡，只有桌上冒着熱氣的火鍋和四周擺滿了食物殘渣。

其中一名獄警從暗處走出來，将鑰匙遞給瑞克，「你交代的事，我已經做完了。錢呢？」

瑞克将懷裏藏在的大量現金抛像給他，「這是定金，剩下的，兩天之內，會有人彙入你的戶口。」

獄警快速打開紙袋，查看裏面的金額，确認無誤，竊喜不已。

忽然，室內電話響起，驚吓了三人。

獄警僵硬了一下，随後快速走上前，拿起電話應付起來。他舉手示意，讓瑞克先行離開。

瑞克連忙逃離，走到大鐵門前，用鑰匙打開。

門扇慢慢打開一條細縫，映照出監牢外的風景，瑞克眼前一亮，心裏激動，連忙逃出，霍磊不急不慢，跟随在後，随後關閉上大鐵門。

「會後悔嗎？」

霍磊看先向瑞克，想要借用淺亮的月色，觀看神色，「留在這裏以後還有機會光明正大走出去。逃走，我們一輩子都是逃犯。」

「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瑞克拍拍霍磊的肩旁，「何況，小米師父是你的親人，我們一定要去見他最後一面。」

霍磊心裏瞬間變得踏實，牽起他的手，憑着記憶中看了許多次的平面地圖，熟門熟路的摸黑前進。

越過了森林和一條高速公路，視野忽然豁然開朗，來到清晨的市區。

現時大概五點，再過兩個小時，就到了上班時間，會有大量在人群湧現，他們的行動要加快才行！

他們左拐右轉了三條街，才來到一間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霍磊擡頭看去，發現四周的閉路電視已經被人破壞了。

四周觀看，瑞克一眼便看向停車場最後一排的倒數第三個車位，一亮幽藍的

走在邁巴赫停留在那。

瑞克連忙沖過去，蹲下，在一側車門底部下摸索，不久摸到了用膠紙粘住的車匙。

他用車鑰匙打開車門，快速鑽進去，霍磊在一側打開坐上。

關好車門，瑞克激動不已摸着車上的各種東西，「哈哈哈！單見聞安排的不錯，這車賊好看呢。」

霍磊随意看了幾眼，輕笑，「會開？」

瑞克放在方向盤的手一頓，臉色有點難看，「……你說，有人學車，能夠一次就上手嗎？」

霍磊速度解開安全帶，催促他換。

等坐好了，瑞克才雙眼發亮，「臭石頭，原來你會開車？」

「不會。」

車輪激烈的摩擦聲響起，瑞克一時聽不到霍磊的回答。

霍磊一個轉手，車子速度拐了個不太漂亮的彎，退出了停車位，最後一踩油門，直沖先前。

瑞克被霍磊的車技吓到了，連忙扣上安全帶，「臭石頭，你好像、不、不太熟練啊。」

霍磊直視着前方，握住方向盤，姿态端正，媲美模特兒，要不是他臉色有些繃緊，根本看不出他緊張，「……只在游戲裏，玩過。」

瑞克忽然覺得自己有嚴重的生命危險！

還來不及後悔，霍磊又踩下油門，車子在瑞克慘烈的尖叫聲中，再次奪塵而去。

「逃獄？」張傑霖坐在辦公室裏，聽到同事說，隔壁一組辦案警員正在通緝兩名逃犯。

「赤柱監獄看守這麽嚴密，也逃得出去？」張傑霖很好奇，「是誰這麽大本事？」

同事笑道：「不就是上次那個有富二代做朋友的家夥？這次厲害了，聽說有獄警因為賭博，而收取賄賂，才讓他們獲得鑰匙，逃出去。」

張傑霖心裏一驚，瑞克他們竟然逃獄了？

「知道逃犯的下落沒有？」

「聽說，剛才五點幾在xx新都會廣場的附近有人瞧見他們類似的嫌疑犯。但目前依舊下落不明，推斷最大的機會率應該會去找熟悉的人，因此隔壁一組，全體出發，準備守在最後可能出現的地方。」

張傑霖站起身，拿起外套和桌上的煙，往門口走去。

同事瞧見了，大聲叫道：「臭小子，又抽煙，小心你老爸揍你。」

「我老爸早就去賣鴨蛋啦。」

張傑霖甩了甩手，只留下一個潇灑的背影。

等走出了去後，他沒有去抽煙，反倒駕駛秦案的車子，往單見聞的住宅疾風奔去。

吉米躺在床上，氣息虛弱，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十幾年似的，連霍磊也差點不忍的他。

霍磊顫抖着身子，慢慢走前上，蹲在地上，「師父……」

連喊了好幾聲，床上的人也一動不動，好像一具死屍。

瑞克站在身後，忍不住紅了眼眶。

「師父，我回來了，是我。」霍磊垂下眼眸，視線有些朦胧，內心難受沉重，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許久，床上的人眼皮顫抖了一下，随後才慢慢睜開，眼珠轉了一下，才聚焦，「是你？果然……是你，一定是你……派人來……算了，我這條老命，也不值錢……要就拿去……」

吉米眼中有恨意，有埋怨，有無奈，有唏噓……那神情就像在看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霍磊震驚，師父的眼睛就像通過他，在看另一個人，明顯已神志不清了，  「師父？你說什麽？你傷是誰打？」

瑞克從單見聞的口中得知，小米師父在晚上拳館關門後，去暗巷丢垃圾，忽然被一群拳擊高手圍堵，每一個都是職業水平。

即使小米師父寶刀未老，在敵衆我寡，年紀大了，耐力和體力和不及當年，當然敵不過，最後重傷倒下，送進醫院，醫生也搶走不了。

小米師父內髒嚴重受損，剩下的日子是不長，他不願在醫療中度過，只好搬回拳擊館裏。

原本，小米師父要單見聞瞞住瑞克他們，但在一次醉酒之下，單見聞聽到了他的呢喃，「師父，真想有生之年……見到你們出來……」

瑞克他們都是殺人犯，罪行嚴重，根本不可能保釋，加上在法律上小米師父根本不是他們直屬親屬，根本不能格外開恩，讓他們見小米師父最後一面。

「霍……磊？」小米師父忽然渾濁的眼睛變得清明，心裏驚喜無比，「臭小子……竟然能夠……」

霍磊眼神變得狠絕，緊握吉米蒼老粗燥的手，「到底是誰？才是幕後主謀？」

吉米長嘆一聲，充滿慈愛撫摸霍磊的腦袋，「他的勢力太大了，你們……無法抗衡……別為了我這老頭子……而喪命……既然出來了，就好好……」

說着說，忽然猛烈咳嗽不斷，最後一口鮮血噴出，徹底氣絕身亡。

霍磊驚叫出聲，「師父——師父——」

這時，外面由遠至今傳來警車的聲音。

瑞克大驚，疾步到窗戶偷瞄，外面站滿了警車。同時，有警員揚聲道：「裏面的人注意，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投降。」

第三十九滴淚：拘捕

霍磊還沉溺在悲傷中，垂頭不語，緊攥師父的手。

瑞克回頭一看，心裏已有計劃，他随手拿起花瓶和一把小刀，速度奔到門扇後面，躲藏起來。

等警方破門而入時，他眼疾手快拿起花瓶砸下去，那名警員立刻頭破血流，身體搖晃了一下，有點站不穩。

刀光閃動之間，瑞克已将刀子架在警員的脖子，「別動！」

後面追趕而來的警員都停止了動作，站在原地。他們全部持槍對向霍磊和瑞克，還有些站在不遠處随時支持。

瑞克挾持着警員，慢慢向後退，額上滲出流汗。

這時有警員想要開槍，瑞克立刻呼喝，「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