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1)

你這樣敗家早晚會吃土的!

不對, 是土都吃不起才對!

我家鐘亦不比你有錢, 不比你家大業大了, 瞧瞧我們鐘亦生活艱苦樸素, 遇見我之前都只知道吃草, 這才是優良品德呢, 纨绔子弟可得好好學學!

而且,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想打我玉鎖的主意, 我看起來很傻嗎?那玉鎖那麽貴重,你感覺我會讓你打它的主意?我還打算等哪天拍賣一下, 當聘禮用呢!

或者嫁妝也行?

“一個假的,本來就沒有留着的必要。”蘇臻深深的看了施雨童一眼:“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童童的那枚玉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不能!”施雨童眼睛鼻子上全都是不配合:“家裏傳下來的, 太貴重了, 我怕蘇總再一個不小心給我摔了,那我就沒地兒哭去了。”

蘇臻也是好脾氣的笑:“我想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打馬虎眼的好。這枚玉佩應該只有一塊兒, 碎的這個是我照着家裏的圖紙仿制出來的贗品,童童手裏那個應該才是家父找見的那塊玉鎖。”

鐘亦不耐煩的看着蘇臻又要打馬虎眼,将施雨童帶到自己身後:“明人不說暗話,蘇總如此想方設法的接近童童, 為的難道只是一塊鎖?要真是這樣的話, 那鎖給你行不行?”這話是諷刺也是試探, 她想知道蘇臻的目的到底是那塊兒天價玉鎖還是在施雨童本身!手伸到口袋裏, 靜音模式下撥通了秦君的電話。

“這話怎麽說的。”蘇臻有一瞬間的慌亂, 很快就收拾好了狀态繼續客套:“我只是猜測, 猜測而已。”

“那就唐突了吧?”鐘亦盯着蘇臻的眼睛:“我要是蘇總, 這種時候會選擇實話實話,畢竟要不是有所猜測的話,你以為我會讓你就這麽接近小童嗎?蘇總,我只是在等你給我證據而已,結果,你就拿出了這個仿制的玉鎖嗎?還真是讓人失望至極!”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蘇臻看着施雨童,最後拿出了一張圖紙,遞到了施雨童的面前:“這是家父藏在書房心心念念的一張玉鎖的圖紙,以前我小的時候就見他經常拿出來看看,那時候我以為這圖紙太過複雜,或者是玉件難尋,以至于做不出來家父覺得遺憾,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玉鎖是有成品的,我父親他惦記的正是帶走成品的那個人!”

“那個人是你,童童!”蘇臻用難以言說的表情看着施雨童:“這是你滿月的時候,爸爸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希望護你平安健康。爸爸這麽多年惦記的寶寶已經亭亭玉立了,他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說着話眼裏就閃了淚光,想要過來拉住施雨童的手,可惜被鐘亦攔住了:“所以,你做這些,蘇家老爺子都是知情的?”

蘇臻有些遺憾的看了施雨童一眼,才嘆了口氣:“不知情,老爺子身體不好。我想、我想先做做童童的工作,再帶她去見老爺子,畢竟失散這麽多年,一時半會兒不好接受,我怕童童心裏對我們有怨言。”望着施雨童的眼裏滿滿的都是濃情,滿到要溢出來:“童童,我是你的哥哥,親哥哥呀!”

知道了!又沒有做個親子鑒定,是不是還真不好說呢!施雨童噘着嘴,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你整這麽一出又是玉鎖的,就是為了套出我的那塊兒鎖?”那我也不會給你的!

Advertisement

“童童,爸爸找了你很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顆心終于落下來,我怕他太激動,身體受不了。”蘇臻解釋:“想着一點點的告訴他,給他一個緩沖的時間,所以我想,拍照的時候借用一下童童的那塊兒玉鎖,先讓父親有個心理準備,剩下的我再一一告訴他,也省得老人家一時過于激動。也給你一個緩沖的時間。”

“那我還真得謝謝你了!”施雨童掙脫開蘇臻拉她的手,躲到鐘亦身後說道:“這事兒太大了,我覺得蘇總您還是做個鑒定什麽的确定一下比較好,別到時候誤會了,讓老人家失望就不好了。”

“做、”蘇臻到嘴邊的話頭馬上就收了回去,他總不能說這親子鑒定他早就偷偷做過了,之所以安排這麽一出,就是走個過場,好讓施雨童知道,他是有這個心的:“既然童童都這麽說了,那做,你說什麽時候做就什麽時候做,哥都聽你的?”

“做是肯定要做的。”鐘亦牽着施雨童的手,看向蘇臻:“只是蘇總如此篤定的态度,蘇家又是家大業大的,我就是好奇,如果小童真是你們蘇家的人,又怎麽會在外這麽多年?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我怎麽從沒聽說過蘇家有個流落在外的女兒?也沒見你們誰找過她呀?哦,還有,她跟你應該不是同胞吧?這長的也不像呀!”

蘇臻臉上尴尬的笑有些撐不住,似乎是在覺得鐘亦這麽問有些唐突:“這、鐘老師這話問的,我确實不好說,畢竟是家族俗事,內裏有許多不得已的原因,我一個小輩,實在是知道的不多。”

“你一個小輩?”鐘亦重複了一遍,假裝疑惑:“既然你一個小輩,那蘇家上面的大家長,蘇家老爺子都不操心的問題,蘇總是不是操心有點多了?不是我說話直接,實在是……”鐘亦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施雨童:“實在是你這莊莊件件都是帶着目的來的,蘇總不會真以為把我們诓來這裏,再随便摔個玉鎖,什麽都不解釋一下,就能讓我們配合你吧?”

“還是你以為擡出一個蘇家出來,小童就該感恩戴德了?”鐘亦淡淡的笑:“你看,她如今算是我鐘亦的人,就是再沒見過世面,我也不會委屈了她,你蘇家十幾年連個影子都沒有,這會兒連個因果都不願告知,莫不是打算空手套白狼?”

“對!”施雨童跟着點頭:“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想也是不可能的!”拽着鐘亦就要走:“不拍了,不拍了,沒意思。”

“等、等一下!”蘇臻趕緊攔住,皺着眉頭唉聲嘆氣道:“不是我不想說,童童實在是家醜不好外揚,我、算了,鐘老師也不是外人,你先想知道什麽,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什麽鐘老師也不是外人?我勸你帶個鏡子先看看清楚,這可是我內人,不知道比你親近多少呢,哼!

“也不是很想知道什麽。”施雨童上下掃了蘇臻一眼:“我又不缺愛,我又不缺錢,又不是我要上趕着來找人的,難道不是應該你說些什麽能打動我的話嗎?或者什麽利誘呀,情懷呀,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呀,或者其他之類的?不然我好好的小日子過的滋潤得很,幹嘛要沒事兒閑的給自己找這麽一堆七大姑八大姨,留着過年發壓歲錢嗎?”

“童童!”蘇臻語鄭重:“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們是親人,血脈相連骨肉至親……”

話還沒說完就被施雨童打斷了:“首先,你也沒做鑒定,話不能說的太滿。其次,我始終相信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有所需求的,就算我們真是兄妹,你這麽積極上趕着來找我,我能不多想一下嗎?不然你們蘇家這家大業大的,難道請我回去掙家産嗎?”施雨童這話才說完又不可置信的看着蘇臻:“你不是吧?據說蘇家只有你這麽一位太子爺呀,掙家産也是跟你掙,難道日子過的太無聊,想給自己找個競争對手?”

“夠了!”蘇臻眉頭緊皺:“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做鑒定?”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鐘亦,蘇臻的拳頭握緊又松開,最後像是放棄一般直接說道:“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懷疑你的身份了,畢竟家裏挂着那位的畫像十幾年,你跟她長得很像,尤其是眉眼,所以我才讓人去調查你,才有了酒店那場烏龍,幸好你沒事!”

“是你讓人給我下藥?!卑鄙無恥!”鐘亦聽到這裏,立刻攥緊了施雨童的手腕,結果還是沒按住,要不是蘇臻閃得快,可能臉又要花。

“那是誤會,我只是想跟你談談。”蘇臻有些內疚:“那件事是我疏忽了,幸好你沒事。但是從那之後你就被鐘亦帶走了,我又找了很久一直都沒有消息,直到後來你跟着鐘亦出道,再次出現在公衆的視線之中,我才又有了機會。”

“你剛才說的鑒定是怎麽回事?”鐘亦插嘴問。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就直接做過了鑒定,雖然鐘亦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但是當可能性變成事實的時候,她還是很介意。

鑒定都能做,誰知道會不會在他們都不知道做出些別的事?她絕對不允許小童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是潛在的傷害,也絕對不允許!

“在《飛鴿》劇組的時候。”蘇臻答:“劇組人多眼雜,對我來說易如反掌,報告你要看嗎?不在我身上,我放在了辦公司,畢竟這不是普通的東西,我不想被有心人拿到然後亂做文章。”

“所以,現在蘇家老爺子一無所知對嗎?”掌心是施雨童的滿心的信任和依賴,鐘亦繼續問道:“我能問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執着于這件嗎?就像小童說的那樣,你才是蘇家的太子爺,找她回去,對你應該沒什麽好處吧?畢竟、豪門掙家産也是常有的事。”

蘇臻苦笑:“鐘老師過慮了,這麽多年家父一直都在找她的下落,只是一直都沒有音信,最近幾年老人家身體不好,才由我接了手,畢竟是家醜,不好太過,所以一直都是私下裏托人打聽。”

“都說到這兒,我就直說吧。”蘇臻盯着施雨童:“說來也是父親糊塗,當初不該招惹你母親,男人都想坐擁齊人之福,卻沒料到你母親是個倔脾氣,懷下你之後兩人就日日鬧矛盾,鬧到最後滿月酒剛剛辦完,她就帶着剛滿月的嬰兒不見了。”說到這裏蘇臻嘆了口氣:“這也都是我從我母親那裏聽來的,你也知道女人一旦被嫉妒蒙住了眼睛,說出來的話就有失偏頗,所以具體的內容我也不好多說,總之,父親想了很多的法子想要找到你們母女的下落,只是找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消息,他跟我母親兩個關系也是越鬧越僵,為了這事兒,倆人十幾年都沒有好好坐下來吃頓飯了。”

視線從施雨童身上移開:“其實,如鐘老師所說那樣,我确實并不想他能找到你們,那對我、對我母親,都沒有什麽好處。當然,并不是為了什麽所謂的家産,那些我還不看在眼裏,我應該讓我母親好過一些的。”

施雨童皺眉,不自覺的咬住了下嘴唇,照蘇臻這麽說的話,那她媽不就是第三者插足嗎?那她就是私生子了呗?什麽鬼!怎麽這麽不能接受呢?!

鐘亦畢竟冷靜,臉上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太多的變化,甚至還不忘提醒蘇臻一句:“那你又何必找她,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我确實不想。”蘇臻承認的坦然:“可、你們都不知道,我爸爸他、身體已經很不好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帶着遺憾離開,尤其是他拉着我的手,說那是我妹妹,不知道她是不是穿得暖,是不是睡得好,有沒有壞人欺負她的時候,我就想到了自己,我備受寵愛的長大,從小錦衣玉食,如果我真有這麽一個血脈相連的妹妹在受苦呢?”

蘇臻說着說着就笑了:“哪怕我自己并不這麽想,老爺子天天念叨着,我又怎麽可能不往心裏去?再說,這很有可能是他最後的遺願了,就算是為了讓他安心的走,我這做兒子的也該盡盡孝心,滿足他最後的心願。”

鐘亦眉頭微微一隆起,秦君之前的調查結果顯示,蘇家老爺子确實身體不太好,但也遠沒有到蘇臻說的這種程度吧?今年蘇氏的董事局會議不還是老爺子主持的嗎?

“你說他、身體不好嗎?”施雨童本不想多嘴問這麽一句,但是她也不知道是嘴皮子怎麽就禿嚕出來了,問完之後就很後悔,這跟她有什麽關系?說到底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還是一個、人品不怎麽樣的陌生人,抛妻棄子的那種!十分不值得同情!

蘇臻有些傷神:“老人家年紀大了,這些年又很操勞,身子骨早就被掏空了。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要不是心裏有事沒了,他怕是撐不住這麽久。這也是我想盡辦法來接近你的原因,我就想着,他可能以前做的不對,但這麽多年,他也知道錯了,就想先做做你的思想工作。”

“要是實在做不通。”蘇臻嘆了口氣:“要是實在做不通,我原來的計劃是把你那塊兒玉鎖換出來,找個假的頂替一下,在老爺子最後的日子裏,哄哄老爺子開心,能讓他走的輕松一些。”

“不過。”蘇臻上前兩步,走到施雨童面前:“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知道童童你是個很善良的姑娘,就當是我拜托你,好不好?”

施雨童望着已經碎的那塊兒假鎖,腦子裏亂糟糟的,主要是她本能的不願意去接受自己母親是第三者的這個事情,但是聽蘇臻這麽一說,自己又很為難,他都說到臨終了,自己要怎麽往下接?

“這件事太突然了,小童一時半會兒還不好消化,給我們一點時間。”鐘亦按住施雨童的肩膀:“蘇總的意思我們大概已經了解了,這可是認親的大事,不光我們需要準備一下,我想蘇總還有老爺子那邊也需要準備一下吧?而且就算是要認親,也不能這麽倉促,我不管從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小童如今在我這兒,我就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

鐘亦語氣珍重:“而且,我個人認為,蘇總在這種工作場合,來跟我說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不尊貴,這種情況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還有,拍攝工作我覺得還是先暫停比較好,蘇總的第二個‘親情’主題的目的也是在那塊兒玉鎖,如今鎖也碎了,就算小童願意把她的鎖拿出來供你做這一場戲,那也不是現在。今天的說的內容已經很多了,她沒經歷過這麽亂的事情,需要靜靜,休息一下,好好的想一想,才能決定要不要跟蘇總進行這一場合作。”

“應該的。”蘇臻點頭答應:“那我安排人送你們回去。”

“勞煩蘇總把我的工作人員送回去就好。”鐘亦牽着施雨童的手,詢問她的意思:“小童我想自己送她回家,怎麽樣?”

施雨童點頭,有點暈,她在想鐘亦說的跟蘇臻的合作,到底是怎麽個合作?為什麽她聽了這麽多,都沒聽出來蘇臻想跟她合作什麽?還是說她其實沒有領悟到更深層次?

蘇臻客氣的将人送出,替施雨童合上了車門,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鐘亦走遠,十分的周全禮貌。通過後視鏡,鐘亦确定他走了之後,才從口袋裏把手機拿了出來:“你在哪兒?君姐?”

電話裏秦君聲音壓的很低,悉悉索索的一陣摸索之後,才小聲回道:“我找到了蘇臻說的親子鑒定,已經複印一份,現在準備去找你們,你在哪兒?準備回去了嗎?”

“一會兒家裏見。”鐘亦挂斷了電話,油門踩到飛起。

施雨童看着鐘亦的側臉,沒有表情有點嚴肅的感覺,好像比她本人還要緊張和在意,剛才在蘇臻面前的淡定從容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這會兒全都消失不見了好像剛才一步步打亂蘇臻計劃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反倒是施雨童本人,離開那裏之後就輕松了很多,要認真講的話,她可能極速還沒有真的切入這件事的核心點,一旦離開蘇臻,她就又變得完全不在意了,甚至還有點小慶幸,因為通過剛才鐘亦跟蘇臻的幾次摩擦,施雨童覺得鐘亦多半是看不上蘇臻那種類型的,所以,情敵基本上已經不存在任何的威脅。

“那個、我餓了。”早上起來就簡單的吃了一點,然後就忙着進棚拍攝,中間服裝造型換了好幾套,攝影棚裏還挺熱,各種動作擺下來也挺消耗體力的。

“乖,回家給你做好吃的。”鐘亦握着方向盤,心不在焉:“你想吃什麽?”

“都好,現在我能吃下一整頭牛。”施雨童誇張的語氣成功逗笑了鐘亦,空出一只手揉着施雨童的頭發,對她說道:“蘇臻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不,最好是一個字也別信!”

“什麽意思?”施雨童眨了眨眼睛:“他騙我們?還是說其實那什麽蘇家跟我沒有關系?”

鐘亦:“你确實是蘇家的流落在外面的小女兒,這件事毋庸置疑,君姐那邊已經拿到了蘇臻說的那份親子鑒定,我會找人再重新做一份,進行比對。”

“跟蘇臻做嗎?”施雨童:“不是很麻煩?要頭發還是唾液或者血液?能拿到你剛剛偷偷收集了?”

“不跟蘇臻比,沒有必要。”鐘亦解釋:“先拖住蘇臻的計劃,然後找蘇家老爺子,蘇臻想要隔過蘇老爺子自己把這事兒就辦了,哪有那麽容易,這裏面一定有他不想讓我們知道的內幕,他想自己掌控全局,難道我們就要配合嗎?不可能的!”

“他不是說那老爺子馬上就要不行了嗎?”施雨童怯怯的問:“我們去打擾不好吧?”

鐘亦微笑:“為什麽我們要去打擾呢?讓他自己找過來不就行了?”

秦君到的時候就看見美豔動人的鐘大影後變身,戴着圍裙正在廚房煎牛排,長發随意的挽起露出她好看的脖頸,不知道的還以為鐘亦在拍新一期的宣傳片什麽之類的,秦君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找好角度“咔咔”用手機拍了好幾張。

“君姐,你可傳給我嗎?”

“我一會兒發微博,你挑喜歡的自己存。”

“啊?你要發微博嗎?”施雨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的語氣,跟着秦君拿出手機開始擺弄起來。

施雨童坐在餐桌上,面前擺着一份已經切好的牛排,幾瓣西藍花,那盤一看就是鐘亦擺的,于是秦君又掏出手機對着施雨童的餐盤拍了幾張,才心滿意足的坐到了施雨童的對面,然後得到了一份沒有被切好的牛排,秦大經紀人受寵若驚,手機差點掉在盤子裏。

鐘亦:“君姐這段時間辛苦了,得多補補。”

秦君咽了下唾沫,把手上的微博編輯完給饑渴的粉絲們送去了新鮮的福利之後,才收起手機,直接問道:“說吧,你想幹什麽?”她這段時間并不辛苦,相反每天都過的很輕松,上班跟同事們八卦一下老板跟老板娘二三事,下班喝喝小酒,要多惬意有多惬意,可說說是她從業這麽長時間以來,最輕松的一段時間了。

“蘇臻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鐘亦給自己帶了被水,坐在施雨童的旁邊,拿走了小孩兒的手機:“不是說餓嗎?怎麽還玩手機。”

施雨童存好了愛豆新鮮出爐的照片,切換小號轉發完手機就落到了鐘亦的手裏,鐘大影後玩味的一笑,拿着施雨童的手機對着她就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切了自己的微博,PO了上去。

照片裏的施雨童白色的大毛衣,紮着蓬蓬的丸子頭,嘟着嘴好像是有點你鬧脾氣的感覺,偏偏又十分可愛,鐘亦很滿意,施雨童也很滿意,秦君放下的手機又拿起來,點了贊也很滿意。

很好,你倆絕對是想公開!

照片放上去沒多大會兒評論就過千了,鐘大影後的個人微博放的都是自己的照片,自打上次為施雨童出過頭之後,就一直沉寂狀态,連照片也不發了,粉絲們紛紛跑到秦君那裏留言,希望得到愛豆的最新美照,所以才有秦君進門的那一舉動。這邊可好,自己的照片經紀人發,她這兒直接放了施雨童的照片,還是九宮格不重樣的,雖然小童很可愛,但是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有粉絲就說了:“經紀人發藝人照片,沒毛病呀!沒看到我們鐘大影後的小尾巴都換成了‘施雨童經紀人’嘛?正常正常,稍安勿躁。”

甚至有眼尖的粉絲将秦君的鐘亦跟鐘亦發的施雨童一對比之後,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這倆人是不是住一起呀?”

讨論歸讨論,疑問歸疑問,當事人這麽坦坦蕩蕩的,粉絲自然也就都坦坦蕩蕩的接受了,不管是還是不是,反正他們覺得是就行了,愛豆孤苦伶仃這麽多年,這好不容易碰上一個看對眼的,住一起又怎麽了?随便啦,睡一起也OK 的!

秦君看着鐘亦微博下面一派和諧的讨論,不由得為工作室的小夥伴們點了個贊,潛伏工作做的很到位,這麽快就把風向調整了過來,以後鐘亦要是真想公開,壓力也會小很多,畢竟粉絲在愛豆戀愛這種問題上還是比較敏感的,尤其鐘亦這麽優秀,當然有很多“意中人”非常想要嫁!

“君姐,跟你說話呢,能不能先把手機放下來?”鐘亦語重心長:“天天看手機,你也不會煩?”

秦君:“……我這是為了誰?哦,對了,電話我已經做過備份了,找人分析了一下蘇臻說的幾個點,跟蘇家的現狀做了對比,我覺得沒什麽問題呀,你想再從哪方面調查?”

“蘇臻說蘇家老爺子快不行了,也沒問題?”鐘亦皺眉:“我怎麽記得今天老爺子還參加股東大會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的樣子。”她也只是看娛樂頻道的時候不小心切過去的,蘇老爺子上鏡看起來還挺不錯的。

“這個就不知道了。”秦君說道:“據我們調查顯示,蘇家老爺子去年一月份的時候确實在醫院住過一段時間,将近半個多月,但是那之後就沒有在醫院出現過,應該都是家庭醫生在調理。不過,蘇臻的話其實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蘇家這種家庭,股權還沒有變更之前,老爺子的身體狀況直接影響到他們的股價上浮,要真是不好,肯定是要瞞着的。我覺得蘇臻不至于在這兒說謊,沒必要。”

“除了這些你還能查到別的嗎?”水杯拿在手上,鐘亦沉吟道:“比如說,蘇家現在的老夫人還要、還要小童母親那邊的情況,還蘇家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秦君搖頭,看了看施雨童才試探性的說道:“其實,這種家族醜事,外人很難知道內情,我倒是覺得,既然已經到這兒了,小童要是不介意,就到蘇家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更多更有用的東西。”

“不行!”鐘亦一口否決:“不調查清楚來龍去脈,小童不能離開我半步!”

嘴裏嚼着牛肉的施雨童聽了這話,一口肉咽下去卡在了喉嚨裏,鐘亦趕緊把自己的水杯喂給她,拍着背順氣:“怎麽這麽不小心,吃東西都不知道咽的嗎?”

“就、我不會離開你的,放心。”當着秦君的面說着小話的施雨童有些不好意思:“那些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你一個手指頭,我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多看。”真心話她其實并不願意這些人出現在這裏的生活裏,亂七八糟一點兒也不舒服。

“那你打算怎麽辦?”秦君覺得有點撐,連鐘大影後親手做的牛排都吃不下了,可能是狗糧吃的有點多。

“蘇臻想用小童的玉鎖作為線索,遞到蘇家老爺子那裏。”鐘亦想了想說道:“不過他想的是在那之前先跟我們達成某種共識,至于這個共識是什麽,蘇臻沒有說,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想讓老爺子認為小童承認并且接受了蘇臻這個哥哥的事實,并且兄妹感情很好。”

“怎麽可能!”施雨童一臉的嫌棄,誰會跟那個花花公子感情好?眼又不瞎,她就是出門買只柴犬,感情都比跟那個前情敵好上一百倍!還有餘!

“我的意思是我們先順着蘇臻的線往下走,拖住蘇臻讓老爺子自己發現小童的身份,直接抛開蘇臻這座橋梁。”

施雨童:“你是說用那塊兒玉鎖?”

“對。蘇臻不是要拍廣告嘛,拍好之後我們先一步送到老爺子哪裏不就行了?”鐘亦微笑:“中間的這段時間,調查一下陳年舊事還有蘇臻的意圖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說的簡單,查了那麽久都沒有消息,蘇家連保姆都不知道換了多少茬了。”秦君有些喪氣:“狗仔都沒辦法。”秦君的關系網裏,狗仔占很大的比重,一些別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狗仔們都喜歡說給她聽,因此秦君知道不少的豪門秘事,但年代久遠一點的就比較麻煩了。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鐘亦起身,收拾了盤子開始趕人:“先晾着蘇臻幾天,然後繼續拍攝工作,還有JEWELRY那邊的雜志封面,別給我弄黃了,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秦君答應着,忽然又轉身對鐘亦說道:“說起來,我最近收到一個給你的本子,我覺得還不錯,你要不要看看?”

鐘亦一愣,她以為自己可能就要自此息影了,怎麽冷不丁就冒出來一個本子?

“誰的?”她也沒聽說哪個導演哪個編劇最近有什麽成品出來呀?前一段時間還跟老一輩的大導演聊天,老人家也是可惜她的表演天賦,感嘆現在出來的新人是一代不如一代,老一輩的藝術家們十年磨一劍,鐘亦以為自己且等着呢,可能要等到三十好幾歲的時候,再重出江湖,帶着歲月留下的痕跡磨砺出一把鋒刃之劍,然後大殺四方。

她就是這麽覺得的,所以每天除了表演基本功之外,她大部分的時間度放在了鍛煉上,要保持一種很好的精神氣,其實并不容易,鐘亦還以為她得無聊的過上好幾年這樣的生活,畢竟轉型的影後并不是那麽好當的。

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快!

“陳導?不對,陳導的金牌編劇回家奶娃了,這幾年都沒有趁手的劇本他跟我一樣待業。”鐘亦猜測:“吳導?吳導最近的風格我不是很喜歡呀,走的都是年輕流量,錢砸出去不少,特效挺美,可……應該不是他吧?”

“別猜了。”秦君搖頭:“我也不知道,沒有署名直接發我郵箱的,我查了查郵箱地址在國外,可能是某位國際大導吧,劇本我先發給你看看,要是有興趣我們再聯系,那邊好像并不着急,我看着像是等你的意思。”

“行,你發來我看看。”鐘亦爽快的點頭答應。

窗外的光透過沒有合嚴的窗簾透了進來,一絲絲微弱的光影在屋頂交錯,勾勒出一幅複雜又神奇的牆上畫,施雨童翻來覆去,最後喪氣的坐了起來,她就是睡不着,本來以為不會被影響,可躺下之後就朦胧的意識裏總有一個虛無的人影,不遠不近的就那麽看着她,看到施雨童覺得有點怕怕的,糾結猶豫再三,拎着枕頭就跑下了床。

既然害怕,那去找對象擠一擠也是應該的!

她理直氣壯的跑到了鐘亦房間門口,悄悄的推開一個門縫,本以為鐘亦已經睡着了,誰知道腦袋剛剛伸進去就發現鐘亦開着臺燈,正在看東西,完全沒有要入睡的想法,而且正好跟她看了個對眼,施雨童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縮回去又顯得很慫。

于是只好推開門:“我就是來看看你睡了沒?”

“沒有睡呢。”鐘亦放下了手上的PAD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于是某人扔了枕頭,小跑着跳上了鐘亦的床,飛起來的瞬間拖鞋都扔出去好遠,差點砸到角落裏的大花瓶,鐘亦替她搭好被子,又拿起了PAD,并沒有要說什麽的意思。

施雨童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甚至還趁着鐘亦不注意偷偷的把手放在了鐘亦的胸上,結果鐘亦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注意力全都在手上的電子設備上,施雨童有點不願意了:“怎麽晚你在看什麽呢?怎麽也不戴個眼鏡,這樣對眼睛不好。”

“君姐發來的劇本,我看着挺有意思的,打算看完,你先睡。”

“哦。”施雨童幹癟癟的應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

她自己睡的時候感覺有點害怕,躺在鐘亦身邊就是真的睡不着了,腦袋裏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遍遍的過來過去:“鐘亦,我睡不着。”

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扯住了鐘亦的胳膊:“我跟你一起看劇本好不好?”

“嗯?”鐘亦以為她是黏着自己想跟自己睡才跑過來的,但是聽着小孩兒可憐兮兮的語氣,鐘亦知道自己忽略了施雨童敏感纖細的小心思,身世這事兒雖然看起來她好像并不怎麽在乎的樣子,但其實小孩兒心裏還是沒着落吧,是自己疏忽了,沒有考慮周全。

把PAD放在一邊,鐘亦跟她并排躺着,将人抱在懷裏,輕柔的吻着她:“沒事的,別想太多。”

“鐘亦。”十指交握,是施雨童浮上了岸:“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也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

“傻姑娘,怎麽會,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寶貝,我藏着還來不及呢,怎麽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