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求婚戒指 (1)

溫潤的氣息将她包裹, 桃夭能感覺到她體內無數個小細胞在叫嚣着要綻放, 她已經很有沒有過這種暢快的感覺了,自由的徜徉在這片海洋裏,沒有拘束, 無憂無慮,她可以盡情地釋放自己, 酥到骨頭縫裏。池泉低喘着氣,看着桃夭眼裏的魅色一點點凝聚, 嘴角慢慢帶出一抹淺淺的笑。

桃夭離不開她的!

這種感覺是會上瘾的, 如果當真如她所說那樣, 那桃夭一旦離開她, 必然會遭受痛苦和折磨, 既然如此,那她就要讓桃夭沉溺在這些美好裏,讓她舍不得離開,沒有人會願意放棄安逸舒适的環境,去選擇直面那些痛苦, 她相信桃夭也是一樣的, 不然, 她當初也不會主動找到自己, 那就足夠說明桃夭她就是貪戀自己帶給她的舒适!

池泉輕啄着桃夭的耳垂, 眼裏的光光一點點變暗。

她對桃夭而言,就是那個特殊的存在,既然如此, 那她為什麽就不能把這個特殊繼續放大化,讓這個千年的遇見,成為真的現實!

慵懶地床上挪了一下,桃夭真的不得不承認,阿水的技術真是越來越好了,才一開始得莽莽撞撞什麽也不懂,只是憑着感覺瞎胡來,到現在手法靈活,知道看桃夭的反應,也知道什麽力道應該持續多久,甚至一些桃夭沒有跟她說過的小細節,池泉都能處理得很好,完事兒以後還知道給桃夭揉揉小蠻腰,是也是十分得體貼了。

要不是因為心裏還有點顧忌,桃夭早就樂不思蜀了,阿水技術這麽漸長,她就是受了又怎麽樣,反正她是一慣的享樂主義,可惜呀,桃夭覺得這個問題還是應該跟阿水溝通一下。

“阿水。”桃夭拿開了池泉的手,握在掌心裏,一副我要跟你深入溝通聊聊心事的樣子,讓池泉心裏有點警惕,在桃夭還沒有開口之前,先說道:“我周二要去寧川,《羌笛之亂》要進組了,然後明後兩天再跑跑《情緣》的宣傳,最近可能比較忙,今晚得趕着把這些簽名弄完,不然你先睡或者,你回桃園睡吧,我弄到半夜吵你睡覺。”

“這麽趕嗎”桃夭本來要說的話被池泉一打岔,就給忘記了,她來時看見桌子上還放着厚厚一摞的簽名,真要一筆筆寫下去,大半夜都不一定能簽完。

以前她沒接觸過這一行,只知道這些明星藝人光鮮亮麗的,哪能想到她們的日子過得這麽辛苦,這都已經後半夜了,再簽下去,非得天亮不可。然後天亮還得去跑什麽宣傳,這個是桃夭聽小道士說過的,一天要飛好幾個大城市,中間忙起來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怪不得阿水那麽瘦,唉。

“算了,我陪你吧。”桃夭起身,撈了件睡袍搭在身上,然後拿了一支筆,随意畫了兩下,再寫出來的時候就是跟池泉一模一樣的藝術簽,就連落筆輕重都不差分毫!

“我幫你呀。”桃夭沖池泉炫耀了一下手裏的簽名:“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可是,這是要送給粉絲的。”池泉有點糾結,雖然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但那是要送給粉絲的福利,她親手寫的才有價值,并不是一樣就可以代替的。

但,那是桃夭寫的,又怎麽能一樣!

“粉絲怎麽啦。”桃夭毫不在意,分了一部分照片過來:“粉絲要是能看出來,我跟他姓!”

她一個千年的老妖精,這一點兒模仿能力都沒有,還怎麽在這世上混,認真說起來,桃夭在沒有把桃園張羅起來之前,她傍身的能力可是不容小觑的,除了沒在大街上賣過藝,什麽琴棋書畫斧钺鈎叉,沒有姑奶奶不會一點兒,就是這些年不用在外奔波讨生活,日子越過越舒坦,她也就懶得再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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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池泉放下筆,口氣有點嚴厲:“你以後跟我姓。”

什麽亂七八糟的姓都不可以,桃夭以後就是她的人了,就算要加姓,也只能加她的!

跟她姓桃夭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陣陣的涼風,阿水以前也沒有這麽強的占有欲,她不是真把人給刺激到了吧

“那也不好聽呀。”桃夭嘴裏有點苦,心裏更苦:“我就是開個玩笑,你看你還怎麽就認真了呢開玩笑也不許呀”

池泉繼續低頭忙自己的:“我也開個玩笑呀。”

屋裏點着燈,昏黃色的燈光下,桃夭一筆筆寫得很用心,寫完一張就拿給池泉看看,然後池泉把她寫好的放到一邊,再給她拿一張新的,照片上的池泉姿态不一,唯一相同的點大概就是那雙眼睛,清澈的眼睛裏好像裝了汪洋大海一樣,桃夭寫完最後一張,拿在手裏并沒有交給池泉:“阿水,也送我一張怎麽樣”

說完不等池泉答應,那張帶着桃夭簽名的照片就消失在了她的手裏。

池泉把照片收拾好,分成兩摞放好,才說道:“你要那個幹什麽,要留也不留一個我給你寫的,你還留一個自己的簽名,有什麽意思。”

“那怎麽能一樣。”桃夭這會兒本性又回來了,趴在池泉的肩上,摟着她的腰,語氣輕柔 又嬌媚:“我手寫我心,我剛才一筆一劃可都把阿水放在心裏了,當然得好好收藏起來才行。”

她這話一說完,池泉就沉默了。

從那件事之後,桃夭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再跟她這麽貧過,以前她滿嘴情話,動不動就愛撩撥池泉兩下,池泉被她逗得滿臉羞紅,無可奈何可也是滿心歡喜的。後來,桃夭就不再那樣了,池泉知道她還是沒有過去,對那件事她還是介意的,雖然桃夭嘴上不說,但池泉都明白。

桃夭把身份的秘密告訴了她,其實當時就是存了想吓退她的心思,可池泉不僅沒有,反而越陷越深,也做出了很多的讓步,正因為池泉的态度,桃夭才更加為難,她走到了一段獨木橋之上,不管是進還是退,她都要冒很大的風險。

而剛剛,她所有的糾結都在那一筆一劃裏想通了。

照片上的池泉雙眸清澈幹淨,她能透過那雙眼睛看到池泉心裏去,這個女人是真的把她放在心裏的,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既然如此,那她為什麽就不能跟池泉繼續下去阿水可以給她生存下去的保障,她要活着,而阿水也願意繼續滋養她,讓她活着,那她又在糾結什麽呢

情|愛之于她,本來就是享樂,她能享一天就是一天,也許也許以後還有別的轉機呢她又何必為了以後的事來為難現在的自己,更何況,以後到底會發生什麽事,誰也不能預見!

所以,桃夭打算就先這麽着吧,阿水還是那個可愛的阿水,溫柔又體貼,還事事順她的心,她看着阿水心裏也舒服,沒必須再折騰自己,以後再遇上事兒那就再解決。

人不是常說嘛,明天和意外誰也不知道哪一個會先到來。

既然如此,在意外到來之前,她還可以按照原來的打算,陪在阿水的身邊,也讓阿少陪在她的身邊,舒服一天是一天,那烈火焚燒之苦,她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想再嘗!

然後阿水就忽然轉身,撲到她懷裏了。

溫熱的液體打濕了桃夭單薄的睡袍,她有點慌,趕緊哄:“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哭了呢”

桃夭其實是個冷心的人,小時候李道思抱着她的腿哭着不願意去上學,桃夭都能直接把人扔學院,然後扭臉就走,根本就不帶回頭的,該幹嘛幹嘛,一點兒都不會影響到她。後來她也接觸過一些愛哭型的女朋友,只要對方一抹眼淚,桃夭立馬就沒興趣了,還什麽柔情軟語她恨不得把那人趕出去三十裏開完,哭的時候別讓她聽見!

可阿水就是不一樣。

阿水一般都不掉眼淚,受傷的時候,疼成那樣,她也就是皺着眉頭咬咬牙,可偏偏桃夭就是見不得池泉掉眼淚,那眼淚沾着溫度的,燙得她心口疼。

第一次的時候,要不是池泉一邊哭着,一邊非要,桃夭也不至于就丢盔棄甲,然後一再妥協,最後破罐破摔。以前的時候人家跟她說什麽女人的眼淚就是女人最大的殺手锏,只要用得好,進可攻城掠地,退可守田保甲,就看你會不會用了。

別人會不會用,桃夭不太清楚,她家的阿水是真會用呀!

桃夭深度懷疑池泉肯定知道自己見不得她的眼淚,可就算懷疑又怎麽樣,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呀,這人在自己懷裏默默掉眼淚,桃夭除了趕緊哄,她還能怎麽辦

“擦擦眼淚,再哭就不漂亮了。”桃夭用手擦掉了池泉臉上的淚痕:“明天還要去做宣傳,眼睛腫了你還怎麽見粉絲呢”

“時間也不早了,先睡吧。”桃夭連哄帶勸,半摟着人把池泉重新放回了被窩裏:“我陪着你,乖,睡吧。”

池泉又往她懷裏蹭了蹭,小貓咪一樣,抽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你是不是不介意了”

池泉實在是太聰明,太敏感了,桃夭只是一些簡單的心理活動而已,她就能如此準确得猜出來桃夭的打算,說明她真的對自己足夠了解。

如果是別人,桃夭一定不會允許這樣一個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她心向着你的時候,萬事皆可,一旦她的心不在你這裏,甚至與你為敵的時候,那這個人就會成為桃夭最忌憚的對手!

可偏偏,這個人是池泉,是她的阿水,她能怎麽辦,阿水對她的心,桃夭看得清楚又明白,只要不是她自己作死,池泉會對她不離不棄。而這,也是桃夭之前擔心的問題,世事變化無常,她沒有辦法保證以後會怎樣,而池泉就是這裏面最大的變數。

“什麽介意不介意的。”桃夭嘆息:“我什麽時候介意過我是怕阿水介意,介意我一個老妖精還要吃你這個小花骨朵,我這是擔心阿水你心裏不平衡呀。”

“不是。”池泉聞着桃夭身上淡淡的花香:“算了,我也不知道你介意什麽,你想明白就好。不管你是什麽身份,對我來說,你就是你,是我認識的那個你,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告訴別人的事,身份也好家勢也罷,兩個人既然決定在一起總要面對很多的問題,這些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我想跟你說的是,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想陪在你的身邊,我也希望你能給我這樣的機會。”池泉抱緊了桃夭:“別把我放在你的世界之外。”

世界之外桃夭摸着池泉柔軟的發絲,沒有回答她。

她們本來就不在一個世界裏,短暫的交集之後,等待她們的只有永恒的離別,池泉什麽都不明白,她只有滿腔的情誼,全都壓在了桃夭的身上,可桃夭不一樣,她什麽都明白,時間的長河給她留下了太多的痕跡,那些人在她的生命裏來來去去,最後她們都走了,原地只留下桃夭一個。

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了,她其實并不能融進一段親密關系裏,或者說,正是因為桃夭明白了,池泉要的那些她給不了,所以她才心生退意。

可現實又沒有給她往後退的機會,她只能就這麽往前走,生或死的選擇權,已經不在她手裏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桃夭竟然有種很輕松的感覺,阿水清淺的呼吸聲就在她耳邊,外面有星光撒進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安逸,就跟她在小樓裏的夜晚一樣,甚至,桃夭還聽到了夜莺的啼唱,婉轉動人。

夜色慢慢褪去,有光正在照進來。

周嫚已經敲了十幾分鐘的門了,裏面只有答應的聲音,就是沒人來給她開門,池泉也不知道在裏面幹什麽,磨叽了這麽大會兒,要不是知道她昨天熬夜寫特簽,周嫚簡直都要懷疑是不是桃夭又搞突然襲擊。

還真讓周嫚給猜對了。

周嫚敲門的時候桃夭還睡得迷糊,池泉叫了兩聲,桃夭都不願意睜開眼睛,她昨天睡得晚,這會兒就起不來,可是這麽大一個活人在池泉的床上睡着,不能讓周嫚發現,藏又藏不住,真的是為難池泉了,只能假裝自己沒有醒,企圖蒙混過關。

不過好在周嫚敲門的聲音挺大的,終于還是把桃夭給吵醒了。

“昨天熬夜,今天起這麽早。”桃夭看着眼下還有點烏青的池泉:“這哪兒是經紀人呀,周扒皮差不多,過來。”

池泉已經換好了衣服,聞言半跪到床上:“我一會兒的飛機,你先回桃園再補個覺。”

桃夭在她眼下輕輕一抹,那一點烏青很快就消失不見,池泉還是那個漂亮的池泉,一點兒也沒有熬夜之後的憔悴:“好了,這樣粉絲見了才不會心疼。”

池泉動了動唇:“那你會心疼嗎”

“會的。”桃夭撫着池泉的臉:“誰讓我是你的頭號大粉絲呢。”見池泉要起來,又立馬把人拉住:“這就走了前兩天不是很會嗎阿水,你這是消極怠工呀,我的早安吻、臨別吻呢都不給了你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可不行,怎麽還讓我提醒你呢!”

池泉看着桃夭的樣子還有點呆,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刻摟着桃夭的脖頸親了上去。

不管中間發生過什麽,她們又可以重新開始了,真好。

周嫚被放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她按着太陽穴,一臉狐疑地看着池泉:“電話也不接,敲門也不應,你是要幹什麽罷工嗎”

“不是。”池泉倉促解釋道:“昨天睡太晚了,沒有聽見。”

“簽名寫好了嗎”周嫚看着桌子上兩摞分開的照片,拿起來就要放到一起:“辛苦你了,收拾一下咱走吧,老秦他們已經飛了,咱們直接到目的地彙合。”

“嫚姐等一下!”池泉搶先一步拿走了周嫚手裏的照片護在懷裏:“那個、這個不能給你,先把那邊的拿走,剩下的,我在飛機上補一補。”

周嫚:“不是都寫好了,趕緊給他們交差,還是你有別的用途”

池泉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好的解釋,幹脆說道:“對,我有用。嫚姐先把那些拿走吧。”

她手裏的那些照片全是桃夭昨夜簽下來的,池泉不願意把它們送出去,她想自己留着。

“好了,好了。”周嫚答應一聲:“我讓方芳再準備點照片,你快點,別再磨叽了,時間不等人的!”

《情緣》的宣傳已經進行到了第三期,因為池泉後面還要去寧川拍戲,所以老秦就幹脆把她的宣傳放到了《情緣》開播之前,開播之後的活動就主要靠俞飛揚來跟進,然後池泉配合,就可以給她省下來更多的時間。

《情緣》的如期放送又給池泉固了一波粉,上古戰神的殺伐之氣,花侍小蘿的恬淡從容,雙重人物像性格在盡在池泉掌握之中,給她贏得了許多的好口碑,播出當晚收視率就一路走高,超話讨論熱度從第二十幾名開外,一躍成為榜首。

而且,播出當晚,瞿老還轉發了秦禾淵的宣傳微博,可把老秦給樂壞了。

那可是瞿老呀!瞿老轉發他的微博,瞿老肯定他的能力!《情緣》不火,簡直天理難容!

發完微博的瞿老扔了手機就開始跟老伴兒抱怨:“這個小泉也真是的,我說我給她宣傳一下,她還不讓,連微博都不讓我轉發。哼,我不轉她的,我轉導演的,我看她怎麽說!”

瞿師母早就習慣了老伴兒的孩子脾氣,給他端了菊花茶:“小泉事業剛剛起步,你別跟她搗亂。對了,我聽說小泉的這個新戲是秋稻編的秋稻去年才拿了金牌編劇的獎,今天這戲不少人關注呢,小泉好好表現,說不定也能拿個獎。”

“秋稻不錯。”瞿老端着茶杯:“小泉也不差,拿獎那都是小事,不重要。”

說着不重要,老人家臉上的神色卻是十分得意的,一副自己家的孩子拿獎那都是應該的,都是小case,不值得一提!

《羌笛之亂》的一應人員已經全都進組,選好了黃道吉日敬神上香,準備開機,結果就出了岔子。

還是個大亂子,導演本來就有點迷信,開機的日子是找人算過的,大吉大利諸事皆宜的黃道吉日,可偏偏導演這一炷香上完,輪到池泉的時候,香剛剛插進香爐,就從中間斷開,直接倒栽在香爐裏,滅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導演立馬就叫停各項工作,原定的開機日子也往後拖,非要找個大師再來看看,然後劇組裏就開始有風言風語,說是池泉沖撞了什麽,那香才會滅的,之類之類的,雖然沒人敢當着她的面說,但是底下傳得也不少,周嫚是急在心裏,又無計可施。

這種鬼鬼神神的事兒,她是從來不信的,在圈子裏這麽多年,從來都是見人是人,見鬼是鬼。劇組開機之前上香那就是一個形式主義,了不起就是借個好兆頭,希望紅紅火火大麥而已,可說是這麽說的,還真沒有哪個藝人在上香的時候出過意外,香從中折斷,這兆頭實在是不好。

她是資深的金牌經紀人,知道應該把損失降到最小,這事兒得先把悠悠之口堵住,然後再另做打算!

馬上就要到年跟前,桃園裏忙着準備新春的花卉綠植的供應,桃夭閑着沒事兒幹。這種一般的生意,她就只負責簽字,剩下的全靠譚文打理,聯系客戶供應發貨,桃夭甩手掌櫃當得很惬意,她就帶着李道思上西北去修防護林,馬上春天就要到了,防護林修得好,春天的時候也會少一點風沙,往年李道思都不愛去,偏偏今年特別積極,桃夭就喊了他一聲,小道士自己收拾行李就跟來了。

還說,他這次來了就不打算走,一定要把他那一千棵梭梭樹種完!

志向十分高遠,桃夭心甚慰。

有人幹活,她就可以跑去談戀愛呀。

桃夭還走得特別名正言順,阿水在寧川拍戲,離她待的那個防護林也就才大半天的路程,她想給阿水一個驚喜。

阿水臨走前那小眼神,桃夭全都明白,想讓自己去看她,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桃夭惦記着呢,她這邊把防護林的事兒安排得差不多,跟李道思打了個招呼,人就走了。

可憐小道士還以為姑奶奶她有什麽急事,全然不知道在他“吭哧吭哧”埋頭挖坑的時候,他姑奶奶已經美人在懷,滋潤得不行。

蘋果切塊兒,紮好遞給池泉,桃夭有點納悶:“我看你們這兒也沒有動靜呀,連個布景都沒有搭,這是打算幹什麽”

她跟池泉進過組,知道拍戲的時候場子亂得不行,那跟現在一樣,冷冷清清的,一點兒也沒有要開工的意思。她記得池泉說過,開機的日子早就定好了,按理說,不應該呀!

“劇組有點事兒還沒有辦好。”池泉避重就輕:“可能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直覺告訴池泉,這事兒不能跟桃夭說。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于無神論者來說,簡直就是鬧劇,很多人都沒把這事兒放在心裏,再加上周嫚私下裏的活動,不少人都是有點抱怨導演的,只是一支香而已,它斷了說明質量不好,下次別去那家買不就行了,還請什麽大師,大師都沒工夫搭理你們!

可對于忌諱的人來說,那就是大麻煩。

桃夭卻是不在這裏面的。上述兩種人不管怎麽說,那都只是普通人,桃夭可不是普通人,這事兒一旦跟她牽扯上了聯系,就簡單不了!

“既然這樣,不如我帶你出去逛逛”桃夭提議:“西北風光不錯的,不是有詩說‘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嘛,我帶你去看看,成天憋在這破酒店裏有什麽意思。”

池泉很心動:“跟嫚姐打個招呼。”

“好,你先去請兩天假,我們還能走遠點。”桃夭點頭:“正好之前還在這兒種了一片天星草,帶你去看個稀罕。”

桃夭說得稀罕,那是真稀罕。

天星草之所以叫天星草就是因為在夜晚的時候可以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閃閃發亮,成片的天星草在沙漠上與星空銜接的壯麗之美,真不是誰都有機會可以看見的,是沙漠裏最神秘的景色。

桃夭倒是一直都想把這裏的天星草移植回桃園,可惜,天星草依沙土而生,沙漠深處才是他們的歸宿,而且挪了地方就沒有這些波瀾壯闊的美景,她也就放棄,在四周多加了幾層防護,偶爾有時間的時候過來看看,見他們長勢都挺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桃夭準備得齊全,她是帶着池泉來看星星看月亮賞花賞草哄池泉高興的,認真說起來她們倆還沒有怎麽約會過,沒有像一般的小情侶一樣吃飯看電影逛街或者出去旅游玩呀什麽的,阿水工作忙,桃夭是對那些完全不感興趣,就導致她們倆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矛盾都鬧過了,結果連個像樣的約會都沒有過。

她是存了彌補池泉的心思,才帶着池泉過來的。

要說浪漫的地方,除了她桃園的後山,也就是數這裏了。

石桌石椅都是桃夭提前準備好的,她還提前給池泉準備了約會要穿的衣服,把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月色朦胧人亦朦胧的,不管怎麽看,場面意境都很到位,池泉也是真的很驚喜。在大漠的深處,能有這樣一片花海,本來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最匪夷所思的是,這裏的一切都是桃夭給她的。

星光熠熠之下,池泉望着手裏的水晶杯,一時間真的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酒是甜的,心裏也是甜的。

“阿水,阿水。”桃夭拿的酒是她自己釀的果酒,也沒什麽度數,就是密封的時間久了點,味道會更純正一點,她哪裏能想到,池泉酒力這麽差,小半壺都沒有喝完,這人就已經醉了。

本來是打算先喝兩口酒,小酌一下,醞釀個氣氛什麽的,現在可好,氣氛還沒有醞釀起來,阿水就先醉倒了,這人醉了也不鬧,就連眼裏閃着星光都特別乖巧。

“我帶你回去睡覺,好不好”桃夭半摟着人小聲哄勸:“你看,天黑了。”

“胡說。”池泉扶着桃夭的胳膊,語氣慢了很多:“不是你帶我出來的嗎為什麽要回去”

因為你喝醉了呀,早知道你酒量這麽差,絕對一點兒酒都不會讓你沾的!

花前月下多好的約會場所,難道不該柔情蜜意一下嗎桃夭就是有這個打算,所以才特意準備了一點小酒,結果沒想到,她錯算一招,美色美景只能暫時放棄,先把懷裏的人安置好了再說別的吧。

“看花。”池泉牽着桃夭的手腕,直接就脫了鞋,拎在手裏,赤腳踩在沙灘上:“那裏的花好看,我帶你去看花。”

有暖風吹過,帶起了池泉的裙擺,桃夭為了營造浪漫的氣氛,在這一片的沙丘上設了結界,擋住了外面的寒風,只留下了四季如春的暖風,吹在臉上,十分舒爽。池泉要拉着她去看花,桃夭也只能順着她的意,成片的天星草在微風下閃爍,桃夭彎腰低語道:“兄弟,對不起了,我女朋友喝醉了,我借幾朵花,哄她高興。”

一連串細碎的小花在桃夭的手裏慢慢編成了一個小圓托,她拿着編好的戒指舉到池泉面前:“回家睡覺,我就給你。”

小小的戒指上面有璀璨的星光,池泉看得入迷,伸手去拿,卻見桃夭把手往回一手,背在身後:“回去不回去”

沒了戒指,池泉有點不高興了,蹲下來抱住了膝蓋:“不,我不要了。”

小小的一團,縮在地上,然後還可憐巴巴望着桃夭,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桃夭真的是心軟了。

阿水喝醉的時候,也挺招人喜歡的,不僅是招人喜歡,關鍵她更招人心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池泉望着她的時候,眼睛明顯紅了很多,像小兔子一樣,桃夭只好重新把戒指拿出來,給她戴在手上:“好看嗎”

池泉點了點頭:“好看。”

“起來好嗎”可別再蹲着了,再蹲下去,桃夭心裏都快有負罪感了。

把手放在桃夭的掌心,池泉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手上的戒指,一直等到桃夭把她摟進懷裏,池泉才忽然說道:“求婚戒指,你跟我求婚了。”

這個,還真不是。她就是想哄池泉一下,就跟小時候哄李道思一樣,給她一個她會喜歡的玩具,怎麽還扯到求婚上了呢誰家求婚這麽寒酸的,弄個草編的戒指就哄回家一個媳婦兒,阿水也太好哄了吧。

“我答應你了。”

池泉說完攀着桃夭的脖子就主動親了上去。

嘴裏是淡淡的果酒香,周遭是點點星光,桃夭擁着懷裏的人,想着喝醉就喝醉了吧,反正沒白來一趟。

卻不知,她懷裏的人,也是這樣想的。

李道思慌張趕到寧川劇組所在地的時候,并沒有找到姑奶奶,據周曼說池泉跟她請了假,跟桃夭兩個人出去玩了,李道思有點着急,姑奶奶這人随性慣了,一時半會兒想找她還真的挺難的,他反正也聯系不上,不如幹脆就在劇組等着,早晚桃夭都得把池泉送回來,省得他跑腿,還得罪人。

本來是桃夭帶他過來修防護林的,結果這人把手裏的活兒扔給他,自己跑了,要是光種樹也沒什麽,李道思自己也就幹了。關鍵是,這片林子一直都是找人修的,桃夭只是閑了才過來看看,現在那個帶頭的人跑了,據說還卷走了大家夥兩個月的工錢,沒人給錢,這活兒就沒人幹,還一并帶走了他的那幾千棵樹苗,李道思這才趕緊過來找桃夭,先把錢給人結了,把項目進行下去,別耽誤工夫。

也不知道姑奶奶現在在那個角落裏醉卧美人懷呢!

“你們的業務還挺廣的。”周嫚對于桃園在這大西北還有林子的事兒感到十分稀罕:“是綠植嗎”

“都有吧,業務做得比較大,都是項目部負責的,我姐就是帶我過來實踐一下。”李道思劃拉着手機:“不是,嫚姐,我咋在網上看有人說咱這劇組出了點事,暫時沒辦法開機了,什麽情況呀”

他其實不是從網上聽說的,過來的時候有人小聲讨論什麽大師的,讓李道思給聽見了。他也算是半個粉圈裏的人,對劇組裏的事兒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一點,比如,請大師來算算開機的日子呀,殺青的日子呀,什麽之類的,這都是常事,畢竟科技的盡頭就是玄學,以前還有人往服務器上貼符紙呢。

這說起來可都是他的專長,他可是此門中人,請什麽大師,請他呀!

都是自己人,打個八折還是沒有問題的,他也能掙點零花錢,兩全其美多好的事兒呀。

可周嫚卻明顯回避了這個話題,李道思停下了繼續劃拉手機的動作,猜到這裏面多半是有什麽事兒,周嫚不願意跟他說,不說也沒關系,反正他是要在這兒等姑奶奶回來拿錢的,周嫚不說,他能自己查!

李道思這孩子長得眉清目秀的,本來就招人喜歡,再加上他還有幾分鬼靈精,不到一天的功夫,這七零八碎的信息就讓他給拼了出來,開機當天敬神的時候,池泉手裏的香斷了,導演覺得不吉利,就托人找了一個大師,要過來做做法什麽之類的,然後另選個日子再開機。

他還聽說,因為大師業務繁忙,他們導演托了人插了隊,這人明天就能到!

什麽大師,這麽牛逼!還得托人才能插隊

李道思是打算看個熱鬧的。正宗玄學道家一派,目前為止他知道的也就只剩他們李家一脈,他這一根獨苗了,剩下的那些都是社會上糊弄人玩的,什麽看個風水瞅着宅子選個墓地什麽什麽的,信口開河亂說一通,全靠一張嘴的本事掙錢,偏偏這幾年這些人還備受追捧,李道思刷微博的時候,經常看見某某富豪請某某大師看了某某地的什麽什麽宅子,給大師封了多少多少的紅包,他就很氣,上下嘴皮子一碰,這錢比大風刮來得都簡單!

他主要是沒機會見見那某某富豪某某大師,不然一定要當面拆穿他!

現在機會就在面前擺着,小道士是打算過來湊個熱鬧的。他倒要看看這幫騙子是怎麽用一張嘴,把人哄得心甘情願從兜裏讨錢出來,得學學,不然他這名門正派,幹不過一個江湖騙子,說出去多丢祖宗的臉!

李道思提前打聽好了大師過來的時間,遠遠看了一身道袍的白胡子老頭還真像那麽回事兒,身邊跟着導演制片幾個人,看樣子是很重視,李道思湊不到跟前,幹脆利落地畫了一道隐身符,然後光明正大地跟了上去。

他就是去搗亂的,不能因為這大騙子胡子白了,就讓他出來瞎禍害人!

李道思一路跟着,聽着那白胡子老頭神神經經亂七八糟之乎者也說了一大堆,聽着他頭暈腦脹,導演和制片跟在他後面卑躬屈膝恨不得把老頭兒捧到天上去,那老頭摸着胡須,沉吟了一會兒,李道思知道他這是要放話了,立馬豎起耳朵聽着。

“焚香而斷,是為不敬。”老頭捋着胡子繼續說道:“此女身上沾了不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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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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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