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發現
這個問題有點複雜了, 桃夭一時半會兒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個東西,然後就聽柳倩有點惱地說道:“你推我!”
不僅惱而且是十分惱了, 眼看着就要翻臉的意思。
桃夭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再不表态,問題可能就大發了,趕緊說道:“我推你怎麽了我推你那不是應該的嗎”
還想說什麽,就被池泉攔住了。
池泉眼裏帶着一絲幾乎不能察覺到的冷意, 輕輕攥住了桃夭的手腕,望着柳倩說道:“柳董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堂堂一個集團的董事長, 難道不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丢了自己的人不要緊,可別因為自己的任性, 平白連累無辜的人。”
“你什麽意思!”柳倩站穩了,沖着池泉的語氣也不太好:“少管閑事!”
“呵。”池泉輕笑一聲,看着柳倩的眼裏全是同情:“柳董,你跑到我家裏,對着我女朋友大獻殷勤, 還讓我少管閑事, 你覺得你這話說得合适嗎現在請你馬上離開, 這是我家, 桃夭是我女朋友,我們都不歡迎你,聽懂了嗎”
桃夭這會兒能百分百的肯定,阿水絕對是生氣了, 她馬上說道:“對,那什麽你就快走吧,我女朋友都回來了,再糾纏下去多沒意思是不是”
柳倩拿着自己的包,臉上的不甘心很明顯了:“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有本事,你就看好了,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我必須得到!”
然後對着桃夭說道:“包括你在內!”
“等一下。”池泉往裏走了兩步,拿起了桌上的保溫飯盒,還給了柳倩:“是你的東西沒人跟你搶,你也不用往外送,拿好不送。”
話裏潛在的意思就是,不是你的東西,搶也沒有用,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這句話池泉覺得應該共勉一下,她不止是說給柳倩聽的,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的錯誤,她絕對不會允許發生在自己身上!
柳倩一走,桃夭立馬就開始反省自己的錯誤,摟着池泉安置到椅子上,生怕池泉中途會跑掉一樣:“我真的不知道她會過來,阿水你別生氣呀。”
“沒有生氣。”池泉的神色有點疲憊,之前為了在氣場上不能輸了柳倩,她一直都是硬撐着的,這會兒一放松下來,是真的覺得很累。
她在劇組連續趕了三天的大夜戲,然後從李道思那兒知道桃夭又生病的消息,立刻就要往回趕,可是拍攝的進度在那兒放着,她沒辦法,只能擠時間。幾乎是三天三夜都沒要好好睡過覺,要不是之前在外面她怕桃夭看見她臉色憔悴心疼她特意補了個妝,那剛才在柳倩面前,她肯定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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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泉這會兒想起來還覺得有點、五味陳雜,說不清是什麽感覺。難受酸生氣委屈好像又都不是,心裏空落落的,沒個着落點,她以為能在桃夭這兒找到一片可以栖息的陸地,卻發現,其實根本就不是。
她心裏眼裏全是桃夭,在這段感情裏,她一直都處于弱勢的地位,她以為桃夭離不開她的,需要她的,甚至就像桃夭自己說的那樣,離開她桃夭會活不下去的。可事實呢桃夭對她是生理依賴,如果有一天,她不需要自己了,不依賴自己也能好好地活下去,那池泉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意義。
譬如柳倩。
桃夭跟柳倩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她心裏已經有個大概的猜測了,她們從前有過故事,桃夭不想繼續的時候,這個故事在柳倩那裏就結束了,她那麽大的本事,搞定一個小小的柳倩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嗎
可這個故事在桃夭這裏真的就結束了嗎
從前,現在,以後,自己真的跟那些人有區別嗎
池泉不确定,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桃夭甚至都沒有給過她只言片語,甚至如果不是這次她自己找來,她都不知道桃夭會不會繼續隐瞞她,什麽都不說,假裝一切都不存在,又能假裝多久
池泉覺得有點累,她靠在椅背上,輕輕呼了一口氣:“李道思給方芳打電話說你生病了,想讓我過來看看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沒事的。”桃夭這會兒不僅僅是心虛了,她看着阿水的神情,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因為阿水現在看上去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那個、那個柳倩,我跟她真的沒什麽!”桃夭舉手發誓:“就是有個合作項目,本來有塊兒地我這邊是打算買下來建生态園的,結果被她搶先了,那沒辦法只能合作,然後她就、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跟她見面了,好不好”
不管從前有過什麽,那一段已經過去了,柳倩不記得,柳倩身邊的人也不記得,她桃夭從未出現在柳倩的世界裏,那僅剩的就只是現在的問題而已,只要桃夭以後減少跟她的往來,那柳倩的事兒,完全是可以翻篇的!
她說得越是誠懇,池泉心裏就越涼。
摸着桃夭的臉,輕輕吻上她的唇,良久之後池泉才輕聲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你跟她是舊相識,在會場的時候她就一直看着你,然後回國又追上來,要說是一見鐘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可你卻好像一直都在刻意回避她一樣,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你說,是不是上輩子,你欠了她的”
她的語氣輕又柔,說出來的話像羽毛一樣沒有重量,卻是實打實吓了桃夭一跳,差點就失态,還好她沉得住氣,穩住了,壓着池泉就親了回去:“我欠誰,阿水不知道嗎我要欠也只欠你一個人!”
要是往常,池泉也就由着她吻了。因為過敏的緣故,桃夭總是不肯主動吻她的,少有的幾次那也是實在忍不了,事後總是帶着幾分懊惱幫池泉抹藥,然後告誡自己下次一定要忍住。
這種情況并不多,但池泉心裏是喜歡的,所以哪怕身上起點紅疹子,她也願意,願意看到桃夭對她隐忍不能,願意看到桃夭對她心生憐愛不忍,那對她來說全都是愛意的表達,能讓她真實的感覺到自己在桃夭心裏的重要性。
可現在好像不一樣了,池泉覺得自己有點不願意了。
她咬了桃夭一口,嘗到了血腥味,然後拉着桃夭的衣領,就把人給推開了,喘息聲還在繼續,桃夭還有點懵的時候,就被又被池泉拉着手腕按倒在了椅子上,完全調轉了位子,她也沒意見,只要阿水高興就好。
從外面到裏面,最後躺在卧室床上的時候,桃夭都覺得有點招架不住了,今晚的阿水格外不同,倒也說不上是哪裏不同,就是感覺上很不一樣,以往阿水不管怎麽做,總是很有分寸,而且多數時候都是溫柔體貼的,但是今晚,讓桃夭覺得很刺激,舒爽的刺激,四肢都是酸軟的感覺。
她摸着手裏池泉的發,有點懶洋洋的,感覺到池泉又摟緊了她一點,桃夭輕笑了一下,拍着池泉的肩膀,然後慢慢睡了過去。
因為懷裏有池泉,再加上那一夜的酣暢淋漓,桃夭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通體舒暢,之前身體殘留的痛感和灼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身邊的人小小地縮成一團,還沒有醒過來。
桃夭有點奇怪,以往的時候池泉就喜歡摟着她睡,今天醒來她怎麽自己縮在了一邊,一邊納悶一邊主動往池泉那邊挨了挨,怕吵醒她,并沒有大的動作,就只是小心地把人往懷裏圈了圈,她打算再睡個回籠覺的,畢竟這樣安逸溫馨的時光可遇不可求。
胳膊才挨到池泉,桃夭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了,池泉的胳膊有點燙,但也不是太燙,比一般人體的溫度要高上一點,她又摸了摸池泉的額頭,确認是有點低燒的,輕拍着池泉把人喊醒:“阿水,你生病了。起來,我們去醫院一下吧。”
池泉睡得迷迷糊糊,她太累了,夜裏基本上都沒有怎麽睡着,就看着桃夭的睡顏一直到天空露白,才迷迷糊糊睡着了還亂七八糟做了很多的夢,也說不清楚,夢裏都是大團大團豔麗的顏色,明明該是歡快的,卻讓她覺得很蒼涼,她在夢裏總也醒不過來,然後就看見了桃夭,她想去追,可一轉眼,桃夭人就不見了。
睜開眼看到面前的桃夭,池泉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裏,然後就被桃夭扶起來給她端了杯水:“你發燒了,先喝口水。”
“發燒了”池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有什麽感覺,她也沒有覺得燙,只是覺得累,很疲憊,頭也有點昏沉,連水杯都有點拿不穩。
聽桃夭說要帶她去醫院,池泉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沒多大的事兒,不用跑醫院一趟,我今天就得回劇組,時間上來不及。”
“不行。”桃夭口氣有點嚴肅,找了件稍微厚實點的衣服給池泉穿上:“先去醫院看看,要是沒什麽問題,我送你去劇組。”
說是這麽說的,她可沒打算就真的送池泉去劇組。想也知道阿水這次發燒的原因肯定是因為累着了,既然回來了,那還不得好好歇歇,怎麽能就這麽把人送回去受累,那是不可能的!
池泉說不過她,而且她這會兒也覺得自己有點頭重腳輕,萬事身體最重要,不然她這個狀态就是回來劇組,也是給大家添麻煩,想了想就給周嫚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誤點了,可能會晚點到。
周嫚也心疼她,不想讓她這麽折騰,池泉回來她就是不同意的,桃夭一個大人了,生病了自己會去看醫生,怎麽還非得讓池泉跑一趟這下可好,還搭進去一個!
不滿意歸不滿意,她還是叮囑池泉要好好休息,至于劇組那邊,她會跟導演請假的,讓池泉放心。
醫生給開了點藥,又叮囑病人要好好休息,身體的免疫力因為太過勞累的原因已經下降,現在發燒就是在提醒她該休息了,長篇大論說了一堆,池泉基本上就沒有往心裏去。
從醫院出來就要往劇組趕,被桃夭攔住了,說什麽都不讓她走:“阿水,你現在還在生病呀,等燒退不行嗎”
池泉很堅持:“已經不燒了。”
“可醫生說了,讓你多休息的。”桃夭看着池泉有些憔悴的臉色就很心疼:“身體最重要呀!”
池泉沒有說話,她的身體她清楚得很,眼下的工作量是有一點多,但也完全沒有到她接受不了的程度,為了趕回來見桃夭一面,她趕了三天的工,可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她也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為什麽這次會發燒
因為她的身體在抗議了,她心裏藏了太多的事兒,身體對她發出了警告,池泉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契機,來好好整理一下眼前的狀況,不然,她可能會崩潰。
昨天守着桃夭守了一夜,腦子裏亂七八糟想了很多的事情,她的不安,她的害怕,似乎在昨天夜裏全都一下子襲上了心頭,讓池泉避無可避,她一度想假裝不存在的問題,就那麽赤|裸|裸擺在她的面前,讓她無法去面對。
“我知道,我回去會好好休息的。”池泉試圖跟桃夭講道理:“我人得在劇組裏,配合導演才行,我知道我現在狀态不好,導演也不會給我安排很重的戲份,我可以在劇組好好休息,慢慢養病,沒有關系的。”
“我不放心。”桃夭執意不答應她的要求,讓池泉有點惱火:“那是我的工作,我必須得回去!你要是真的不放心,就不要讓我、”她有點說不下去了,桃夭做錯了什麽其實什麽也沒有,她所有的不安全感全都來自兩人身份上的詫異,這種詫異無法改變,桃夭也沒有錯。
甩開桃夭的手,池泉深呼一口氣:“我就是來看看你,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桃夭拉住了池泉的手腕,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怎麽就非要不聽話呢好吧好吧,我答應你。”
她還是把池泉送回了劇組,按時按點沒錯一分。拎着從醫院開出來的藥,跟方芳交代了一大堆,生怕哪一點照顧不周,池泉的神色一直都是恹恹的,也沒跟桃夭多說什麽,方芳以為池泉是生病的原因,周嫚卻看出了點門道出來,三兩句話就以池泉需要休息為由把桃夭給打發走了。
桃夭見池泉的精神也不是太好,覺得周嫚說得對,阿水昨夜應該就沒有睡好,是得歇着,雖然舍不得,但她還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周嫚端着水杯看着池泉把藥吃了以後,才試探地問她:“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我跟梁導說說,讓你歇兩天吧戲份雖然趕得急,但也不是這麽個急法兒,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沒事的嫚姐。”池泉的嗓子有點微啞:“我睡一會兒就好。”
“那個、小泉我問你。”周嫚消息靈通得很,因為之前m集團董事長故意為難池泉這事兒就讓周嫚起了疑心,後來她專門打聽過柳倩,然後不出她意料,柳倩還真就沒安什麽好心!
“你這次回去,是不是跟她吵架了”周嫚是過來人,池泉見到桃夭的時候,那眼睛裏恨不得直閃光,可現在那光好像就不見了,這孩子多半是碰上了什麽不開心的事兒。
而且十有八九就是因為那個柳倩!
“不是,沒有的事兒。”池泉在心裏苦笑了一下。
吵架她跟桃夭根本就吵不起來這個架,無從可吵,桃夭也不會跟她吵架,她對桃夭太了解了,一段關系裏,她覺得舒服就繼續,如果桃夭覺得不舒服了,她連吵架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那你、”周嫚揉了揉池泉的頭發:“算了,我不問,你呀別委屈自己,真有什麽的,你就跟她說!我看桃夭她也是把你放在心裏的,怎麽舍得你受委屈你心裏要是不舒服,也不用藏着,感情的事兒那是雙方的,你得跟她溝通,多多溝通兩個人的感情才會越來越好。”
周嫚的話說在了她心裏,池泉其實不知道該怎麽去跟桃夭溝通,有些話題是她跟桃夭之間的禁忌,她怕說了以後,跟桃夭就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了,可現在、她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外面是一彎銀月,池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起來吹吹風,天上的星星很亮,池泉抱着胳膊想到了在沙漠裏的星星,好像觸手可及一樣。桃夭對她來說,就像是星星,有時候池泉覺得她就在自己身邊,觸手可及,可有時候她又那麽遠,就像現在一樣,那麽遙遠。
池泉拿着手機編輯一行字:如果我對你而言沒有任何用處,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發送了出去,不管怎樣,有些事情都是她必須要面對的!
信息發完,池泉就捏着手機,在等桃夭一個回複,她從望着天上的月亮一點點變換位子,看着星星一個個消失在夜幕之中,看着太陽升起,直到光刺傷了她的眼睛,池泉也沒有收到任何的回複,手機始終安靜,屏幕上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池泉望着手機忽然一笑,然後把電話關機,直接從窗戶扔了出去。
其實從頭開始就只是一場利用而已,只是她還非要自欺欺人,不願意相信,以為自己會是不一樣的那一個,可從頭到尾,她并沒有什麽不一樣。
桃夭留在她身邊,只是因為桃夭需要她而已,她從來都給不了自己要的愛情!
池泉深呼了一口氣,她想明白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強求,譬如她跟桃夭,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又何必非要彼此為難
彼時另一邊的桃夭并不知道自己在感情上已經陷入了巨大的危機,她嘴裏叼着一個手電筒,用手扒拉這樹葉子,有利齒劃在她的臉上,桃夭皺眉,把手電筒拿下來,沖李道思說道:“你算的位置到底對不對”為什麽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按理說這裏要是藏有一個陣法的話,那應該走得越近,她越難受才對,可是為什麽現在什麽感覺都沒有
手裏的羅盤受了磁場的幹擾,亂七八糟的,一點兒用也沒有,李道思着急直接扔了羅盤,奪過桃夭手裏的手電說道:“沒有錯的,羅盤受到幹擾,應該就在這這裏,不過、磁場受到幹擾,不好确認具體方位。”
已經抹黑找了大半夜了,看着時間天馬上就要亮,桃夭覺得自己有必要問問清楚:“你說的不好确認方位,到底是怎麽個不好确認法”之前在後山的時候,李道思擺的那個小陣桃夭都有很明顯的感覺,怎麽這會兒都到跟前了,她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越想越奇怪:“你能估摸一下大概在方圓多少裏以內嗎”
李道思猶豫了一下:“大概、幾千裏範圍內吧。”
“你再說一遍”桃夭的語氣明顯十分暴躁了:“幾千裏以內你就這麽算出來的方位”
越想越生氣,擡手照着李道思的肩膀就打了過去:“你算的是個屁呀,幾千公裏,你幹脆跟我說就在西南剩下你自己找去不就完了大半夜的,你這麽折騰我我、”越說越氣,擡手還想再打,李道思已經躲過去了,為自己解釋道:“我這不是只能确定一個大致方位嘛。”
“不找了,回去睡覺!”桃夭扭臉就準備打道回府,瞎折騰半夜,一點兒收獲也沒有,浪費時間!
“不是,姑奶奶你等一下!”李道思趕緊把人拽住:“來都來了,咱們往往前找找,說不定可以縮小一下範圍呢”
“我信你個鬼!”桃夭毫不留情地分開李道思的胳膊:“回去給我算個準确的經緯度,不然別想再诓我下一回!”
幾千裏什麽概念幾千裏他能找着個鬼!跨城市的範圍,馬上就要出省了,怎麽就那麽大的心呢想邀功也不是這麽邀的呀白瞎了功夫!
李道思還想再努力一把,繼續試圖用“來都來了”這一理論來說服桃夭,可惜姑奶奶不為所動:“你要是真有這個功夫,就回去把你的算法再精确一下,幾千裏你不要折騰我玩了!”
她說完就要走,忽然心口一陣灼燒般的痛意,讓桃夭瞬間就變了臉色。腦子裏嗡了一下,看了李道思一眼,幾千裏,還真讓他瞎貓碰見了死耗子了
“姑奶奶!”
桃夭扶住李道思的胳膊,按着心口,勾出一抹挑釁的笑:“還真讓你瞎貓給碰見個死耗子,小道士,你這回立功了!”
桃夭松開李道思的手,緩了一口氣,示意李道思往後退,然後淩空一躍至半空中事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緋紅色的寬袍大袖長發在風中飄揚,桃夭擡手抽出了細細的鞭子,鞭子帶出粉嫩的花瓣,一抖一揚直接抽在了半空之中,她神色肅穆,循着鞭子留下的痕跡掠去,片刻功夫,原本還郁郁蔥蔥的植物盡數後移,退出了一大片空曠地,隐隐約約泛着紅光。
桃夭的人随着鞭子落在地上,然後吐了一口血出來。
紅光愈勝,桃夭體內的灼燒感越強,四肢百骸上傳來的痛意讓她模糊了視線,看着陣中央的那支桃花,桃夭啐了一口血沫子,正欲上前,人就被陣法彈了出來,五髒六腑都快給她震碎了。
“你怎麽樣”
姑奶奶動作太快,李道思慢了一步,等他趕過來的時候,桃夭就已經被震飛了出來,趕緊掏出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符紙,一通亂貼之後才扶起了桃夭:“這個陣法不一般,我研究了很久,只能暫時把它的威力降低。”
“破陣的法子呢”
李道思剛想說沒有找到,就聽到有人陰恻恻地先回答了他的話:“還想破陣你知道這是什麽陣嗎不過能找過來,也是你們的本事,今天來得去不得!”
口氣太大,李道思正想反嗆回去,就被桃夭抓住了胳膊,然後聽她用密語說道:“你一會兒情況不對,你趕緊跑!”
跑什麽跑!李道思正想反駁回去,然後就聽桃夭冷笑了兩聲:“我說王家老夫人怎麽吃齋念佛了,原來是子孫太不孝順,幹的事兒太喪盡天良,老太太怕遭報應!”
他一擡頭就看到了對面的站着兩個穿道袍的老家夥,還有一個丘玄真之前跟他們打過照面了,不過這次丘玄真是站在後面的,倒像是個跟班兒,聽桃夭這話裏的意思,那為首的那個人應該就是王家的人了!
“王旻賀你是殺的”李道思馬上跟上:“好狠的心呀,王旻賀算起來也是你兄弟吧,對自家手足都這麽狠,怪不得你們王家要遭報應呢,該!”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為首那人名叫王旻鐘,是王家現任的家主,按理說王家應該是王旻賀當家的,只是當年王旻賀離奇失蹤,家主的位子才落到了他手裏。
李道思不過是順口那麽一猜,王旻賀死得突然,多半是王旻鐘怕生禍端,就趁王旻賀不注意下黑手直接殺了他,一方面也是怕王旻賀重回王家奪他家主的位子,另一方面,肯定是怕王旻賀告訴他們什麽消息!
李道思腦子轉得快,馬上說道:“你以為你殺了他,我們就不知道了呵,藏得嚴實,有用嗎該知道的我們全都知道,就你這破陣,小道士還不是分分鐘就給你找出來了真以為自己能呢瞧把你們能得都要上了天了!”
“他跟你說了什麽”
“說什麽”李道思知道他是上當了,手上沒閑着,偷偷摸摸畫了兩道防禦符擱在姑奶奶身邊,繼續瞎胡扯:“應該是他沒跟你們說什麽吧王道長,你說你們也折騰挺久了,有用嗎就這一個破陣,得擺了不少日子了吧可憐呀,蠢材怎麽樣都是蠢材,你看她有事嗎”他指着桃夭問丘玄真:“丘道長是試過的,感覺怎麽樣今天是二對二,是丘道長覺得自己能打得過我姑奶奶,還是你王家有本事贏得過我李家”
丘玄真還真被給糊弄住了,他是跟桃夭交過手的,這妖精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厲害,不僅破了他的陣法,還重傷了他,要不是他跑得快,估計早就沒命了!再一想李家的首宗地位,眼前這孩子雖然年紀小,但他畢竟是李家的嫡系子孫,李家這一輩輩傳承下來,都是長一輩手把手教晚一輩的,李道思雖然父母早亡,可那畢竟是李家,怎麽知道人家沒有留後手呢
不然就憑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孩子,就敢跟他們較勁,那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丘玄真這邊一露怯不要緊,桃夭擡手一鞭子就抽了上去,她打得穩準狠,那一鞭子直接把丘玄真的半邊眼睛抽得鮮血淋漓,基本上就是報廢了,丘玄真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疼得站不起來,桃夭那手狠,馬上就跟上了第二招,細細的鞭子在她手裏一抽一卷,直接就把丘玄真給抽到吐血,先幹掉一個算一個!
李道思在跟他們說話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找時機,小道士現在的水平到底怎麽樣,桃夭不敢說,但是她自己的水平她心裏有數,要是在往常,她還能一戰,可現在這陣就在面前,雖然李道思布了法,已經把對她的影響降到了最低,但最低不代表沒有,更不用說桃夭之前還傷了底子,一對一她都不一定能打得過,這個時候也只能偷襲了,襲到一個算一個!
丘玄真之前就已經被重傷過一次,又被桃夭連抽了幾鞭子,桃夭手狠,用的就是全力,丘玄真被她冷鞭子打得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掉下來的時候,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已經不辨人樣了。
桃夭的動作十分狠辣,為的就是震懾王旻鐘,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最好是能不戰而退,他們這次可以無功而返,但是絕對不能落入了下乘,要是一旦被他們知道自己就沒剩幾斤幾兩,那等着她的下場,絕對十分凄慘!
李道思看着桃夭幹淨利落的動作,眼神狠厲,卷着鞭子沖王旻鐘揚了揚下巴,分明就是在等王旻鐘出招的!他馬上一步擋在了桃夭面前,嬉皮笑臉說道:“我來我來,既是同門,切磋切磋也是無妨的,對嗎王道長可是桐城王家的家主呢,也就他還能跟我切磋切磋了。”
他說着大話,實際上是想替桃夭擋一擋。別人都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姑奶奶這會兒的戰鬥力還真不一定比得上他,桃夭之前因為救他,傷過一回,後來為了救池泉又傷過一回,更不用說,她長期受着陣法的壓制,靈力枯竭受挫,如此折騰下來,桃夭內裏早就虛空了,現在不過就是在硬撐着,李道思沒猜錯的話,剛才打丘玄真那幾下冷鞭子,估計就該耗盡她的靈力了。
“黃毛小兒,口氣挺大。”王旻鐘看了一眼地上還躺着的丘玄真,心裏也有點沒譜兒。
李家人,道門裏都知道,首宗不是說着玩的,哪怕是到了現在,李家已經中落了,就剩這麽個黃毛小兒,也絲毫沒有影響李家在道門裏的影響,更不用說他們王家被李家壓制了這麽多年,餘威尚在,他還是有點忌憚李道思的。
“口氣大不大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李道思口氣輕佻,扭臉看了一下桃夭的臉色,見她并無異常之後,才故意說道:“姑奶奶,瞧好吧!”
就見他徒手捏出一支毛筆,筆走龍蛇在面前畫出了一道複雜的圖形,隐隐約約泛着詭異的藍光,然後光芒陡然增大,李道思擡手:“去!”
王旻鐘沒想到他一上來就去放大招,連忙回身要擋,可惜半邊袍子已經焦黑,不等他反應,李道思就已經拍掌跟了上來:“我今天既然敢來,就有我的本事,怎麽欺我李家無人嗎”
他出招急又狠,十分的雜亂無章,王旻賀徒手擋了幾招就有點吃力,李道思是野路子,根本就不按章法來,一會兒上三路一會兒下三路,趁着王旻鐘不注意還要再偷偷用個靈火術,一記橫掃,那符紙就已經貼着王旻鐘的心髒去了,王旻鐘大驚,擡手一巴掌就拍到了李道思的肩膀上,李道思渾然不覺一般,霹靂吧啦扔出去幾十道的符紙,招呼得王旻鐘應接不暇。
一旁的桃夭見狀,再度抽出了鞭子,二話沒說就加入了戰局。
“卑鄙!”王旻鐘以一對二打得十分狼狽,一個李道思就已經不按套路來,各種陰招耍個不停,他是躲得了他的攻擊躲不過他的法術,另一個桃夭也不是什麽善茬,王旻賀知道這回是自己準備不足,他們臨時察覺到陣法有異動,就想過來看看,沒成想竟然會碰個正着,再打下去,自己多半是要吃虧的,那兩個人可都不是什麽善茬,撒了一把香灰,轉身就溜之大吉了。
倒是把瞎了一只眼睛的丘玄真扔在了原地,成了一枚廢棋!
李道思氣喘籲籲,直接就坐在了地上,他纏了王旻鐘那長時間,壓根就不敢跟他硬碰硬的來,耍個花樣吓唬吓唬他而已,要是真得幹起來,他絕對是被吊打的那一個,剛才姑奶奶應該是看出來他有點撐不住了,上來幫了他一把,也成功地吓走了王旻鐘,不然、有他受的!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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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