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所謂趕路

這一路也算是有驚無險, 有秦钰和司漓這個天生強悍的龍族來駕馭破界梭,兩人一龍也算是很順利的到達了天元中世界,也就是混元仙宗所在的世界。

說起來三千世界的類比似乎也能用做恒星, 行星與衛星來做比, 大千世界的距離遠遠不是小千與中千的世界距離那樣的近的,所以,返回天元中世界,才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來到此地,卻不能立即返回混元仙宗,而要把司漓這個大麻煩給送回龍族去, 要是放他一個人回去, 說不定中途就被逮住了。

“什麽叫大麻煩, 我也幫了你不少的忙好吧,”司漓表示很不滿, 身體纏在秦钰的手腕上,小小的頭顱卻不甘心的跟秦钰辯駁着“況且,此次去龍族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秦銘體內那異常增長的土靈氣, 不得解決嘛。”

“嗯, 那就拜托你了,”秦钰回答一句, 直接把司漓給噎在了原地。

這麽理直氣壯的, 真不愧是他家宿主。

而秦銘的身上,的确是有問題需要解決, 修行兩年,能夠憑借着五靈根的資質修行到煉氣三層,說起來可能衆多的修士都不會相信這是五靈根這種廢靈根能夠修煉出來的,可是秦銘就是清清楚楚的告訴着秦钰這種結果。

或許是因為他的靈根均衡,或者是因為他足夠勤奮努力,或許是因為那本功法,只是修煉速度的加快,到底還是出現了問題。

不是很深刻,但是的确五種靈氣之間的平衡被打破了,土靈氣尤其增長的迅速。

其實修真界是有那種可以洗去多餘靈根的靈果的,只可惜限制諸多,一人至多只能服用一次,四靈根跟五靈根比起來,還真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所說土靈根明顯增長倒也罷了,可只是靈氣暴漲,靈根卻仍然是原來的平衡,秦钰百思不得其解後,只能去翻那本被他無視的徹底的小說,這才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說難不難受說容易也不容易,說起來,那君家的蘊靈玉原來也并非叫這個名字的,它原來的名字,叫做土靈珠。

土澤萬物,樹木在其上生長,水流在其上縱橫,有厚重之感,又能真正的承載一切。

自然能夠承載那本對于修真界來說堪稱至寶又堪稱雞肋的《混沌雙元功法》。

這卻是為何,也很好解釋,這本功法就像是為秦銘量身定做的一樣,功法直接就是仙品,看着真是厲害的不得了。

而這雞肋之處,就是只有五靈根均衡的人才可以修煉,所說是均衡,不是說只要五靈根久能修煉,那樣豈非是人人不再以單靈根為天才,而是去追求那五靈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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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均衡,就是秦銘這樣不多也不少的,靈根都一模一樣的,誰也沒有好低之分的才能修煉。

而且這功法還有一個毛病,就是只有碰上了符合條件的才認主,其他的時候壓根不要想将其尋找出來。

當然,這樣的功法也不是沒有缺陷的,比如,五靈根的均衡一定要維持,可偏偏秦銘得體內有了一顆土靈珠。

土靈珠是天地造化出的至寶,能被君家這樣的大家族認作至寶的東西,自然不會是什麽垃圾。

就像是秦钰,水靈珠在他的體內,認他為主,他天然水汽就會充裕,将司漓這個寄居的給丢出去之後,這水靈珠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只是秦銘的體內若想要平衡,怎麽都需要與之相當的東西來平衡才對。

與之相當的東西,自然也只有其他四顆靈珠了。

秦钰明白這件事情也有詢問過司漓“這世間有幾顆水靈珠?”

“一顆,”司漓直接給了最沒有後路的答案。

這答案也就意味着,要麽秦钰将水靈珠給小孩,怎麽找齊了其他四顆,秦銘的體內就這樣一直的不均衡着。

結果就是,不給。

秦钰對此的回答是“這功法如此麻煩,所幸他只修到煉氣三層,改修其他功法也行吧。”

司漓比較糾結“其實這個功法是沒有辦法改修的。”

“司漓,我有點相信你說的主角光環了,”秦钰得出了這樣的結論,然而行動上并沒有什麽變化。

司漓雖說是要為主角服務,但是到底她還是跟秦钰相處的時間更久一些,跟秦钰得感情也更深,說白了,什麽功德,司漓始終認為他的這條命是他的宿主重新給他的。

而這次的龍族以行,其實也有暫時解決秦銘體內問題的方法。

既然找不到其他的靈珠,那就先以五行之物替代也好,只要能夠将靈氣維持在平衡上,于龍族而言,也并不是什麽太大的難事。

只是此法能夠維持多久,卻要看長輩們怎麽說了。

當然,秦钰和司漓的對話沒有在秦銘的面前進行,雖然秦钰像讓小孩快點成長起來,可是這樣複雜的事情,不适合一到天黑就犯困的小孩思索。

天元世界分為五塊大陸,混元仙宗位于中洲之地,其餘四洲自然也遼闊無比,單說那無盡的靈剎之海能夠被混元仙宗獨攬,就能說明它的遼闊。

想要趕往西洲,自然也不能秦钰就這麽飛着去,這樣得話飛個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能到達。

而此時,傳送陣和這種可乘坐的的飛舟就有了很大的作用。

傳送陣自然是不可能處處都有,也就各大主城是擁有的,就比如寧珏的家明城,就是有傳送陣的,混元仙宗自然也有,可秦钰不能入了宗門再去傳送,只能從界門處乘坐飛舟前往最近的主城去才行,比較諸城,也只有太湖城距離此處極盡了。

飛舟很大,卻也有普通乘客與貴賓的區別,端看你交的錢多少,對于挖空了一個元嬰修士并且得了無數宗門賞賜的秦钰來說,在昂貴的飛舟上包下一個房間,并沒有身太大的困難,坐起來的感覺,比飛機要快上很多,更平穩一些。

秦銘除了修煉就是睡覺,哦,還有吃飯,秦钰體諒他小孩嘴饞,專門叫了這飛舟上的靈食給他吃,至于司漓這個整天叫嚣自己也是個寶寶的,就只能偷吃了。

飛舟上的生活按說很無聊,修士大部分的生活都是極其無聊的,除了修煉歷練突破,并沒有什麽太多的事情,只是秦钰在待在飛舟上時卻并非如此。

能在天上飛的這般平穩的飛舟,自然至少是靈器級別的,在破界上镌刻了一套陣法,秦钰現在對于煉器有了莫大的興趣,自然這飛舟上的陣法,也逃不過秦钰的細致觀察了。

萬陣歸一中的陣法雖說是全面,但那到底是用來修煉功法的,而不像飛舟這般的實用,專門用來承載衆多的修士而不會有什麽颠簸。

一路各自忙各自的,飛舟運行千萬年,本來不應該遇上什麽意外才對,但是就是倒黴的被秦钰他們遇上了,還是最麻煩的魔道。

正魔之間勢不兩立,往往見面便殺之而後快,只因魔道兇厲,往往修煉功法性情便兇惡萬分,更為修行功法伏屍萬裏皆有可能,手段極其的殘忍,自然為正道所不喜甚至厭惡萬分。

分明同為人,可正道的修士在那些魔道修士的眼中,分明跟養料沒有什麽區別。

秦钰他們難得遇上的意外就是那圍在飛舟四周的魔道中人。

出現意外,秦銘的修行自然中斷,只看了秦钰凝重的神色一眼,就邁着小短腿騰騰騰的跑到了秦钰的身邊,抓住衣擺不說話,示意秦钰,秦銘很乖,一點都不會添麻煩。

要不是場景不對,秦钰的手就要伸出去在那小臉上捏一捏了。

修真中人,雖然斷絕塵緣,但是到底也是修行未滿的人,面對魔道包圍,有那等恐慌的,自然也有憤怒者,只是各個對于魔道都沒有什麽好臉色就是了。

外間魔道修士衆多,可最高不過是辟谷期,對于秦钰而言沒有什麽威脅,畢竟以金丹修士的修為來說,大多有自己飛行的法器,又怎會坐這等飛舟呢。

可惜秦钰偏偏坐了,坐的一個原因是因為秦銘的身體目前還無法适應秦钰法器的速度,需要他時時看護才行,至于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懶。

能省自己的力氣,幹嘛非要廢力氣的大老遠的飛過去呢?

飛舟能運行千萬年,自然也有它自保的能力,外圍的魔道修士攻擊了很久的屏障,看着沒有什麽變化,卻實則在一層又一層的削弱中。

眼看不保之時,有修士進入空中,與那攻擊屏障的魔道修士比鬥,高空之中,招招見真章,以秦钰目前的眼力來看,或許他可以一只手就捏死,甚至毫不猶豫的找出破綻來,可以秦銘的眼力,空中的幾人卻着實厲害的很。

他抓着秦钰的衣擺,只是看着空中的比鬥就眼神發亮,只是到底修為跟不上,不一會兒秦銘就開始頭暈眼花了起來。

“好了,”秦钰的手從他的眼前拂過,他只覺眼中清涼一片,再看那些比鬥時卻可以清晰的看見每一個動作了,就像是在眼前放大放慢了一般,讓秦銘沉浸其中。

秦钰笑着低頭,只見那抓着他衣擺的小小的孩童正周身纏繞着靈氣,正是入定其中了。

秦钰不欲打擾,左不過只是辟谷期的修士,這運行飛舟的門派自然能保乘客的平安,現在而言,還是他家小不點修煉最重要。

“啊……不可能!”

“這是……金丹期!”

“……”

驚詫的聲音響起,伴随的還有修士的隕落,血液随着身體的降落驟然的灑出,更是因為魔道手法殘忍,那修士的死相更是凄慘萬分。

秦钰遮住了秦銘的視線,往空中看去,只見一黑袍人端坐一法器之上,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那指尖還沾着血液,他似乎對衆人的恐慌沒有看在眼裏,只是舔了舔指尖的血跡,似乎覺得味道不錯的樣子。

“辣眼睛,辣眼睛,人醜多作怪,黑馍多夾菜,”司漓纏在秦钰的手腕上朝秦钰神識傳音,還用尾巴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真的一點都不想看到。

秦钰“……”

不得不說,司漓說得對,這黑袍修士,确實長的不是那麽的好看,分明是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偏要做出這等類似于邪魅的動作來,真的有那麽點不忍直視。

秦钰他們的不忍直視,在外界的魔道和飛舟中的正道眼中,卻是萬分的恐慌。

所說正道修士恐慌倒也罷了,可魔道恐慌,則是因為他們自己本身就喜怒無常,即便是手下,一言不合就有可能随手解決掉。

他們之間似乎是有這種規律存在着,所以看似正魔對立,勢均力敵,實則魔道實力不如仙道遠矣。

可偏偏這些人夠壞,夠猥瑣,夠心狠。

“一群廢物,”那黑袍修士睨了一眼在場的魔道中人“這麽點小事都解決不好,還要本座出馬。”

“是,屬下知錯,”魔道中人紛紛谄媚不已。

随即那黑袍修士随手一揮,一道極其強大的力量在衆人紛紛變色中朝着飛舟劈來,若是被劈中了,只怕飛舟斷裂不說,散落空中的衆人又有幾人能夠逃脫魔道的利爪。

不過都是些築基煉氣的小修士罷了,至多辟谷,金丹以上,只怕都是不屑于坐這種飛舟的。

然而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中,那力量卻被一道不知道什麽東西柔和的抵消掉了,衆人再看,只見一着青色長袍的男子靜立空中,一把折扇在腳下鋪展而開。

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抵消掉金丹修士的一招,自然只能是金丹期的修士了。

“沒想到這小小的飛舟之上,還有金丹期的修士呢,”秦钰将手從秦銘的眼前拿開,之讓他靜靜的看着這場算作金丹期的比鬥。

對于煉氣期而言,已經是非常難以看到的場面了。

那青袍的男子用的是折扇,只那折扇前段根根扇骨如利刃,在男子揮舞間利刃飛出,根根青芒閃爍,在收起折扇時又重新飛回遠處,重新成那鋒利扇骨。

黑袍修士一時竟有不敵之勢,只那一根扇骨擦過臉頰一側,他摸了一把在唇邊舔了舔,笑道“小子不錯,倒是能讓本尊好好爽一爽。”

看似占了上風,飛舟內衆修士只覺得看到了希望,卻只有秦钰司漓和那青袍修士知道,那黑袍修士的修為,在金丹後期,而青袍修士的修為,在金丹中期。

中期和後期看似只有一線之隔,可魔道兇狠,往往同期更是占據優勢,更何況差上一個層次,就是差上一個層次。

資質和悟性往往能讓層次之間差距削弱,甚至越階挑戰,可那青袍真人明顯沒有那個能力。

“舅舅,他們都好生厲害,”秦銘終于從入定中走了出來,只覺之前看的那些比鬥,若他而言,針宛如蝼蟻一般,随手就能碾碎。

秦钰摸了摸他的頭,目光沉了沉道“嗯,還可以。”

秦銘沒看出來,倒是司漓看出來他家宿主情緒不怎麽高。

高手之争,只差毫裏,雖說不至于立即失敗,但是交手數百招之後,那青袍修士已然落敗,那黑袍修士的爪子,更是朝着他的丹田而去。

“要糟!”

不管之前看不看得出來的,看那青袍修士自空中而落,又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這下完了,分明都是金丹期,為何他落敗了。”

“只怕今日要身隕此處了……”

“好生沒用。”

秦钰神識掃過,自有那修士恐慌與憤憤不平,也有那咒罵者,只因那青袍修士無法保住他們的平安。

分明是他們自己的危難,卻因為別人救了一命,無法再救的時候就有所怨言,升米恩,鬥米仇不外如是。

你強是應該的,你弱是你活該的,還真是人性。

所以,秦钰才不願意插手別人的事情,免得沾染不必要的麻煩。

“公子,你修為不夠,上去只是送死啊。”

“可就算不上,李葦死去,你覺得我們還能活麽?我要救他。”

“公子,我們已經給家主傳信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派人而來的,您別沖動。”

“可惡,若誰能救他,本公子必萬金相報,我太湖李家必有重謝。”

藍光閃過,一只手自天空中掉落,衆目睽睽之下,不是那青袍修士的手,卻是那黑袍魔道的手,那本應必死的局面瞬間扭轉。

高空之中,一藍紫華服青年持陣盤而立,那藍紫分明是格外鮮豔的顏色,卻及不上他容顏萬分,只那薄唇輕勾,就比那黑袍魔道又是舔血又是裝模作樣來的氣場十足。

“又來一個送死的,還是金丹初期的,”那黑袍極其憤怒,不僅僅是因為到手的獵物沒有了,更是因為手掌的劇痛和這青年過分昳麗的容顏。

“多謝道友,”那李葦解了危機,只抹去嘴角的鮮血朝秦钰言謝。

“不必,您受傷嚴重,自可休息一番,此處交給在下就行了。”秦钰笑着說道,語氣卻不容拒絕。

“是,”那李葦雖覺此人只有金丹初期,但修為的高深卻不是他能堪破,只能在那雙暗藏威脅的眼睛下,莫名其妙的回去了。

“舅舅好厲害,”秦銘趴在窗口贊嘆的看着那個身影。

司漓默默念叨中:對對,就是這樣,趕緊崇拜你那個舅舅吧,別崇拜別人了。

秦钰微微勾唇:自家的孩子必須只能崇拜自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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