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蕭風瑜已經生無可戀了。
她回到宿舍後,把當天經歷給蘇敏形容了一番之後,蘇敏抱着胳膊咋舌:“艾瑪,元寶,看不出來啊,你挺會啊。”
蕭風瑜有氣無力,“會什麽?”
到現在蘇敏還要跟她開玩笑嗎?
蘇敏:“會找死啊。”
蕭風瑜:……
她還算是朋友嗎???!!!
“其實吧——”蘇敏摸着下巴:“你也不用太悲觀,哲學不都在講事物的兩面性嗎?我倒是覺得,這沒準就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唔——”
風瑜一巴掌拍屁股上,“滾!”
蘇敏壞笑着去洗澡了。
蕭風瑜簡直是風中流淚,她考慮了很久,拿着手機給自己的救命姐姐袁玉發去了信息。
——玉姐姐,救命啊!能不能幫我把《青蔥go!》給推了???
為了自己後幾個月能有好日子過,蕭風瑜抱着手機忐忑的等了十分鐘,“叮”的一聲信息來了,她連忙打開一看,一口血差點噴到了嗓子癢。
——你先告訴我昨天那個白衣飄飄小白兔一樣的女孩是誰嗎?
蕭風瑜:……
OMG!!!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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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電視劇上狗血的一幕居然會發生在她的身上???溪惜才剛對她透出頭發絲般的愛意……
這不就是典型的,她愛她,她不愛她,她和她又有着親密的關系,她讓她陷入了尴尬與被動,她在她和她之間猶豫掙紮的經典劇本嗎?!
風瑜捂住胸口,為什麽要讓小小的她成熟這樣的壓力?
遲遲沒等來信息,袁玉嚼着口香糖,活動了一下脖子,撥了電話過去:“喂,amy,對,是我,幫我查一個人,嗯,重要查感情經歷。”
林溪惜并不知道自己被調查了。
第二天一大早。
她膽戰心驚的去公司看師父。
何芸涵已經投入工作了,她化了淡妝,臉色好了很多,手裏捏着一份文件看着。
真是漂亮啊。
晨曦的陽光灑了進來,為何芸涵鋪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就連頭發絲好像都帶着一股子高貴華美的氣質。
何芸涵擡了擡頭:“你來了?進來。”
林溪惜的心懸着走了進來,她已經想好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昨兒是她考慮不周讓元寶送師父回去的,後來的一切……不管怎麽樣,這事兒她得扛了,不能讓師父對元寶有意見,“師父,昨天,風瑜那……”
何芸涵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響了,她看了看接聽了電話。
是袁玉的。
袁玉笑哈哈:“何總,早啊。”
何芸涵看了看表:“不早了。”
袁玉:……
上來就是一口冰碴子。
元寶那小崽子得罪誰不好,非得罪她?
到底聖皇和秦意有合作,倆人之前又認識,袁玉估摸着以自己的身份與地位,何芸涵就算不樂意也要賣她個人情。
袁玉簡單的說了說自己想要的,“哈哈,事情就是這樣啊,元寶啊那公司可能有其他安排,回頭我再找一個合适的人給你那補上。”
何芸涵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問:“別告訴我她這是因為昨天的表現害怕了,不敢來了?”
袁玉:……
林溪惜:……
卧槽???
袁玉張着嘴還來不及說話,何芸涵一句話給她堵了回去:“袁副總,你不會幼稚為了照顧小朋友的小情緒來求我吧?”
袁玉:…………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的,何芸涵随手拿起一邊的鋼筆,“好,先這樣,你也不用太擔心,對了,替我問問她,昨天的巧克力是什麽牌子的?味道還不錯。”
“啪”電話被挂斷了。
袁玉握着手機跟個傻子似的嘴都合不上,一直在旁邊偷聽的蕭風瑜更是面色蒼白:“她……是不是準備要把我弄過去,淩遲處死啊……”
袁玉緩過神,她拍了拍風瑜的肩膀:“好了,孩子。”
蕭風瑜淚眼汪汪的看着她,袁玉語重心長:“想開點,都是死,咱還用管什麽方法嗎?現在你能跟我說說小白兔的情況了嗎?”
蕭風瑜:……
啊啊啊!!!
她這個見色忘親的大傻子姐姐!!!
不同于這邊兩姐妹的沸騰。
辦公室裏。
何芸涵看着跟柱子一樣杵在旁邊的林溪惜,蹙了蹙眉:“怎麽,你也是為了她來的?”
在師父面前,林溪惜不敢說謊,“嗯。”她小小聲:“師父,元寶不是有意的,她就是熱心腸,好心辦了壞事兒……”
何芸涵放下鋼筆,身子靠後,看着她:“你還挺了解她?”
這話就犀利了。
林溪惜咬了咬唇,臉微微泛紅。
何芸涵盯着徒弟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行了,別光顧着別人了,自己的事兒管好。”
什麽意思?
林溪惜擡頭看着何芸涵,何芸涵蹙了蹙眉:“你和袁玉什麽情況?”她一早就收到消息,袁玉調取林溪惜的個人檔案。這別說是誇公司了,就是本部一個副總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還沒有冒頭的新人這麽在意。
林溪惜一腦門的問號。
眼看着徒弟那二百五的單純樣,何芸涵揮手攆人:“先出去吧。”
這麽單純,回頭還不得讓人吃的渣都不剩?
林溪惜懵懵懂懂的走出了辦公室。
她實在不明白師父的話什麽意思。
昨兒她才第一次見袁玉啊,一路都很正常,沒發現有什麽異常,師父為什麽突然這麽問呢?
到底是年少不識愁滋味。
沒過兩天,林溪惜和蕭風瑜都不糾結了,因為訓練場所離得近,何芸涵經常能在辦公室裏看到倆人笑容如花的離開,尤其是蕭風瑜笑的那叫個燦爛。
半個月後,《青蔥go!》如期的開始了前期拍攝。
為了制造話題,烘托氛圍,提高熱度,K導前期特意在*大安排了海選,前期宣傳做得很好,學生們高度配合,光是海選就來了小一千人。
訓練生一共四個名額,蕭風瑜和林溪惜就占了兩個,蘇敏活動着也八九不離十了,也就是說這一千人要掙一個名額。
一天下來。
光是看臉,導師門就看的頭都要脹了,何芸涵是首席導師,她話不多,但習慣性冷着臉,給同學們很大的壓力。
舞蹈、唱歌、演戲、樂器、武術……
大家極盡所能,使盡渾身解數表現着。
到了中午休息時間。
劇組關閉了攝像頭,讓導師們休息一下。
離了鏡頭。
大家都放松了很多,一邊的幾個男導師拿出煙開始吞雲吐霧,何芸涵起身離開了。
因為休息時間很短,飯菜也很簡單。
何芸涵拿到的也是盒飯,她本來就沒什麽胃口,打開走廊的窗子想要透透風,冷不丁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旁邊教室裏。
蕭風瑜和林溪惜并排坐在一起,吃着聊着特別開心。
林溪惜:“哎,元寶,其實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你看了嗎?剛才海選的人裏面,有很多特別有實力的。”
蕭風瑜咬了一口豆腐:“我知道你的感覺,我也是這個想法,而且好多都是學弟學妹,哎,咱們差的太多了,要不是……真的憑本事,很多事兒都不好說。”
林溪惜嘆了口氣,“嗯,回去後我得好好練習了,聽說海選完了,咱們馬上就要進劇組。”
蕭風瑜吃了一驚:“這麽快?”
林溪惜解釋:“對,我聽說K導很嚴厲,她想要咱們先進入,然後無劇本相處一段時間,一是選手和導師熟悉一下,另一個就是看看咱們個人特點,好給立人設。”
立人設在綜藝上太常見了。
蕭風瑜點了點頭。
林溪惜:“這次關注度很高呢,我經紀人說咱們可能會一炮而紅。”
她說着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蕭風瑜感覺到了,她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多想也不要緊張,很多事兒,努力了,其他的就随緣吧,嗯?”
這一番話讓門外的何芸涵頗有些驚訝,真不像是這麽沒心沒肺的人說出來的。
蕭風瑜有意轉移話題:“聽說回頭導師都會給自己帶的練習生準備一件禮物呢,哈哈,這算是當前最值得期待的一件事兒了吧?”
林溪惜根本顧不上什麽禮物不禮物了,她低着頭:“我不能不緊張,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師父是誰,就算是不為了自己,為了她我也得拼了。”
蕭風瑜:“小姑涼,不要心事兒那麽重,沒什麽的,幾個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林溪惜擡頭看着她:“你真的一點不緊張嗎?如果發揮不好怎麽辦?”
蕭風瑜笑了笑:“發揮不好我就回老家,其實,溪惜,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一直不喜歡這裏的氛圍,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去,我也許會簡簡單單的開一個小飯館,上面搭一個臺子,想要表演了,我就上去露兩手,累了就休息。”
林溪惜被逗笑了,“你總是哄我,要是不喜歡,你當初為什麽入行?”
有風吹過,吹散了蕭風瑜的劉海,她半眯着眼睛,淡淡的:“為了糊口。”
兩個人開慣了玩笑。
林溪惜全當蕭風瑜是在鬧着玩,“不行,等回去我得去師父那再學習學習。”
蕭風瑜嘆了口氣:“看看你,一口師父長一口師父短的,你都不怕她嗎?”
怕?
林溪惜想了想,“好像有一點,可是,元寶,你不覺得我師父其實不是表現的那樣強勢冷漠麽?她很溫柔的。”
蕭風瑜趕緊搖頭:“沒感覺,每次見面我都提心吊膽的,從小到大我也沒怕過誰,她算是一個。我現在就希望神靈保護,讓我們回頭接觸的少一點,千萬別把我分到她那組,萬一再為了什麽導師跟練習生之間的關系,消除陌生與隔閡,弄什麽親密計劃,吃穿住行都在一起。要導師又趕上是你師父,那我就可以直接自刎了。”
林溪惜無奈的笑:“你這張嘴哦。”
起風了。
倆人絮叨的閑話被吹散。
何芸涵安靜的站了一會兒,她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K導很意外接到了她的電話:“什麽事兒啊,芸涵?沒休息一會兒麽?”
何芸涵可是她費了大力請來的,簡直是當祖宗一樣供着。
何芸涵:“關于節目,突然有一個想法想跟您交流一下。”
K導樂了,“客氣啥?你有想法?好事啊!快說說。”
透過窗戶,何芸涵看着正吃的嗨皮的蕭風瑜,“我想,為了增進導師和練習生之間的關系,消除陌生與隔閡,有必要應該增添一個親密計劃,讓學員和導師吃穿住行都在一起。”
K導:“唉,你突然積極性這麽高,是不是有看中的練習生了?是你徒弟麽?”
何芸涵:“不是。”
K導愣了愣:“不是?”
何芸涵很客觀的說:“如果是溪惜,她難免會被扣上走後門的帽子。”
K導:“有道理,那你看上誰了?”
風撩起何芸涵的長發,“蕭風瑜。”
K導一口保證:“元寶啊,沒問題!”
電話挂斷。
她想着蕭風瑜的那一句——要導師真是你師父,那我就可以直接自刎了。
何芸涵給娜娜打了個電話,“娜娜,我想好給練習生什麽見面禮了。”
娜娜正在為這個事兒頭疼,她愣了一下:“啊?”
雲涵怎麽了,居然會在意這樣的小事?
透過窗戶,何芸涵眼看着屋裏已經吃飽正在拍肚子的蕭風瑜,“你去給我準備一把劍,務必要鋒利。”
不是要自刎嗎?
那就好心,幫她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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