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放下包袱

席慕風一把扯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的離去，清冷的臉上反射出深邃的光束，眉沉眼直，低聲質問：“和我發生關系，逼我同眠，卻不和我結婚，蘇雨晴，你到底想要什麽？”

想要的，當然是愛，是心甘情願，是發自內心的承諾。蘇雨晴說不出口，她害怕得到席慕風否定的答案。

在經歷了“那個錯”後，她覺得自己連對他說出愛的資格都沒有了，更不敢奢望能得到他的愛。

她挺直脊梁，努力了好久，才将愛意用力壓回，冷着嗓音道：“你就當我想要你快樂吧。”

“而我很不快樂！”席慕風提高了音量，堅決地回答。蘇雨晴像被刀刺中般全身一僵，緊接着身體一片冰涼，像突然被冰水浸襲。

席慕風完全忽視了她的表情，咬咬牙，話語說得直白無情：“你的這些行為對我來說，只是一種幹擾！”

齒用力一壓，唇角傳出一片刺痛，蘇雨晴因為他的話而咬碎了自己的唇瓣。

在她聽來，這些話是對她的最直接的評價，席慕風已經完全地表明了他的立場：原意為他做任何事，但卻并不願意成為他的心理負累。

蘇雨晴咽下滿滿的血腥味，逼着自己平靜面對一切，淡然而道：“我知道了。”

她輕輕一掙，席慕風松了手。她走幾步，停在了門口，不回頭，逼着自己說出最決絕的話來：“席慕風，對于以前的事，你不需要自責，更不需要負任何的責任……因為，那不過是我的一場玩笑。你放心，我會退出你的世界，再不會讓你覺得受到幹擾！”

說完，拉開門，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牙，咬得更緊，淚，卻強忍着沒有落下，只是每走一步，心就會似刀紮了一下，劇烈地疼痛。十年的守候，一朝斬斷，這比死，還要難受！

室內，席慕風沉目看着半敞的門頁，臉色陰郁深沉，身體僵然不動。從蘇雨晴的話裏，他竟然聽出了嗆然悲傷的味道，這種味道彌漫在室內，讓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劊子手，将她無情絞殺。

他眼底的光芒越發晦暗，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愫在胸口湧動，最後只能大步走出，留下一室孤寂。

……

指尖滑動，鼠标的箭頭落在一張照片上。照片裏，蘇雨晴笑容滿面，依舊野性自然，個性十足。在她背後，貼身站着孫浩成。兩人的表情自然，親密無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對戀人。

自上次後，他再沒有與她碰面，不想，今天，打開微信時，看到了她群發出來的照片。

“喲，不錯嘛。”霍鷹從他身邊走過，看着照片道。他重重地拍着席慕風的肩膀道：“你的這個包袱，總算可以放下了。”

席慕風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輕松感，反而蹙緊了眉頭，長指點在鼠标上遲遲沒有移動。通過劉雅，他已經知道，蘇雨晴最近和孫浩成約會頻繁。

他應該覺得開心的。在去非洲前，生氣的母親不僅将蘇雨晴的戶口移出去，還欲将她趕出家門。是他，硬将她留了下來，并要求母親，在她沒有找到妥貼的歸宿前，不可以将她抛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