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鄭老爺子沒閑到盯着孫子不放,他會知道紀深和鄭厲攪和在一起是因為他準備物色點人幫幫鄭厲。

鄭厲都大三了,不僅沒接受半點首都大學這個最高學府的熏陶,還越發地不像樣,整天只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厮混。

眼看這孫子要廢了,鄭老爺子想了想還是不能真放開手,這次過來順便見了幾個朋友,讓對方挑幾個人才過來給鄭厲撐撐場子。

也不指着這孫子撐起鄭家,鄭老爺子覺得他不學無術也不算什麽大事,先給點錢讓他砸着玩,真砸不出什麽名堂當一輩子的廢物也沒關系,鄭家不差養廢物的錢,就是別看着人家有能耐的人得了好處又眼紅就是了。

沒想到有老朋友問他紀深是不是他安排在鄭厲身邊的,說紀深這小孩看着有前途。

鄭老爺子這才讓人去了解了一下。

一查才知道,這一年來紀深都和鄭厲在一起,鄭厲又給人送車又給人送房,還把他和狐朋狗友合夥開的公司給紀深練手。

不得不說,紀深還真有點天分,鄭厲那群狐朋狗友全都不是他對手,整個公司基本是紀深說了算。

再一看紀深在學校的表現,這小孩門門兼優,連拿兩個學期獎學金不說,在同學老師之間都很吃得開。

這個暑假紀深還跟着學校教授做項目,整個項目裏頭他是最年輕的,表現卻是最亮眼的,不少人對他印象都很不錯。

要不是來這一趟,鄭老爺子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怪不得除夕夜和年初一都在外面厮混,原來是一頭栽進了溫柔鄉裏!

若是沒去年那樁事也就罷了,去年鬧了那麽一出,不少人都知道紀深爬鄭厲床的事。現在鄭厲還和紀深在一起,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他老鄭生了個傻孫子,由着人揉圓搓扁!

想到這一點,鄭老爺子看向紀深的眼神有些不善。

從紀深只短短一年就在首都大學織出一張不小的人脈網來看,就知道紀深不是個心思單純的人,他煞費苦心攀上他孫子,怕不是因為所謂的喜歡,只是把鄭家的長孫當做通往未來坦途的踏腳石!

就他孫子那腦子,哪裏玩得過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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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爺子冷眼看着紀深。

紀深有些難堪,不知該怎麽回答鄭老爺子這個問題。他和鄭厲的關系應該算是包養,畢竟鄭厲每個月給他錢,還給他送車子房子。現在鄭老爺子當面問他,他不知該怎麽說出“我是他包養的小情人”這種話。

紀深低着頭說:“……對不起,我不該再出現在鄭厲面前。”

鄭老爺子并不滿意這個答案。他注視着紀深一會,才說:“既然他把公司給你管,你就好好幫他管着,你的能力最好配得上你的野心。”

紀深一愣,擡起頭看向鄭老爺子。

鄭老爺子看見紀深那雙過分漂亮的眼睛,感覺要是自己年輕個二三十年,說不準也會被它蠱惑。

算了,就鄭厲那狗脾氣,要不是自己沒了興趣,越不讓他做什麽他肯定越要做。

鄭老爺子說:“怎麽?以為我會當棒打鴛鴦的惡人?我沒必要為了你讓我孫子恨上我。”他神色平靜,看紀深的眼神就像看在一件沒有生命的物件、一件他随手贈與孫子的玩物,“既然你主動招惹了阿厲,那就老老實實跟着他,不要動什麽歪心思,不該是你的永遠都不可能是你的。”

紀深在來見鄭老爺子的路上是有過這個想法的,要是鄭老爺子不允許他留在鄭厲身邊,那他正好借此機會和鄭厲結束這段并不正常的關系。

鄭老爺子的話戳破了他的希望。

鄭老爺子确實沒有為了他這個無關要緊的人讓鄭厲不高興,他的存在本來就無足輕重,鄭厲愛留着玩就留着,沒有人會在意。

紀深安安靜靜好一會,才在鄭老爺子的冷眼裏回了個“嗯”字。

鄭老爺子正要趕紀深走,就聽門外一陣喧鬧,隔着門也能聽到有人在開罵:“滾開!你敢攔我?”

紀深轉頭看去,只見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鄭厲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鄭老爺子喝罵:“沒規矩!”

鄭厲看紀深囫囵着坐在那裏,哼了一聲,坐下端起紀深面前的茶咕嚕咕嚕一口喝光。

他從小就沒講過什麽規矩,更何況聽人說紀深被他爺爺找上了,他哪裏還講究那麽多,剛下飛機就往這邊過來,一路上連口水都沒喝,可把他渴死了。

解完渴,鄭厲大咧咧地伸手把紀深往自己懷裏一帶,堂而皇之地對鄭老爺子說:“既然您已經找過來,我也不瞞着您了。”他往紀深臉上親了一口,“現在紀深是我的人,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帶他回家礙您眼。您要有什麽意見現在就說,不說的話往後也別拿這事找我茬。”

鄭老爺子看着鄭厲這無法無天的态度,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這麽多孫子裏頭只這一個是在他身邊養大的,偏又只這一個最不成器、最不服管教,簡直害他一世英名掃地。

管是管不了的了,鄭老爺子擺擺手說:“我什麽時候找過你茬了?滾吧,帶着人滾,少在這裏煩我。”

鄭厲也懶得多留,帶着紀深離開。他不怕他爺爺,但有的是人怕,他上了車才問紀深:“爺爺和你說什麽了?”

紀深頓了頓,搖搖頭說:“沒說什麽你就來了,就問我們是什麽關系。”

鄭厲挑眉,把紀深抵在車座上逼問:“哦,那你和他說我們是什麽關系?”

車裏的空間有些狹窄,紀深被困在車座之上感覺呼吸有些不暢。他只能一五一十地把和鄭老爺子的對話告訴鄭厲,沒有半句隐瞞。

鄭厲聽得發笑,捏起紀深的下巴吻了上去,吻夠了,他才問:“你有什麽野心?說來給我聽聽,說不準那天你讓我高興了我就幫你實現了。”

紀深沒吭聲。

他沒有什麽野心。

只是有的話他不能對鄭厲說,有些事他不能讓鄭厲知道。去年那件事鄭厲其實也是受害者,他卻必須幫加害者騙鄭厲。

紀深伸手環抱住鄭厲,主動回吻鄭厲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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