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刺殺首輔

陸景辰再次見到貝念時,已經是晌午過後,她的确是按着他的吩咐,打扮成了婢女模樣。

着一身銀白小朵菊花青領對襟褙子,下面是雪色百褶裙,梳着雙螺髻,兩邊各插了一朵素色小蘭花,不知是不是年紀尚且稚嫩,鬓角的碎發尤為明顯,如此裝扮非但沒有顯出半分下人的粗劣,反而更是俏皮可人。

貝念的肌膚天生吹彈可破,她擔心陸景辰等的不耐煩,故此一路小跑了過來,面頰呈現誘人的桃花粉色,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一雙大眼明明舉措不安,卻又時刻佯裝鎮定穩重,與她這張稚嫩的小臉委實不相符。

貝念仰面,看着比她高出了太多的陸景辰:“首輔,您久等了,咱們現在就啓程吧。”

陸景辰幽眸微眯,氣勢上似乎驟然冷冽的幾分。

她為了去見燕王,倒是着急的很。

“嗯。”嗓音無波的輕應了一聲,陸景辰再也沒有多看貝念一眼,跨上了馬車。

貝念随後也爬了上去。

一路上,陸景辰一直在閉眸假寐,貝念瞧出來他昨夜似乎根本沒有睡好,直至此刻眼底還是布着血絲的,她便不敢過分叨擾,遂就沒有多言。

直至大半個時辰後,馬車在燕王府大門外停下。

燕王的封地雖在川蜀之地,但先帝在世時,便冊封過一座燕王府。按着本朝律法,親王非招不得入京,因此這一次燕王不僅僅是因為貝家回京的,新帝召見他肯定還有其他事。

馬車剛停下,陸景辰便睜開了眼,幽若古潭的眸子宛若映着星辰,只一眼就叫人被其震懾,他不笑時,神色委實肅重,狹長的眸子輕挑,看了一眼整理發髻的小女子:“貝姑娘還想盛裝露面不成?”

這語氣實在輕挑,貝念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瞧見表哥了,如今又是“階下囚”,方才靠在車壁上小憩了一會,理理發髻衣裳不是很尋常的事麽?

貝念心裏嘀咕,面上溫吞道:“首輔,我是不想給您丢臉,畢竟我眼下是您的人。”

這句話不知是哪裏取悅了陸景辰,萦繞在他眉宇間的寒氣似乎瞬間消散,低低一笑:“呵呵,貝姑娘最好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貝念:“......”不過是奉承話罷了,她因何要記住?

***

陸景辰算是新貴,如今風頭正盛,燕王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陸景辰姍姍來遲時,燕王府的酒饋才将将開始。

認識陸景辰的人都知道,他這人行為乖張,喜好難辨,不少朝中大臣暗中送錢送美人,他既不回絕,也不會直接接受,讓人摸不清他的态度。

陸景辰還是第一次帶着相貌水靈的婢女在身邊,不過,很快就有眼尖的人認出了貝念。今日這種場合,錦衣衛指揮使霍倫,還有幾位對貝念垂涎已久的貴公子也在場。

貝家一朝落魄,貝念一個孤女,還不得任由旁人拿捏。

誰又會想到,貝念會落入陸景辰手中?

貝家與陸家的恩怨由來已久,貝念在陸景辰身邊,不亞于是鮮肉塞進了獵豹嘴裏,定是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下。

陸景辰一入席,所有人紛紛強裝禮貌的看了過來,其實是在對他身後站着的貝念感興趣,更有甚者在暗中議論紛紛。

“貝念竟被路陸首輔搶先一步得到了!”

“是啊,此事若是叫貝嵩陽知曉,等不到三司侯審結束,就能活活氣死了。”

雖說陸景辰如今是萬衆矚目的對象,但在場的人也不宜一直盯着他看,尤其是他此刻眉目清冷,周身上下被一股冷冽的戾氣萦繞,首輔明顯不悅了。衆人稍稍移開了視線。

燕王一直強忍着沒有發作,失了江山,失了表妹,他已不再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還揚言要許貝念一生長寧的燕王了。

這時,一丫鬟打扮的女子靠近了貝念,示意貝念跟她離開,貝念知道,是表哥派來的人。

貝念自是不敢擅自行動,表哥如今也是泥菩薩過河,她得先征詢陸景辰的意見。

不用貝念告之,陸景辰已經将一切看在眼中,小姑娘卻是突然俯身,在他耳邊低語:“首輔,我去去就來。”

陸景辰身段偉岸颀長,端坐時也給人氣勢如山之感,唯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此刻如何緊繃,他沒有側頭去看,也能感覺到那張桃花色的粉唇離着自己的耳朵有多近,女兒家楚楚幽香撲鼻,當真惹人誤入迷途。

“......”貝嵩陽這些年沒有教好她啊。

陸景辰輕應了一聲,貝念得了首肯在,這才跟着那丫鬟離開了。

***

酒饋繼續,自是有人察覺到了貝念與燕王先後離開了筵席處,明白人皆懂規矩,無人提出任何意義,更是裝作沒有認出貝念。

稍過片刻,白長東悄然靠近,附耳道了一句:“主子,您猜的沒錯,燕王早就知道貝姑娘在您手上,難道上次的毒蛇是燕王命人放的?可那樣不是會對貝姑娘不利麽?”

白長東一言至此,陸景辰手中的杯盞突然擲在了桌案上,他語氣不佳:“日後回禀大小事宜,皆站好說話!”

白長東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站直了身子,但他又為難了,主子是坐着的,他若是不挨近些,如何能悄然彙報消息?

白長東不敢違背陸景辰的意思,憋着嗓音道:“主子,燕王讓貝姑娘在您身邊做細作,還讓貝姑娘得了機會就殺了您。”

聞言,陸景辰神色依舊,重新持起杯盞,輕抿了一口,仿佛什麽都沒聽見。

作者有話要說:  陸景辰:聽說有人要刺殺我?

貝念:不!沒有!我不知道!不是我!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