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親都親了(捉蟲) ...

他微涼的指腹還停留在她的臉頰, 而她淚眼朦胧間望着他時,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她忽然伸手, 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顧奚亭僵了一下, 但也沒有掙脫她的手,他停頓了一下,反而握住了她的手。

“你是紙糊的?怎麽又生病?”他的語氣帶着不自覺的幾分溫柔。

周雙雙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像生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不見了似的。

“真可憐。”顧奚亭忽然伸出另一只手, 揉了揉她的烏黑柔軟的頭發。

她好幾天沒來上學, 周宗輝說她又生病了。

顧奚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回事, 就記着她生病的事兒放不下。

他又忍不住想起之前他送她回家那一次,她半夢半醒間的小可憐模樣。

他也知道那天她的素描畫本掉到地上時, 齊舒那一嗓子算是壞事了。

即便顧奚亭及時合上了素描本, 高二三班的許多人雖然沒看清畫本上的內容,但他們聽着齊舒的話,也都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

但因為那天他确實因為畫本上的內容而覺得一時間有點無所适從, 更辨不清心裏的那點莫名其妙的情緒是什麽來頭, 一時間有點亂,所以就忘記了警告他們不要亂傳,直接就走了。

顧奚亭那晚就把齊舒那只臭鴨子給揍了一頓, 第二天一回學校,就發現這事已經傳遍了。

氣得顧奚亭當晚又把齊舒給揍了一頓。

他幾乎可以想象,對周雙雙那麽膽小又害羞的女孩兒來講, 該是怎樣的傷害。

于是在周雙雙還沒來的時候,他當場揪出幾個管不住嘴巴的男生收拾了一頓。

頓時班上風聲鶴唳,沒人再敢提這件事。

齊舒是真的有點慘。

但他也知道是自己的大嗓門惹的禍,他也挺愧疚的。

小同桌本來就不太喜歡說話,這下就更成了個小悶葫蘆了。

他也不好過诶。

但同時,他在知道小同桌喜歡顧奚亭的前提下,就下意識地更加注意顧奚亭的行為。

自從小同桌找齊舒換了位置之後,顧奚亭就一直心情不大好,平常至少還會偶爾搭理他一下,小同桌換到裏面的位置之後,齊舒就發現顧奚亭根本不搭理他了。

他坐在兩個人中間,別別扭扭如坐針氈的過了那麽多天,還能看不出點端倪?

一開始齊舒以為顧奚亭只是因為小同桌擅自拿他當畫畫日記似的一張又一張。

齊舒跟着顧奚亭這麽幾年,什麽時候見他對哪個給他表白的女孩兒和顏悅色過?

不都臭着一張臉,話都不給人家機會說完,要麽就開口拒絕要麽就直接繞道。

可齊舒發現,亭哥對小同桌還真不一樣。

要是別的女孩兒,顧奚亭能讓人家坐自己旁邊兒?能喝人家送的牛奶?能給人家耐着心寫解題過程?

怕是連說句話都懶得說吧?

再說了,人家小同桌出去見個男同學他都盯着她的背影好像要把人盯穿似的,還臭着一張臉。

或許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齊舒看得分明,可顧奚亭卻渾然不知。

又或許,是因為顧奚亭這只雖然有三百一十八歲,卻只清醒了十八年的狐貍崽,還未曾體會過這種複雜的情感。

顧奚亭來看她,完全是臨時起意。

明明一個小時前,他還在和齊舒喝酒。

齊家明面上是釀酒世家,他們家的酒一直都廣受歡迎。

有酒烈如刀口割喉,可偏愛它的人一杯下去,只會感嘆人生快意,當下盡歡。

有酒柔如春水橫波,欣賞它的人一杯淺酌,怡然自得。

齊家的酒,可不單單只這兩種。

而齊舒這回偷摸從家裏帶出來的,就是他們家最烈的那一種。

齊舒一開始只嘗了一口就慫了,看見顧奚亭心不在焉地一杯接一杯跟灌白開水似的,他不服氣也跟着灌。

最後喝大了,他膽子也肥了,開始數落顧奚亭,“亭哥,你說說你,你那壞習慣是怎麽個意思你心裏沒點數?”

“你難道自己沒發覺你對小同桌多不一樣嗎?”

齊舒掰着手指頭數,說一句數一下。

後來又一股腦兒的說了好多好多。

齊舒拿着空空的酒杯往嘴裏灌,明明什麽都沒喝到,醉迷糊了的他還是砸吧了一下嘴。

“亭哥,你喜歡她。”

齊舒手一松,酒杯掉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顧奚亭握着自己手裏的酒杯,整個人都僵住了,連身後慢悠悠搖晃的狐貍尾巴都不動了。

“喜歡”這兩個究竟有多少含意?

幾天前,他還在她的素描本上看過她可愛的字體。

他甚至清晰地記得她的一筆一劃。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接連回溯,他想起她白皙靈秀的面龐,那雙動人的杏眼。

以及那個停電的晚自習。

她鼓起勇氣,顫着聲音問:“我,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嗎?”

她可愛得不像話。

而他從沒有料到,這樣一個看起來膽子又小,又容易害羞的小姑娘,竟然真的喜歡他。

可心底那點隐秘的愉悅騙不了他。

而聽了齊舒的話,他就更加避無可避。

于是他放下酒盞,想也不想地就來了這裏。

做夢都愛哭的小姑娘,縮成好小的一團,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于是他沒有忍住伸手,抹去她的淚痕。

她半夢半醒,腦子原本就迷迷糊糊的,此刻望着他時,更是什麽都忘了。

“素描本呢?”顧奚亭輕輕撫過她鬓邊被汗濕的淺發,刻意壓低的嗓音帶着幾分誘哄的意味。

“鎖起來了……”她乖乖地回答。

“不畫我了?”他的指腹仍舊輕柔。

“不畫了。”她拖着軟綿綿的嗓音回答。

“為什麽?”他似乎,從沒這麽耐心過。

她嗯了一聲,嗓音細弱,“你讨厭我……”

“我不讨厭你。”他輕聲說。

“那你喜歡我嗎?”她半睜着眼睛,強撐着藥效帶來的困意,盯着他看。

嗓音溫軟,帶着幾分顯而易見的期盼。

或許是因為這夜太長,窗外的蟬鳴聲太過,又或許是因為他剛剛喝過烈酒。

此刻的少年眼尾微紅,冷白的面龐泛着淺淡的緋色,漂亮的眉眼間缭繞着幾分朦胧醉意,眼尾處的那顆痣風情頓生。

他望着月光下,她明淨靈秀的臉龐,喉結微動。

周雙雙仿佛聽見他喉間一聲模糊的低應。

又好像沒聽清。

于是她固執地努力睜大着眼睛望着他。

為着某種固執。

而他終究因為她一個眼神就軟了心腸。

于是如漆的夜色裏,窗外照射進來的銀白的月輝下,他忽然意動,俯身輕輕地親吻她的嘴唇。

冷沁的香味襲來,她似乎聽見他輕輕地嘆,“喜歡。”

是妥協,也是正視。

他終于避無可避。

周雙雙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沉沉地睡了。

而少年站在她床前良久,那雙琥珀色的眼瞳裏帶着幾分溫柔。

周雙雙又做夢了。

夢裏有她最牽挂的少年,也有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

溫柔得不像話。

周雙雙再回到學校的時候,發現齊舒已經坐回了靠窗的位置。

她愣了一下,目光不自禁地看向顧奚亭。

那夜似夢非夢的記憶一瞬湧入腦海,周雙雙懷疑那只是她的一時臆想。

于是在顧奚亭擡眼看向她的時候,她低下頭,不再看他。

直到走到倒數第三排的位置,周雙雙看了一眼坐在顧奚亭後面的男生。

男生正想把自己的課桌往後拉,卻聽見齊舒咳嗽了兩聲,他看過去,就看見齊舒瞪了他一眼。

“……”男生頓時不動了。

周雙雙不明白齊舒是什麽意思,但見男生不動了,她立在過道裏,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着開口,“能不能……”

顧奚亭偏頭瞥了她一眼,直接站起來。

“謝謝……”周雙雙小聲說了一句,連忙走進去。

她剛想問齊舒怎麽把座位換回來了,就看見齊舒拿了一本書蒙住自己的頭,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我愛學習,學習愛我……”

“……”周雙雙只能坐下。

一上午的時間,周雙雙都沒有看過顧奚亭,俨然一副認真學習的三好學生樣兒。

可顧奚亭随意瞟了一眼她的練習冊。

啧。

一道題寫一上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駐在她紅潤的嘴唇,莫名想到了那天夜裏溫軟的觸感。

他一瞬紅了耳根。

下午上體育課的時候,大家按照老師的要求完成體育項目,周雙雙在旁邊坐了一會兒,就決定回教室。

因為是上課時間,所以外面基本沒幾個人。

周雙雙買了一瓶果汁,一邊喝一邊往教學樓走。

剛走到教學樓一層的樓道裏,她迎面就撞上了樓梯上的顧奚亭。

她頓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就想繞過他往上走。

顧奚亭一瞬臉色有點陰沉。

在她剛剛走上他站立着的那一級階梯時,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在周雙雙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邁開長腿,直接把她拽到了一層樓梯下昏暗的角落。

周雙雙靠在冰涼的牆上,手裏的果汁灑了一點出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她嗅到了他身上冷沁的香味。

下一刻,他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他。

“躲我?”她聽見他嗓音微寒。

周雙雙下意識地想搖頭,卻被他扣着下巴動彈不得。

于是她只好出聲:“沒,沒有……”

聲音還有點細微的顫抖。

他冷白的面龐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地呼吸輕輕噴灑,惹得她臉頰微癢,更加燙紅。

她幾乎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跳聲,一下快過一下。

寂靜昏暗的樓梯下的小角落裏,她聽見他冷笑了一聲。

“親都親了,你還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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