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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苑苑當然沒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說什麽, 楚嘉年說完那句話,自己也有點臉紅, 到底是人生第一次調戲女孩子,業務還不太熟練。好在之後的話題一直都和比賽相關, 大家讨論的熱情高漲,也沒有人發現他和俞苑苑的耳語。
卻不知道俞苑苑心跳得一直比平時更快一點,甚至有點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吃完飯,她故意等到大家都出去了,才慢慢悠悠開始穿外套。
楚嘉年作為經理人, 早就養成了最後一個走、順便再看一圈自己的馬大哈隊員們有沒有什麽東西忘拿了的習慣, 俞苑苑早就發現了這一點。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 她才慢慢湊過去, 拉了拉楚嘉年的衣角。
楚嘉年剛剛默不作聲地把小新忘了的打火機握在手裏,心想自己要和小新好好就戒煙問題談個話了, 結果一歪頭就聽到俞苑苑的一小聲。
“哥哥。”
他的動作頓時僵住了。
和早上沒睡醒的時候的奶裏奶氣不一樣,她的這一聲明顯捏了點兒嗓子, 還拖了一點尾聲, 嬌聲嬌氣的。
見到他轉過臉來, 俞苑苑心想有戲, 再接再厲:“年哥哥~讓我試試嘛~”
還是剛剛捏起來的語調,一聲一聲打在他的身上,她本來就是學播音主持的,拿捏自己嗓子的本事一流。她這兩句說出來, 自己先被嗲到,偷偷摸了摸自己小臂上的雞皮疙瘩,心想這個效果應該可以了吧?
楚嘉年盯着俞苑苑揚起的臉,她的皮膚一直很白皙,眼中因為期待而盛滿了小星星一般亮晶晶的光芒,她的雙唇無知覺地微張着,因為剛剛吃了太多辣,而顯得格外殷紅水潤,就像是沾染了露水的櫻桃,鮮嫩欲滴。
他的目光在那雙唇上停留了格外多一點的時間。
然後猛地收回了視線。
他的心底不斷地重複着一個念頭。
他……好想親她。
楚嘉年微微閉了眼,覺得自己從第一次調戲女孩子,到第一次想要親一個女孩子之間的時間跨度實在太小,一時之間有點神思恍惚,另一方面,他的腦子裏又響起了俞苑苑白天問他的話。
她有喜歡的人了。
他掩去眼底的暗湧,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心想自己不能這麽對一個心裏有人了的女孩子,轉身向包廂門口走去。
俞苑苑莫名被撸了一把狗頭,還沒有得到自己到底能不能打一把塞拉斯的答案。她疑惑地跟在他身後,還沒從剛才的狀态裏出戲,小聲又喊了一聲:“哥哥?”
快要走到門口的楚嘉年猛地停住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
這他媽誰受得了?
俞苑苑沒料到他突然的停頓,輕輕撞在了他身上,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麽了,就看到楚嘉年突然擡手把包廂的門關上了。
下一秒,她就被抵在了門背後。
楚嘉年單手撐在門上,另一只手還護着她的後背,怕她被堅硬的門板硌到。
俞苑苑看着自己面前的胸膛,一時之間忘了呼吸。
楚嘉年俯下身,表情冷靜,唇邊一抹雲淡風輕的微笑,唯有那雙眼睛裏仿佛壓抑着什麽洶湧的波濤:“我後悔了。”
俞苑苑的心狂跳,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這麽近的距離,她能感覺到他輕輕吹拂在她鼻尖的呼吸,可以聞見他身上散到尾調了的木質香水味,甚至可以數清楚他的睫毛,看清他眼瞳深處的自己的倒影。
真是越看越喜歡。
“你……後悔什麽了?”俞苑苑緊張地咽了口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叫哥哥也不讓玩塞拉斯嗎?那、那我……”
“小新的臉上有青春痘,雪餅的眼睛太小。”楚嘉年打斷了她的話。
“啊?”俞苑苑一愣。
“我後悔和你分手了。”他頓了頓,終于還是說了出來,他眼底洶湧的神色幾乎要溢出來,卻又被他死死壓住:“你別喜歡他們了,喜歡我吧。”
俞苑苑徹底呆住了。
楚嘉年的眉眼是遺傳了他母親林嫣岚的,深邃多情,生在他的臉上,卻被男生硬朗的氣質蓋下去了一些,再加上平時他一貫都是挂着溫和笑容,有意無意蓋去了這雙眼的風采。
此刻俞苑苑被這雙眼睛這樣盯着,只覺得勾魂攝魄,自己的半條命都快沒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興許是他們在裏面磨蹭的時間有點長,有準備收拾盤子的服務員過來敲了敲門:“你好?請問裏面還有人嗎?”
随之而起的是牛肉醬呼喚他們的聲音:“年哥,苑苑,快走啦!”
響起的聲音仿佛就在耳側,俞苑苑吓了一跳,下意識地一把推開了楚嘉年,低着頭掩飾自己瘋狂尖叫的內心和紅透了的臉,去給服務員開門:“不好意思。”
楚嘉年站在一邊,眼底的光芒一寸一寸熄滅。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打開的門後,掃了一眼牛肉醬:“來了。”
牛肉醬感覺自己像是被刀子刮了一下,渾身一個哆嗦,心想年哥這是怎麽了?誰惹他生氣了嗎?
楚嘉年已經默認自己被拒絕了,正在心底瘋狂嘲笑自己的沖動,一分鐘都不想再在這個包廂裏多待,擡腿就準備走出去,結果一只手伸出來,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帶着幾絲愠怒地看過去,卻看到俞苑苑眉眼彎彎地看着他,眼睛裏的笑意多得快要溢出來。
“本來……就是你啊。”
她恢複了自己原本的聲音,脆生生的清甜。
楚嘉年睜大眼。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像聽不太懂字與字的排列組合了。
“你再說一遍。”他的語氣很平靜,卻仿佛極力壓抑着什麽。
俞苑苑卻已經放開了他,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搶在大家前面上了大巴車,一個人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讓自己原地笑出聲來。
楚嘉年先是數落了小新和雪餅莫須有的缺點,然後讓她喜歡他?
敢情他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別人嗎?
所以……所以,他也是喜歡她的!
此刻的俞苑苑覺得自己可能是全世界最幸福最幸運的人,她埋着頭縮在座位上,整個上半身都趴在自己的大腿面上,連兜帽都滑了下來,直接扣住了頭。但她覺得還不夠,自己的嘴角的笑意和內心快樂的土撥鼠尖叫依舊快要突破重重障礙溢出來了!
身邊突得一沉,顯然是坐了一個人。
俞苑苑唇角的笑意僵了僵,心想楚嘉年這麽快就來了嗎!她還沒想好要怎麽面對他呢!
她忐忑地側過頭,露出半個眼睛,然後正正地對上了另一雙湊過來的眼睛。
俞苑苑吓得猛地直起身,頭重重地撞在了車柱上。
一聲感天動地的巨響。
“嘶——你在這裏幹嘛?”俞苑苑捂住頭,疼得抽氣。
來的人不是楚嘉年,是小新,灰毛少年先是問了句“你沒事吧?”,聽到俞苑苑的話以後,愣了愣,不服氣地反問道:“我怎麽就不能在這兒了?我看你好像不舒服的樣子,所以來看看你呀。”
剛剛那一下撞得有點猛,俞苑苑捂着頭,眼淚汪汪:“那你倒是直接叫我啊,吓死我了……”
小新還準備說什麽,楚嘉年已經走了過來,他剛上車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俞苑苑猛地擡頭,那一下撞得挺猛的,估計得起包。見到他來,小新下意識乖乖站起了身,繞到了前一排的座位,從上方探出身。
結果他剛準備再關懷一下俞苑苑,就看到楚嘉年的手覆在了俞苑苑捂住頭的那只手上,另一只手半環住了俞苑苑的肩膀,一邊幫她揉頭,一邊溫聲道:“不疼了不疼了啊……”
小新:……卧槽???
不是說分手了嗎?!
俞苑苑是怎麽和這麽溫柔的年哥分手的?他一個男的看到這樣的年哥心底都有點噗通噗通好嗎!
而且……為什麽第一個發現了什麽的又是他?
他默默縮回了頭,在前座上保持了一個雙腿跪在座位上、頭抵住了後靠背的奇特姿勢開始思考人生,生怕自己再有什麽動靜打擾了後面兩位,順便還有了一絲奇異的想要聽牆角的心情,大氣都不敢出。
俞苑苑本來只是疼,結果楚嘉年的氣息此刻全方位無死角地包裹住了她,她感覺自己渾身都變得暈乎乎的。
“還疼嗎?”楚嘉年低聲問道。
“還、還好吧。”俞苑苑擡起頭,臉上紅撲撲的,表情還有點呆滞:“就是、就是感覺自己可能發燒了,頭暈暈的,有點喘不過來氣。”
楚嘉年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站起身,準備去前排取随身帶的溫度計,結果剛走了兩步,又頓住了,回頭看了一眼。
“你怎麽還在這兒?”
大家都聞聲向後看了過來,小新還沒來得及換姿勢,被大家看了個全。
小新:……性感小新,在線丢人。突然之間竟然不想換姿勢了,起碼這樣大家看不見我的臉。
想歸想,他還是讷讷地爬了起來,換了個位置,一本正經地坐好,四十五度角仰望窗外的天空。
楚嘉年拿了溫度計回來,給俞苑苑一測。
39°c。
俞苑苑看着溫度計,也愣住了。
真……真的發燒了?
她……她這是幸福到自丨燃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殊則沒有臉、隋卞】的火箭炮和地雷!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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