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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先下手,但他們卻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關鍵因素,櫻井紗希現在可是組織的Liqueur。

子彈不知何時已經停止,可她現在動不了了,失血過多帶來的症狀越來越明顯。

也不知是幻聽還是确有其事,她總是覺得樓梯那邊傳來跑步的聲音,然後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小鬼沖了出來。

“果然……你在我身上裝了發信器。”紗希的嗓音沙啞,對着有些吃驚的柯南說道。

“我馬上叫救護車,你再撐一下!”他有些慌張的拿出手機,可剛拿出來就被紗希奪走,他有些生氣的看向她。

“雖然不知道你掌握了多少證據,但偵探游戲到此為止了。”她邊說邊将他的手機關機,之後擡手将它扔到了身後的儲水臺裏。

柯南急忙起身去接卻還是晚了一步,扒着臺子向裏看才知道裏面早已幹涸,心下瞬間放松了一些,轉過頭想和這性格古怪的女人講清楚,卻連臉都沒看清楚,就被敲暈了。

“Wish you have a good dream.”柯南在徹底昏迷之前,隐約聽到的,可惜好夢是不可能了。

紗希單手抱起柯南,将他放進儲水臺裏。

她出來前是換了衣服的,所以發信器只能是裝在了手機裏。她回想起了博士說到一半的話,将那部手機拆開,果然看到了多出來的一個電話卡。

她對這東西還是很感興趣的,可惜不能将它帶走。雖然不知道這東西運作的原理,但它和手機之間絕對不存在共生關系。

即使沒了手機,相信它也可以正常運作,紗希将發信器放在柯南的手心裏。

這孩子穿的蠻多的,相信也不需要她再裝好人了,将他外套的帽子戴在他的頭上便收回視線。彎下身背起收納袋,步履維艱的離開了這棟樓。

天上已經逐漸飄起了雪花,雖然日本的冬天不是很冷,但還是讓她打了個寒顫。左肩和手臂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不再滴血,可一旦有些許牽扯,傷口都會猶如撕裂一般。

走了很遠了,真的走不下去了,生來就血涼體寒的她此刻,手腳都失去了知覺,要不是柯南突然過來,她的意識可能也撐不到現在。

紗希扶着牆面喘了好久才平複下來,與其不知何時突然倒在地面上,還不如現在就坐下來,靠着牆壁還可以舒服一些。

精神的放松使得她馬上就睡了過去,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甚至不清楚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麽。

總之,她醒來時是突然驚醒,還在懵懂狀态下,左肩上的傷口被她的動作扯到直接惹得她悶哼一聲。倒也算是托了它的福,她現在無比清醒。

意識恢複之後,緊随而來的就是嗅覺,四周漆黑一片,空氣裏卻有着些許消毒水的味道。

單手覆上額頭,果然還是睡了太久,現在腦子一片空白,除了知道這裏可能是病房之外什麽都猜不出來。

她動了動左手臂,雖然會疼,但完全可以接受,她右手借力從床上坐起,這才感覺到了自己還在輸液。

拔掉針頭,随即下了地。現在要先确認自己的位置,要是她被警察抓了,也要趁現在離開。

她摸黑找到了窗戶的位置,撩開窗簾,外面的場景卻極其熟悉。

她居然還在米花市內——

為了更好的分辨這裏的地址,紗希打開窗戶,将身子向外面傾斜一些,終于看到了門口的牌子,上面好像寫着醫院兩個字,可其他的就不看到了。

紗希嘆了口氣,咬着牙又往外面探了一下,卻在此時房門突然被打開,她一愣忙将探出去的身體收回。

屋子裏的燈緊随其後被打開,突然亮起的光線讓紗希的視線躲閃不及,她忙将右手擡起擋在前面。

“你怎麽起來了?”一個年輕男人十分慌亂的聲音響起,他将手中的托盤放到桌子上,忙快步走到紗希身側,半扶半強迫的将她拽回了病床上。

“你的傷還沒好,還把針頭拔了,你到底在做什麽?”

紗希适應了光線,才看向這個說話的男人。他個子高挑,穿了白大褂,戴着一副眼鏡,有着一張不錯的臉,但他似乎對紗希的舉動感到生氣,此刻正皺着眉一臉嚴肅的将吊瓶拿下來。

“你……是誰?”或許是太久沒有說話,紗希的聲音有些低沉。

“我是醫生,在你還沒好之前,有權利限制你的行動。”他将吊瓶取下後放進推車裏,轉過身不知在做什麽。

“琴酒讓你帶我過來的?”紗希坐在他的身側,一邊看着他将紗布拿出來,問道。

“什麽琴酒,你在說什麽。”他轉過身,又突然好聲好氣的對她說道:“好了,轉過來,現在該換藥了。”

紗希聽話的轉過身體,任憑他将自己身上的紗布取下,她轉頭看向肩膀。傷口已經縫合,但似乎是剛才的動作讓它裂開一些,所以滲出了些許血液。

“傷成這樣還亂動。”他眉頭微皺,嘆息一聲,回手拿了酒精棉在周圍擦了一下。

“你沒有報警?”紗希問道。

他的動作頓了一瞬,随即回道:“報警了。”

“那警察呢?或者你看到我為什麽沒有去通知他們?”

“他們回去了。”

“我是槍傷,警察一定會派人留守的。”

“你就好好休息吧。”他的目光柔和,可手上的動作卻不見得。

紗希被他突然加重纏紗布的動作弄得呼吸一滞,他卻轉過身,推着小車走向門口。

“貝爾摩德。”紗希突然說道。

“你在說什麽啊,是什麽暗號嗎?”他偏頭,微笑着問道。

“你是為了雪莉才被調來日本的吧。”紗希無視掉他的不解,繼續說道:“組織的情報專家,聯想一下至今未被抓到的雪莉也不難猜出來,更何況普通醫生就算是看到躺在路邊滿身鮮血的人,只要看一下就可以知道那是槍傷,會冒險把她帶來醫院還不報警,你覺得這合乎常理嗎?”

“嗯,确實,邏輯上沒有問題。”他終于轉過身,雙手撐在小車上,頗有些興趣的看着她,說道:“但你怎麽這麽确定我是貝爾摩德?其他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不是嗎?”

“只是聽說貝爾摩德被稱為千面魔女。”紗希低頭揉了揉手臂,喃喃道。

她聽到了小車輕微移動的聲音,擡頭卻撞到了突然貼近的那位醫生的臉。

“是聽誰說的呢?”他眯起眼睛,看着她,緩緩說道:“是FBI的……赤井秀一嗎?”

“……”紗希的瞳孔瞬間收縮,屏住呼吸卻聽到了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聲。

她們都沒有動,直到貝爾摩德放在口袋中的手機響起,她才率先将二人的距離拉遠,站在紗希前面,接了電話,并用了女性的聲音說道。

“琴酒,放心好了,她在我這裏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可她現在虛弱得很呢。”

“是嗎,那你親自過來将這位受了驚的小貓小姐領回去吧。”

“怎麽樣,利久爾。”她挂斷電話,對着紗希說道:“在他過來之前,我們來聊一聊吧?就以同事的身份。”

☆、線索與照片

“不告訴他真的好嗎?你應該有證據吧。”

“告訴他又能怎樣呢。”她笑着說道。

“那你要和我談的事,是什麽。”

“在這之前我要确定一下,你是以結城優莉的身份還是以紗希的身份來繼續下面的談話。”

“這二者有什麽區別嗎?”她挑眉,擡頭看着貝爾摩德僞裝成醫生的眼睛,說道:“不論是哪一個,她都是你的同事,不對嗎?”

“這關系到我會不會把你的話向琴酒複述一遍。”她笑道。

“……紗希。”她回道。雖然被威脅很不爽,但她現在連逃跑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才對,那麽,你掌握了多少情報,又給了他們多少?”

“只有宮野志保的叛逃。”她回道。要不是今天遇到赤井,她可能連這點情報都不會說,而他們也從來沒有過問。

“這樣……”她的視線定格在地板上,似乎在思考什麽,直到手機響起,她看了一眼後才又對紗希說道。

“希望今天的事,你可以不要對任何人講。”

“理由。”

“Secret.”她再次笑道:“不要忘了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

“啊還有,你這麽出去可能不太好,衣服已經替你準備好了,換好就直接走吧,不用和我打招呼了,不過你要記得過來換藥哦,而且那個大家夥我放在安全的地方了。”

貝爾摩德換上了醫生一開始的聲音,說罷就走出去,還順帶關上了門。

紗希低頭看着她留下來的衣服和上面的手/槍,只猶豫了一下就換好離開了這家醫院。

雖然她沒有見過貝爾摩德,但對方似乎認識自己一樣,而且她的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還有那句不要忘了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曾經她們見過,因為她特意強調了自己的身份。

雖然這些話值得深思,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為什麽這麽輕易就放過自己,難不成她是個懷舊的人嗎?紗希被自己的猜想逗笑了,搖搖頭收回心思。

琴酒的保時捷停在了不算太遠的地方,他此刻正靠着車身,嘴裏還咬着一根剛點燃的香煙,聽到腳步聲,便側過頭。

紗希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攏了攏外套,率先問道:“那人的屍體在哪?”

“早就被炸成碎片了。”琴酒冷哼一聲回道。

“我還以為你會讓基安蒂……”紗希停住,看着琴酒似乎在印證自己的猜想一般。

琴酒自然不會回答,不過這也算是肯定的一種表達方式吧。

先将對方狙/殺,然後又用了炸/彈。這種方式倒更加保險,不過還是有些後怕的,對于紗希來說。

要是死掉的那個人是自己一直在追蹤的筱田的話……

像是為了解答她的疑慮一般,琴酒說道:“十年前被警察通緝,三天前才過了法律追訴期。”

“有他們的消息了?”紗希問道。

“這件事要先放到一邊,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琴酒坐回車子裏,回道。

“更重要的事?”

“啊,一個從組織毒氣室逃掉的女人。”琴酒說道。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目前紗希已知的,從琴酒手上逃掉的只有一個,他們前一陣子一點消息也沒有,可能就是在忙這件事吧。

“看你這個樣子,是又被她逃掉了嗎。”紗希看了一眼他的右手臂,說道。從剛才開始就感覺到了他的手臂似乎有些僵硬,應該不是錯覺。

“不過是漏掉了在幫她的人。”琴酒說道。

“那接下來呢?我就算拿不了狙/擊/槍,也不打算放過他們的。”紗希回道。他們已經派人來暗殺了,如果在這麽放任不管,随時都會被他們捷足先登。

“從那人的手機裏找到了名叫筱田的號碼。”他啓動車子,說道:“從那裏查到了一個地址。”

“位置在哪。”

琴酒沒有回答,紗希不解的轉頭,他卻笑着嘲諷道:“與其想着怎麽去找他們,不如先把自己藏好。”

被這麽直白的告知自己的處境,實在不知是該多謝他的關心還是不用他關心了。

“他們沒有殺掉我一定不會那麽輕易放棄。”紗希說道:“我可不會膽戰心驚的東躲西藏,你應該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現在就過來了。”

琴酒笑了一聲,随即正色道:“淡路島。”

他們都不是拖沓的人,她既然知道了地址,就絕對不會再停止調查,以前一次又一次的放過好不容易得來線索是怕打草驚蛇,但如今那條蛇已經率先反擊了,那就沒有任何理由不去了。

紗希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淡路島,不過她借了個其他人的身份,以相川 司的身份。

對方應該早就知道了自己原本的樣子,不然也不會找上卸下僞裝的紗希,雖然疑惑他們知曉的途徑,但這不足以成為放過他們的理由。

她坐上了去淡路島的高鐵,終于離開擁擠的站口,卻在口袋裏翻到了一個信封。

這不是她的東西。紗希四處張望了一下,卻是看誰都有嫌疑,索性站到一旁,将這東西打開來。

裏面是兩張照片,第一張——

是上條?!

紗希不敢置信的盯着照片上的人,她被綁了起來,此刻正蜷縮在牆角,眉頭緊蹙很是痛苦的樣子,即使閉着眼睛也能看出她的疲憊,甚至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

她屏住呼吸拿出另一張照片,上面幾乎是相同的背景,可人卻換了一個。

不知是誰綁架了上條和淺川,甚至還将照片送到了她的手上。紗希将照片握在手裏确認了好一會。

這是一次成像相機,根本不存在任何僞造的可能,可為什麽會綁架他們?

她現在能想到的就只有上條在查黑幫這一件事,可她不是有大阪府警在幫襯嗎?為什麽還會被綁架,甚至在她那裏的淺川也……

紗希忙将照片翻轉,結果後面卻沒有任何東西,就連一句威脅的話也沒有。

她盡量讓自己恢複理智,可顫抖的雙手就擺在眼前,那是最真實,不容她質疑的身體反應。

她真的慌了,急忙拿出手機撥通了上條的手機,傳來的卻是已關機的提醒,她又撥通淺川的號碼,可結果還是一樣。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打通了上條家裏的座機,好在他們沒有換,在響了有五聲之後,終于有人接起電話。

“您好,這裏是上條家。”從電話裏傳來的女聲毫無生氣可言,沒有感情的就好像機器一般,可還是聽出了一絲沙啞。對方見沒有人回答,只得又問了一下。

她将紊亂的呼吸強壓下來,開口問道:“請問,上條葵……在家嗎?”

“你是……”對方停頓了一下,不是很确定的問道:“你是紗希嗎?”

“是我,阿姨……上條呢?”她将手機緊貼在自己的耳旁,一心想聽到她的回答,可她猶豫了好一會之後,電話似乎轉交給了另一個人。

“小葵十天前失蹤了。”中年男士的聲音響起,紗希對他的聲音頗有些熟悉,應該是葵的父親。他的聲音顫抖,像是極力忍耐着痛苦,他繼續說道:“她失蹤後房間裏的所有工具連帶筆記本都不見了。”

“就在兩天前,在,大阪市的一家廢棄大樓的停車場裏。”

“發現了一灘血跡,兩個人的,都失血過多,甚至又1300毫升,可能活不成了……”

可能活不成了?

紗希有對他說希望再去找找,可葵的父親卻表示搜查了整整兩天都沒有一點消息,電話裏也終是傳來了葵的母親的哭聲。

大阪府警搜查了兩天都沒有找到,這也是他們放棄的原因。可是啊,上條和淺川被綁架的理由是什麽?

是TsD還是——

他們挂了電話,紗希握着那兩張照片看了好久,久到她想起了黑幫暗殺她,想起了上條瞞着自己在調查他們,想起了黑幫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一切都聯系起來了,如果他們以TsD為線索找到了上條和淺川,這就解釋的通了。她有組織替她擺脫了警方和黑幫的追查,本想着他們也有大阪府警保護,可還是發生了這種事。

上條的父母沒有因為這件事責怪紗希,甚至連和她說話的語氣都那麽溫柔,可還是因為自己才将他們卷入這場争鬥。

換句話說,就是她一直在害怕的事情,終歸還是沒有避免。

她沒有時間去傷心了。鼻子雖然酸酸的,眼睛也發澀,可這些是要等到那些人都死了才可以去做的事。

不論是筱田英彥還是其他人,只要是和那個幫派扯上關系的,她都要讓他們陪葬。沒有一點留戀的人,往往才是最不計後果的。

以後她的世界,再沒有了上條興致勃勃的和她聊那些繁雜的電腦程序,威脅着讓她也學。也不會再有人充滿嫉妒的調侃她的博士學位。沒有了那個長相英俊的淺川的溫暖笑容,也沒有人會在起風的夜晚為她披上外套,一邊走還一邊哼着她喜歡的音樂。

上條和淺川,連帶着自己的家人,都被他們親手變成了回憶。

新仇與舊恨,就讓我們一起算吧。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殺人者要有随時被殺的覺悟……

☆、分崩離析的幫派

“山口組長,你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一旁面容清秀的小警員問道。

“廢話。”山口沒好氣的敲了一下他的頭,回道:“我一個第四機動隊的人居然被調來調去的,簡直莫名其妙!那幫混/蛋都還沒線索,怎麽可能開心的起來?”

“可這一次我們是過來協助第一部隊的啊。”小警員捂着頭,無辜的眨着眼睛,回道。

山口捧着小警員有些嬰兒肥的臉頰,将他的頭轉向後方,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告訴我來這種一個人都沒有的鬼地方,哪裏是協助了?這分明是被發配邊疆了!”

“邊疆……?這裏是淡路島啊!”小警員艱難的動着被固定的臉頰,說道。

山口嘆息一聲,松開手看向一望無際的大海。前幾天收到了上層的命令,讓他們協助爆裂物處理小組來淡路島。可話是這麽說,他們分明就是看第四機動隊的人太閑,所以給他們沒事找事做。可他一點也沒閑着好嘛,本身是治安警備的工作,黑幫的事還沒解決,不僅撬行做了卧底,現在還讓他因為一通不知名的挑釁電話來這鬼地方,簡直——

按照諸伏的話,再這樣下去就真的要失荊州了。

他勾住小警員的肩膀,一邊将他往旅館的方向帶,一邊說道:“小家夥,走吧,帶你去喝酒!”

“組長,我們還在工作時間,這樣不好吧?”小警員被他拽着往前走,有些苦惱的說道。

淡路島南側海邊的私人住宅裏,一個将兩名警察的話全部聽了去的人,急忙跑進屋子裏,氣還未喘勻就對着坐在沙發上的人說道:“老大,不,不好了……警察,警察在附近!”

“慌什麽,我們最近可什麽都沒有做。”他瞥了一眼慌慌張張的石田,給另一個酒杯倒滿,推到他面前,說道。

石田下意識接過酒杯,可随即反應過來,急忙提醒道:“可前一陣子出去暗殺的人不是被炸死了嗎,他們這一次過來的是爆裂物處理班,會不會發現了什麽,所以才……”

“又不是我炸的,找誰也找不到我頭上。”

“可……”

“少啰嗦。”

“是……那要不要我告訴二哥一聲,讓他小心點?”

他喝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

派去暗殺的人被炸死,這一件事完全在預料之外,本想着替英彥把麻煩清理幹淨,但好像被對方反将了一軍,甚至那兩個TsD的都逃了,不過諒他們也活不成,所以也不算是血本無歸。

他将空掉的酒杯蓄滿,直接一口喝光,将再次空掉的酒杯用力拍在茶幾上以發洩不滿。

被烏丸集團持續半年接連不斷地打擊,早就讓他損失慘重,如今又惹了個雇傭集團,真的是想爬起來都難,現在還只能躲在這屋子裏不能出去,光是想想就覺得煩悶。

酒瓶已經漸底,出聲喊了一句卻不見有人過來,這時才想起來剛剛讓石田出去了。他暗罵了一聲,用手撐着沙發站起來,走到酒櫃又發現裏面已經空了。

運氣可真好。他心道。看了一眼外面,太陽已經快要下山,索性穿好外套鎖上門,直接去居酒屋準備喝個痛快。

時間:第二天早上7:35分

地點:淡路島南側海岸私人住宅二樓卧室

竊竊私語的聲音如蠅般一波接一波傳進來,這讓宿醉的人感到一陣厭煩,他強忍着頭疼從床上爬起來,穿好拖鞋後摔門走了出去。

一樓客廳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堆人,他揉了兩下還未打理的頭發,冷眼瞥了他們一眼,就轉回去進了浴室。等到再次出來時,他們的聲音還是沒有停止,他走下樓梯,将手臂搭在那嗓門最大的一個人的肩膀上。

他被壓的身子彎了一下,轉過頭,就見到那張熟悉的臉,他說道:“筱田老大……”

“你們聚在這裏幹什麽?”筱田将在場的人挨個掃視了一遍,最後定格在了躺在沙發上的人。

“我們都接到了英彥的電話。”他坐起來,回道。

“哦?怎麽說?”他将手臂放下,坐在他的對面,問道。

他擡起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俯視着他,說道:“您老了,思想也跟不上他的節奏,所以……”

“你想造反?”他猛地拍案而起,怒目而視。

可能因為宿醉的緣故,此時的雙眼帶着些許血絲。

“不是我,是英彥。”他回道。似乎對他的怒意全然不知一般,繼續說道:“派出去的人沒有回來,倒是把警察引了過來,憑這一點倒是不難想象,您可能已經暴露了。”

“你不需要把這名頭推給英彥,他可是我弟。”他特意将後面的發音咬的重了一些,想借此警告他。

“我們都是被英彥叫過來的。”他再次提醒道。

“石田!出來!”筱田突然喊道。

“他已經死了。”坐在沙發上的人說道。

“你殺了他?”

“對。”

筱田看向四周,客廳裏聚集了差不多50人,這裏面的每一個人都是熟面孔,有的還和他一起喝酒聊天一起逃離警察的追捕,可現在卻都低着頭,連看着他都不敢。

脖子上的青筋因為怒意瞬間暴起,他将手放到茶幾下面,猛地将茶幾掀翻。

對面的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下意識将手擡起作防禦姿态。好在身後的人反應及時,将翻過來撞向他的茶幾擋了下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桌面松了口氣,推開茶幾才發現筱田已經跑向窗戶,忙拿出手/槍對着他開了兩槍,卻還是被他撞破玻璃逃了出去。

“看什麽,快追啊!”他對還在發愣的人群喊道。

筱田的大腿被子彈擊中,他也來不及去管身後到底有沒有人追過來,只得步履蹒跚的向前奔跑,眼見着樹林就在前方,卻突然被十幾個持槍警察堵住去路。

他下意識舉起雙手後退了兩步,卻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身後的別墅突然炸裂,巨大的沖擊夾雜着玻璃和石塊四處飛去。爆炸帶來的熱浪撲面而來,沒有反應過來的筱田直接被熱浪掀翻在地。

爆炸的位置在一樓,別墅沒了支撐瞬間倒塌,灰塵和瓦礫徹底斷了所有人的退路,即使僥幸沒有被炸死,此刻也會直接被活埋。

“山口組長,這……匿名舉報的事是真的!”熱浪過後,嬰兒肥的小警員泫然若泣的指着前方被灰塵籠罩的別墅,大喊道。

“我不瞎!”山口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回道。爆炸的聲音此刻還在耳邊回蕩,他收回手揉了揉發疼的耳朵,說道:“趕緊請求增員!”

“是……是!”小警員慌張的拿出對講機,剛拿穩又被拍了一下。

“打給警視廳啊!”

“對不起!”他忙将對講機放回口袋,拿出手機。

山口轉頭看向還在持續倒塌的別墅,神情凝重。

他不該說被調來的十幾人是小題大做,走到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人身前,一邊拿出手铐一邊說道:“筱田隆一先生,現在以涉嫌組織違法犯罪活動以及各種罪名正式将你逮捕。”

“組長,你說錯了。”小警員偷偷貼過來,悄聲糾正道:“是組織違法活動、非法販賣槍支,或者說成涉嫌危害國家安全、人民安全罪和故意殺人罪……才……對……”

“你很閑嗎?”

“不……”

山口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小警員悻悻的收回頭,對着他的後腦做了鬼臉。山口嘆息一聲,直接裝作沒看到。

地點:淡路島海邊度假酒店

“真沒想到,你安裝炸/彈的同時還能放個監視器?”貝爾摩德一手拖着下巴,靠在沙發的椅背上,說道。

紗希将屏幕布滿雪花的筆記本合上,回道:“不過是把自己的手機留在那裏了。”

“啊拉。”貝爾摩德發出吃驚的語氣,說道:“你這是在暗示什麽嘛?”

“當然,因為還沒結束。”

“暴力團剩下的那些人可都被你引過去了。唯一的幸存者也會代替你成為嫌疑人,還差什麽?”

“還差一個主角。”紗希笑道。

貝爾摩德饒有興致的看着她布滿笑意的眼睛,又說道:“看樣子我把那兩張照片給你是對的,BOSS如果知道了你做的事情,恐怕會很高興。”

“這要多虧了克麗絲女士的情報。”紗希看了一下笑意更深的貝爾摩德,回道。

貝爾摩德沒有回答,沉默了一會,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

在美國的時候,那位讓她去調查FIS派來的卧底,正巧看到了和赤井秀一同在案發現場的還是結城優莉的她,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因為比較眼熟還是記住了,沒想到現在因為雪莉一事被叫回日本,會查出那個時候的人就是紗希确實是個不小的收獲。

不過這件事她可不會和那位提起,只憑她親手解決了暴力團一件事,就足以讓她在組織內紮穩腳跟,比起FBI的赤井秀一,利久爾如果暴露,她的身份實在難以查證。

與其讓她離開,不如直接放任不管,不過看她的樣子,是不會插手雪莉的事了,對此貝爾摩德表示有些遺憾。

“接下來可就要靠你自己了。”貝爾摩德将手機放回口袋,對她說道:“ 我現在還要繼續回米花扮演新出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 日本最大的黑幫,也就是暴力團的創立人叫山口春吉。

☆、被塵封的過去

貝爾摩德在追查逃走的雪莉,而僞裝成新出智明不過是在監視一個探員,從赤井秀一會來日本這件事,紗希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不過她不怎麽在意那位探員是誰,她現在也沒有時間去看貝爾摩德到底在做什麽。

秘密會使女人變得更有魅力這句話,紗希早就聽她說了很多遍了,她可不會再去過問,當然和她抓有自己的把柄脫不了幹系。

她唯一一次向赤井透露組織動向就被貝爾摩德抓了個現行,放誰身上都要過得膽戰心驚的。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自己從這件事上摘除,絕不插手有關雪莉的一切事情才是明智之舉。

就算她表示過不會和其他人說,但畢竟她認識的是大明星克麗絲,而不是組織負責收集情報的苦艾酒,所以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總不是壞事,更何況她也不會讓自己有打斷她計劃的可能。

紗希走到陽臺上,一邊吹着海風一邊聽着海鷗的叫聲,也算是了了她喜歡大海的心願。

貝爾摩德的到來成了她将黑幫全體變成目标的主要因素,如果她沒有把那兩張照片給她,她也不會知道黑幫已經轉移了視線開始打擊TsD,甚至上條和淺川也因此沒了性命。

紗希不敢再往下想了,索性到此為止。

将炸/彈放進筱田的家裏,又僞裝成筱田英彥的聲音給他們打了個電話,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而這一切都借助了組織的幫助。

接下來就等着筱田英彥來自投羅網。還記得之前在只園節上跟蹤上條結果被紗希敲暈的那個人嗎?

相川司就是那家夥的名字,而筱田英彥的聲音,也是紗希從他的手機錄音文件裏找到的。至于真正的相川司不知道以什麽理由被殺了,而她也借着這個空檔用了他的身份。

如果他足夠聰明,一定會通過各種渠道得知匿名舉報的人是相川司,所以紗希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他來自投羅網,等他得知一切并找到這裏來。

這個時間可以說很漫長了,對紗希而言。她用了兩天時間用相川司的名字在各大旅游地點留下名字,完全營造了一副計劃成功之後的放松形象。

事實證明她的努力沒有白做,就在她來到淡路島的第六天,筱田英彥——出現了。

他自以為很聰明的潛進了她的房間,可紗希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她将裝了□□的手/槍舉起,将槍口對準他的頭部,室內光線雖然不太明亮,但想要看清楚一個人的長相還是很簡單的。

“我不是相川司,是不是很驚訝?”紗希将槍/栓打開,對着他說道。他的臉上有些胡茬,眼下的黑眼圈還有些明顯,不過看到他的側臉時,紗希可以确定,那天從櫻井宅離開的人就是他。

“你是青志的女兒,我……”

“你好像沒有資格叫他的名字。”紗希打斷道。

“看你的樣子,應該知道他的工作是什麽了吧?”他往旁邊走了兩步,說道。

紗希的手臂跟着他移動着,認真的回道:“對于一個逝去的人,就算我刨根問底的追查下去又能怎麽樣呢。”

“是嗎,那你知道相川司是怎麽死的嗎?”他看着紗希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是我,親手殺的。想知道理由嗎?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紗希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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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精靈有點萌,先養着吧!這個狐女有點妖,看我收了你!這個美女有點兇……老婆大人,我錯了![

Destiny惡魔之翼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

泛銀河戰紀

泛銀河戰紀

這是一部小衆而有內涵的正統硬派科幻小說。
這是小人物一步步成為星際霸主的故事!
這裏只有燃爆宇宙的純正星際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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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夏+HP]以探案之名

[神夏+HP]以探案之名

文藝版
感謝上天以探案之名讓我們相遇,從此以後我的人生不止有案件,還有你。
感謝梅林以探案之名讓我們相遇,從此以後我的人生不止有工作,還有你。
二貨版
夏洛克第一次遇見蘇格蘭場的“智商擔當”警官時,還在因為她斷了他整整兩個月的桃花(搶了整整兩個月的案子)而感到生氣。
可随着了解的一點點深入,他發現奧洛拉的身份似乎不止這麽簡單。
而他,夏洛克·福爾摩斯,是一個喜歡任何謎團的具有高功能反社會人格的“天才”。
于是,他像剝費列羅一樣,一層一層地剝開奧洛拉所有不為人知的身份。
食用指南:
1.本作日更。
2.女主疑似有中國血統,但并非中國人。
3.尊重原作,時間從花生出現前開始,在電視劇的基礎上不會有大幅度劇情改動。
4.長篇案件系作者原創,短篇大多是改編,作者會标明出處。
5.主線《神探夏洛克》,支線《哈利·波特》,只運用魔法世界的世界觀,不涉及其中劇情。
6.純系作者原創,抄襲盜文必究。
P.S.部分文案靈感來自于紫菜雞蛋湯,特此鳴謝。
推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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