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上中下篇完結,續篇只有一章,那麽明天見
☆、基安蒂和科恩的不滿
她昏倒後第一次醒來是在午夜,是被傷口處的灼燒感疼醒的,眼睛還沒睜開就伴着宿醉的感覺再次睡了過去。而第二次是在白天,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不過從厚重的窗簾縫隙中透過的光線,還是可以判斷的。至于第三次,是在傍晚,被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吵醒。
漆黑又寂靜的屋子,突然響起的振動聲是那麽的突兀。利久爾在被子裏動了好一會才将手臂拿出來,不是很情願的伸向床頭櫃,卻在碰到的那一刻感到大小有些不對。
這不是她的手機,有些疑惑,拿在手裏摸了一下,還是打開看了眼來電顯示。
上面只有一串蠻眼熟的數字,但睡了太久,實在是想不起來這是誰的,猶豫了好一會也不見有人過來,只得接了起來。
“大哥,交易完成,人都解決掉了。”
伏特加的聲音響起,利久爾瞬間就明白了這是誰的手機,她輕輕咳了一聲,說了句我會轉告。
“利久爾?大哥呢?”伏特加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她回道。
“那,那好吧。”伏特加回道。
挂了電話,借着琴酒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第二天晚上九點多了,她睡了一天一夜。
她從床上起來,借着手機的光亮将燈打開後,總算知道了之前為什麽那麽久才把手拿出來。雙人床上的被子是被她壓了一半,另一半直接蓋在身上,之前應該是手被擋住了。
這八成是琴酒做的了,想一下,也确實是像他會做的事,不過還這麽貼心的幫她蓋被子,也是讓她有些無力。
将手機放回床頭櫃上就轉去浴室,身上甚至呼出的氣息都是酒的味道,她實在受不了了。
洗漱好之後已經猜到了這是哪裏。簡單的擺設和洗手間裏的一次性用具都在說明,這裏是酒店。
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利久爾将東西放好走出浴室,果然直接迎上了琴酒的視線。
“那個……伏特加說,交易完成,人也解決了。”她說道。
琴酒應了一聲,走向床頭櫃将手機拿回來。
“那個……”她有些尴尬的看向其他地方,頓了頓又說道:“謝謝你沒把我扔在街上。”
琴酒冷笑着回道:“你如果想在那裏睡個一天一夜,我可以滿足你。”
她長出一口氣随即搖頭拒絕。如果再有一次——不——絕對不會有了,就算碰上全世界只剩她自己這種最可怕的事,也絕對不會再喝那麽多了。很遺憾的,如果她知道伏特加看到她時說的第一句話,這種再也不碰酒的想法可能會更加深刻。
利久爾揉了揉發酸的肩膀,也意識到自己還沒吃東西的事實,向琴酒說了一聲,便出了酒店。
很多無法被她接受的事實,都會被她用這種方法解決,譬如三年前。這不過是自我麻醉的一種方式罷了,人總是會依賴于各種各樣的事情,有的人會依賴暴力、酒甚至是毒品,但無論哪一種,最終的結果都會是一蹶不振,然後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同時,給身邊的人也帶來不小的麻煩。
她就屬于依賴酒,雖然只是強迫自己接受現實,但還是給身邊的人,甚至是不太熟悉的人,都帶來了不小的打擊,而這一次,好像只有琴酒遭了殃。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利久爾心道。她讨厭過度飲酒的人,當然也讨厭自己,但她實在想不出來還有更好的方法。
如果沒有受傷的話,她或許可以拿起狙/擊/槍在射/擊場裏待上一天,如果有複仇對象的話,她會選擇不計後果的再次選擇暗殺。但這一次,也只能這樣了。知道與接受之間,也才隔了一天。心态發生變化的同時,性格也會悄然改變。
在這之後過了半個月,那位先生終于再次借用琴酒對她下了命令。
而他依舊指揮着這次的暗殺計劃,并且也看到了很久不見的基安蒂和科恩,還知道,卡爾瓦多斯已經死掉了。
“要是你沒有受傷的話,利久爾,死在那裏的是你也不一定。”基安蒂坐在道奇蝰蛇的駕駛座上,偏頭對着她說道。
“怎麽說?”利久爾擡頭看向基安蒂,問道。
“拜托,你是真不知道嗎?”基安蒂有些吃驚的模樣,看了她一眼,說道:“那女人仗着卡爾瓦多斯喜歡她就擅自把他叫出去,結果被FBI的人發現,親眼看着卡爾瓦多斯被打死!”
“沒錯。如果換成利久爾,可能,也一樣。”科恩說道。
“這樣啊……”她點頭表示了解了,頓了一下,又看向基安蒂,問道:“為什麽說她會叫我出去?”
貝爾摩德和她的關系,應該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才對。
“你還真是,智商都随血液流走了?”基安蒂說道。看着利久爾疑惑的模樣,挑眉解釋道:“她在擅自把卡爾瓦多斯叫出去之前可對琴酒說了,讓你好好養傷。”
“……是嗎。”她笑着說道。貝爾摩德的特意關照,可能讓基安蒂以為她們的關系很好,所以才借着卡爾瓦多斯的死來提醒同為狙/擊手的利久爾。
“虧你還笑得出來。”基安蒂将放在車窗上的手臂收回,偏頭對她說道:“如果你真的挂掉了,我不介意連帶着你的份,向她一起讨回來。”
“你的好意我收下了,不過這前半句還是免了吧。”她笑着收回視線,回道。基安蒂特意和她說了這種可能,也是個直爽的性格,就好像上條一樣……
“真是……”基安蒂看着突然眼神悲傷的利久爾,就當做是她聽懂了,索性看向駕駛座的人,說道:“琴酒,到底什麽時候出發?”
“等伏特加的消息。”琴酒回道。
“這次,好像,比較麻煩。”科恩說道。
“畢竟調查就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她将手靠在車窗上,撐着頭,回道。
“也太謹慎了點。”基安蒂說道:“不過利久爾你确定可以嗎?”
“沒有太大的問題。”被點名的利久爾将左手放到眼前,握了兩下,回道。那一槍沒有傷到筋骨,半個月的修養也差不多了,而且之前也測試過沒有發抖的跡象。
“很,幸運。”科恩說道。
“算是吧。”她回道。
“該出發了。”琴酒打開手機後說道,率先打開車門離開了駕駛座位。
這次只要他們三名狙/擊手各自到達地點後就可以正式開始行動,而且琴酒的計劃可以說每次都萬無一失,更何況在沒有其他外力因素的影響下,不會失敗。
這是很簡單的一次暗殺,對于利久爾來說。沒有需要躲避的人和物,所有的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卡爾瓦多斯的死有了重點,她可能都不會記得。
在這之後,她過得很平淡,除了房地産銷售經理井上先生聯絡她房子準備好了之外。
她特意在午夜偷偷溜回了櫻井宅拿一些必需品,卻發現家裏沒有一絲被外人入侵過的痕跡,甚至連竊聽器都沒有裝,這也就表示知道她另一個身份的柯南,沒有行動。
但不能代表這裏足夠安全,她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将住的地方搬到了那棟公寓裏,也是在這期間,弄丢了僅剩的一部手機。
弄丢手機本來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要是組織有事情聯系不上她這就很麻煩了,所以在放棄了找丢失的手機的同時黑了原有手機的全部功能,在換了新手機之後主動聯系了琴酒。
原本以為在黑幫的人全部死掉之後,他們之間的合作關系也會自然而然的瓦解,卻沒想到突然因為貝爾摩德的一句話又被連在了一起。
“果然,不謹慎的話,你就不是你了。”她站在琴酒面前,理所當然的樣子回道。
之前基安蒂的話可能給琴酒敲了個警鐘,對于一向獨來獨往不對任何人透漏行動的貝爾摩德來說,突然當着他的面關心起利久爾來,不論是誰都會起疑心。
“很久以前見過幾次,是以克麗絲溫亞德的身份。”她轉過身,倚靠在保時捷的車身上,認真對他的疑惑解釋道。
琴酒依舊沒有回答,只是看着空無一人的街道,不知是在想還是在發呆。她沒有叫他,反倒是擡頭看了眼星辰密布的夜色,然後偏頭。
難得見到如此安靜沒有渾身散發着冷冽氣息的琴酒,而就在一個月之後,也發生了她想都不敢想卻可以稱之為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契機是那位先生下令,讓琴酒暗殺土門康輝,因為是國家機構下的幹部,又是候選議員,所以這一次不像往常一般,而是除了基安蒂和科恩之外,又調派了其他組織成員,以至于行蹤成謎的貝爾摩德都被算在了內,卻唯獨作為狙/擊手的利久爾,沒有參加。
“BOSS的命令。”琴酒這麽對基安蒂回道。
兩名狙擊手不滿歸不滿,但對于命令還是順從的,可就是很不爽,尤其在看到貝爾摩德在這裏之後。他們怕是已經将貝爾摩德對卡爾瓦多斯見死不救的思想根深蒂固了,哪怕他們的關系并不是特別好,但同樣身為狙/擊手,弄明白之後,基安蒂可不會像利久爾一樣還笑得出來。
☆、首次失敗的暗殺行動
“肯定是貝爾摩德的主意。”基安蒂看着走遠的女人,喃喃道。
“基安蒂,科恩,你們也該出發了。”琴酒看向還未有離開打算的二人,提醒道。
“知道啦。”基安蒂回了一聲,開車離開。
至于利久爾——別忘了她的把柄還在貝爾摩德手上,對于剛讓她準備參與行動又馬上被強制退出的決定,她不能有任何異議。
尤其是在向赤井說了組織要暗殺土門康輝以後。
雖然赤井好像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回應着,但利久爾的通風報信還是讓貝爾摩德知道了。
“如果不想被琴酒看出什麽的話,最好不要參加這次的計劃。”貝爾摩德這麽對她說道。
不愧是組織負責收集情報的人。她面色陰沉的看向剛找出來的竊聽器,直接将它弄碎。
雖然從過程來看,她這是在為潛入組織的利久爾着想,可事情還是沒能因為她的退出就順利進行。
組織對土門康輝的首次暗殺失敗,在改變方案之後基爾卻被FBI擒獲,從鞋底發現的發信器和竊聽器中,琴酒推測出了毛利偵探可能和此事有很大的牽扯,可在準備狙/殺的過程中又被赤井秀一阻攔。
這一系列的事情即使利久爾真的參與進來,也不會有絲毫改變,或許只能在他打傷琴酒的同時,再給赤井的臉上也添一道疤,僅此而已。所以該失敗還是會失敗。
不過,毛利大叔和此事絕對沒有什麽關系,所以只能是柯南,也就是說工藤新一才是這次暗殺失敗的主要因素。他和FBI有了聯系,同樣在調查組織甚至還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雖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這件事和赤井有沒有關系,但應該是差不了吧。
不過那位先生還是很懷疑。
“基爾不是被你救出來的嘛,難道他們會舍得放走這條大魚?”她将醫藥箱放到桌子上,說道。
琴酒靠着沙發沒有回答,也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在猶豫。
“總之,如果覺得疑惑就去尋找答案,你就算一副陰森森的樣子,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利久爾看着那張慘白到沒有血色的臉,不禁嘆了口氣。雖然以前他的臉色就是這樣,但眼神好歹還不至于這麽可怕,或許是她自己心虛的緣故。默默打開醫療箱,拿出止痛藥和紗布。
“FBI。”他突然說道。
“什麽?”利久爾心下一驚,忙看向他,問道。
“對于基爾是否和他們達成協議,想要洗清她的清白,可能只有一個辦法。”
“……這樣啊。”她應了一聲便不再回答。
她覺得自己最近突然和赤井秀一的牽扯變多或者太閑了,所以才搞得——如臨深淵一般。貝爾摩德那邊保證了她不會洩密,可她還是會以組織的利益為優先,就像這次一樣。一邊将她被發現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一邊又讓她将和赤井有關的事情全部推開,所以怪不得做卧底的成功之後大多會查出心理疾病。
就算是個正常人,只要精神被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都會吃不消的吧,或許出個精神分/裂都不足為奇。
“看樣子對你很了解,不過你有穿防彈衣嗎?居然都打在了手臂上。”她一邊看着還沒有處理過得傷口,一邊将藥劑弄在紗棉上,随口說道。
“不需要。”琴酒看着她擺弄着那些東西,回道。
“是不需要防彈衣還是不需要包紮?”利久爾看了他一眼,回道:“你就當做是我對你之前的幫助的謝禮好了。”
“謝禮?不過是把一個要睡在街上的女人挪到酒店罷了。”琴酒笑着,又道:“這種借口應該不足以當做理由。”
“那就當做一時沖動做下的決定好了。”她回道。
他沒有再回答了,這很合她的心意,反正以後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了。不過對于她突然退出沒有問過,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自己的考量。
貝爾摩德之前的行事風格就是這樣,這算是為了這一次打了個很好的基礎,除了利久爾自己的個人問題,倒不至于讓琴酒懷疑她和FBI有牽扯。
幫琴酒處理好傷口,在整理醫藥箱的時候,她被手機振動的聲音打斷,拿起來卻是貝爾摩德。
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估計不會有什麽好事。
她轉過身,走到窗邊接了起來。
“怎麽樣?據說琴酒直接去了你那裏,有被懷疑嗎?”她這麽問道。
“沒有。不過倒是你該給我一個解釋了吧,譬如為什麽這麽做之類的?”
“雙重角色的标準結局。”貝爾摩德語氣帶笑的回道:“我很想知道,如果沒有我,作為被銀色子彈送進來的你,會撐到什麽時候。”
“很遺憾,這種基于你什麽也不知道的假設,已經不成立了。”
“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呢,忘記之前的約定了嗎?”
“看樣子你是忘記了,那我來提醒一下吧?”貝爾摩德見她突然沉默,頗有些興致的說道:“如果為了失去而...”
“貝爾摩德。這種事情不管放到你我誰的身上,都很違和,不是嗎?”她急忙打斷她接下來的話,走到沙發前坐下。
相信琴酒也知道了來電的人是誰,而他對于貝爾摩德的行事作風似乎一直有些意見。
這對于同樣效忠組織卻行事風格有很大差異的二人來說,很容易心生間隙吧?
而利久爾,恐怕會成為□□。只要有這種可能,她都要将它消除,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利久爾只能将她參與進來有關自己的事情,對琴酒有個解釋,因為他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的樣子。
“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麽嗎?”她挂斷電話之後,突然問道。
“那個女人總是有各種理由。”琴酒回道。
“這次也一樣?”利久爾低頭笑了一聲,回道:“看樣子你已經習以為常了,那就不需要我再說什麽了。”
“你想說什麽?”琴酒側頭,看向她問道。
“不,也沒什麽。”她靠在椅背上,手撐着頭,懶散的半阖雙眼,思索了一下解釋道:“可能是……好奇心驅使吧,對于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她也不知道這種說法到底對不對,不過可以肯定,琴酒對于女人奇怪的思想似乎看的很單純,也很無可奈何——因為他只要認定了,哪怕再出乎意料都不會多加幹涉。
就拿貝爾摩德阻止琴酒下令狙殺那個大叔偵探來說,他認定了貝爾摩德和他有關系,哪怕再生氣,他都不會再去追查,因為已經認定了嘛。
他絕對會在女人這方面栽個跟頭。利久爾心想。
“基爾的嫌疑看樣子還沒有洗清,要等BOSS下令嗎?”她轉動眼睛,看着他問道。
“那位恐怕早就坐不住了,應該要不了多久。”他回道。
“是嗎,這麽說伏特加去哪了?”利久爾看向門口,随意的問道。
“……”琴酒收回視線,再次選擇閉口不言。
“……?”
琴酒性格謹慎異常,或許是作為組織成員所養成的習慣,長久以來潛伏于黑暗的人,如果沒有高于常人的謹慎,恐怕也不會連FBI的王牌探員也感到棘手。
但就是這麽一群做着見不得光的事情的人,卻把自己的身份變成了一種象征,連帶着他們的代號一起,變得神秘起來。
利久爾曾經也想過,可能以她過去的身份,這裏或許會變成一個歸宿也不一定,不過一想到她是答應了赤井的條件在先,就不禁頭疼。
雖然他們兩個人差別很大,甚至很難聯系起來,但利久爾和他們各自相處之後卻覺得,某些方面很像。
一個即使站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就能讓她不由自主的産生反抗心理,想拼命逃離。
至于另一個,明明危險到一個眼神就令人心生畏懼,可她就是有大隐隐于市的感覺,并且能讓她心安。
至于相像的地方,則是和她做的選擇有關。
如果她不是以雇傭集團的身份被赤井抓到的話,現在這種想法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赤井先生突然出現攪亂了組織暗殺土門康輝的計劃,他吸引仇恨的同時危機也随之而至。
那位先生——也就是BOSS,可能終于想好了能夠打消自己疑慮的事,決定被基爾成功從FBI手中救出一事,對琴酒下達了命令。
将暗殺行動以失敗告終的始作俑者,赤井秀一,殺掉。
他是暗殺者櫻井紗希的後盾,面對多疑的組織BOSS,一旦利久爾的身份有一絲可疑之處,她就連最後一點生存希望也會被打破,除非她徹底撇清作為探員赤井秀一眼線的身份。當然前提是,他不能化解此次危機。
這是利久爾第一次主動聯系赤井,并且帶去的,是一個關乎他性命的消息。
“你說,組織這次的行動,主要目标是我嗎?”赤井站在天臺上,依舊一只手放在口袋裏,倚靠着牆壁,回道。
利久爾對他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的語氣感到不滿。“這不是玩笑話,請赤井先生認真對待好嘛?”
赤井愣了一下,還是選擇先幫這只炸了毛的小狐貍順一下毛。
☆、沒有化解危機的赤井
“還真是,上一次的暗殺沒去成還真是遺憾,不然你也會直接相信我的話了吧。”
“我一直很相信。”他回道,她的語氣不滿中帶了絲哀怨,想必是真的在心急,雖然事先猜到并做了準備,但能夠親耳聽到她的消息,還是有些欣慰。“你是怎麽得到消息的?”他又問道:“向我說了上一次他們的計劃之後也沒有看到你,被懷疑了?”
“懷疑倒是沒有,不過多虧了它,我才會事先知道下面的行動。”利久爾解釋道:“BOSS下令讓琴酒解除基爾的嫌疑,他會讓基爾将你引出來再殺掉,具體辦法我不清楚,不過應該會利用上一次的事情。”
“這樣啊……”赤井一邊點頭一邊回道。
“你要盡快想出解決辦法。”她突然停頓,又說道:“江戶川柯南或許可以幫助你。”
“啊。那個戴眼鏡的小男孩嗎,他确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不過讓一個孩子來……”
“拜托,你可是連高中生都可以讓她去做卧底的人,還會在乎孩子合不合适嗎?”利久爾撇撇嘴,有些嫌棄的又認真的說道:“在拖下去,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
“也是。”赤井笑着回道。之前雖然知道結城優莉不像普通的高中生,但做出決定的時候确實沒細想,所以她說的也算準确。
“如果你真的死掉了。”利久爾低垂的頭,沒有被光線照到的那雙眼睛愈發寒冷,仿佛不帶一絲感情般,緩緩說道:“你要知道,我不會再幫任何人。”
這是最壞的打算,雖然對赤井先生多少有些信心,但要讓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這全是在他沒有成功躲過危機的前提下,一定會發生的事。之前她對所有的事情,哪怕對他的猜忌、試探甚至若有似無的猶豫也都做了表态,甚至很明顯。
赤井可以理解,誇張一點說,如果讓利久爾再去和其他探員繼續維持這種關系,才是荒謬。
“我不會死的,安心。”赤井回道。
這個人永遠都會對她做出這種毫無根據的保證,上一次這麽說是什麽時候來着?是在她回日本之前吧,不過這中間發生了太多事,多到她已經忘記了具體情況。
“希望如此。”她回道。
也不知道上一次她是怎麽回答的,不過可以肯定,放在以前的她身上,不是嘲笑他的自信就是置若罔聞。
我已經盡人事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吧。利久爾心想。她什麽也做不了,有些對自己的無能感到煩躁,不過他既然已經這麽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證,她選擇信他一次。
是第一次,但希望不是最後一次,也算是為過去沒有信他而做的一種補救方式。雖然這麽說有點不恰當。
從琴酒去找基爾已經過了很久了,幸好赤井沒有追問她知道的具體情況,不然她恐怕要被逼問出來了。
什麽一個卧底居然在這裏找到了歸宿感。別開玩笑了,她想想就覺得膽寒。
貝爾摩德之前說的雙重角色的标準結局,可能感覺出了會發生這種情況所以才給的警示。而利久爾她自己本身恐怕才是條件觸發的最大因素。
就算是被發現了,也不要接收到琴酒的眼神殺。利久爾心道。畢竟她真的有點心虛。
雙手握着手機,焦躁不安的待在家裏等着,琴酒他一定不會拖到第二天,所以今天她可能會等來赤井秀一說自己沒有死的消息。
但是,她再次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還是沒有看到信息或者未接來電。
倒是貝爾摩德,很意外的打給了她。
“你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這麽說道。
“什麽意思?”她走出廚房,将夾在肩膀上的手機拿在手裏,問道。
“組織的銀色子彈已經有一枚消失了,在來葉山道。”貝爾摩德看着手中酒杯裏剩下一半的液體,微微晃動着,說道:“在琴酒的監視下,由基爾親手——”
盛有加了胃藥的水杯徑直落在了木質地板上,在她聽來卻是發出了一陣悶響,但它卻讓利久爾覺得刺耳甚至帶有諷刺意味的聲音,利久爾下意識蹙起眉,眼神變得異常冷漠。
“怎麽了嘛?”貝爾摩德聽到一聲響動,問道。
“沒什麽。”她只看了一眼杯子和地上的水便收回視線,轉進廚房拿了打掃工具,又問道:“難道所謂的銀色子彈不止一枚嗎。”
“能夠被稱為銀色子彈的,都是有機會摧毀組織的人,這可是稀缺資源。”貝爾摩德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你特意告訴我,不會是想慶祝一下吧?”利久爾笑道。轉身又重新拿了一個杯子接水。
“慶祝是自然的,更何況我已經确認了他同事的反應,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貝爾摩德說道:“那個叫朱蒂斯泰琳和詹姆斯布萊克的探員。”
“啊。”利久爾應道:“大概吧。”
朱蒂斯泰琳,那個她認為和赤井關系不一般的女探員。詹姆斯應該是總部那個留着胡子看着很慈祥的老頭,他們來日本的調查員不會太多,而這兩個應該和赤井先生都很熟悉,所以貝爾摩德從他們那裏得到的信息,應該不會錯。
“你的反應似乎有些冷淡呢。”貝爾摩德說道:“你應該知道吧,我打給你的目的?”
“難道不是單純的告訴我赤井死亡的消息嗎?”利久爾反問道。貝爾摩德不知道她已經聯系赤井并說了。她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一般,猛地撕開沖劑的包裝袋直接就着涼水灌下,苦澀的味道在嘴裏瞬間炸裂,顆粒有一半卡在喉嚨裏,她苦着臉緊抿唇,跑到飲水機旁又接了杯水喝下去,這麽反複兩次之後才逐漸去除掉那種味道。
“見個面吧,我們需要聊一聊。”
“可以。”
她完全沒想到,貝爾摩德定的地點居然在酒吧。
傍晚,她望着門前那明晃晃的招牌,不禁升起一陣惡寒,在看到短信上只寫明了幾丁目幾番地的時候,就該想到的。
她想轉頭走掉,可猶豫了一下還是進去了。
“你還是一如既往。”利久爾坐在易容後的貝爾摩德身前,說道。
“怎麽認出我的?”她看向利久爾,笑着問道。
“從我進來開始,這幾個人裏沒有看向門口的只有你。”她說道。
“還真是懷念啊。”貝爾摩德擡手将一旁的服務生叫來,說道:“兩杯新加坡司令。”
“我不喝了。”
“怎麽,找到替代品了?”
“沒有。”
“放心。”貝爾摩德微微一笑,說道:“只一杯的話,應該不存在過度依賴的成分。”
“應該吧。”利久爾回道。索性靠着椅背,任由酒保離去。
“除了這張臉,哪裏都不一樣了。”貝爾摩德看着前方的人,說道:“無論是眼神還是性格。不過以前的你可能走不到這一步,是所謂命運嗎?”
“命運這種東西,虛無缥缈不切實際。”利久爾擡起頭,正好看到酒保剛放在桌子上的新加坡司令,收回視線看向貝爾摩得,問道:“不信神,卻信命運了嗎?”
“你相信這個世界有天使嗎?”貝爾摩德不答反問道。
“天使?”利久爾被她問的有些迷茫,回道:“你說那種一身白衣背後有雙翅膀的上帝使者,還是既良善又正直的人?”
“當然是後者。我不相信有神又怎麽可能去信仰他的使者。”貝爾摩德頗感好笑的看着她,回道。
是啊,不相信神的人,怎麽會去信仰和他有關的事物。“那就是說,你有了想要守護的人……是這個意思吧。”利久爾回道。
“在我心裏,是像純潔的天使一樣的人。”貝爾摩得說道:“被黑色所包圍的人,如果不主動尋找光明,恐怕會逐漸被吞噬殆盡。”
利久爾思索了一下她的話,才發現話裏的含義是什麽,她沒想到貝爾摩德特意叫她出來,原來是讓她重新尋找曾經失去過得東西。
“就算變成回憶,它也不會永遠存在,總會被遺忘的。而且這樣,很痛苦。”貝爾摩德拿起雞尾酒,輕抿了一口,笑道:“你的喜好總是很容易猜測。”
“可我卻猜不透你在想什麽。”利久爾的食指沿着酒杯邊緣撫摸着。新加坡司令是它蠻喜歡的酒,她還記得。
“如果被你猜出來了,我的僞裝會變得不堪一擊。”她回道。“去看看吧,不管以什麽身份,或許,可以讓你去查查雪莉到底躲在哪了,如果找到她,不論是誰,都會很開心。”
“包括你?”利久爾問道。
“當然,還有一直執着于她怎麽逃出組織研究室的琴酒。”貝爾摩德的笑意突然加深,故作神秘的說道:“不過,如果被你找到了,一定不要告訴他。”
“為什麽?”她疑惑道:“這已經自相矛盾了不是嗎?”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伴着她的話語,一同襲來的還有屬于千面魔女貝爾摩德所帶來的名為神秘的恐懼感。
她早該知道的,她會說出這句話,一個不小心順着她的話來,就很容易被她用這句話搪塞過去。
利久爾輕嘆一聲,“這算是讓我接了個棘手差事,畢竟她還從琴酒和你的追殺中脫身過。”
☆、于密室逃脫的雪莉
“有個很聰明的人在幫她。并且,那個人你可能也認識。”
利久爾放下杯子的手頓了一下,問道:“你既然知道,怎麽還讓我去查?”
“你需要的是這個過程。”貝爾摩德說道:“而且,你知道之後可能也會有相同的想法。要知道對于一個不會喜歡上任何人的琴酒來說,讓其解惑之後再消失才是最好的選擇。”
神秘如她,僞裝自己所需的一切條件她都具備,甚至理由永遠都那麽充分。
至于為什麽不能讓琴酒知道,利久爾暫時想不出這和他會不會喜歡別人有什麽關系。
“不要讓自己身陷其中,不然真的會左右為難,如果你的天使和你同處黑暗的話。”貝爾摩德有些苦惱的看着她,又笑道:“我可是認準了你會放下才讓你去做的,不要讓我的努力白費,利久爾。”
貝爾摩德離開了,面前的桌子上除了兩杯內容高低不同的雞尾酒,只有一個信封。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将它收進口袋離開酒吧。
她的天使,應該是個會為他人考慮,甚至是打動了貝爾摩德的人吧,不然,也不會讓她選擇守護了啊。
一個會讓千面魔女去保護的人,不得不承認,利久爾很感興趣。其實她的話真的很值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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