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朱默默有點為難地看了宋知墨一眼。

“怎麽了,你還不想送我去醫院嗎?”宋知墨有點不高興,要不是沒人,他也不想要這丫頭送。

“沒有沒有。”朱默默趕緊搖搖頭,“我不會開車。”

她原來有點懶。

好吧,是很懶。

同齡的人都在學習各種技能,考各種證書的時候,朱默默都在瞎混瞎玩。

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學開車。

宋知墨的臉色有點難看,搞半天還是要他自己上。

“那個,我有小毛驢啊。”朱默默趕緊挽救,“我家就在這兒,我回家去把小毛驢騎來,就三分鐘。”

然後看了看宋知墨的臉,又小聲說道:“我再回家給你拿個帽子。”

“那種大檐帽,帽子很深。”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可以把你的臉都遮住。”

“好吧。”宋知墨想了想,勉強認可了朱默默的安排。

相比較自己開車,也能接受。

至于出租車,宋知墨是不坐的,想也知道以他這幅形象,估計又不知道惹出多少麻煩事來。

不到十分鐘,朱默默拿着騎着自己的小毛驢,匆匆趕了回來。

真正意思上的小毛驢,粉紅色的,遠遠看去就像一只粉色的小驢馱着一個人噠噠地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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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墨看着這奇異的造型,想到待會兒自己也要坐上這粉嫩粉嫩的小車,臉都綠了。

“昂”地一聲,小毛驢停在了宋知墨的身邊。

朱默默甩了甩自己的小辮子,示意宋知墨趕緊坐上來。

宋知墨臉黑黑的,“這驢車,讓我怎麽坐啊?”

現在許多人都将電動車稱呼為小毛驢,他本來以為朱默默嘴裏的小毛驢就是一般的電動車。

沒想到她真騎回來一輛小毛驢,還是粉色的。

這可和他不太搭!

“不然你以為呢?”朱默默一臉疑惑,她都已經說了要把自己的小毛驢騎來了。然而看了看宋知墨的大臉,恍然大悟了。

“放心放心,帽子給你帶過來了。”朱默默一把從車上跳下來,打開後備箱,從車裏拿出來一個大大的粉色蕾絲帽子,上面還有一朵大大的布紮的花兒。

看着宋知墨臉已經黑得和墨汁有的一比了,朱默默“嘿嘿”一笑,将帽子往自己腦袋上一扣,又從後備箱裏掏出一黑色的大檐帽,直接跳起來扣到了宋知墨的腦門上。

“放心放心,我沒那麽不靠譜了。粉色帽子是我自己戴的,你的是黑色的帽子。”說着坐到車子上,啓動了電源。

“快上來吧!”她拍了拍後座的位置,示意宋知墨趕緊上來。

看着宋知墨還在猶豫,朱默默隐晦地提醒了他一句:“快上來吧,我送你去醫院,你也不想時間耽擱久了,就壞了吧!”

那後面“壞了吧”三個字,一個音抖三抖,像唱大戲般延綿不絕,語意深長。

宋知墨瞪了朱默默一眼,內心也有點慌。他也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之前還能感覺到涼飕飕的刺痛,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不知道是不是痛的麻木了,還是神經壞死了。

他打了個寒顫,也顧不上所謂的搭不搭配,奇不奇怪了。

宋知墨擡起腳準備跨坐上去,結果一扯動,一股劇痛襲來,痛得他不由自主彎下了腰。

宋知墨差點落下淚來,因為痛,也因為痛。

痛才好啊,痛可以證明一個人活着,證明它起碼還是好的,還能救。

最後宋知墨是和女人一樣橫坐在朱默默後面。

朱默默一路上東鑽西竄,才終于在半小時內,趕到了醫院。

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緊急時刻,越是人多,越是忙亂。

假日來臨,出行的人多了,熱鬧但也比平時更容易發生各種事故,朱默默陪着宋知墨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一輛救護車呼嘯而過,然後又一輛呼嘯而過。

後來才知道,這朱默默離開醫院到現在來醫院,才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發生了三次車禍了。

醫院裏忙得不可開交,宋知墨的臉色發白,額頭的冷汗噠噠往下流,朱默默覺得不對勁,連忙找了一個輪椅推着他去找醫生。

等把宋知墨送到外傷急診處,找到醫生給他檢查治療後,接着又是跑上跑下的繳費拿藥,拍片子。

朱默默拿着檢查結果,買了兩瓶水,找到宋知墨的時候,他坐在輪椅上,呆在急症室的走廊外面,打着吊水。周圍也有人在打吊水,但其他人的身邊都圍繞着三兩個人,噓寒問暖。襯得宋知墨一個人就更顯的孤零零的。

宋知墨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讓人看着怪不落忍的。

“嘿。”朱默默大步走到宋知墨的面前,揮了揮手中的檢查報告,塑料袋和X片子摩擦發出“嘩嘩”地聲響。

“放心了,沒事了。”朱默默走到宋知墨的旁邊,倚着他的輪椅,坐在了地面上。然後把手中的檢查報告放到宋知墨的腿上,鹦鹉學舌般的複述醫生的話,“嗯,沒什麽大問題,有點挫傷,不過放心,不影響以後的夫妻生活。但還是要打幾天吊水,發炎就不好了。我再給你開點外擦的藥,自己回家擦就好。”

宋知墨擡起頭看了看朱默默,正準備說什麽,又聽到撲哧一聲。

旁邊的人突然爆發出一陣急促的大笑。

哈哈哈~

朱默默捂着嘴,艱難的說着:“不好意思,我不想笑的,哈哈,但是實在是,哈哈哈,太好笑了。”

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照相,咔嚓咔嚓對着宋知墨的大臉拍了兩張照片。

看着照片,自己先捂着獨自哈哈大笑。

實在是宋知墨的臉太怪異了,臉上白淨,上面斑斑癞癞地塗了一層碘酒。

但塗碘酒的那個人也是奇才,額頭的位置順着指甲刮出的血痕畫了三筆,右眼眼眶處圓圓的拖着兩條淚痕,應該是塗的碘酒多了自己淌下來的,看起來就像一個大腦袋的火柴人。而左臉處順着牙印塗的碘酒,粗粗一看就像是一個人印上去的唇印。

朱默默将自己的手機遞到宋知墨的面前,指着照片,一一說出自己的想法,最後總結道:“哈哈,看看,你是不是也覺得好笑?”

宋知墨看了一眼,轉過頭對着朱默默進行死亡凝視,咬着牙說出兩個字:“删掉!”

朱默默笑得不可抑制,歪靠在宋知墨的身上,“哈哈,不嘛,留着,這麽有紀念性。”

頂着宋知墨的死亡凝視,朱默默吃不消:“好吧,我删了。”

歪着身體擋住宋知墨的視線,然後偷偷将照片上傳到自己的雲空間裏去,然後将相冊裏的照片删除,再把手機遞給宋知墨,故作大方:“你看吧,沒有了,已經删除了。”

奔波這麽久,一松懈下來,身體所有的感官都開始造反。

朱默默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她此時也覺得全身又酸又麻,又渴又餓。

擰開一瓶水,送到嘴邊準備喝的時候,聽到宋知墨咳嗽一聲,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把手中的水遞給宋知墨。

“喝吧,你的嘴唇都已經發白發幹。”說着還伸出手對着宋知墨的嘴唇指了指,沒想到這時正好宋知墨一擡頭,朱默默的手指就直接戳到宋知墨的下巴上。

看起來就好像是朱默默輕佻地托着宋知墨的下巴再調戲他。

手中溫軟的觸感穿來,兩人對視一眼,都有點尴尬。

朱默默只覺得指尖好像着了火一般,從手指一路燃燒到心髒,在到腳跟,然後沖上腦門,臉刷的一下子就紅透了。

連脖子喝耳後都是通紅的。

她趕緊收回手,然後将手中的水瓶塞到宋知墨的手中,蹭蹭就抛開了,嘴裏還嘟囔着:“好餓了,我去醫院食堂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朱默默沒看到,就在她跑遠後,坐在輪椅上的青年靜靜地看着她的背影,沒有塗碘酒的地方,白皙的皮膚也漸漸染紅,最後喝碘酒相映襯,紅成一片。

不過一會兒,朱默默就回來了,手裏拿着兩片面包。

面色已經回複平靜,臉上還有水珠,看樣子是去洗了個臉。

宋知墨看了看她臉上的水珠,淡聲問道:“去洗臉了。”

本來是很平淡的一句問候,朱默默卻仿佛是心中有鬼般,臉上又泛起了一點暈紅,芙蓉面嬌羞,說話也結結巴巴:“是,是,是啊,臉好髒,去洗了,洗了個臉。”

然後将手中的面包袋拆開一個口子遞給宋知墨,生硬的轉移話題:“給,吃吧,你應該也餓了。”

說完又将自己的那個面包打開,往嘴裏塞。

“我也餓了,本來去食堂看看有什麽吃的,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飯菜了,我就在旁邊的小店買了兩個面包。”一邊吃還一邊科普自己剛剛的行程,“紅豆沙餡的,我喜歡這個,不知道嗎你喜歡什麽口味的,就拿了和我一樣的。”

自然随意,非常自來熟,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這些家常話是在對着一個剛剛見面的陌生人說,似乎兩人已經相識很多年,非常熟悉一般。

宋知墨注意到了,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卻絲毫沒有要提醒朱默默的念頭。

他低下頭也開始吃自己手中的那塊面包,這樣的事物,在宋知墨看來都歸屬于垃圾食品,平時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面包有點幹,不過餡确實還不錯,又綿又軟,還帶着紅豆的天香,配着水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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