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徐佳在旁邊聽着她們的對話, 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如果她沒猜錯, 他們在說的小朋友就是宮笑黛吧,時沐會那個同學,曾經還被時遷格外照顧過一段日子。
她以為, 時遷和她已經斷了聯系。
她穩了穩情緒,扭頭問陸元白, “以前時遷幫忙輔導英語的小朋友?”
陸元白:“嗯。”
徐佳不明所以的看向時遷, 以前她就總覺得他對那丫頭哪裏不一樣, 可是他表現的又不是很明顯,有些事情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問。
她的心略微往下沉了沉, 徐佳心裏堵堵的,她沉默了片刻找了個借口就先離開了。
洗手間內,兩個小護士一邊洗手一邊八卦。
“好羨慕徐醫生,可以在時教授那裏來去自如。”
“是啊, 目前為止,我只看到過時教授身邊有過一個女性,那就是徐醫生。”
兩人沉默了片刻,第一個護士又說。“不對啊, 之前不是聽劉姐說時教授有女朋友嗎?”
“沒有吧?反正我沒看到過, 只見到那個傅小姐經常來醫院,她對時教授的追求可真夠猛烈的。”
”傅小姐沒戲, 雖然長相和氣質都是上乘,但是我覺得徐醫生和時教授更搭配。“
另一個跟着附和道, “對,而且徐醫生人也很好。”
徐佳在隔間裏聽着漸行漸遠的聊天內容,心裏頓時明朗了很多,她推開隔間的門板,站在洗手臺前,擡頭看了眼鏡子的自己,忽然覺得心情好了些許。
她和時遷兩人這些人的友誼不是別人能輕易取代的,如果有心要把這份友誼轉成友情之外的,也不是沒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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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元白半坐在時遷辦公桌上,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時遷仿佛感受到他有話想說,他挑眉看着他,“想說什麽?”
陸元白想了片刻,“你和那如花現在怎麽樣了?”
他覺得時遷這相親對象挺執着的,追時遷追的死去活來的。
時遷若無其事的手指滾動着電腦,只掃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表情淡淡的。
他再次糾正,“傅如玉。”
這姑娘也是脾氣很大的一個人,上次無意讓她知道陸元白稱她如花,她不依不饒了好久,時遷懷疑陸元白根本沒長記性。
陸元白不甚在意的擺擺手,“都一樣,反正就一個稱呼,我覺得她就像如花。”
“你說誰像如花,上次打你還沒記住是不是?”憤憤的女聲突然想起,陸元白猛的驚了一下回頭。
時遷從電腦上擡起頭,朝着門口淡淡瞥了一眼,下巴微擡,指向陸元白,戲谑道,“冤有頭,債有主。”
陸元白絲毫不感覺尴尬,他笑笑,“你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
傅如玉瞪他一眼,“我什麽時候來的還需要向你報備?我是來找她的,又不是找你。”
時遷關掉顯示器,人靠在椅背上朝他們看過去,幽幽的說,“可以讓陸醫生接待你,我一會還要去查房。”
傅如玉狠狠的瞪了一眼陸元白,轉向時遷,“我是在追你,你能不能有點被追的自覺性啊?”
時遷無奈,“我想我早已經和傅小姐把話說明白了。”
陸元白親眼目睹這場表白被拒的場面,他一個外人不禁看的不亦樂乎,此時還傷口上撒鹽,“如花啊,你時遷哥哥可不喜歡你這款。”
傅如玉看向他,咬牙切齒的嫌棄,“你說話能不這麽賤賤的嗎?”
還如花,你們全家都如花。
時遷看他們一來一往的互怼,選擇退避三舍,“你們聊,我去準備一下。”
等時遷一走,傅如玉火氣更大了,她眼冒火星的直直的瞪着陸元白。
陸元白摸摸鼻尖,把厚臉皮發揮到了極致,絲毫不理她即将燃爆的脾氣,“認識這麽久了,作為誠意,我可以告訴你他喜歡什麽樣的。”
傅如玉冷笑,“謝您的好意,不用了,這我知道。”
陸元白意外的挑眉,“說說看。”
“不就是年紀小的麽。”
他多少有點驚訝,“你怎麽知道?”
傅如玉風情萬種的一笑,“老娘不告訴你!”
說完她踩着高跟鞋“噠噠”的走了。
陸元白對着時遷空蕩蕩的辦公桌若有所思,這家夥,他是認真的?那小朋友無論從哪方面看都和他不合适,先不說年齡,單是現在他們的關系都不允許。
她現在是他的學生,如果這件事被學校知道,肯定會惹出争議的。
宮笑黛洗澡出來後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她趕緊關了空調,擦了下頭發并用吹風機吹了下。
她坐在書桌前看了一會電影還沒有等到簡薇回來,又看了眼時間,有點擔心的給她撥了電話。
鈴聲響了兩下就很快被接了起來,宮笑黛開口就問她什麽時候回來。
簡薇聲音有絲怯怯的,“我在醫院。”
宮笑黛忽然心裏一抖,“怎麽回事?”
怎麽參加一個老鄉聚會還聚到了醫院。
簡薇帶着哭腔,“我把人打了。”
宮笑黛詫異了下便恢複鎮定,問了哪個醫院就連忙換衣服,眼看宿舍樓就要鎖門了,她有點手忙腳亂,套上裙子就往外跑。
打車到附屬醫院樓下的時候精神還有點恍惚,也不知道那個老男人在不在。
她深呼吸,望了一眼高高的附屬醫院大樓,推門下車。
這次她可沒有忘記給司機付錢。
簡薇正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長廊的凳子上,看到宮笑黛急急忙忙奔過來,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怎麽辦?我把他腦袋打流血了。”
宮笑黛抱着她安慰,“沒事的,醫生在呢。”
簡薇抽抽凄凄,“我本沒想拿啤酒瓶摔他腦袋,可他對我動手動腳,我一時沒控制住自己。”
宮笑黛心下一急,上下檢查了下簡薇的衣着,“那王八蛋碰你了?”
簡薇搖搖頭,“他沒得逞,但是被我打的不輕。”
“他活該!沒事,放心吧,死不了的,死了都是便宜他了。”
此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女醫生帶着無菌口罩從手術室出來,宮笑黛第一個沖到前面,向裏面張望了兩眼,格外輕松的看向醫生問,“醫生,他怎麽樣?死了嗎?”
陳慧一愣,下意識多看了兩眼前面的姑娘,匪夷所思,“你是病人家屬嗎?”
宮笑黛搖搖頭,“不是,我是來找他尋仇的,他占我朋友便宜。”
簡薇也有點擔心的湊過來,“醫生,他傷的嚴重嗎?”
陳慧打量了一下前面兩個女孩,心下一轉差不多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放心吧,腦部皮外傷,住院觀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簡薇頓時心裏松了一口氣。
宮笑黛又側頭向屋裏窺視了一眼,“他醒了嗎?”
陳慧默了一會,“醒了。”
“但是還很虛弱。”
要尋仇還是等出了院吧,在醫院鬧出什麽事她可負責不起。
陳慧看向她們,“家屬去交一下醫藥費。”
簡薇在後面湊過來,“醫生,我們還是醫學院大四的學生啊,沒有錢的,況且,說起來我們還是本家呢。”
怎麽可以聯合外來的一個流氓欺負她這個弱女子。
宮笑黛拽拽她的手,笑着看向陳慧,“謝謝醫生,我們知道了。”
陳慧點點頭就離開了。
簡薇很生氣,“他都要占我便宜了你還幫他墊付醫藥費?”
宮笑黛看陳慧走遠,陰險的笑着說:“你沒聽醫生剛才說什麽嗎?家屬!你是他家屬嗎?”
簡薇搖搖頭,“我才沒這麽不成器的兒子。”
宮笑黛:“……”
人家醫生只是說家屬,又沒強調是他媽媽!
“既然不是家屬,跟你有什麽關系?”
簡薇茅塞頓開,“所以,沒我們什麽事了?”
宮笑黛笑了笑點頭,“不把他打個半死就已經是便宜他了,還妄想我們給他墊住院費,哼!”
然後,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陳慧有點不放心的回到辦公室,心裏惦記着剛才那作勢要揍人的姑娘,絲毫沒注意到剛查房回來的時遷,差點和他撞上。
陳慧:“真是抱歉啊時醫生。”
時遷笑笑說了句沒關系,看了眼陳慧身上的無菌口罩,“有急診?”
兩人邊走邊聊,“是啊,不嚴重,就是小年輕之間打打架。”
陳慧,“現在的女孩子也忒狠了,一個啤酒瓶就能朝人頭上砸過去。”
時遷默不作聲,不置可否。
“那女孩的同學更是個很角色,上來就問人死沒死。”
“如果不是我暗示,估計那小夥還得被這女同學揍個半死。”
陳慧滔滔不絕,“聽她們的意思,還是醫學院大四的學生,想想以後可能要成為同事,我心裏不由得發怵。”
時遷的表情這才有了聲色,他挑眉,音調揚着,“哦?是嗎?”
陳慧,“嗯,但我暗示她們讓家屬去交住院費。”
說起來那小夥也是自作自受。
時遷和陳慧又聊了兩句就去了一樓,下午有個快件放到了護士站,他一忙就給忘了,一直沒顧上去拿,現在查完房他才想起來。
他剛乘電梯到一樓,大門口處一道纖細的身影猛然跳進視線,他的身形忽然一頓。
宮笑黛和簡薇在門口躊躇,現在這個點,學校宿舍也鎖門了,手機上定快捷酒店也沒有,總不能在這醫院大廳幹等一晚吧。
宮笑黛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早知道當初就不讓我爸賣城區的房子了。”
現在倒好,流落街頭了。
簡薇在門口來回跺腳,視線掃到某處忽然停下,人有點激動的快步踱到宮笑黛跟前,就連聲音都激動的有些顫抖,“嗳嗳嗳,寶貝,你快看!”
宮笑黛一臉懵逼的表情,她看向簡薇,“怎麽了?”
簡薇像是發現新大陸般興奮,“教授啊,時教授!!!”
宮笑黛一愣,循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男人單手支在護士臺桌面上,一雙眼睛微眯着望着她們的方向,她的心跳頓時加快,懷裏像揣着一只小兔,怦怦地跳個不停。
她緩過神,扭頭左右張望了一下。
除了她們沒別人啊,那他在看誰。
不等她反應過來,時遷已經朝她們走了過來,簡薇激動得拉她的手都有點收緊。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他們跟前停下,旁邊的簡薇立刻笑眯眯的向時遷招手,“時教授好,好巧啊。”
時遷淡淡的“嗯”了一聲,視線轉到某顆毛茸茸的腦袋上,嗓音沉啞,“怎麽在這?”
明明不是她把人打傷住院的,但她不知道怎麽回事,愣是被他盯的眼神開始閃躲。
時遷看她們的神情,突然想起來剛才陳慧和他說的兩醫學院小姑娘,他眉心倏然擰的緊緊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宮笑黛,“被占便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某天,時遷下班回到家,秒秒飛奔進他懷裏,湊在他耳邊小聲說:“粑粑,我懷疑麻麻不愛你了……”
時遷一愣,掐了一下小秒秒圓嘟嘟的臉蛋,“為什麽這麽說?”
秒秒:“因為剛才媽媽在廚房一邊用刀用力剁肉,一邊嘴裏說着‘老男人’”
時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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