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姜郁所在的公司叫司南明航,隸屬于陸氏集團,現在由陸家正統的繼承人陸司南坐鎮。

陸司南曾是在華爾街呼風喚雨的狠角色,以一場精彩絕倫的國際金融戰打響了聲名。國內的雜志社跟他約專訪,想把他選作新一期刊物的封面人物。這種互惠互利的好事,雙方理應樂見其成,但陸司南拒絕了。

就是這樣一號低調的頭面人物,拉開了年度撕逼的序幕。

商圈掐起架來比娛樂圈還激烈刺激,媒體記者為搶獨家争得面紅耳赤,競相取博眼球的标題制造噱頭,一時間把一樁家族醜聞弄得人盡皆知。

陸家掌權人陸潮生罹患肺癌,彌留之際被親生兒子氣得中風,含恨咽氣。

陸司南不但沒有為父守孝,反而将父親生前的勢力連根拔起,對公司人員進行了徹徹底底的換血,就勢公開揭露了其父陸潮生的惡行——

六年前陸司南有過一個孿生兄弟,一出生就得了先天性心髒病。

陸潮生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有任何缺陷,在分明可以救治的情況下眼睜睜看着兒子痛苦死去。

陸司南從小被強制灌輸絕對服從的思想,被陸潮生嚴苛地培養成了一個完美高效的工作機器,成年後經濟獨立,有了自己的想法,脫離原生家庭赴美打拼。

陸潮生眼見着養大的奴隸不受控制,不顧妻子已是高齡産婦,急于生一個孩子給自己養老,最終釀成了慘劇。

圍觀群衆了解完來龍去脈,大呼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也有人說豪門哪有真兄弟,不過是陸司南為開辟國內市場使用的宣傳手段,他撿的又不是爛攤子,而是殷足的家業,不惜踩着亡父上位,才是真的心狠手辣。

司南明航是陸司南出國前建來練手的公司,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交出來前就已經初具規模了,經營狀況始終良好,只不過後來被陸潮生塞了一堆牛鬼蛇神,業績一落千丈,成了職員混日子的養老公司。

姜郁入職後無聲無息潛了月餘,總結出公司內部沒有派系争鬥,無非是個人為了一己私欲暗搓搓耍點小聰明。

她剛來沒多久就見識到了。

在職場裏摸爬滾打的人都十分精明,知道在廁所和茶水間說人短處容易被人聽見,建了個微信群在裏面議論。

一來方便及時交換情報,二來诋毀讨厭的人的時候不用多次重複就能廣而告之。

Advertisement

姜郁初來乍到,對公司的人事還不熟悉,叫同事給她一個工作群,以便日常聯系。

恰逢新年伊始,群裏消息刷得很快,沒人注意到她進來,沒幾天就有一個同事在群裏聊她的是非。

拉她進群的同事生怕她沒看見,專程私戳她,說不好意思給錯群了。

怎麽可能給錯群呢?分明是早看嚼舌根的人不順眼,借此機會舉報給她,希望她給對方穿小鞋。

姜郁揣着明白裝糊塗,說:好,你把正确的群給我吧,我退出來。

不久這件事被另一個有心人傳到當事人耳朵裏,兩人的塑料友情瞬間破裂,一夜間從手挽手說笑的好姐妹變成勢不兩立的死對頭。

不知是誰眼紅她年紀輕輕就坐到了財務總監的位置上,四處造謠她上任不足一周,把公司弄得雞犬不寧、人心渙散,潑了她一身髒水,成功招來了老板。

陸司南一出現,整個公司的人都變得如履薄冰。

陸司南來到她的辦公室,坐到她的辦公椅上,叫她解釋事情的原委。

姜郁沒有趁機打壓誣蔑她的人,沒有說任何人的壞話,不卑不亢地将所謂的污點一一澄清,順便把公司目前的經營狀況彙報了一遍,對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問陸司南的意見。

陸司南和她懇談了半個小時,叫她繼續做自己分內的事,不要因此受影響。

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告黑狀的人沒有被處理,說閑話的人也沒有被警告。

姜郁沒有肖想過陸司南會為她打抱不平,也沒有刻意在陸司南面前表現自己、伺機謀求賞識和嘉獎。

但是三個月後,陸司南問她要不要去集團本部上班。

面對這個驚喜,她考慮了很久,回複說要量力而行,感謝陸總認可。

陸司南承諾,只要她同意,給她一年八十萬的酬勞。

她說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您給我一百萬我也不會去的。您委以重任,不過是因為覺得我踏實可靠,但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心裏有數,我可以為司南明航省一筆錢,但無法讓這麽大一個集團穩步向前。做不到的事情我不會攬,萬一搞砸,丢掉我的飯碗不要緊,連累無數人沒飯吃,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陸司南說不勉強她,讓她一步一步往上爬。

姜郁對這個老板印象很好。

如果不出意外,她可能會在司南明航幹到退休。

姜郁的辦公室在大辦公室的盡頭,用磨砂玻璃單獨圈出一個隔間,外面是財務部職員的格子間。

她從電梯裏出來,一路碰到他們部門的人,紛紛叫她“姜總監”。

嚴舒月聞聲猛地回頭,看到她眼前一亮,趕緊從工位上跑過來:“師姐你提前銷假了!謝天謝地,天不亡我。”

嚴舒月是她的助理,小她兩歲,和她同是光華管理學院畢業的,名副其實的小師妹,姜郁素來照顧她。

姜郁輸完密碼,打開電子鎖,推門道:“進來說。”

嚴舒月尾随她進了辦公間,臉上一陣歡喜一陣愁:“再過一周元旦放假,既是月底又是年底,可她們連資産負債表都沒配平,我們可怎麽做報告啊。”

姜郁詫異擡頭,覺得不可思議:“怎麽會連資産負債表都配不平?差多少?”

嚴舒月回答:“貸多借少,借貸差了兩個億。”

兩個億也太多了,誰也不敢在賬面上一貪貪兩個億啊,記錄失誤無疑了。

姜郁皺眉:“弄清楚怎麽回事了嗎?”

嚴舒月氣得不輕:“還不是陸總那個小表妹,讀了四年大學什麽都不會,又開後門把三個室友放進來了,也是不學無術的貨色,咱們財務部已經成她們宿舍的大本營了。平時杜姐她們還能忍忍,大不了多幹點活,但年底不行啊,就稍微分給了她們一點任務,結果一步錯,步步錯,前面的努力都白費了。”

就憑那幾個應屆生的能力,能交給她們什麽事兒啊,只好把最基本的原始憑證的審核彙算和記賬憑證的錄入工作布置給她們。

資産負債表是自動生成的,但是因為錄入出了問題,出現了不平的狀況。

篩查錯誤部分的工作非常繁瑣,又多又碎,幾乎要重新做一遍,是人都會瘋。

沒有資産負債表,後續的分析将無法進行,即将迎來的是一系列連鎖反應。

姜郁鎮定地安慰她:“沒關系,還有時間,現在重新做還來得及。只是錄入問題,又不是原始憑證出錯,檢查一下數字是否對得上就行了。實在不行辛苦幾個會計同事熬一下通宵,總能解決的。”

嚴舒月籲了口氣:“吓死我了。”

因為這種事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錯誤太低級,乍一聽很複雜,令她陷入了六神無主的狀态,直到姜郁拿出意,心裏懸着的石頭才落了下來。

姜郁笑了笑,旋即神色一凜,問嚴舒月:“那幾個姑娘是幾月來的?”

“七月初。”嚴舒月記得特別清楚,那是她噩夢的開始。

姜郁聽了若有所思,停頓幾秒,出了辦公室。

她穿着一襲黑衣,踩着五公分的冬靴,到隔壁辦公室,直接跟會計主管說:“叫陸總的表妹和那幾個關系戶姐妹花,下午不用來公司上班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