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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夢爾坐在車裏發呆,要不是前面傳來了說話聲,她不知道還會發呆多久?
“你為什麽剛才一句話不說?我們兩個緊緊咬住口供,他還能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出警局?我呸!”來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身邊的人。
“我驗不出傷……而且,有……有監控!”另一個唯唯諾諾的,他倒不是被面前的同事給吓着的,而是被警察叔叔的威嚴給震懾的還沒有回神。
“王宣凱,老子和你沒完!”氣憤難平的喊了一嗓子,大步的往前面走。
嚷嚷的兩個人就是和王宣凱起沖突的狗仔,莊夢爾從他喊的這一嗓子裏回過神來,緊接着就看到這兩個人一前一後經過她的車子。
兩個人是步行的,所以速度不快,走過去一會兒之後,莊夢爾鬼使神差的開着車子往他們走的方向跟。
走到馬路邊,他們算是運氣不錯,攔到了一輛出租車,鑽進車子就揚長而去,莊夢爾開着車子跟在後頭,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跟着,或許是還沒有睡意,索性打發時間吧!
但她是這樣的人嗎?很顯然并不是,她只是聽到了他們提起王宣凱,語氣聽來像是要報複似得,她并不想王宣凱出事兒,總覺得這樣跟着,說不定能幫上他什麽忙?
不過,事實并不像她想的這樣,這兩個人打車到了停車的地方,取了車之後就各自回了家,根本什麽消息都沒有,對話當然是聽不到的,也就是傻不愣登的跟了這麽一遭。
幸虧運氣還不錯,這兩個狗仔住的和她家并不太遠,也是,北京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像他們這樣收入的人滿大街都是,能有個地方落腳為家,已經很不錯了。
無功而返,到家覺得身心疲憊,躺在床上,原以為會胡思亂想,誰知道一沾床就睡着了。
王宣凱可就沒這麽好福氣了,前一晚沒睡,折騰了一天不說,現在吳晨奕這家夥來了,他還想早睡?
別說門沒有,就連窗戶都沒有!
三個大男人在王宣凱的家裏,王宣凱懶懶的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仿佛是一條死魚。
吳晨奕在廚房裏十分嫌棄的嚷嚷道:“你的冰箱能不能再寒酸一點兒?”
躺在沙發上裝死的王宣凱只是哼了哼,連回嘴的力氣都沒有。
“唉,和你說話吶,能不能有點兒戰鬥力?”吳晨奕拿着杯水出來,看到王宣凱的死相,忍不住伸腳踢了他一下,“一動不動?卧槽,不像平常的你啊!”
死魚還是沒有回答,懶得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在書房剛和顧兮通完電話的蘇禹澤走了出來,正好聽見吳晨奕說的話,好心的為他答疑解惑道:“他昨晚上作妖沒睡,一直到現在都沒合過眼!”
“沒睡?”吳晨奕挑了挑眉,說道:“他不是在群裏嚷嚷說這幾天閑得發慌嘛?照他這性子,不是應該睡到個天昏地暗,然後起來打游戲?”
說到這裏,吳晨奕恍然大悟,又擡腳踢了王宣凱一下,揶揄道:“卧槽,賣唱的,你特麽不會是想告訴爺,一晚上不睡,你是在頭懸梁錐刺股的寫歌吧!”
這嘲諷滿滿的,王宣凱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掀了掀眼皮,想要給他一記眼刀,可惜,眼皮子都沒掀起來,仿佛被黏住了一樣,索性放棄抵抗,繼續裝死,閉目養神。
“還真在創作啊?寫怎麽樣了?給爺看看!”吳晨奕越說越真,作勢想要起身去王宣凱的樂器室搜羅一下。
“別找了,他沒在寫歌!”蘇禹澤出聲制止吳晨奕,說起王宣凱創作寫歌的梗,他還是忍不住輕笑了起來,解釋道:“他昨晚和一個女孩兒聊了通宵!”
吳晨奕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了眼沙發上的屍體,又看了看蘇禹澤,試探道:“靜靜?他被靜靜罵了一個通宵?”
蘇禹澤搖搖頭!吳晨奕的想法完全可以理解,畢竟那具屍體在某些方面的神經好像忘記長大了一樣!
“不是?居然不是?不會吧——”吳晨奕一直看着沙發上的王宣凱,說道:“有姑娘能和他聊一晚上?就他這動不動就唱起來沒個停的,是他一個人在那兒唱歌,姑娘其實早就靜音睡覺了吧?”
“噗——”蘇禹澤忍俊不禁,“他确實能幹出來這種事情,不過,據我這幾天的觀察,他肯定不會和這個女孩兒唱一晚上歌,應該是聊了一晚上。”
“情況這麽嚴峻?”吳晨奕的眉眼之間全是八卦的小火苗,“說說,快跟爺說說!”
提到王宣凱和莊夢爾的事情,蘇禹澤就覺得無比的頭疼,從心底深處湧出無奈感,不由得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王宣凱,呼吸均勻,顯然是已經睡着了。
指了指外頭的陽臺,輕聲說道:“出去說?”
吳晨奕八卦的瘾完全被挑了起來,一馬當先的走了出去。
陽臺和主卧相連,以玻璃門隔開,拉開門,陽臺上用玻璃圍起來,并不能感受到外頭的霧霾,地上鋪了榻榻米,上頭随意擺放着幾個大小不一的軟枕靠墊,還有張小方桌上擺着個煙灰缸,這是王宣凱在家抽煙的地方。
這幾年賺了錢,他将這一層兩個單位都買了下來,父母就住在隔壁,既有自己的空間,也能跟爸媽有個照應,當然,他常常到處飛,在家的時間也并不多,倒是住在上海的時間并不少,畢竟空氣質量差了好多。
要不是王爸和王媽舍不得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王宣凱早就将他們接上海住了!
吳晨奕往榻榻米上一坐,後背上墊着軟軟的靠墊,從兜裏找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裏,卻怎麽都在身上摸不到打火機。
剛想嚷嚷,就看到蘇禹澤走到陽臺,“找不到打火機?”順手從小方桌的抽屜裏拿了個打火機出來遞給他,提醒道:“你剛下飛機,身上沒打火機不是應該的?”
“啊——”吳晨奕點了點頭,他一個抽煙的人沒想到,倒是蘇禹澤這個不抽煙的人想到了打火機失蹤之謎。
“啪嗒!”打火機一亮一滅,配合吳晨奕深吸了一口煙,煙點燃了,緩緩地吐出煙,拿着那個價值一塊錢的最普通打火機在手指間把玩着,“說說八卦呗!”
蘇禹澤完全沒有繞彎子,将他看到的、知道的,簡單明了的如此這般說了一番,說的時候相當中立,并沒有加上自己的猜測,但是他相信吳晨奕完全能夠理解和明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王宣凱的。
談話間,吳晨奕并沒有插嘴,只是安靜的聆聽,有情商的人聊天一點兒都不費勁,這個煙抽完的當口,蘇禹澤的話也講完了。
“啪嗒!”吳晨奕又點上了一根煙,說道:“也就是這傻子不知道自己喜歡不喜歡人家呗?”
蘇禹澤點了點頭,看看吳晨奕手裏的煙,說道:“你接連抽,煙瘾這麽大?”
“這你就不懂了,爺剛才那根煙,就抽了兩口,聽你說的都忘記抽了。”吳晨奕抽了一口煙,對着客廳王宣凱睡着的方向努努下巴,說道:“他這麽蠢,你怎麽不抽他呢?”
頓了一下,點點頭,了然的說道:“對,你不喜歡用暴力,那成,放着爺來點化他!”
都不等蘇禹澤反駁,吳晨奕篤定的說道:“明兒個帶爺一起去,爺來好好教傻子做人!”
事情就這麽拍板了,對他們來說,首先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定王宣凱的大腦,關于他亂七八糟的新聞,他們根本不管。因為娛樂圈裏從來就不可能杜絕掉八卦新聞,而且這些有經紀公司在處理,以不變應萬變的等新聞熱度下來再做回應,這也是一個比較合理的辦法,節骨眼上,不管說什麽都不對!
第二天一早,莊夢爾即便前一天睡眠不定時,但是多年來的習慣,讓她還是早早就醒了過來,機械性的洗漱,換運動服,下樓跑步,雖然舉動和以往的并沒有什麽分別,可是,她自己知道,不管做什麽,腦子都是放空的。
耳機裏照常播放着京劇,可是她卻一點兒都沒聽進去,電話鈴聲傳到她耳機裏的時候,她還稍微晃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将手機從兜裏拿出來一看,是蘇禹澤來電話,她快速的接起了手機,“你好!”
蘇禹澤在電話那頭說道:“小夢,晚上你有演出,白天我們就不見了,你好好休息和準備!”
他在說話的時候,還有王宣凱的嚷嚷聲傳來,“卧槽,老子在沙發上躺一夜,落枕了,你們好歹叫醒我,回床上睡吧!”
另外一道男聲懶洋洋的,明顯一副還沒睡醒的感覺,“落枕了,爺給你劈兩下就好了!”
莊夢爾聽得十分清楚,不知道為什麽,聽到王宣凱的聲音就覺得莫名想笑,他這人還真是挺逗的,對着電話說道:“好,那晚上見!”
“嗳,小夢,稍等一下。”蘇禹澤阻止莊夢爾挂電話,“晚上你的演出我們還有一個朋友來!”
“歡迎,晚上來之前給我打電話!”莊夢爾的語調依舊是淡淡的,她猜測晚上要來看演出的,應該就是那個說話懶洋洋的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嗯,所謂三個臭皮匠,總是頂過一個諸葛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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