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校園篇 作死
一上午轉眼就過去了,夏芷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沒有動地方,梁淳不時的回頭看她,又不敢吵醒她。
中午午休鈴聲響起,同學們魚貫而出,像四散的小獸們一樣跑出洞穴去獵食自己的午餐。片刻之間,教室裏的人就走淨了,只剩梁淳和還在趴着的夏芷。
“小芷,你起來跟我說說話好不好?”他看着她毛絨絨的發頂,祈求的說,“我知道我早上說錯話了,可是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梁淳苦惱的用雙手捂着自己的頭,“就是昨晚一直聯系不上你,我太着急了。今天早上又來了個人跟我說那些話,我不知道怎麽說才好,有些慌亂才口不擇言的。”
“小芷,你原諒我吧,我錯了。”
“說起來你是不信我”悶悶的聲音從夏芷的胳膊下傳了出來,“在你心裏我就那麽随便嗎?咱們這兩年你當成什麽了?”
在夏芷看來,他現在就是滿口鬼話,她平時行得正走得端,連跟他都恪守底線。雖然她是個大膽的女孩子,但她也是比較傳統的。她媽媽常告訴她,女孩子要自愛自重,即使是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也要保護好自己。她覺得媽媽說的是對的,也一直是這麽做的。她沒想到她喜歡的人會對她說出這種話。即使她是個成熟的姑娘,可她依舊是個小姑娘。這句話太重了,她覺得自己承受不了,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我們兩個人都冷靜冷靜。”她輕聲的說。
梁淳眼睛紅了,他現在滿心懊悔,歉已經道了,傷害卻不能被抹平。
下午還是老高的課,他們班數學成績高就是因為老高課搶的好。一節課單上是驚喜,兩節課連上是常态,三節課一起是進擊的巨人,獨占一下午那就是數學的饕餮盛宴,數學是饕餮,數學題是碗盤餐具,而被數學題虐的死去活來同學們就是盤裏的盛宴。
老高最熱愛的上課方式就是每個同學按照順序排列,起來解答卷子上的數學題,如此反複。輪到選擇題的幸運兒心懷感恩,輪到填空題的同學們心有餘悸,輪到解答題的小苦瓜們就捏了一把汗了,因為答不上的同學輕者被噴一頓,“啊?我講沒講過?為什麽還不會,帶腦子了嗎”重的話那就一句話,“拿着卷子去教室後面站着,不要擋着後面的同學。你不想學,他們還想學呢。”
在老高恨鐵不成鋼的狂轟濫炸之下,同學們好不容易熬了四次下課鈴響起,每個人的靈魂都得到了升華。同學們像一朝得救的小動物,瑟瑟發抖的擠在一起。呂薇攤在座位上自言自語的說道,“高考數學要是考不到130,真是對不起老高,對不起蒼天,對不起我每天的提心吊膽和挨的罵啊!”
在老高一下午高強度的訓練和鞭策下,積壓的卷子全部都被講完了。于是新的卷子理所應當的就布置下來了。晚自習理所應當就是數學作業的天下,同學們時而揪耳朵,時而摳腦袋,跟紙面上的數學題較着勁兒。
“夏芷,有人找”,坐在後門的同學喊了一聲就繼續低頭跟數學題厮殺。
夏芷站了起來向班級外走去,說實話經過一下午的洗禮,晚自習還依舊被數學題包圍,她昨晚還一晚沒睡覺。真是有點受不住了。
梁淳也聽到了同學的喊聲,他一開始不敢動,看到夏芷已經走出班級之後,便蹑手蹑腳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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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白天特別的長,即使太陽已經徐徐西沉,但是光亮還是照耀着大地。他看着夏芷跟着一個男生往外走。這個男生看個頭輪廓,依稀的跟昨晚叫走夏芷的那個人有些相像。
他看到他倆走到了走廊的角落裏,斑駁的牆壁上映着兩個人的影子相互交纏,兩個人面對面的站着,夏芷背對着他。他們的距離有些遠,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那個男生面對着梁淳,梁淳雖然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內容,但是能看到男生臉上的表情。那個男生說了句什麽,而後表情溫柔又心疼的摸了摸夏芷的頭頂的絨發。
梁淳捏緊了自己的拳頭,他想自己要冷靜,可是看到眼前兩個人親昵相熟的氛圍,還有親密的接觸,他整個人像喝了十斤老陳醋,酸到了芯兒裏。
他終于忍不住了,幾個跨步跑上前去,握住了夏芷的手腕。她被吓了一跳回頭驚異的看着他,“你是誰?”他目光警惕倨傲的看着對面的男生,像一只護着自己地盤的小獅子。
那個男生似乎也吓了一跳,不過片刻之間就安定了下來,笑着說“你好,我叫沈潤之,是小芷的鄰居,從小跟她一起長大。”
小芷?從小一起長大?叫的還挺親密,我怎麽不知道她還有青梅竹馬?梁淳酸唧唧的想到。
夏芷甩開了他的手,不贊同的看着他,對他說道“你別鬧了.”又看着沈潤之歉意的笑了一笑,“潤之哥哥,我們走吧。”
如果梁淳是只狼,他此時尾巴上的毛肯定都是炸起來的。他惶恐不安又氣憤,他的小姑娘甩開他的手,說他是在胡鬧,叫別人哥哥,還要在他面前跟別的男生走?這一走是不是又會像昨天一樣聯系不上她,是不是又會有人到他面前大放厥詞?
“你回來,不許跟他走!”梁淳拽着夏芷的手,夏芷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看着她冷漠的臉,他忍不住低喊出聲“你跟他走了就再也不要來找我!”
她看着他憋成紅色的臉,似乎要瞪出眼眶的眼睛,失望又譏諷的“呵”了一聲,轉身就跟沈潤之離開了。
梁淳看着她的背影,覺得現在自己像被一團亂麻纏住了,怎麽都理不清,他想理清但卻被麻繩纏的越來越緊,直到無法呼吸。他失望又奮力的翻身就走。
夏芷往前走沒有回頭,他看不到她傷心的眼淚。狹長的丹鳳眼裏含着淚珠,她也不懂,為什麽他不可以好好說話呢?為什麽不可以相信她呢?
兩個人就在這條走廊裏,一個人向左,一個人向右,越走越遠。
第二天夏芷的眼下已經有了淡青色的眼圈,她想了整晚,覺得似乎還是要跟他好好談一下。他總是毛躁,說話又有些傷人,但他的心還是善良溫暖的。她覺得他只是習慣用堅硬的外殼把自己包裹起來。說開了一切就會好的,她安慰着自己。
可是沒想到,生活就是這麽巧合,充滿了奇異色彩。剛上樓梯,還沒走到班級門口,她就看到梁淳高大的身影,不只是梁淳,他身邊還站着一個嬌小可愛的姑娘。
夏芷看着兩個人談笑風聲,面無表情的走進教室,坐在座位上內心煩躁。
“你以為就你自己嗎?我也可以有別人。”梁淳也跟了進來,俯身湊到她的耳邊,狀似親密,可吐出的話像刀一樣鋒利。
他閉了閉眼,話一說出來他就後悔了,但是他不知道怎麽收回來,也不想收回來。看着她跟別人走卻不給自己解釋,他實在是太難過了。難過到他想讓她跟自己一樣難過才好。那個跟他在班級門口說話的女生他以前也沒見過,是來找他說下周運動會的事情,他也提不起興致聽。這個時候他看到夏芷從樓梯轉角走了過來,索性想氣一氣她,于是笑的格外燦爛風騷。他看着夏芷面無表情跟他擦肩而過就覺得沒勁極了。于是跟女生打個招呼就轉身跟着夏芷進了教室。可是又覺得不夠,跟着她走進來補了一句。
氣似乎撒出去了,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像昨天的自己一樣酸到了芯兒裏,他想一定要酸到芯兒裏才公平啊。
十七八歲的少年還不懂收斂性子,怒氣一翻湧起來沖破理智,總覺得要把我受的同樣還給你才公平。可是他不知道愛是沒有公平而言的,這個時候的他也不知道言語上的傷害會有多鋒利。不懂退讓的男孩終于,終于讓他心愛的姑娘傷透了心。
夏芷連頭都沒擡,一直保持着低頭的姿勢一動不動,像被施法定住了一樣。她站起來跑了出去,迅速的用手抹了一下眼睛。
梁淳想跟出去,可又覺得剛撂了狠話就跟上去難免太沒面子了。一時之間站在原地有些躊躇。待他猶豫了片刻再出去之後,已經看不到她的影子了,他在走廊裏走了一圈,又看了看操場,在教學樓裏找了一圈都沒有找見她。
最後毫無收獲,他耷拉着腦袋像戰敗的獅子,往教室走去。一到門口他就看到了夏芷座位上,他眼睛溢出欣喜的火花,沒出事就好。回來了就好。
梁淳裝作若無其事地坐會座位上,沒有看她,也沒有跟她說話。翻出一本習題冊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其實上面一個字他都看不進去。
夏芷看着梁淳的後背,他的肩很寬,校服穿在身上沒有那種松松垮垮的感覺。這個背影以往是她甜蜜的動力,是她安全的港灣。而今天,就現在,她看着這個背影,看着他每一根黑色的頭發,都讓她發自內心的覺得,惡心。她不想再挨着他坐,只要離開他,去坐後排也沒關系。
兩個人為什麽要這樣互相傷害呢?有話為什麽不能好好說你?她相信梁淳所說的是氣話,但在這一刻她覺得沒意思極了。
後面響起書本摞起整理的聲音,他稍稍側頭用餘光就看到夏芷在收拾書桌,不是小小整理的那種收拾,而是要轉移陣地搬家的大動幹戈。
他聽到呂薇說“夏芷你為什麽要換座位啊,我不舍得你走啊,你不要走好不好啊。”
“剛才去跟老師說了,離黑板這麽近有點不舒服,就往後排串串。”她的聲音還有點被淚水浸透的濕潤。
梁淳猛的回頭看着夏芷紅腫的眼睛,似乎有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輕聲的跟他說,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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