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亂葬崗
謝白讓他們停手了,就上前幾步, 将慘兮兮的河神從牆上用力地扯了下來, 吧唧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河神整個嵌進了牆裏, 摳下來都難,但謝白只是一拽就把他弄了下來, 可想而知他的有多粗暴,力氣又是有多大。
謝白手掌一翻,手心朝上,憑空出現了一小團金線,散發着淡淡的光。
河神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本能地感覺到了恐懼, 想往後躲閃退縮,可嘴裏塞着硬柿子,只能發出含糊的嗚嗚聲,而且沒有力氣動彈不得,身後又杵着一群恨不得處之而後快的鬼。
河神沒有任何的退路,只能眼睜睜看着謝白輕松一甩,那金線便像是活物似的靈敏地動了起來, 将他捆了個結實,就像只粽子,但是個醜逼粽子。
金線一碰到河神, 他就被渾身疼痛, 火辣辣的, 像被扔進了火堆裏,燒得四肢百骸都是劇痛。河神受不了,在地上打滾,眼淚鼻涕一塊兒拼命地流,狼狽凄慘至極,但他沒想到,這種痛,不就是他給那些人剝皮的痛嗎?現在只是讓他自己嘗嘗而已。
謝白說:“我要帶他回陸地上。”
那些屍體鬼一聽,紛紛提出自己要給謝白幫忙,這裏是湖底,要游上去距離很遠,而且帶着河神這個累贅,太辛苦他了。
屍體們争先恐後地想托着謝白回到岸上,跟擡神轎那樣,都為了擡轎人的位置而大打出手了,搞得鼻青臉腫的,醜得讓人心酸。
謝白看他們這樣,再次忍不住無奈扶額,擺擺手說:“不用,我自己上去。”
“可是!大人……”
一群屍體眼巴巴地看着謝白,就跟被主人嫌棄抛棄的可憐小狗似的。
看到一群屍體擺出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驚悚的臉上,謝白真是不忍直視。
他不再搭理,轉頭就走出了屋子,阚雲澤跟在他身邊,那被金線捆着的河神也似自動跟謝白綁定了,被迫跟在謝白身後,一臉的痛苦。
屍體和鬼們也跟着出來了,很關心謝白要怎麽回到岸上,希望能幫謝白一把。
謝白留意到他們的目光,回頭看過去,扯了下唇角,勾起一絲微妙的笑容,“待會有你們登場的機會,不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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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擡腳輕輕一踩地面,周圍的水立刻就像在回應他似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而他和阚雲澤,河神,就站在旋渦的中央,下一秒,水流包裹住了他們,白光一閃,人影就消失了,再次出現,便是在岸邊。而且他們身上的衣服連一滴水珠都沒有,仿佛從未下過水。
這是河神的能力,但謝白很輕易就能使用。
河神沉浸在劇痛中,半眯着眼,看到了這一幕,心裏更是驚慌,無法想象自己招惹的是怎樣的一個變态,為什麽他能使用自己的能力?還用得那麽輕而易舉?!
岸上,村民們當然都已經散了,祭祀用的東西也被收拾走了,剩下一些零碎的東西在地上。其他玩家也不在。
謝白也早就預料到了,所以一點都不意外,帶着河神,離開了黑湖,走向村子。
在謝白和阚雲澤進了黑湖之後,祭祀結束,那些村民的臉色就齊齊變了,再次露出之前掩藏的惡毒一面,立刻針對起了那些玩家。
村民有人數優勢,這是毫無疑問的,但玩家們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戰鬥力不低,能抗住村民們一起襲擊,讓局面一時膠着,難以打破。
時間久了,村民們開始急了,難以接受明明只是幾個年輕小毛孩,怎麽搞了半天沒弄下來。他們眼底閃過一道暗光,然後竟然讓孩子也來幫忙,趁大人們打得難分你我時,小孩子來了個偷襲。
玩家們可以對成人毫不猶豫地下手,但看到小孩,不自覺就放松了警惕,一時不察,就被他們得逞了。
男玩家被綁起來,扔到柴房,打算之後再商量一下怎麽處理。女玩家才是他們最看重的,平白多了兩個女娃,不用錢買,缺媳婦的家庭立刻都争搶起來了。
争到最後,剩下的幾家人得不出結果,竟然要兩個男人共用一個女玩家,讓她輪流給他們家生兒子。
于是,男人推開了房門,走到被綁住的女玩家面前,就要壓着脫她的衣服。
女玩家,不代表就該跟看起來那麽柔弱,她們的戰鬥力并不輸給另外的男玩家,她們要是不願意劇烈掙紮,村民還真拿她們沒辦法。
短發女看着就不好對付,性格也偏中性,這種時候,罵起人來特別難聽,把要對她下手的男人罵得臉都黑了。
她的情況,村民有所預料,會很不好搞。但高挑女那邊,村民看見了她跟其中一個男玩家關系不簡單,覺得她比較放蕩,容易解決,不會故意跟他們作對,聰明人不吃那些沒必要的苦頭,反正再怎麽掙紮,到最後不還是要從了他們。
事實證明,他們真是想太多。
高挑女是不介意和其他玩家建立親密關系,進而合作過關,但那講的是你情我願,怎麽可能随便來個人她就願意,當她是撿垃圾的嗎?知道了那些村民做買賣人口的勾當,光是看着人都要被惡心死了,怎麽可能會讓這些人渣如願?!
所以,高挑女不僅沒乖乖配合,甚至掙紮得比短發女還要厲害,一腳狠狠踹中了男人的腿中間,沒好氣地啐了一口,大罵:“吔屎啦你!”
男村民聽不懂她罵的是什麽意思,但絕對不是什麽好話,而且下半身的重要位置被踢得痛不欲生,他夾着腿倒在地上,只能像條蟲子一樣蠕動,痛得爬都爬不起來。
而柴房那邊,謝白直接推門走了進去,村民們不在意那些男玩家,綁結實了之後就扔在這把門鎖上,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全都去讨論女人分配問題去了,就算不參與的也湊個熱鬧。
男玩家突然看到晚霞投射進來,橘紅色的光,他們在昏暗的地方待得久了些,眼睛一時都被刺得睜不開,半眯着眼,警惕地看向來人。
謝白走近了,他們才看清他的樣子,頓時震驚無比。
謝白阚雲澤毫發無損不止,身後還跟着一個被綁着的醜陋人魚。
男玩家忍不住說:“你們沒事嗎?剛才我們跟村民打的時候,地面突然震動,黑湖水面都掀起浪花了,我們還以為……”
接下來的話,他們沒有繼續說下去,不好聽,而且人都完好地站在眼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謝白一下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什麽,表情非常淡定,說:“哦,那是我搞出來的。”
兩個男玩家一聽,俱是一臉懵逼,等緩過勁明白是什麽意思了,謝白和阚雲澤都已經給他們松了綁,他們只能一臉震驚又敬佩地看着謝白。
站起來後,其中一個男玩家指着那條黑色人魚問,“他是……?”
“哦,一只小魚怪。”謝白渾不在意地答了一句。
玩家還以為是他們從湖裏抓來的什麽俘虜,但謝白的下一句話,就又讓他們懵住了。
謝白似是想起什麽,補充說:“就是那些傻逼村民拜的河神。”
男玩家:“……?!!!”
一般來說,能重傷Boss成功活命逃脫就很不得了,過關了評分也會高,但這家夥,居然把副本Boss直接抓了出來遛狗一樣,而且Boss還好像很怕他的樣子?這是什麽神仙走向?!
男玩家們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時都回不過神來,但謝白沒耐心等他們,轉頭就走,該去找另外兩個玩家了,湊齊人好做任務。
有了謝白在,玩家們突然就有了底氣,走路都帶風了,氣勢洶洶的去找村民們報仇。
他們沖進了屋子,揪住人狂揍,追問出女玩家的下落了,二話不說就直沖而去,把門踹爛,然後把人帶出來,解了她們身上的繩索。
女玩家能力不低,只是被束縛住了,想動手有很大的限制,和動了心思的男村民鬥了個不相上下的局面,硬剛着,撐到隊友來了,綁着她們繩索一解開,兩人就都是一臉的兇狠,按壓着指關節,發出咔咔的脆響,把妄想動她們的村民揍了個半死,心裏才稍微痛快了些。
那炸.彈似的樣子,男玩家看了都有些怵,忍不住砸心裏默默感慨——女人千萬不能惹,炸起來分分鐘要你命。
她們在這邊弄出的動靜,很快其他村民都注意到了,紛紛朝他們這邊趕來。
玩家們嚴陣以待,就準備好要大幹一場了。
可這時,謝白缺突然開口,說:“走。”
話音剛落,他就先和阚雲澤跑了起來,害怕了逃命似的。
其他玩家又不明白了,大佬牛逼轟轟的,幹嘛要跑,那些村民完全不是對手啊。
可謝白沒一會就跑出去一段距離,剩餘的玩家站在原地,怔了一下,都決定了要跟着大佬混,那就沒必要猶豫了,他們回過神,立即就追了上去。
村民看他們逃跑,下意識就認為外鄉人身上有傷或是怎樣,肯定是怕了跟他們正面剛上。所以村民們追得更緊了,幾乎都沒有思考,就被謝白帶着,跑得越來越遠,進了後山裏。
發現那些外鄉人慌不擇路,竟逃進了山裏,那些村民都笑了。
山上是誰的地盤?那幾個外鄉人能有他們熟悉山裏的狀況?
村民們紛紛嗤笑他們傻,一轉方向,打算抄近路到另一頭去包抄那些外鄉人。
有了這樣輕敵蔑視的想法,村民一心追着他們,都沒留意周圍有什麽。
等他們終于追上了謝白他們,并把他們包圍住,得意笑起來時,卻發現,謝白領着幾個人,面上卻一點都不見慌亂,淡定得仿佛他才是百分百毫無懸念的贏家,正等他們送上人頭來。他唇角挂着一絲嘲諷的笑,倒是像看傻子一樣看着那些村民。
謝白冷笑着問:“你們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了?”
村民們一愣,剛想發冷笑,罵謝白,這不就是他們最熟悉的後山嗎!但話還沒說出口,背後就突然泛起一陣寒意,再定睛一看,眼前是一片空地,長着些雜草,部分泥土有翻動過的痕跡。
村民們想起來了,也因為想到的東西,瞪大了眼,頭皮發麻。
這裏是——亂葬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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