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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睿王搖頭,過去把她手裏的酒壺拿了過來:“好酒也不能多吃, 吃多了傷身子。”阿十顯然吃醉了, 根本沒意識到有人進來,直到被搶了酒壺,才一臉不爽的睜開了眼, 看了睿王一會兒, 一時迷糊起來, 連人都不認了:“你, 你是誰,幹嘛搶我的酒,拿來。”
本來睿王臉上還帶着些許笑意,聽見這句話一張俊臉立馬沉了下來,一伸手把她攬到自己懷裏,低頭看着她:“你仔細瞧瞧我是誰?”語氣頗有些危險,只是阿十這會兒早醉迷糊了,哪管什麽危不危險, 聽了他的話, 果真擡頭瞧他,卻伸出小手貼在他的臉上:“你, 你別晃,你一晃我都瞧不清你的樣子了。”
睿王抓住在他臉上作亂的小手:“小醉貓,吃的這般醉,連人都不認了,看以後還讓你吃酒。”
阿十卻掙開他的手, 又在他臉上摸了摸:“瞧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哦,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冰塊男。”
睿王臉色更冷:“什麽冰塊男?這丫頭把自己認成誰了?”
阿十:“冰塊男就是冰塊男,其實你雖然跟冰塊一樣冷冰冰的,但長得還算不賴,跟你說,那天晚上我一聽見你的聲音就認出你了,可惜你把我弄得好疼,要不然,我也不會那麽跑了。”
睿王臉色緩了不少,原來小丫頭嘴裏的冰塊男是自己,聽她又提起那夜的事兒,睿王低頭親了那張撅起來的小嘴:“真這麽疼嗎。”
小丫頭認真的點點頭:“真疼。”這丫頭實在起來讓人郁悶。
正郁悶呢,小丫頭忽的嘻嘻笑了起來:“不過,好奇怪哦,雖然知道那樣很疼,但你親我的時候,我會忍不住總想起那些事來,一想起那些事,就覺得身子怪怪的。”
睿王愣了一下,柔聲道:“怎麽怪了?”
阿十搖了搖腦袋:“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熱,想你親我,抱我,夜裏還會做夢,夢見那晚上你做的那些事。”說着,忽的湊過來親他。
吃醉了酒的小丫頭,膽子變得格外大,以往自己親她的時候,小丫頭都是推拒的,推拒不過才會稍微配合一下,今天的小丫頭卻異常熱情,在他唇上又親又啃的折騰了一會兒,還不滿意,小舌頭一下子鑽到了他嘴裏……
自從南越那一夜之後睿王就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這丫頭跟前兒毫無用處,若這丫頭推拒些還好,如今這熱情起來,哪裏忍得住,最後一絲理智在這丫頭無意識的攻勢下,瞬間潰散。
幾乎立刻便奪回了主動權,倒在了榻上,衣裙卸落,小幾翻了下去,撞倒了半開的酒壇,頃刻間酒香四溢,一聞便是難得的陳年佳釀,可惜好酒的小丫頭,這會兒早已顧不上了,酒雖好,情卻更是醉人,一響貪歡,幾許纏綿,竟不知是夢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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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以為自己做了羞人的夢,夢醒了就好了,可醒過來卻仍看見夢中的冰塊臉,便有些吓人了,急忙又閉上了,喃喃的道:“怎麽又做夢了。”過了會兒睜開眼,卻仍是那張臉,不禁道:“你,你怎麽在這兒?”
睿王看了她一會兒:“剛的事兒阿十這麽快就忘了不成。”
阿十眨眨眼:“什麽事?我不是做夢了嗎”
睿王倒是笑了:“我倒不知原來阿十常做這樣的夢?真是個口不應心的小丫頭,這張小嘴上說的不能信,你的身子比你這張小嘴誠實的多。”
身子?阿十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身無寸縷的被他抱在懷裏,周圍彌漫的酒香,讓她想起了一些事,貌似自己今兒從謝府出來,跟八哥在門口分開,八哥去城外接八嫂,自己便來睿王府酒窖偷酒吃,然後吃了多少酒,不大記得了,貌似不少,他這酒窖裏的好酒實在太勾饞蟲了,聞着聞着就想吃上一口,吃上一口就想再多吃兩口,于是就吃醉了。
醉了之後,好像有個人跟自己說話來着,然後那個人冷冰冰一張臉跟眼前這張臉重合在一起,阿十徹底想起了剛才的事兒,小臉騰一下紅了,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應付眼前的狀況。
她還記得自己一直跟他說怕疼,千方百計的抵觸做那件事兒,如今不僅做了,還是自己主動勾引他做的,前頭說的那些怕疼什麽的,豈不都成了謊話,他肯定以為自己先頭是騙他的了。
阿十這會兒多希望自己酒量差,跟七哥似的,吃上兩杯就能睡着,然後把什麽都忘了,可自己酒量太好,即便吃醉了,過後也能清楚的想起來發生過什麽,而且這一次還格外清晰,她甚至能想起做那件事兒的時候,不僅沒覺的痛反而很是快活。
阿十頭一次覺得吃酒不好,吃醉了就更不好,阿十這會兒恨不能在地上刨個坑鑽進去了事,可惜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腦袋紮進他懷裏閉上眼裝睡。
睿王哪會不知她的小心思,就看她透紅的小臉,也知道根本沒睡着,睿王輕輕親了她的額頭一下:“阿十,自南越那一晚你便是我的人了,其實成不成禮,我并不在意,但這裏終究不是南越,你也不是我以為的南越姑娘,你是謝家千金,便我早已視你為妻卻仍要有所顧忌,本來我是想等到成禮那一日再碰你的,卻終究沒忍住,阿十,你心裏若是怨我就怨吧……”
阿十陡然睜開眼,從他懷裏探出腦袋來看着他:“我怨你做什麽,明明是我勾引你的,要怨也該你怨才對。”
睿王目光一閃:“這麽說,阿十承認是你勾引的為夫了。”
阿十方知上當,臉更紅了:“你,你這人實在奸詐,原來剛那些話都是故意哄的。”
睿王輕笑了一聲:“不哄你,你還不知要紮我懷裏多久呢,不過,那些話也不全是哄你的,阿十,我沒想這麽快要你,而且還是在這裏?卻不知你這丫頭吃醉了竟變得那般熱情,剛那樣子若我還能忍住,就不是男人了。”說着低頭瞧着她:“剛才那樣疼不疼?”
到底是未出閣的小姑娘,阿十臊的別開頭不吭聲,不過,小臉上的紅暈卻已蔓延到了脖頸下,本來細膩的肌膚染上一層紅暈,更為透亮,誘人非常,睿王忍住低下頭去親了又親……終極力抑制住把這丫頭壓在身下的欲,望,略放開她,撿起散落一地的衣裙,一件件給她穿妥當。
這男人一君子起來,阿十反倒有些郁悶,她記得八嫂若是穿的輕薄些,八哥見了眼睛都舍不得錯開,直勾勾的盯着,然後就會把八嫂帶去他們的寝室裏,老半天會出來,出來之後的八嫂身嬌體軟,滿眼□□。
以前不懂這些事兒的時候,還天真的一位八哥在房裏罰八嫂來着,後來才知道八哥八嫂這個罰其實就是做這件事兒。
而阿十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之前她覺着疼是因為并不喜歡他,喜歡之後再做那件事兒就不會覺得疼了,反而很是快活。
也才知道,為什麽說至親至近方是夫妻,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親近,這世上再無可能有第二個人了,那種快活也只有他才行。
阿十想不出什麽時候喜歡這個男人的,也許是在宮中的玉釀閣重新見到他的那一刻,或許是他給自己編花籃的時候,或許是他親自己時候,也或許是他們共騎策馬的時候……總之這些點點滴滴,串聯在一起,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便喜歡了。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總想見到他,吃飯睡覺甚至喝茶的時候也會想到他,哪怕知道他忙,不能見到他,也想在他的地方待着。
如果這些還不是喜歡,那麽她不知道什麽才算喜歡了,所以,結論就是,自己喜歡他了,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想跟他一生一世在一起永不分離。
可是,造化弄人,他們即刻便要分開,在她剛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後,他便要帶兵出征了,阿十知道這一走可不是三兩日,蒲城遠在北疆,大軍一來一回也得數月光景,更何況,還要跟狄人打仗,若是一年能回來都是快的了。
想到此,阿十頓覺不舍,撲進他懷裏:“大軍何時開拔可訂好了日子?”
睿王低頭看着她:“阿十是舍不得我走嗎?”
阿十擡起頭來:“是舍不得,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睿王點了點她:“我倒是想呢,你若去可在我帳下做個傳令的小兵。”
阿十不樂意了,撇了撇嘴:“你也太不瞧不起人了,我若去了怎麽不得做個先鋒官啊?”
睿王笑了起來:“好,你就做先鋒官,讓那些狄人一見你的威風便聞風喪膽。”
阿十也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哄我呢,女子不能上陣殺敵的。”
睿王理了理她的發鬓:“我的阿十為将士們籌了那麽多糧草,比上陣殺敵的将軍還厲害。”
阿十:“說起這個,我是來跟你說一聲的,我把嫁妝都捐了,以後成禮的時候就只我人嫁過去,你可不許嫌棄。”
☆、第 72 章
睿王:“好,不嫌。”伸手給她整理好衣裙, 拉她站了起來。這一站起來阿十陡然腿一軟, 不是睿王攬住她,又栽回去了,不覺想起剛才的事兒, 一張小臉紅的快滴出血了, 一雙大眼左右飄忽。
睿王輕笑了一聲, 一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阿十吓了一跳手臂下意識圈住他的頸項:“你,你放我下來,我能走。”
睿王:“我跟前逞什麽強。”
阿十急道:“不是逞強,而是你這麽抱我出去,你府裏的人瞧見不定怎麽想呢,若是傳出去怎麽辦。”
睿王:“不會,我讓人伺候你沐浴,泡泡熱湯會舒服些。”
他倒是想的周到, 阿十也知道若是自己這樣回謝府, 肯定露餡的,雖說阿爹阿娘不會為難她, 總歸不妥,便沒吭聲由着他安排。
泡在熱水裏,舒服輕舒了口氣,靠在浴桶壁上,任由後頭的嬷嬷給她搓洗頭發, 阿十這會兒才明白冰塊男剛那句不會是什麽意思,這睿王府裏的從管家到掃地的都極有規矩,若自己不問,絕不會多言多語,更不會嚼舌頭根子了。
阿十放了心,閉上眼,一放松不小心睡了過去,伺候的嬷嬷怕她着涼,叫了幾聲,方才醒過來,嬷嬷拿了身簇新的衣裙過來伺候她換上,從裏到外很是全和,阿十不免有些想歪:“這衣裳是哪來的?”
那嬷嬷忙道:“主子莫誤會,這些衣裳是王爺之前就交代針線房預備的,料子都是皇上賜下來的,王府裏并無女眷,這些料子便一直堆在庫裏,前些日子王爺說要給王妃做四季衣裳,才從庫裏倒騰出來,交給針線房,已經做得了幾箱子呢。”
阿十抿着小嘴有些不好意思:“這也太浪費了,這麽多衣裳,我一個人哪穿的過來啊。”
話音剛落睿王便走了進來,一瞧見阿十的打扮,眼睛一亮:“真好看。”
阿十忍不住道:“是衣裳好看還是人好看?”
睿王:“衣裳好看,人更好看。”
阿十眨眨眼:“外頭人都說睿王不善言辭,是個冷郎君,若是知道這般會甜言蜜語,肯定要吓壞了。”
睿王笑了:“我說是實話,別人吓什麽。”
阿十:“不跟你說了,出來這麽久了再不回去,阿爹阿娘該擔心了。”
睿王伸手把她攬在懷裏:“吃了晚上飯再回去,若怕岳父岳母擔心,我叫王順去知會一聲。”
阿十忙搖頭:“不成,不成,阿爹阿娘可不知我來了你這兒,我是打着跟八哥去接八嫂的名頭跑出來的,若是你叫王順去說這個,豈不露餡了嗎。”
睿王點了點她的鼻子:“你也不瞧瞧這會兒外頭天都暗了,你八嫂早就接回謝府去了,便這會兒回去也晚了。”
阿十聽了,忙側頭瞟了眼窗外,可不嘛,剛從酒窖裏出來的時候還有日頭呢,這會兒天都黑了,回去也來不及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的點頭應了。
吃了飯,睿王親自送她回了謝府,阿十一下車,冬兒就跑了過來,先給睿王見了禮,便道:“小姐,您可回來了,奴婢這一眼沒看到,您就跑沒影兒了,嬷嬷說小姐跟着八少爺去莊子上接少奶奶去了,可八少爺跟八少奶奶早就回來了,卻不見小姐的影兒,八少爺說一出咱們府門,小姐就跑了,去哪兒了八少爺也不知道,可把奴婢急壞了。”
阿十自知理虧:“好啦別唠叨了,下次再出去一定給你留話還不成嗎,走吧,進去吧,大晚上的在外頭站着做什麽。”
說着往裏走了幾步,想起什麽又折了回來,走到睿王跟前兒:“剛在王府問你的話你還沒答我呢,何時出征?”
睿王:“三日後。”
阿十點點頭:“那明兒後兒恐怕你都得忙了。”
睿王頗有些愧疚的看着她:“對不住阿十,只怕抽不出空來陪你。”
阿十仰着頭看着他:“我也不是小孩子,非要人陪着不可,更何況,我雖算不得賢良淑德,大事小事還是分得清的,大軍出征是國家大事,不可輕忽,比陪我要緊的多,再有,我們以後的日子長着呢何必非要在乎這一時一刻。”
睿王看了她許久柔聲道:“我的小阿十年紀雖小,卻最明事理,你說的是,我們以後有一生一世的時間可以相守。”
兩人正說着忽聽一陣笑聲傳來,阿十側頭見是九哥從那邊兒走了過來,不知聽了多少去,臉一紅頗有些不自在:“九哥,聽人壁角可不是君子所為。”
謝洵嗤的笑了:“這可是謝府大門口,你九哥我要回家必須得從這兒過,可不是故意要聽你們倆說梯己話兒的。”
阿十給他說的越發不好意思。跺了跺腳:“九哥讨厭。”捂着臉跑了。
謝洵笑的不行:“殿下還真有本事,能讓我家小阿十害臊可不容易,可見以往是在下看走眼了,沒瞧出來殿下還能如此兒女情長。”
睿王:“九哥取笑了。”
這聲九哥叫的謝洵生出許多感慨來,當年在太學伴着皇上讀書的時候,睿皇叔那可是光彩熠熠的英雄人物,就算提一提都覺榮幸,如今這位英雄人物見了自己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九哥,哎呦,這心裏甭提多舒坦了。
謝洵舒坦夠了,咳嗽了一聲:“妹夫既叫我這一聲九哥,我就接着了,以後就是一家人,妹夫有什麽事兒盡管開口,不用客氣。”
謝洵剛說完,睿王便道:“還真有件事兒要勞煩九哥?”
謝洵愣了愣,看了他一眼,心道,這還真是,鬧半天剛才那句九哥是因為有求于自己才叫的,還真現實,可話都扔出去了也不能收回來,更何況不管他這聲九哥叫的是不是心甘情願,他娶阿十是不會錯的,所以,不管如何,睿王都是自己人,既是自家人還有什麽計較的。
想到此,開口道:“客氣什麽,說吧什麽事兒?”
睿王:“我知道我大晉數九哥的榮昌號分號最多,各處商隊來往也多,不知蒲城可設了榮昌號的分號?”
謝洵:“說到這個,還真是我的一個念想,別瞧那北地苦寒,卻蘊藏這無限商機,那些皮毛牛羊在北地不值錢,到了南邊兒可就不一樣了,若是我榮昌號能在蒲城設立分號,便可把北地的皮毛牛羊運到南邊去,換了茶葉綢緞等物再回蒲城,這一來一回所獲利潤可是想當可觀,而蒲城正在咱們大晉跟北狄的交界之地,若無戰事,蒲城可是塊風水寶地,只可惜,北疆這些年一直不太平,狄人作亂,誰敢在蒲城設商號,不是擎等着被搶嗎,而且到蒲城這一路的商道也并不太平,又是土匪又是山賊,專門搶奪過往商旅,殺人越貨,無惡不作,故此,雖北地有無限商機,我等卻也只能望洋興嘆。”
睿王:“若我可以打通南北商道,九哥可願意在蒲城設立分號。”
謝洵眼睛一亮,暗道,是啊,自己怎麽沒想到呢,大軍既然北征,沿路收拾幾個山賊土匪不就是順手的事嗎,若是自己帶着商隊跟着大軍一路北上,沿途設立榮昌號的分號,等到了蒲城,不禁南北的商道通了,榮昌號也站住腳了,實是一舉數得的好事。
不過,謝洵可不傻,就算睿王如今成了自己的妹夫,究根結底他還是北征大軍的主帥,絕不會為了讨好自己這個大舅哥,讓大軍一路剿匪為自己打通商道,而且剛才他明明說是有事勞煩自己,這忽然抛出如此一個巨大的好處出來,只能說明他勞煩自己的事情的難度,跟這個好處一樣巨大。
想到此,開口道:“妹夫就別繞彎子了,幹脆撂句痛快話兒,幫着榮昌號打通南北商道的代價是什麽?北征大軍可不是剿匪的。”
睿王:“此次北征共二十萬大軍,此去蒲城千裏之遙,貳拾萬大軍人吃馬喂的,這光運送糧草就是難題。”
謝洵是什麽人啊,買賣上的事兒一聽話音就明白了:“你是想把大軍的糧草交給榮昌號來運送。”
睿王:“據我所知,榮昌號雖在蒲城并未設立 分號,這一路往北的數個州府之地卻都有榮昌號的分號,只因商路不通,故此走的并不勤便,如今我幫你打通商道,你只要把大軍所需糧草運到蒲城,待北疆安定,蒲城之內可任由榮昌號選址設立分號。”
謝洵眼睛都亮了,的确這實在是個極其誘人的條件,睿王說的不錯,這幾年便是商道不通,自己也讓人逐漸在北邊的幾個州府之內設立了分號,主營的買賣便是糧食跟草料,這兩樣東西是朝廷嚴禁私販的,土匪山賊的不稀罕劫,劫了也賣不出去,所以還算穩妥。
有這個先決條件,運送糧草對于榮昌號來說的确不算什麽大事,只是這次的量大了一些,不過卻方便了許多,可直接把那些分號收上來的糧草,直接送到蒲城,如此于朝廷來說省了運送糧草的人力不說,又少了這一路上的消耗,于自己的榮昌來說,既打通了北邊的商道,又拿到了蒲城最好的地點,實是兩全其美之策。
☆、第 73 章
衡量利弊, 謝洵深覺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況且,身為大晉謝家的人,就算一個錢也賺不着,事關戰事,豈能做壁上觀, 更何況, 睿王如今還是自己的妹夫, 這于公于私都不能推脫。
想到此, 點點頭:“好,糧草之事便交給我榮昌號了,聽阿爹說起北疆風光, 竟一直未有機會欣賞,這次倒可好好領略一番。”
睿王:“既如此, 三日後大軍開拔。”
謝洵:“我知道,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嗎, 我這就回去收拾明兒一早便動身, 如此,咱們蒲城見了。”拱拱手進去了。
睿王這才上車,路過旁邊的承恩公府, 撩開窗簾看了一眼,張燈結彩好不熱鬧,這時候了大門外仍是迎來送往的。
等車過去,睿王才道:“來跟夜郎王讨喜酒的還真不少。”
王順聽了搖搖頭:“王爺不知, 這是萬歲爺親自下了口谕讓大臣們來承恩公府賀喜的,是怕太冷清了,過不去眼,王爺沒見剛九少爺一身酒氣嗎,想是剛從承恩公府吃了喜酒回來。”
睿王:“這倒也奇怪,謝洵雖曾伴讀皇上,卻最厭官場,這才去開了個榮昌號做買賣,朝堂的事再不理會的,今兒怎麽跑去喝喜酒了?”
王順:“這個奴才知道些,萬歲爺下了口谕讓大臣們都來賀喜,端和公主是承恩公夫人的嫡親侄女,兩邊沾着親戚,這喜酒不好推脫了去,偏偏國公府從上到下都不想去,就算承恩公兩口子,都搬到謝府住去了,把偌大一個公府騰出來當了公主府,一應事務都交給府裏的管家料理,面兒都不露一下,吃喜酒更甭提了,九位少爺裏就數着九少爺的性子最是随和,還是排行老小的,故此國公爺就讓九少爺去應酬了。”
睿王點點頭,謝府自打老國公便如此,誰的面子也不買,若不是如今大戰在即,想來連謝洵都不會去吃這喜酒的,只是夜郎王明明對端和無意,卻硬是要求娶,其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估計還是惦記阿十呢,不過睿王倒不擔心,這夜郎王縱然再有心計手段也無濟于事,阿十不會跟他再有接觸,至于端和,便再糊塗,大義上也該清楚,應不會做出有損大晉之事,而睿王相信,只要端和不去找事兒,夜郎王也不會歪帶她這個大晉公主。
睿王卻忘了,讓端和不找事兒,純粹癡人說夢,這就是個沒事兒也得找出點兒事的主兒,更別提還有事兒了。
蘇盛蘭這兩日心情極差,得了如意郎君還沒來得及顯擺,就讓阿十給攪了,自己送嫁的時候,她偏在那天要捐嫁妝,弄得滿京城沸沸揚揚都是贊她的聲兒,什麽國公府的阿十小姐如何如何的人美心善,如何如何深明大義,還有那些嫁妝到底有多少寶貝,能值多少銀子,直把這丫頭誇成了朵花兒,誰還管自己這個公主過嫁的熱鬧。
不看還罷了,偏偏還要比較一番,聽人說昨兒那些牛車繞城一遭之後又拉回了戶部,戶部侍郎謝渲吩咐人搬了套桌椅擺在戶部大門口打開登記造冊,聽說拿出來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可把整個京城都震了。
蘇盛蘭是沒親眼看見,但是聽丫頭說了,心裏恨的不行,卻也沒法子,畢竟誰也擋不住人家捐嫁妝,卻認定阿十是故意跟自己過不去。
好在轉過天成禮的正日子倒還算熱鬧,好歹板回了些顏面,再有一想到夜郎王那張俊美的臉,蘇盛蘭心裏撲騰撲騰的直跳,一是歡喜,二是忐忑。
歡喜自己終嫁了個如意郎君,便比不上表姐能當上夜郎的王後,怎麽也比謝阿十強些,睿皇叔說到底也不過一個大将軍王罷了,阿十這個睿王妃哪及夜郎王後尊貴啊。
忐忑是自己婚前失貞,如今想來蘇盛蘭後悔不跌,後悔當日被母親那個面首所惑,做下了醜事,以至于為此跟母親打了起來,後來就成了他們母女争一個面首的醜聞,京城無人不知。
雖只那麽一次,到底失了貞,并不是清白姑娘,若是夜郎王以此為借口冷落自己,到時還真是有苦說不出,故此忐忑。
卻轉念又一想,她們母女的名聲也不是壞了一天兩天了,便夜郎王不是京城人氏,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的事兒,他又怎會不知,既知道卻仍公然求娶,說明他并不在意那些事兒,真心實意的要娶自己,自己又忐忑什麽。
想到此又放心了些,卻到底有些虛,既然瞞不過去,一會兒他進來幹脆就主動認錯,她娘說過,男人心都軟,禁不住心愛女人的幾句軟話兒,所以只要女人姿态放低些,就沒有男人能扛得住,再說,這關上門就剩下夫妻兩個,做小伏低些也沒人知道。
剛拿定了主意,就聽外頭給驸馬請安的聲,忙把剛嫌悶得慌,掀起來的紅蓋頭放下來,又讓珍珠幫自己整了整袍服。
夜郎王一進來,屋裏的嬷嬷宮女跪下磕頭:“奴婢們給驸馬爺道喜。”雖是和親,在京城以公主為大,便稱呼夜郎王一聲驸馬。
夜郎王略低頭看向跪在自己腳邊的丫頭目光閃了閃:“你是公主跟前兒伺候的,你叫什麽?”
珍珠哪想到驸馬爺如此随和,竟問自己的名字忙道:“奴,奴婢珍珠,自小伺候我家公主的。”夜郎王點點頭:“珍珠,還真是好名字,起來吧,以前怎麽伺候你們家公主,以後便怎麽伺候本王,不用太拘束。”
珍珠受寵若驚,忙道:“奴婢定當好好侍奉主子。”站起來,忍不住偷眼瞄了一眼,卻正對上驸馬爺似笑非笑的目光,珍珠臉一紅,急忙低下頭。忽聽公主道:“都下去吧。”珍珠這才不情不願的跟着喜娘嬷嬷們退了出去。
蘇盛蘭這個氣啊,琢磨這是給自己下馬威不成,把自己堂堂公主晾在這兒不理,卻跟她的丫頭說了半天的話,忍不住道:“驸馬倒是好興致,莫不是瞧上了珍珠吧。”
話剛說完,蓋頭就被揭了開去,蘇盛蘭不妨他這般快,擡頭,不免愣住了,這男人今兒穿的是他們大晉的服飾,收斂了那種張揚的野性,看上去頗有幾分儒雅,看上去像個風流俊俏的書生,叫人怎能不怦然心動。
夜郎王笑眯眯的看着她:“公主莫不是吃味了吧。”
蘇盛蘭想發脾氣,卻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想到剛拿的主意,咬咬牙站起來緩緩跪了下去。
夜郎王目光閃了閃:“公主這是做什麽?莫非對本王有什麽不滿,不想嫁本王?”
蘇盛蘭擡起頭來,看着他:“妾身有一錯處需向驸馬坦誠,驸馬若能原諒妾身,妾身往後為驸馬奴為婢也心甘情願。”
夜郎王:“公主言重了,你我夫妻,什麽錯處值得公主如此?”
蘇盛蘭低下頭:“妾身年幼無知,曾,曾被奸人所害失了貞潔之身……”
夜郎王目光閃過一絲陰冷,心裏暗暗冷笑,這女人還真是有夠無恥,這種話都說得出,就她們娘倆那名聲簡直臭名遠播,虧她說得出什麽年幼無知,被見人所害,新婚之夜跟自己說這些,是想讓自己心甘情願的當個活王八不成。
蘇盛蘭見他不吭聲,硬是擠出幾滴眼淚來,顫顫巍巍梨花帶雨的抱住夜郎王的大腿:“妾身知錯,大王若能不糾過往,妾身情願當個丫頭,一輩子伺候大王。”
夜郎王伸手扶起她:“公主嚴重了,公主或許不知,我夜郎跟你們大晉不同,對于女子的貞潔并不大在意,更何況,公主也說了,是公主年幼無知被奸人所害,既是無心之過,本王豈能怪罪。”
蘇盛蘭大喜,卻仍有些不信自己的好運,擡頭眼巴巴看着他:“你,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不在意。”
夜郎王把攬在懷裏低聲道:“你們大晉不是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嗎,大好春宵這般豈不浪費,倒不如好生快活快活。”說着一把抱起蘇盛蘭丢到床榻之上……
夜郎王刻意籠絡,蘇盛蘭更是有心讨好屈意承歡,兩人真是幹茶烈火,一點既着,一夜颠鸾倒鳳,快後非常,轉過天更是攜手進宮謝恩,一路上親親我我異常恩愛,以至于外頭傳說兩人如何如何郎才女貌,如何如何天作之合,這樁和親從一開始的笑話竟隐隐成了一段佳話。
夜郎王跟蘇盛蘭在宮裏謝恩的時候,阿十跟玳玳正在皇後的坤寧殿裏,是皇後遣了周喜兒把兩人接到宮裏來了。
雖說論輩分皇後是兩人的晚輩,可阿十跟玳玳一個比一個怕這個晚輩,所以一旦皇後派人去接她們,便不想也得來。
皇後瞟了眼阿十明顯一副不情願的臉色,不禁搖頭:“你以為我是想瞧你啊,我是有日子沒見八嫂了,心裏惦記着,知道八嫂搬來了謝府,才叫周喜過去接的。”
阿十嘿嘿一笑:“知道我是順道的帶頭蹤行了吧,得,既你們有話說,那我去尋小粘糕兒玩去。”說着一溜煙跑了。
皇後娘娘搖搖頭:“都快嫁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也不怕皇叔瞧見了嫌棄。”
玳玳眨眨眼:“睿王才不會嫌棄,皇後不知道,睿王殿下可稀罕阿十了,一瞧見阿十眼睛就是直的,都邁不動腳。”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出了點兒急事,更新慢了,明天恢複正常。
☆、第 74 章
皇後娘娘噗嗤一聲樂了, 她這個八嬸的性子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拉着她坐在炕上說話兒,不知怎麽就提起了孩子,皇後娘娘瞄了玳玳的肚子一眼小聲道:“怎麽,還沒信兒?”
玳玳搖搖頭,小臉有些黯淡, 忽的想起什麽, 眼睛一亮:“那個, 有件事兒想求皇後娘娘幫忙。”
皇後:“八嬸跟本宮還客氣什麽, 盡管說就是。”
玳玳:“趁着今兒在宮裏,能不能讓太醫院的太醫幫我瞧瞧,在宮外的時候頂着神醫谷弟子的名頭, 若是尋太醫來診脈傳出去可丢了神醫的臉面,雖說我不在乎什麽臉面不臉面, 誰樂意說誰說去呗, 管他呢, 可我師傅師兄在意, 出谷的時候一在交代我不能給神醫谷丢人,所以不得不顧慮些,今兒在宮裏就沒人知道了, 也就不用在意丢不丢臉了。”
皇後好笑的看着她,心裏說,出了八嬸這麽個弟子,也是神醫谷的劫數, 皇後都能想到送八嬸出谷的時候,八嬸的師傅得多歡欣雀躍,終于把這個麻煩送出去了,至于丢不不丢臉,敢把八嬸這樣的弟子送出來,估摸神醫谷早不怕臉皮豁出去了。
不過,尋太醫給她瞧瞧也好,畢竟八叔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有個子嗣,祖母哪兒還盼着呢啊,想到此,吩咐周喜兒去傳太醫過來請平安脈。
不大會兒功夫,便進來個白胡子的老太醫,跪下磕頭:“老臣給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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