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白白嫩嫩
與她無關?
她也想無關啊。
等到将來她掙夠了生命值,到時候…她肯定離裴硯這厮遠遠的。
宋歡大小也是個有脾氣的人,更何況現在是事關生死的大事。
依裴硯這般毫不在意自己小命的性子,她以後豈不是還得提心吊膽的擔心他作死?
宋歡心态有點炸,礙着兩人武力值實在懸殊,才忍住了內心的暴躁,“止血包紮的東西在哪裏?”
深束閨閣的女子,可沒幾個會懂得止血包紮這種事……裴硯放下筷子,眸色沉沉壓向宋歡,“短短幾日不見,你的本事倒是長進不少。”
宋歡一愣,被裴硯氣得哭笑不得。
她看了眼裴硯頭頂上閃爍着的[好感度+8],鼓了鼓膽子,“真是慚愧,您傷口流着血卻什麽都不說,還能顧着捉弄我,讓我試菜,找我麻煩…論本事,我真不如您本事厲害。”
“宋歡!”裴硯眉頭倏地皺起,面色越聽越黑,然他怒極卻反笑,半眯起了的雙眸:“誰給你的膽子管本侯?本侯今日不殺你,你便當真以為自己是本侯夫人了不成?你不配。”
“宋歡,記住你的身份,和你答應本侯的事。”
“其餘的,輪不到你多管閑事。”
宋歡:“……”好氣哦。
她一如此小清新的人,這厮怎麽非要把她往心機歡的方面想?
自己是個心機狗,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和他一樣心思陰沉?
是,當初原身是為了逃離宋家是對裴硯說了謊。她答應裴硯在裴硯迎娶她這日服毒自殺,等她死了,裴硯便會借此發難,完成原身的心願,取了宋呈海和原身二娘的命。
可原身并非真的想死,她只是想逃離宋家。
裴硯是她身邊唯一能看到的救命稻草。她既看到了,自然玩用盡所有将其抓緊。
可原身這點心思裴硯這厮會看不出來嗎?宋歡不信。
他說不定不僅看出來了,甚至還坑了原身一把。
原身誠然是沒有遵守諾言服用□□,可那天晚上突然出現在裴侯府的黑衣人也幾乎取了她的命。
宋歡自認,哪怕先前在明松堂門外裴硯所言已然殺了“宋呈海和宋家二娘”為真,原身也已不虧欠裴硯什麽。
她确實已經死了,盡管現在宋歡也不知道她的死因究竟是什麽。
只是這件事裏的諸多原因宋歡此時不可能對裴硯和盤托出。
而且她懶得和他再多費口舌,總歸她想了理由出來,依裴硯多疑的性子,怕是也不會信。
宋歡直接動手拽住裴硯的右手往卧房裏面拖……
裴硯不曾想到宋歡竟敢如此大膽,一時不備,被她拽痛身上的傷口,不禁悶哼一聲。失神間,竟真叫宋歡把他拉到了卧房裏。
裴硯眼底的探究更深,眸光忽明忽暗,宋歡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麽性子?
自她嫁過來,他竟越發不了解這個女人了。
“先脫衣服。”
宋歡說着松開裴硯,自顧轉身在卧房裏翻找醫藥箱,像裴硯這樣上戰場打仗的人,房間裏應該都會準備些止血的金瘡藥、碘酒、紗布這類東西。
宋歡在床榻附近翻了翻,果然在床底翻出一個小木盒子。
這應該是小藥箱吧。
宋歡伸手去拿床底的小木盒子。手剛碰着盒子邊,後領口突然又被人用力提了起來,“哎——”
那力氣又忽然消失,宋歡一個踉跄跌在了地上。
“藥箱在窗戶下方的桌幾上,右手邊第二個箱子便是。”裴硯有心試探宋歡,便給她指了條明路。
他背光站着,宋歡看不清他的神色,心中卻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厮怕不是個幼稚鬼?總是口是心非。
上一刻說着不要,下一刻心思說變就變。
看來男人的心啊,也是個海底針。
宋歡站起來,不與他計較,走到桌幾邊拿了藥箱。
裴硯負手立在床邊,宋歡走近時,發現他的唇色有些蒼白。
“衣服怎麽不脫?快脫掉。”
——“還是手疼脫不了?”
裴硯聽她問的熟練又自然,心中疑思更深,口中便道,“你來。”
“……”宋歡本來沒起什麽旖旎心思,可是裴硯一開口,低低沉沉的聲音一響起,兩人間的氛圍忽然就變得暧昧起來。
她把藥箱往床上一放,目光不自覺落在裴硯下巴上,一個男人,為什麽連下颚線都這麽完美?
視線再慢慢順着下颚線游移到喉結、白白嫩嫩的脖頸、美好的,誘惑力十足的鎖骨……
宋歡猛地垂下了頭。
不行,不能再看了……
再看她會忍不住想完成任務!
“除了左胳膊,你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宋歡繞到裴硯身後,摸了摸有些熱的臉,才伸手為裴硯褪外衣。
“無。”裴硯背對着她道。
宋歡安心了些,“那就好。”
裴硯微怔,那股莫名的情緒又從胸腔震蕩開來。
多年征戰讓裴硯擁有敏銳的直覺,而直覺告訴他,宋歡這個女人若是不死,今後一定是個大麻煩。
他,讨厭麻煩。
而對于麻煩最好的解決方式,裴硯素來認為,便是在它不成氣候前,絕對抹殺。
裴硯眼底閃過殺意。
……
宋歡脫完了外衣,手剛碰到裴硯的腰封,腦中突然響起系統的提示音——
[您的好感度已變更。]
[好感度0.]
[您的好感度已變更。]
[好感度-3.]
[您的好感度已變更。]
[好感度-10.]
[您的……]
宋歡面色一白,什麽旖旎心思頓時煙消雲散,氣得啪一下屏蔽了系統!
她幹什麽了!
她好心好意的想要為這厮包紮傷口,結果這厮一門心思就想殺了她?!
你妹。
宋歡冷着臉,雙手離開了裴硯的腰封。
身後的人突然離開他退了一步,裴硯不解,“發生何事?”
還有臉問何事?
宋歡覺得自己早晚會被這厮給玩死。
短短兩個時辰幾回了?
生生死死,折騰了她兩回。現在是第三次,裴硯對她起了殺機。
宋歡心很累。
甚至想不就是恐龍世界大逃亡和喪屍世界大逃亡嗎?如果總歸是要死,她下次一定不會選擇回來攻略裴硯。
她和人打什麽交道,這世上屬人最複雜難懂,哪有恐龍和喪屍簡單明了……
然而,待裴硯一轉身,宋歡望着他那張臉,心裏的氣便在眨眼間煙消雲散了。
比臉,恐龍和喪屍輸了。
“在想什麽?”裴硯問。
想你真好看。
宋歡慫慫的在心裏調戲了裴硯一把。
一雙水潤潤的眼睛卻看向裴硯的腰腹間,垂着眼睑,柔聲羞怯道:“你的腰封,我不太會解。”
裴硯的心又軟了軟,像被一汪春水浸泡着。
這不像他。
裴硯戒備地握緊雙拳。
左手臂上的傷口被撕地更大,先前緩慢滴着的血忽然變快。
宋歡眼神一緊,顧不得再鬧裴硯,面色一秒正經起來,“把手松開,別用力氣。”。
她說着低頭湊近裴硯,解開他的腰封,似乎忘了自己前一刻剛說過不太會解。
裴硯眼底浮過一層幽光。
這女人,到底是太精明還是太蠢?
“手擡起來一下,傷口耽擱的時間太長,血肉沾到了衣裳上,可能會有些疼。”
宋歡三下五除二拔掉裴硯上身衣裳,只餘一件裏衣,緊貼着皮膚,傷口處的血凝固,把裏衣和血粘到了一起。
裴硯悶聲道,“無妨,你盡管脫便是。”
宋歡手正輕輕的扒開衣領,聞言看了一眼額頭冒汗薄唇緊抿的裴硯,無奈道:“我的意思是痛就喊出來,別忍着。”
裴硯:“……本侯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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