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演戲 ...
軍綠色的防曬衣隔絕了直射下來的太陽光, 成了整一片陽光下唯一的一團陰涼地。姜郗原本興致勃勃地刷着微博, 卻被程宴漫不經心的這個舉動擾亂了整顆心。
細看這個外套,是很男性化的軍綠色, 像是迷彩的顏色,也有點像綠豆湯的顏色, 但更硬朗了些。
姜郗的眼睛偷偷地看向程宴,他裏面穿的是一個簡單的白T恤,上面沒有一點花紋塗鴉, 路邊十塊錢的款式在他身上, 一點不顯廉價。
姜郗的眼神從他的下巴爬上棱角分明的臉上,掃過他兩瓣唇色很淡的薄唇,攀上他挺拔的鼻梁,走進因為請帖擋住陽光而形成的那片陰影,卻仍能看清他漆黑的下睫毛。
程宴卻在此時低下眸子,直接碰上了姜郗的眼神。
寂靜的對視, 姜郗只感覺有電流極速地流入她的雙眸, 沒想到自己單純是用眼神悄悄地偷看程宴,卻也這麽尴尬地被程宴抓了個現行。
姜郗的雙唇微張,眼神迅速地躲閃, 看向自己的手機。
她的耳朵裏傳來了微乎其微的一聲輕笑,從腦袋上方的那個男人喉嚨裏發出來,一個單音節而已,就跟朗月清風似的。
我聽不見,我什麽也沒幹啊……
姜郗自我催眠, 假裝鎮定地繼續看手機,滑動着頁面,從左滑到右,又從右滑到左,怎麽裝也裝不像,大腦真的無法正常的運轉起來。
都怪程宴,怪他的眼睛太好看。
“剛剛在看什麽?”突然,程宴問道。
他看着坐在花壇上的小姑娘,自己的外套就可以将她整個包裹起來,嬌小的個子,配上她那鵝蛋的臉型,歐美的五官,就像是個布偶玩具。
“看手機。”
外套将她全部擋住,可程宴心裏面清楚,這小姑娘指不定又要臉紅了。
他突然很想逗她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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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今天臉上那片粉紅色的很好看。”程宴道。
“你說的是……腮紅?”姜郗擡起頭,指着自己的臉。
程宴挑眉:“應該是的。”
看着她擡起的頭,臉又紅了,哪裏還看得見那個什麽腮紅,只不過是程宴想要逗她玩罷了。
姜郗莞爾一笑,完全不知道程宴心中所想。
“叫什麽名字?”程宴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高……”
姜郗脫口而出,然後立馬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幸虧最後還是憋住了!不然她的名聲就此毀于一旦了!
“高什麽?”程宴循循善誘。
姜郗死也不會說出那個詞,故作淡定認真老實地随口編了個:“膏狀腮紅。”
嗯沒毛病,及時挽救名聲。
姜郗舒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新郎秦風從酒店裏面走了出來,新娘穿着大紅色的中式改良小禮服走在秦風的後面,秦風一眼就看到了程宴,第二眼,就看見了程宴旁邊的小姑娘,她頭上頂着的外套,是程宴的。
坐在花壇旁,一雙纖細白皙的腿在陽光下像是澆上了牛奶。
我的媽,程宴還真的找到女朋友了……
不會吧。
不過,程宴寧願自己擱陽光底下曬着,而把自己的衣服用來幫這女生擋太陽,這關系肯定匪淺啊……不過遠看這女生滿臉的膠原蛋白,這年紀也太小了吧!程宴不會是帶自己的妹妹來湊熱鬧吧。
秦風趕緊向程宴的方向走過去。
“哎喲程宴,這次怎麽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啊,還帶個妹子來。”秦風上前拍了拍程宴的肩膀,撇過頭瞄了兩眼防曬衣下的姑娘,看上去有點臉熟……但想不起來了,可能美女都令人眼熟吧。
程宴剛剛來的低調,沒幾個人看見,秦風這一嗓子倒是把大學時同學們的視線都拽了過來。
程宴是誰,大學時候的風雲人物。
程宴身旁從來不缺女色,卻一直沒有開過桃花,關于對程宴女朋友的讨論,一直是學生時代茶餘飯後少不了的話題。
“秦兄,你剛剛說什麽?”一個兄弟走了過來。
“夭壽了,程宴都脫單了我還沒脫單?”
“朋友,什麽叫程宴都脫單了,我們程宴跟你的情況不一樣的好伐。”
“是是是,不一樣不一樣。”
幾個人湧過來,姜郗發現勢頭不對,也站了起來,将防曬衣從腦袋上拿下來,放在胸前抱着,擡頭看向程宴,另一只手扯了扯他T恤的衣角,仰起頭小聲問道:“什麽情況……”
程宴低下頭,突然湊近姜郗,在她的耳邊輕語一句:“幫我個忙。”
“嗯。”姜郗不假思索地點頭。
“逢場作戲,懂嗎?”
“嗯。”姜郗應了一聲,雖然她其實并不懂程宴的意思。姜郗默默地将半張臉埋進了程宴的外套裏,因為自己又再一次被程宴的聲音迷住,兩頰有了灼熱的感覺……
不到十秒的小動作,已經讓看客們愣住了。
能不能不要這麽明目張膽地甜甜甜?
一個扯衣角,一個耳語,這樣的動作是什麽意思?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程宴,你女朋友……?”秦風問道。
程宴擡起頭來,雲淡風輕地道:“嗯。”
嗯????女朋友!
幸虧姜郗用衣服遮住了半張臉,來掩蓋她驚訝的神情。她看向程宴,而程宴回以了她一個淡定的眼神,姜郗才鎮定下來三分。
姜郗不是第一次“被女朋友”卻異常地感覺心情不錯。
“可以啊兄弟!”秦風喜出望外,欣慰地拍了拍程宴的肩膀,道,“上次還說沒有,這一個月的時間竟然就脫離單身了,不愧是當年校園裏的風雲人物。”
幾個大學時候的同學也湊了上來。
“6啊兄弟。”
“完了,大學的我徹底失戀了。”
“沒想到你這禍水,最終還是被收了。”
禍水?程宴?姜郗聽到這個稱呼,噗嗤地笑了一聲。
程宴挑眉:“有女人了,騷不起來了。”
女生都向姜郗投來羨慕的目光,也只有姜郗一個人能夠看到程宴那轉瞬即逝的狡黠。
啧,男人。
“拿喜糖拿喜糖,不用客氣。”秦風一把摟過新娘,而新娘手裏拎着一個紅木雕花的籃子,她微笑着打開上面的蓋子,裏面裝滿了五顏六色的糖,全都是果味糖。
姜郗挺想吃,但程宴不喜歡果味的,她也不好意思自己拿。
“想吃哪個。”
程宴卻在她的耳邊問道,珠落玉盤,字字清晰低沉。
姜郗的眼神在糖堆裏打了個滾,五顏六色的糖讓她目不暇接,她想了一下:“嗯……草莓的可以嗎。”
“嗯。”
程宴盯準幾顆粉色包裝的糖粒,從數百顆糖當中挑出幾顆,放在姜郗的手上面。他與平時的表情無異,只是漆黑的眸子一直看着別的地方。
冰涼的觸感落在姜郗的手上,她乖乖地打開一顆的包裝,将圓潤的糖放在嘴巴裏面,草莓的酸甜瞬間融化在了舌尖。
旁邊的人已經看呆了。
我去,能不能不要這個樣子,這甜蜜的勢頭,快要蓋過今天的新郎新娘了。幾位剛剛還在談論着程宴肯定是萬年單身的兄弟,現在幾乎是萬箭穿心,恨不得路邊拉個妹子趕緊脫單,免得在這裏紮心。
秦風看着程宴那略有些冷淡的臉,再看看旁邊兩頰緋紅的姑娘,莫名覺得還挺配的。
站在外面也熱了,所有人都開始往酒店裏面走,新娘先進去等着化妝師來化妝,而秦風和程宴還有姜郗走在了最後面。
“還要嗎。”程宴又問道。
“不用了……”姜郗慢慢進入角色,翹起嘴角露出嘴角的兩個小梨渦,笑眯眯地看着程宴。
這小姑娘,笑起來比糖還甜。
“沒想到你程宴丫的對女朋友這麽好。”秦風用胳膊肘戳了戳程宴的手臂,“那不近女色的人設怎麽就崩了呢。”
程宴淺淺的一笑。
“自家媳婦不就是用來寵上天的嗎?”程宴說得理所當然,“那些所謂的女色,也不過是閑雜人等。”
砰。巨大的糖衣炮彈轟擊在姜郗的腦袋上,綻開無數粉紅色的花瓣。她一直覺得程宴的聲音适合說情話,而真的說起情話來,簡直是蘇到顫抖。
帶着痞氣的兒化音,冷淡平穩的語調,再配上情話……絲絲入扣。
姜郗已經不敢再回想剛剛的話了。
她不自覺地剝開下一刻糖的糖紙,将草莓味的硬糖丢入嘴裏。
突然一個伴娘裝扮的女人急匆匆地跑過來,一臉慌張地看向秦風道:“秦風,今天化妝師路上出了急事把我們給放鴿子了!現在新娘的妝沒辦法畫,我們這幾個人都手笨畫根本畫不好,怎麽辦啊!”
“怎麽回事?”原本的氣氛急轉直下,秦風皺緊了眉頭,這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妝容怎麽也湊合。
“我們那邊都有點手忙腳亂了,新娘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伴娘慌忙地手足無措,卻看見一個年輕的姑娘從秦風身後走了出來。
姜郗嘴裏含着糖,面色冷靜地看着慌忙的兩人。
“現在中午又是高峰,請新的化妝師過來至少也得一個小時的時間,到時候全部準備好菜都要涼了,秦風你說這可怎麽辦啊!”
“讓我想想。”秦風的心情瞬間變得很糟糕,回頭對程宴報以歉意的笑,“我這兒有點麻煩。”
“沒事。”程宴回道。
姜郗用舌頭将糖趕到一側的牙齒上,用力咬碎,她走到伴娘和秦風之間,聲音略有些含糊地道。
“讓我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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