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晴子的狗子!
“好了,傷口已經清理幹淨了,血也已經止住了!韬哥放下棉簽,開始慢條斯理的收拾藥品和工具!!
“真是搞不懂你,幹嘛不去醫院啊,雖然頭上只有一個傷口,但是身上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還不知道呢。”
韬哥小聲嘀嘀咕咕。
見晴子擡起了頭,韬哥的音調驀地的就降了下來,眼睛很不自然的看向了別處!
“謝謝你啊。”晴子小聲的說道!
半響,韬哥愣住了:“沒想到女霸王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我還以為你緩過神來了就想扁我呢!!”
韬哥不自在的撇了撇嘴巴。
晴子的眼神卻黯淡了下來,悠悠的嘆道:“因為我媽在醫院上班啊,我要去了,那麽,嗯,酒吧打架的事情她肯定會知道的!那我還活不活啊?”
她表情憂郁的樣竟然讓韬哥感覺特別的陌生,記憶中那個說話大聲,做事彪悍的女漢子才是真的她吧??
在韬哥的印象中,女漢子會在酒吧和男人打架,她會在衆目睽睽的注視中霸氣的攔住他,她對他的鄙視、不滿都會很大聲的表達出來!
可是就是這樣風風火火的她,此刻卻很小聲的道歉,誠懇的解釋,簡直是不可思議!韬哥一時也沒有脾氣…
“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啊…!!”突然,晴子尖叫着沖入韬哥的懷裏!
一時間,韬哥瘦弱的小身板完全無法承受重量級晴子,後退一步,應聲倒地,兩人滾倒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
接着便傳來重重的後腦勺碰撞地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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韬哥當即痛得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我的頭?”韬哥痛吼!
“剛才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舔我的手背,熱乎乎的,黏糊糊的!”晴子一臉的驚恐!
聽到這話,原本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痛得嗷嗷叫的韬哥愣住了,當即停止了浮誇哀嚎。
兩人大眼瞪小眼,彼此都屏住了呼吸,空氣中安靜的可怕
半晌,黝黑的花壇裏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的聲音!
晴子忙拉着韬哥的手,小表情十分的激動:“你看,你看,我沒有說謊吧,裏面确實有個什麽東西!”
韬哥将中指放在唇中,竭力的壓低了聲音,示意晴子安靜,然後,放慢腳步,貓着腰,弓着背,一步一跨的向花壇走去!
突然,黑黢黢的花木中突然閃現了一雙油亮亮的眸子,正驚恐的盯着外面!單薄瘦弱的身子不停的往後撤退着,嘴裏還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好像是只流浪狗,它的腿受傷了!”韬哥剝開層層纏繞的花木,将吓得魂飛魄散的狗子摟在了自己的懷裏,狗子意外的不怕人,一雙小眼睛微垂着,格外的惹人憐愛。
韬哥卻很嫌棄的将狗子一把塞進了晴子的懷裏,眼神躲閃:“你抱着吧,我不是很喜歡狗子。”
晴子卻噗嗤一聲笑了,在确認這狗子沒有什麽敵意之後,便在狗狗的黑亮的鼻子上愛憐的剮蹭了一下:“hi.你好啊,剛才就是你在舔我的手背吧,把我吓了一跳,我還以為你是一只老鼠呢,以後就跟着我好不好,你看我們今天都受傷了,是不是特別的有緣分,以後的日子我們一起療傷好不好,恩?好不好??”
晴子一說完,狗狗就好像聽懂一般的哼哼了兩聲,然後乖巧的伸出舌頭來,舔了舔晴子的手背!
晴子樂了,眼睛裏全是欣喜,擡頭迎上韬哥詢問的眼神:“哈哈哈,太好了,我馬上就要成為有貓有狗的人生贏家啦!!”
深夜,當晴子鼻青臉腫,一瘸一拐,衣衫不整的抱着只狗子出現在自家門口的時候,晴子爸媽以為自己的寶貝女兒遭遇了什麽不測,差點被當場吓暈過去!
晴子只好随便編出一個比較靠譜的理由将這兩人呢糊弄了過去。
接着又免不了好一頓唠。
只是當醫生的媽媽有點潔癖,害怕那些貓貓狗狗将自己精心打掃的房間弄的很髒,當即提出讓晴子将這只可憐的受傷的狗子送走,晴子拼死不從,甚至撂下了狠話:“要走,我和它一起走!”
母女二人都是一毛一樣的暴躁脾氣,僵持了半天,誰也不能妥協。
最後晴子爸這個長年和事佬提出了折中的方案,今天暫時讓這只可憐的狗狗先在家裏住下,等明天以後在想辦法!
争執了半天,母女倆都已經眼皮打架,體力不支,只好各自退讓了一步!
第二天一大清早,晴子迷迷糊糊的去上洗手間,晴子媽正在廚房裏忙碌的煲着湯,母女倆經過昨天的大戰之後,彼此心中都有餘悸,相互看了一眼以後彼此都不搭話。
晴子只好悻悻的打開了洗手間的門,突然出現的畫面讓晴子大吃一驚。
只見平時一臉嚴肅的老爸随意的蹲在滿是泡沫的臉盆旁邊,溫柔的揉搓着狗子的後背,仿佛手裏捧着的是一個剛出月的小嬰兒。
而狗子卻意外的一臉享受的表情,仿佛給它洗澡這件事情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的小事!
“不是要送走麽?怎麽還幫他洗澡吧啊?”
晴子慵懶的依靠在洗手間的門框上,雙手抱胸,雲淡風輕的問到,其實心裏早就已經得意到不行:“怎麽樣,狗子的魅力大吧,之前強硬說要立刻、馬上的送走的人是誰??”
晴子爸的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它……它太髒了!就算要被送走也要幹幹淨淨的送走!
用早餐的時候,晴子媽還是青着臉,估計還在為昨晚晴子執意要帶狗子進家門而感到生氣,低低的埋着頭,只顧着舀着碗裏的紅豆薏米粥,也不怎麽說話!
整個早餐都是在這樣的低氣壓中進行的,三個人都不說話,只能聽見桌子上勺子碰撞瓷碗的聲音。
天性鬧騰的晴子實在受不了這樣的零度的氛圍,胡亂的扒拉了兩口,便抓起包包準備出門。
“站...住!!”後背突然傳來晴子媽中氣十足的一聲吼叫。
晴子驀的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扭頭,臉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媽,什麽事?”
晴子一臉的恭敬。
晴子媽這才臉色緩和了下來,漫不經心的擦了擦嘴巴,說道:“嗯嗯,那個,我們院同事的女兒跳樓了,今天舉辦追悼會,本來我是應該去參加的,但是我年紀大了,最害怕的場景便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擦完嘴巴,晴子媽媽将手裏的筷子放下,眼睛依舊不去看晴子,仿佛是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
“所以,你今天要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就代替我去參加吧!!”
“那個,其實....”晴子正火急火燎的要将嘴裏的話倒出來,沒想到一旁的老爸用眼神狠狠的狠狠的制止了她,然後示意她能點頭答應。
“額啊,好,你把舉辦追悼會的地址發給我吧!!”晴子撅了撅嘴巴。
現在自己的狗子寄人籬下,還是不要和母上大人正面硬剛比較好。
“可憐啊,老梁家就這麽一個女兒,一根獨苗苗,從生下來開始便寶貝的跟什麽似的,聽說女孩走後那天晚上,梁大夫就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了!”
“幾代行醫救人,積善無數的醫學世家,不知道為什麽會遭此厄運!!”
晴子媽感慨萬千,而晴子已經沒有耐心在聽下去了!!她麻利的系好鞋帶,揮揮手:“那好,那我去吧!讓莎莎陪我。”
說完披上自己唯一的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匆匆忙忙的出了門....
九點整,金山殡儀館,陰天,小雨淅淅瀝瀝夾雜着寒風,讓人心情格外的蕭瑟,當莎莎和晴子趕到追悼會的大廳的時候,現場已經烏泱泱的坐滿了人,大廳的正中央,密密麻麻的花圈環繞一個女孩清秀的肖像,照片裏女孩的笑容比月色還要凄美。
右邊,女孩的父母,木木在伫立在旁邊,形容枯槁,眼神渙散,好像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沒有絲毫的生氣!
莎莎原本就眼淚淺,眼前的一幕瞬間讓她有了淚意!
花兒一般的青春,笑起來比太陽還要燦爛,正是即将踏入人生最徇爛的時刻,卻和家人永遠的陰陽相隔了。
這個和自己素未平生的女孩子,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替自己檔走了厄運,不然如今挂在這裏的就有可能是自己了!
莎莎擡頭望向窗外,想要從那浩瀚的天空中找到答案,可是終究不能.......
追悼會進行的如火如荼,女孩的同事正在訴說着女孩生平的很多有愛的趣事,比如女孩已經連續多年默默的資助着偏遠地區的貧困小孩,有空就會去樓下給流浪的貓貓狗狗喂食!
這些真實又接地氣的點滴事跡在空曠的大廳裏面回響,令在座的男男女女都淚眼婆娑!
突然,“哐”的一聲,大廳的門被打開了,後排的人們一陣騷動,莎莎和晴子齊刷刷的聞聲扭頭探尋。
緊接着便不由自主的長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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