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這時,從江的另一側冉冉升起無數道絢麗的花火,在無數人的驚嘆聲之下綻放在夜空之中,把那原屬于繁星的光亮給搶了個盡。

兩人就在這樣不斷變換的光影之下親吻着。

池除的吻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可他的手又總是把自己抱的緊緊的……

煙花足足放了有十來分鐘才作罷。

在江的另一側的林曉堂同志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不是說今晚能瞧見沈隊意中人的嘛,這隔了一條江,我上哪去看?”

而這會兒正蹲在地上點火的薛岚聽見了以後剛想回話,一轉頭又像是看見了什麽怪物似的,猛地站起身,指了指林曉堂身後,急道:“小糖哥小糖哥!條子來了!”

林曉堂則是一臉懵逼,這什麽時候整的自己跟嗑藥了似的還怕條子抓?不對啊,自己不就是警察嘛……

想到這一層以後,林曉堂也就無所畏懼了,就這麽轉過身去看了看那群穿着熟悉的黑色制服正朝這邊跑來的警察們。

雖說不是一個轄區,但是大家怎麽說也都是同事,好說話。

倒是薛岚慌的不行,“小糖哥!快走了,你還愣着幹嘛啊!”

說完見林曉堂還是杵着不動,幹脆就要伸手去拉,結果剛拉出去兩三步,後面的警察就追了上來。

“這煙花是你們放的吧?”為首的那名警察率先出聲問道。

這其實壓根不用問,畢竟作案工具都還在呢,林曉堂連手裏頭那根香都還沒丢……

“哎,大家有話好說啊……”林曉堂笑着拍了拍那警察同志的肩膀,然後掏出自己的警證,“我呢,也算是你們同事……”

“警察?”果然,那人皺了皺眉頭,“自己是警察你還頂風作案?不曉得全程禁燃爆竹煙花?”

“……”這會兒林曉堂可還真是懵了,他怎麽把這一茬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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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了好一會兒,林曉堂幹脆心一橫,把手上的香一抛,重重地拍了薛岚一下以後立馬拔腿就溜,還不忘喊一句:“小岚子,跑了!”

然而平時的訓練薛岚還算靠譜點,林曉堂這厮基本是跑三步坐一坐的水準了,因此沒跑出幾步立馬就被擒住了。

于是乎,從江的這一側傳來了一聲吶喊,“沈隊!救我!”

江風中隐隐有了那麽一絲凄厲,見煙花沒再綻放,沈遙心裏頭也大概猜到了,感激和感動自然是少不了的……

沒了煙花以後,這一片地方又重歸寂靜,只有偶爾泛起的水波聲和船只駛過的聲音,兩人就這麽并肩站着。

“我可能,要轉行了。”池除突然說道。

沈遙忍不住轉頭看他,“轉行?”

池除淡笑着也轉過頭來與他四目相對,“我想了想,當法醫可能養活不了你。”

“什麽屁話。”沈遙罵道,“沒在一起的時候我能養活自己,在一起了憑什麽就不能了?”

聽了這話,池除倒是笑了起來,牽住了沈遙的手,兩人就這麽晃晃悠悠地在江畔走着,“兩年前我爸查出了肺癌,那時候我在國外,看都沒來看過,昨天去了趟醫院,兩年,他老了很多……”

也許,在所有的孩子心中,父親永遠是一個屹立不倒的形象,否則,怎麽說父愛如山呢?

沈遙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醫生說他應該也沒幾天日子了。”池除接着說道,語調平淡的有些過分,仿佛在說一件和自己不相幹的事情,“他這輩子最寶貝的就是那點事業……”

沈遙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只是在想,這幾天池除究竟有多累?昨天自己分明看見他在醫院了,也打電話問過了,他只用一句“我沒事的”就把自己堵了。

“那是不是,我今晚不跟你說的話,以後……”沈遙竟然有些後怕。

“不會。”池除輕笑道,“不管怎麽樣,我不會丢下你的,更何況,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

沈遙也忍不住笑了笑,“那感情好,我就等着你來養活,一大一小都得好好供着。”

聽了這話,池除又伸手把他攬進懷裏抱着,在額頭輕吻了一下才在他的耳畔低語,“好……”

就這麽靜靜地待了一會兒以後,兩人才在江畔餐廳吃了晚飯。

小路的事情,池除基本已經打理好了,只要等頭七的時候,把叔叔阿姨叫來……至于翻案的事情,各種文件他也早就準備好了。

可明明,他自己的事情就有夠讓他焦頭爛額的。

“等我把那堆爛攤子收拾好,你就得準備準備見家長了。”池除一邊開着車一邊笑道。

沈遙點了點頭,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也不知道池除他爸是什麽樣的人。

“那看來瑞士咱還是得去。”池除又說道。

沈遙愣了愣,然後才想起來,瑞士是允許同性結婚的,于是笑了。

車子徐徐停了下來以後,池除才說道:“我再去趟醫院。”

沈遙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點了點頭,還不忘叮囑道:“你自己要記得多休息。”

“知道。”池除說着,拇指還有些依依不舍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等車子開遠了以後,沈遙才急急忙忙地上了自己的車,他先是給施雲打了個電話,“在哪呢?還在超市啊,那小糖呢?進去了?哎喲……我這就去撈他。”

另一頭,在警局裏已經喝了五杯水的林曉堂同志簡直快要兩眼一翻睡過去了,正打哈欠時,薛岚就碰了碰他的手臂,“沈隊來了。”

“沈隊!”林曉堂同志立馬來了精神,兩只眼睛巴巴地看向他,簡直像極了路邊流浪的小野狗。

沈遙這時也有點愧疚,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好。

“成了嗎成了嗎?”倒是那兩人先關心起了結果。

沈遙這才笑了笑,“哪能有不成的道理。”

于是乎那兩人也就笑了起來,覺得這趟局子來的也算值了。

扯完幾句以後,沈遙才奔向了正題,對着那兩人對面坐着的警官笑道:“警官,我來領人的。”

“身為警察頂風作案,檢讨肯定是少不了的,兩萬字打底,往上不限,罰款也是少不了的。”警官淡淡地說道。

“這……”沈遙看向了兩人,“罰款我交……檢讨……”

“沈隊!”林曉堂急了,“我打小起就沒寫過檢讨,這套路我不熟啊。”

沈遙摸了摸腦袋,雖說這檢讨他是寫過,但也沒寫過兩萬字的啊……

“我來。”一旁坐着的薛岚撩起了袖子。

這薛岚同志自己就有兩萬字要寫,再加上林曉堂同志的兩萬字,整整四萬字,一只手寫,恐怕都得寫抽筋……

沈遙同志實在覺得良心過不去,只好也撩袖子開始動筆。他這麽一整,林曉堂也就沒臉呆着了,嘆了口氣也跟着寫了起來。

這凡事都有第一次,林曉堂同志第一次寫檢讨還是很成功的。

“啧啧啧,你們倆,看起來經驗老到的樣子,我都兩萬字了你們才憋出來五千?”林曉堂抖了抖自己手裏頭那一疊紙。

最後等三人從局子裏頭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沈遙伸了個懶腰,“去吃個早飯就該上班了。”

熬夜對他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麽,但林曉堂和薛岚顯然已經不太扛得住了,不過幸虧這幾天太平的很,也沒什麽事情要折騰,偷摸着眯一會兒也不是不可以。

三人就這麽晃晃悠悠地跑早餐店買了點吃的就往警局去了。

等到上班的時間,施雲才領着小貝殼蹦跶進來了。

“貝殼過來。”沈遙立馬招了招手。

于是小貝殼十分乖巧地小跑過來抱着他的腿,而沈遙則是彎下去,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燒是徹底退了,咳嗽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去學校了。”

幸好沈貝殼并沒有厭學傾向,只是乖乖點了點頭。

不過沈遙又自顧自地接着說道:“算了,明天去吧。”

這幾天池除都不會到司法鑒定所,午飯自然也就不能一起吃了,現在,自己和池除應該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吧……

沈遙從小到大沒談過戀愛,一下子還有些不太自在起來。

說起來,也不知道他爸是哪家大老板。

想着想着,沈遙腦子一轉彎,突然想起來那天在醫院裏被他丢給了顧祎的毯子。

還是自己買一條新的還給池除好了……

還有明天……明天就是小路的頭七了……

沈遙掏出了手機,翻開了通訊錄,盯着林豔那一行發了好久的呆,他不知道該如何傳達這個消息。

直到現在他都記得七年前林豔守在他病床邊的樣子,她是真的怕了。

在他們那混賬老爹進牢裏去的時候,林豔好幾次表達了想接他們一塊住的意思,可是有個好阿姨不代表就有個好叔叔。

所以,就算他們阿姨再疼他們,能做的也不過是每個月偷偷彙點錢過來,有時候被發現了還得先停上幾個月。

“姨……”等電話接通了,沈遙才輕聲喊道。

“哎,小遙啊,怎麽啦?姨在做飯呢。”林豔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了過來,依稀還能聽到菜肴在油鍋裏被翻炒的聲音。

沈遙咽了咽口水,“姨,我有個事跟你說。”

“哦!你瞧我這記性,再過幾天就是小路生日了吧?”林豔笑了笑,“哎呀,小路都這麽大了……”

沈遙忍不住撓了撓頭,“姨,小路他……”

直到這會兒,林豔才聽出了不對勁,“他怎麽啦?”

“沒了。”沈遙的鼻子也一下就酸了起來。

一陣沉默以後,從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陣噼裏啪啦聲。

“姨?”沈遙忙喊道。

林豔這才出聲了,“我我沒事,小遙你剛說的啥意思啊?”

這件事情,要具體說出來還挺複雜,于是沈遙琢磨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了口,“我前幾天剛查出來當年我爸那案子的犯人,結果到監獄裏去的時候,一開門,小路已經……姨,都怪我……”

林豔的低泣聲斷斷續續地傳了過來,只聽她醒了醒鼻子,“這哪能怪你啊?”

“明天就是頭七……”沈遙回道,“姨你明天空嗎?”

“我明兒一早就過去,小遙你沒事兒吧?”林豔還是忍不住擔心起沈遙來。

真要說起來,哪能叫沒事兒啊……自己都不知道想過多少次要下去陪他,這怎麽能叫沒事啊。

“姨,我沒事,你別擔心我了。”沈遙說道,“我先挂了,局裏還忙着。”

“行,等姨明天過去。”林豔又吸了吸鼻子,回道。

作者有話要說:

安利一下我自己的言情坑啦!

《我有地獄大佬當靠山》

文案寫的渣 湊合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不容易到了地獄,黑白無常又要逮着她投胎?

胥寧:我不!

一時間,滿地獄都是她的緝捕通告,眼看就要被抓了,胥寧把心一橫,死就死吧!

撲通——

一絲水花也沒濺起,她就這麽沉了下去。

再一露頭,這是什麽情況?地獄裏頭還有這樣的大美人?

“美人救我!”胥寧在水裏撲騰的像只鴨子。

就這樣,胥寧在地獄裏頭找到了一座靠山,賊高賊大賊穩!

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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