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被貓追殺
出了門,尋了個偏僻走廊鑽過去,再一轉身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只貓,地上留了一堆衣物。
她轉過走廊要跑,突然前面一間門打開,出來兩個妓/女,兩人說着話往外走,一擡頭瞧見楚韻。
一個驚叫起來,“呀,這兒怎麽有只貓?”
“我最怕貓了,快趕走。”
“啊——死貓,該死的貓。”
一只扇子扔過來,差點打中她的頭,楚韻被人追打着,如老鼠般到處亂竄,心裏嘔的要死,她是貓又不是過街老鼠,至于這麽遭人恨嗎?
那個紅衣妓/女看見她就好像看見仇人,一路追殺着,她躲無處躲,忽然看見前面門裏有條縫,立刻鑽了進去。
房裏正在唱歌,一個妓/女彈着琵琶咿咿呀呀的唱着,在她對面坐着兩個男子,一個紅衣熱烈,一個錦衣潇灑。
此刻錦衣男子搖着一把象牙雕刻的折扇,笑得好似只千年的狐貍,“我說老鬼,你這樣的貴人,怎麽突然出現在咱們這個小地方?”
紅衣男子不陰不陽道:“芙蓉鎮确實是個小地方,可也是藏龍卧虎,有你這樣的大人物陰魂不散,這也是福地。”臉上笑着,心裏卻暗恨,這臭狐貍簡直屬狗的,他剛踏上鎮子,就被他察覺了,死賴活賴的非要請他吃飯,飯沒吃上呢,倒着實挨了一頓損。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沒心情聽他瞎掰活。
“我還有事,要走了。”站起來剛要走,忽然房門縫裏擠進來一只貓。
那是一只純白色的貓,一雙藍眼睛,邁着高傲的步伐踏進來,宛如閑庭信步,全然沒有被人追殺的狼狽。
錦衣男子搖着扇子,“呀,這風月樓什麽時候養了一只貓?”
紅衣男子淡淡掃了一眼,“怕是從什麽地方跑進來的野貓吧。”
他話音剛落,那只貓突然對着他呲了呲牙,然後瘋了一般撲向他,對着他又抓又咬。
紅衣男那張千年難變的俊臉也不禁失色,擡手撣落貓爪,那只貓在地上打了個滾,又撲上來。他慌忙跳開,被一只貓追的到處跑,甚是狼狽。
他素來不喜歡貓的,尤其是這具身體還對貓毛過敏,一看見這種生物就覺渾身發癢。
錦衣男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你殺了這貓的全家了嗎?不然它怎麽那麽中意你?”
紅衣男哼一聲,“齊胡微,你存心看熱鬧嗎?還不把這只貓抓開。”
白貓緊緊纏着他,爪子使勁撓着,因為躲閃不及,前襟上被抓了一個老大的口子,頭上發髻也跑松了,那模樣好似剛遭了大難。
齊胡微笑得愈大聲,“誰能想到顏煞君居然會怕一只貓,真是太可笑了。”
顏煞心中惱怒,咬牙道:“你若不把這只死貓弄開,明天一早芙蓉鎮就會多一只被扒了皮的狐貍。”
他說話一向不虛,齊胡微不敢再鬧,忙捏着楚韻的後脖子把她揪下來。
楚韻對他呲牙,做貓就是這點不好,後脖子是軟肋,誰想抓就能抓。她張嘴對着他的胳膊咬了一口,可惜沒咬到,被錦衣男甩在一邊。在地上打了個滾爬起來,心裏暗罵,“這王八蛋的,居然幹擾她報仇。”
她一進門,一眼就認為這紅衣男是在王宮中逼死他的那個人,若不是因為他憑空出現,她早和冬蕊逃出宮了,也不會像現在附在一只貓身上,進不得,退不得。
白衣男說是注入了一點神力在她身上,可這丫的才能維持她一天幾個時辰的人身,一到了晚上就被打回原形。貓就是貓,永遠與人不一樣。
齊胡微袖子被貓爪撓中,雙飛的蝴蝶刺繡都脫了線,他心疼的扯着袖口,“這只貓還真夠狠的。”
他看着貓,那只貓也在看他,一雙藍眼睛,淡淡的眼光射過來,讓他覺得臉上是潑了一盆冷水。不由吸了口氣,“這貓莫不是有靈性,瞧那小眼神還真是苦大仇深。”
楚韻瞪着他,這個男人她剛巧也見過,他正是今天在賭場裏碰見的那個錦衣公子,一個賭場的幕後老板出現在青樓裏,也沒什麽不正常的。只是他怎麽會和紅衣男在一起,看着關系還很不一般?
她心裏一直有個疑問,這紅衣男到底是誰?他突然出現在王宮,說和自己有仇,可任憑她想破頭皮,也想不出來自己什麽時候跟他有仇的。反倒是他,逼死了自己,這個仇她一定會報的。
一人一貓互瞪的時候,顏煞撣了撣衣袖往外走,“我還有事,先走了,這只貓交給你,讓它有多遠滾多遠。“
“這樣啊。“齊胡微摩挲着下巴,”這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麽伺/候它,我記得有一道菜叫龍虎鬥的,剛好昨天抓了一條白蛇,配這只白貓也算湊一鍋了。“
楚韻一聽這個,哪還敢在房裏待着,匆忙跳出窗口逃走了。
齊胡微哈哈大笑,“你瞧這多管用,跑的比兔子還快。”他說着對顏煞擠擠眼,“你說這只貓能聽得懂人話,是不是挺新鮮的?”
顏煞橫他一眼,他自己就是一只千年狐貍,還會奇怪一只貓聽懂人話嗎?不過剛才那只貓眼神很奇怪,好像在哪裏見過,很熟悉,甚至有種很闊別已久的親切感。
這會兒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還沒空管一只貓,若再遇到一定綁起來好好研究研究。
他跟羽煌約好了七日,今日是七日最後一天,若是不趕緊為那個女人找個容器,即便有攝魂瓶,她也要魂飛魄散的。
匆匆趕到土地廟,卻并沒有找到羽煌,此人愛玩成性,不在廟裏是常事,可那個攝魂瓶呢?
他翻了半天,都沒找到攝魂瓶,往常羽煌出門都不帶亂七八糟的,嫌麻煩,難道這回帶出去了?
正納悶時,突然一聲“喵——”,轉頭一看,窗戶跳進一只貓,正是在風月樓碰上的那只。人生何處不相逢,他到底和這只貓有什麽孽緣,居然在哪兒都能看見它?
那只貓看見他也是一怔,随後渾身的貓炸開,如臨大敵的瞪着他。
顏煞心道,這只貓到底怎麽回事?
“你認識我?”
貓呲牙,然後開口說了人話,“你不會忘了你怎麽把我逼死的吧?”
“你是明月帝姬?”
“你終于想起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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