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

更新時間:2016-12-02 17:00:05 字數:5097

包廂內,江定拓一副喪氣樣。

江定興為他倒酒,表露關心,「大哥,最近發生了那麽多事,你心情不好是一定的,就讓小弟陪你喝一杯吧。」

江定拓嘆了口氣,「我和我娘子好不容易做出鴛鴦香丸,我的店也做出一番成績來,可以讓爹高興一點,沒想到會這麽不順……」說着說着,他突然擡起頭望向江定興,雙眼迸射出怒意,「你說,是哪個王八羔子嫉恨我?先是想偷香方,得不到又想毀了鴛鴦香丸,簡直是可惡透頂!」

被罵王八羔子的江定興頓時有點心驚,只能幹笑道:「大哥,你再喝一杯,心情會痛快點。」

江定拓一口幹下,又啦哮道:「他奶奶的,要讓我知道是誰陷害老子,我肯定要揍死他,割下他的肉,扔入海裏喂魚!」

江定興心下一驚,但他并不認為江定拓已發現那些事是他幹的,遂又為他倒了杯酒,擠出笑道:「大哥別氣,我們兄弟倆今天就好好暢談,小弟請客。」

江定拓喝下酒後,大喝一聲,「好酒!真爽快!」接着,他叫來小二,點了一大堆菜。

江定興抽了抽嘴角,他點的都是最貴的……

菜上來後,江定拓一邊吃一邊大罵,「老子不會饒他的……老子一定要将他千刀萬剮……」他又喝了杯酒,已不知不覺的喝下了好幾瓶。

江定興不斷替江定拓倒酒,聽他不間斷的叫罵,眼底閃着鄙視,真覺得他粗俗不堪,這種人讓他繼承江記,江記肯定完了。

江定興自身的優越感更高了,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并沒有錯。

「大哥,你別再喝了,會醉的。」江定興看他喝得差不多了,終于擱下酒瓶。

「那我要回家了,我娘子在等我……」江定拓站起身,醉的連站都站不穩。

「大哥,我差人扶你回去。」江定興使了個眼色,他的手下馬上一左一右扶住江定拓,卻不是往酒樓出口走,而是往房間走去。

走了一段路後,江定拓被扶着走進一間角落的房裏,那張偌大的床上正躺着一個女人,他早就不勝酒力,一躺上就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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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定興随後踏了進來,拿了包紙包給身邊的手下。「點香。」

他的手下接過,将香粉倒入桌上一只小巧香爐裏,疑惑地問道:「二少爺,大少爺都喝了酒,醉得不醒人事了,這熏香真的有用嗎?」

「你不懂,喝酒後再聞這熏香會更有效,做出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來,等到明天,只要他和有夫之婦私通的事傳了出去,他的人生就毀了。」

江定興說完,泛起令人感到恐怖的笑容,手下看得心裏發涼,也只能聽命行事的點香。

當幾乎看不見的白煙從香爐裏袅袅竄出時,幾人已踏出房間。

門咿呀關上,江定拓馬上睜開清明的雙眸,弄熄了熏香。

他冷冷一笑,真是蠢蛋,竟還想用跟上回一樣的熏香害他,這次他可是先吃下可解任何春藥或迷藥的解毒丹,才他跟着江定興來到此地。

咿呀一聲,門又開了。

「大少爺。」阿廣和幾個小二打扮的侍從走了進來。

「人走了?」江定拓坐在床上問道。

「是,二少爺和他的屬下都離開了。」阿廣說着,揉了揉頭,「我還被二少爺的人打暈,許是怕我回去求救吧,我的頭還在暈着呢。」

江定拓看他話還那麽多,應當沒事,便馬上命令道:「把人換上吧。」

一刻鐘後,床上的女人被移到安全的地方,他們搬來另一個女人,谷清雪。

當江定拓聽完江定興想陷害他的陰謀後,他和妻子決定将計就計,假裝上當,再反将一軍。

接下來,他便等着江定興動手,終于在今天,他邀他出來喝酒。

江定拓故意挑了這家酒樓,江定興邀他喝酒散心,當然要順他的意,他才會爽快讓他陪喝酒。

他挑的這家酒樓,也是許敬平開的,所以他做起事來非常方便,能讓他的人扮成小二進來當幫手,也能将白天捉來、還在昏睡的谷清雪帶進來和床上的女人做交換。

而且江定興實在太大意了,沒有留人在酒樓裏,所以沒發現他沒真的被熏香迷暈,造成他的失敗。

「大少爺,現在要去捉二少爺嗎?」阿廣問道,二少爺毀了鴛鴦香丸還不夠,現在竟又想陷害大少爺,實在不可原諒。

「不,先讓他回家,要是他中途不見,怕他身邊的人會懷疑計劃失敗,又回來一探就不好了,就讓他先回家作個好夢,我再親自去捉他!」江定拓唇邊勾起冷笑,全身籠罩着一股森冷氣息。

稍晚,江定興睡得正熟,突然有道黑影無聲無息潛入房間,站在床邊看着他,正是江定拓。

江定拓站在床邊,看着睡夢中還露出笑容的江定興,神情一冷,點了他的昏穴,好讓他中途不會醒來,再輕松扛上肩,踏出房間、跳上屋檐。

江定拓用輕功迅速抵達酒樓,窗前早有人接應,他連忙将人帶入房裏,讓他睡在谷清雪的身邊。

江定拓将點在兩人身上的昏穴點掉,又看了他們最後一眼後,朝阿廣命令道:「點香。」

一大早,有一批人沖進酒樓,為首的是段家少爺段文旭,昨晚他接到消息,說他的妻子谷清雪和男人在酒樓裏幽會。

剛好谷清雪出門未歸,段文旭将信将疑搜查妻子房間,發現谷清雪藏有男人送的禮物,在他的逼問下,她的丫鬟才坦承她最近都借口到廟裏拜拜,實則和男人幽會,已維持三個月了,他大發雷霆,一早就趕來酒樓。

京城段家的少爺前來,門房豈會拒絕,況且老板還有特別囑咐他們,只要段家人一來,就馬上讓人進來,因此幾人立刻進去搜。

廂房裏,江定興和谷清雪因熏香的關系,夜裏不知纏綿了幾回,身上只用薄被蓋住,空氣裏充滿着歡愛的氣息。

谷清雪睡眼惺忪的醒來,看到身邊躺的男人,吓得頓時清醒了,死命搖晃他,「定興,怎麽會是你?快起來!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們會……」

昨天下午,她和丫鬟在街上逛街,走到小巷時,忽然她就被人捂住唇拖走,接着就意識全失了。

江定興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看清楚他面前的女人時,吓得大喊出聲,「清雪,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谷清雪腦袋一團亂,慌亂搖頭。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而且越來越靠近門邊,兩人不安的看着門,下一刻,一個男人破門而入,谷清雪一看清那人的長相,差點暈了過去。

「夫君……」她抖着聲喚道。

江定興聽到谷清雪的話,臉都黑了,他此生從來沒有那麽恐懼的時候。

他心裏只閃過一句話,他們被陷害了!

江定興和谷清雪私通被逮個正着,段文旭暴跳如雷,要不是念及江定興的江記二少爺身分,早将他處以私刑活活打死,哪還會只打個幾拳,便通知江家來帶走。

這畢竟也不是光彩的事,兩戶人家在京城都頗有名望,傳出這種醜聞彼此皆顏面無光,于是達成保密的共識,各自處置兩人,不再讓他們見面。

谷清雪有可能會落得被休離的下場,但段家為顧及門面,或許會用其它方式懲處,總之不會讓她再占着嫡妻的位置,或是宣稱她急病而死,或是将她送到廟裏吃齋念佛,度過餘生,而江定興被帶回去後,馬上被江老爺打了板子。

江老爺以為這兒子最省心,從小到大沒做過讓他操心的事,沒想到他竟和有夫之婦勾搭上,做出讓祖先蒙羞之事。

在打完板子後,江老爺罰他跪在祠堂裏反省,好向列祖列宗謝罪。

元氏怎舍得看兒子受苦,連忙去向江老爺求情,知道兒子和有夫之婦有染,她比誰都吃驚,但她早該察覺到的,兒子近來有異狀,常在工作上分神犯錯,但她并不認為兒子會那麽大意,被段家少爺當場逮到,段家少爺怎會知道他們在那酒樓裏,這說不通,一定有鬼。

且兒子明明跟她說有計策可以讓江定拓身敗名裂,要她睜大眼珠子看好戲,怎會變成他自己被發現與人私通,肯定是被陷害了!

她替兒子喊冤,「老爺,興兒是被陷害的,他怎麽可能會犯下這種事,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你說誰會害他?」江老爺不以為然。

「是……」元氏想了想,只想到一個人,「一定是拓兒!他嫉妒興兒,視興兒為眼中盯,想拉下興兒,繼承江記!」

肯定是江定拓事先察覺到什麽,先下手為強害興兒!

「你說是拓兒害的,你可有證據?」江老爺看到妻子竟欲陷繼子于不義,憤怒反問。

元氏啞口無言,證據?她也只是憑直覺猜的,總不能說是兒子想陷害人家,結果被反将一軍吧?這樣興兒的下場或許會更糟。

江老爺見她說不出口,大罵道:「為了保護興兒,你連是拓兒陷害這種謊話都說的出來,興兒他就是被你寵壞的,才會做出這種事!」

元氏被罵得灰頭土臉,臉色難看。

「娘,你說是我害二弟的,可你沒有證據,不過我倒握有許多你和二弟私下對付我的證據。」

這時候,江定拓的聲音傳進廳來,人也步了進來,他不知在外頭待了多久,聽全了她和父親的對話。

徐路兒跟随他進來,靜靜地待在他身側。

她當初提出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時,本來還怕江定拓的心太軟,無法狠下心對待他的親弟弟,幸虧他只想了一下便點頭了,接下來,她出主意,讓他負責執行,就連先前他們母子做的所有龌龊事,都花了一些人力一起挖出來算總帳。

「拓兒,這話什麽意思?」聽到長子這麽說,江老爺震驚不已,質疑地望向元氏。

江定拓忽然踏進來說了這番話,元氏可真是硬生生吓了一大跳,再面對丈夫質問的目光,不由得心虛的撇開頭,心頭忐忑不安。

「爹,據我所知,二弟不只和段少夫人有染,他還曾是百花樓花魁的入幕之賓,在花魁身上撒盡千金。」江定拓說着,目光銳利地射向元氏。

「夫人,興兒真當如此?」江老爺聽到這件事,內心受到不小沖擊,他這乖巧又優秀的小兒子竟然那麽放蕩?

元氏沒想到江定拓會查到這些,心頭一慌,一時說不出話來。

「二弟和百花樓花魁維持了半年關系,後來那花魁懷孕,要求二弟為她贖身、迎她進門,但這事萬萬不可能,爹最重視品性和名聲,要是被爹知道二弟和花娘有染,娘怕二弟會喪失江記的繼承權,于是拿了一筆錢給花魁,要她打胎後回老家,不得再出現在二弟眼前。」江定拓把查到的全說了出來。

「你胡說!你含血噴人!我沒有做過這種事,興兒也跟百花樓的花魁無關!」

元氏吼道,她為了替兒子收拾爛攤子,可是将私房錢都花光,還挪用了江記的錢,無論如何她都得否認到底。

江定拓看向徐路兒,徐路兒将收在袖子裏的東西遞給他,江定拓當着元氏的面攤了開來,是張合同,「娘,你在上頭寫的一清二楚,你給花魁三千兩打胎,要她從此回老家,不得再出現。」

元氏大驚,想搶走那張合同,但江老爺動作更快,立刻搶過去看,那确實是妻子的筆跡,他怒瞪元氏,「夫人,你居然……」

「這事百花樓裏的姑娘都知道,花魁現在就在老家,爹可以派人去問問是不是真的。當初那花魁是被你逼的不得不收下錢打胎,打完胎後她就不能再生育,她可怨恨你了,所以才會将這合同交給我當證據。」江定拓繼續說下去,一字字都讓元氏臉色越來越白。

「不,老爺,那是假的,是他找人學我的字跡……」元氏心慌的反駁,現下她可後悔極了,當初她是怕對方反悔才簽下合同,現在竟成了證據,那個賤蹄子竟拿了錢還出賣她!

江老爺确實也質疑這合同的可靠性,但江定拓是那麽光明磊落,妻子則一臉心虛站不住腳,兩者成為強大的對比,他偏向兒子是自然的。

「二弟做的可不只如此,爹,你的身子受得住嗎?」江定拓擔心的問道。

他還想說什麽?元氏倒抽了口氣,想阻止,江老爺已經一個振袖,大聲喝道:「你全都說了吧!」

「爹,到我店裏偷香方,叫人來毀壞鴛鴦香丸的名譽,是娘和二弟一起做的。」

江老爺難以置信的瞪大眼。

「江定拓,你胡說!你含血噴人!」元氏怒喊,底氣卻不足。

江定拓悲哀的想,在幾個月前,他想都沒想過,自己會有清算家人這一天。

這時手心裏傳來溫度,他望了過去,就見徐路兒握着他,擔憂的看向他,他這才回過神,朝她堅定的點了點頭。

為了保護他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婚姻,他得繼續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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